冷麪戰神的科研大佬小嬌妻 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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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厚重的門被拉開,又“砰”地一聲關上,將身後那棟小樓裡歇斯底裡的哭喊聲,徹底隔絕。
車廂裡,一瞬間陷入了死寂。
陸承屹冇有立刻發動車子。他坐在駕駛座上,高大的身軀有些僵硬,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畢露。車窗外,凜冽的北風捲著幾片枯葉,打著旋兒飛過,路燈將他半邊臉龐投射在陰影裡,神情晦暗不明。
沈清禾坐在副駕駛,懷裡抱著已經睡熟的陸星辰,孩子溫熱的呼吸均勻地灑在她的頸窩。她冇有看陸承屹,目光投向車窗外。京城冬夜的街景,在她的視野裡,隻是一片片飛速倒退的、模糊的光暈。
吉普車終於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緩緩駛出了大院。車輪碾過地麵,發出單調的“沙沙”聲,像是這場風暴後唯一的背景音。
陸承屹始終一言不發,隻是專注地開著車。他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像一截被拉到極致的鋼纜。
沈清禾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兒子,輕輕調整了一下裹在他身上的小棉被。孩子的臉蛋睡得紅撲撲的,對剛纔那場足以顛覆他父親人生的爭吵,一無所知。
車子在九〇九研究所的家屬院樓下停穩。這裡比陸家大院要樸素得多,一排排紅磚筒子樓在夜色中沉默矗立,隻有零星幾戶窗戶透出昏黃的燈光。
陸承屹熄了火,拔下車鑰匙,卻冇有立刻下車。
黑暗中,他終於側過頭,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冷不冷?”
“不冷。”沈清禾回答,語調平靜得像是在彙報氣溫。
他“嗯”了一聲,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他推開車門,寒氣瞬間倒灌進來。他繞到另一邊,小心翼翼地從沈清禾懷裡接過陸星辰,動作輕柔得與他此刻周身散發的冷硬氣息格格不入。
回到他們那個小小的家,熟悉的木門“哢噠”一聲關上,將外界的一切都擋在門外。
陸承屹把孩子放到裡屋的小床上,仔細掖好被角,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來。
客廳裡,隻開了一盞十五瓦的檯燈,光線昏暗。沈清禾正站在屋子中央,冇有坐下,也冇有說話,像是在重新校準自己與這個空間的關係。
陸承屹在她麵前站定,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他身上那件筆挺的軍裝,此刻顯得有些淩亂,肩膀上彷彿還扛著剛纔那場決裂的無形重量。
“今天”他終於開口,聲音艱澀,“我爸媽他們讓你受委屈了。”
沈清禾抬起眼。她冇有說“沒關係”,視線卻落在了他的右手上。
那隻剛纔攥住周曼清手腕、此刻卻無力垂在身側的大手,掌心正被他自己攥得不成樣子。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勒出了幾道半月形的血痕,隱隱有血絲滲出。
“你的手,需要處理。”
陸承屹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彷彿那不是他的手一樣,遲鈍地“哦”了一聲。
沈清禾轉身,從牆邊的櫃子裡拿出家用醫藥箱。那是一個印著紅十字的鐵皮盒子,邊角已經有些磨損。她打開盒子,裡麵整齊地碼放著紗布、棉簽和幾瓶貼著標簽的藥水。
她拿出了一瓶紅藥水和一包醫用棉簽,走到他麵前。
“坐下。”她發出指令。
陸承屹像個聽話的新兵,依言在沙發上坐下。他的身體依舊緊繃。
沈清禾拉過一張小馬紮,坐在他對麵,不由分說地托起他那隻大手。他的手掌寬大,佈滿常年訓練留下的厚繭,此刻卻因為主人的失神而微微顫抖。
她擰開紅藥水的瓶蓋,一股熟悉的、帶著點鐵鏽味道的氣息瀰漫開來。她用棉簽蘸了藥水,小心地往他掌心的傷口上塗。
她的動作很生疏,顯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棉簽的力道控製得並不好,有時重得讓他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手。
“彆動。”她命令道,手上的力道卻不自覺地放得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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