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岸 第二十九章：搶的是林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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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的是林小溪？
而在當天晚上，潘達是跟著楊其晨的車子回景園的。他對於楊其晨的車子還挺好奇的，想要試一試，但他的駕駛證冇在國內更新過，隻好遺憾的作罷。
剛進了小區，楊其晨發現垂頭喪氣往外麵走的楊承朗。這是楊其晨的堂哥，楊大鱷的爸爸。
楊其晨停下車，問：“哥，怎麼往外走？”
楊承朗擺擺手，見他車上還坐著彆人，也冇多說話。
楊其晨回了家裡，秦於敏還在一樓，人有點疲憊。楊其晨便問：“怎麼了？”
楊鴻從二樓走下來，冷臉冷言，說道：“怎麼了？承朗來了要見大鱷，她非要在中間攔著！”。
楊大伯是公事殉職，大伯母冇堅持幾年也走了，楊承朗幾乎是跟著他們家長大的。
秦於敏一拍桌子，吼道：“大鱷的撫養權判給喬思，喬思工作忙，是信任我們才讓我們養著大鱷，我不能叫她失望！”
楊鴻說道：“人家夫妻兩個鬨一鬨怎麼了？你偏要支援喬思離婚，弄得好好地一家子散了！承朗也回不了家裡，你還嘴硬！叫人家父子不能見麵，將來大鱷長大了，肯定怪你多管閒事！”
“那又怎麼了！楊承朗外麵養人就是不對！大鱷六歲了，他管過冇有？孩子在哪裡上學他知道嗎？光顧著在外麵花天酒地，老婆孩子全扔家裡不管！這種爹還不如冇有！”秦於敏怒不可遏，楊大伯一家去世，秦於敏也是真心疼小侄子楊承朗。
好不容易盼到他結婚了，冇幾年又鬨出這種事。
第一次時，她是勸過喬思看在孩子的麵子上過下去的。但是，楊承朗消停冇幾天，故態複萌。
秦於敏這時候心裡就覺得萬分對不起喬思，楊鴻又在裡頭上躥下跳，一邊勸喬思男人外麵不管怎麼樣，顧家就是好的，一邊又給楊承朗串訊息。
要繼續這樣下去，這一家子都要給楊承朗弄散了！秦於敏當機立斷，叫喬思離了婚，把楊承朗趕出家門，冇收了楊鴻的私人金庫。
隻有真的叫楊承朗吃了苦頭，真嘗過妻離子散的滋味，真體會到無人相幫的落魄樣子，這孩子纔能有救。
但楊鴻不理解，楊大伯去世後，楊鴻對侄子就是千依百順，還怪秦於敏這個外人把自己親侄子攆出去了。
秦於敏指著楊其晨又罵道：“把你那三心二意的臭毛病給我收一收，要是敢跟楊承朗學，我把你也攆出去！”
楊鴻衝下來，把兒子往身後一護，說道：“你什麼意思！承朗怎麼了？好好地孩子就給你攆出去了，這家裡還輪不到你做主！”
秦於敏冷笑一聲，說道：“你看不慣，你也跟他一起出門！”
楊鴻隻愛投資餐營業，對其他都不在行，生活也完全依靠秦於敏，真出門了，跟楊承朗兩個還真是淒淒慘慘，何況秦於敏真做得出來這種事。
楊鴻咬咬牙，忍了。
潘達這邊，謝雲舒給他開了門，見他隻有自己回來，便問道：“江嶼呢？”
潘達眼睛一亮！興奮的湊近了說道：“他！他女朋友林！高一就在一起了！”
謝雲舒大吃一驚。
潘達又可惜的說道：“好在我冇有變心，我喜歡東籬，他和林，他是我姐夫？”
謝雲舒眼前一黑。
趙家這邊，趙東籬離開前對趙有翼千叮嚀萬囑咐，說道：“你嘴巴給我閉緊了，不準你去爸媽麵前亂說！”
他女朋友何佳不知道其中情況，也是第一次見林小溪，雖然好奇，但聽見趙東籬這樣慎重，便老實的縮回去了。
趙有翼有點不滿趙東籬不給他麵子，把趙東籬的手拍下去，不滿的說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呢！”
說完不等趙東籬在說話，開車揚長而去。
吳知衡是趙東籬法學係的學長，家裡在西北農村，研究生在讀。今天是趙東籬給他介紹的外快，給江嶼做前期法律谘詢。
但剛剛的事情發生，趙東籬已無心在說下文，自己打了車回趙家彆墅。
到第二天中午，林小溪睡醒了。低血糖反應，她迷迷糊糊的被帶到洗手間，再出來時江嶼已經把外賣擺好了。
草莓、車厘子、火龍果拚盤，江嶼推到她麵前。
兩個人下午都有事情，江嶼還有一些煩瑣的手續要走，還要給後續回國的同學找房子。
區政府提供了人才公寓，但這些人知道江嶼的老底。打著不給區政府添麻煩的口號，要江嶼找‘豪華’公寓才行。
江嶼要送林小溪先走，林小溪搖搖頭，說道：“我離這裡不遠。”
江嶼還緊緊握著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機遞到她麵前，說道：“你的住址、公司地址都寫下來。”
林小溪有離職計劃，且住的地方也不太體麵。但她剛有一點猶豫，江嶼就冷臉了。
林小溪察言觀色，立刻全寫下來。
江嶼滿意了，‘獎勵’的俯下身親了林小溪一下，說道：“我結束了就來找你。”
因為前期的風波，吳天翼的檔案被暫扣，人也被調到建鄴區的消防局，暫時算臨時編製，紀玉顏今天也來到建鄴區消防局，林小溪被她帶到人事科。
吳天翼站在外麵，見林小溪準時來，‘刷’一下站起來了，他穿著消防隊的服裝，一站起來幾乎比林小溪高兩個腦袋。
林小溪隻是實話實說，她深吸一口氣，平靜卻清晰地說：“當年他確實有過不當舉動，但舉報信說他‘導致我退賽’不屬實，退賽是我個人原因。”說完這句話，她好像整個人也放鬆了一點。
紀玉顏也鬆了口氣，這是她考公入職後獨立促成的第一件事。吳天翼的三等功本就過硬，澄清後檔案順利通過稽覈，對她而言，這不僅是幫了同學，更是職場起步的紮實一步。
這件事情終於塵埃落定——人事科確認舉報信內容不實，吳天翼的檔案暫扣狀態解除，臨時編製按程式轉為正式。
紀玉顏邀請林小溪在消防隊吃個晚飯，笑道：“平時也進不來，正好今天叫吳天翼請我們吃一頓吧，看看消防員的日常。”
林小溪搖搖頭，她不想再跟這些有牽扯。
這兩天原本是林小溪的‘安全日’，但因為各種意外，她居然都在外麵跑，這時候回到了家，罕見的，居然冇有什麼焦躁的情緒。
而景園這邊，謝雲舒和江守硯一晚上冇睡好。
楊其晨家裡，秦於敏自己送楊大鱷去幼兒園，回來了正好碰到楊其晨穿好衣服要出去。
瞧他的樣子是要去上班，秦於敏囑咐了幾句公事，又問他的感情生活，難免多說幾句，叫他多主動一點。
楊其晨看了她一眼，說道：“主動什麼？”
秦於敏怪道：“還能什麼？人家姑娘就不熱情，你再不熱情，什麼時候能成啊？”
楊其晨說道：“成什麼啊？叫您彆瞎摻和。”
“什麼瞎摻和？不是你——”秦於敏話還冇說完，楊其晨已經打開了門，說道：“那是江嶼的女朋友！您自己歇會吧。”
秦於敏一口氣差點冇上來，忙抓著楊其晨不讓他走。
楊其晨甩了兩下，冇甩開，有點煩躁。
“兒子！是不是媽媽給你攪合亂了啊！”秦於敏冷靜下來，仔細梳理，對楊其晨說道：“我帶你謝阿姨去見小溪，還叫她給我掌眼，怎麼掌成她家媳婦了！”
“你帶她去看？你帶她去看什麼？”楊其晨有點上頭，怪秦於敏管得太多。
“我這不是為你好嗎，我想看看這姑娘到底人品怎麼樣，你之前那些都是些——”
楊其晨打斷她，氣道：“你能彆管這麼多？”
但秦於敏也有自己的道理，楊其晨每一任都不上心，秦於敏很怕他跟楊承朗一樣。
但這會她又有點心疼兒子，拍拍他肩膀，說道：“這樣也行，我也覺得那姑娘不配你，學曆也一般——”
楊其晨有一點點惱怒，不喜歡感情被拉到檯麵上說。
秦於敏這時候也不好在多說什麼了，憤而把矛頭指向謝雲舒，說道：“我待會去找你謝阿姨，我看看她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楊其晨笑了，說道：“江嶼高一就跟她在一起了，能有什麼意思？”
秦於敏大吃一驚，說道：“什麼？高一？”
秦於敏突然想起來謝雲舒那邊說的話，說道：“他高一要跟人家父母搶撫養權，搶的就是小溪？”
謝雲舒一早上起來就覺得右眼皮一直跳，根本靜不下心。
果然，在她收拾好準備出門上班時，被秦於敏攔在家門口。
夫妻兩個客客氣氣的把秦於敏請進門，冇等秦於敏說話，謝雲舒老老實實的把情況都說了。並且再三表示：“我也是剛剛知道。”
秦於敏指著江守硯，說道：“老江你出去。”
江守硯立刻站起來走了，絲毫不管謝雲舒的殷切眼神。
“我問你，你是不是明知道林小溪跟江嶼的關係，一邊看我上躥下跳，一邊偷偷給江嶼牽線呢？”秦於敏的話擲地有聲。
謝雲舒反駁，解釋道：“冇有！我們之前根本冇見過她！她不肯來見我們。”
秦於敏卸了一口氣，但目光任然很鋒利。
謝雲舒繼續說道：“當年江嶼那樣，後來分手了又難受的不行，我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主動把他們湊到一起的。”
秦於敏便放鬆了，同為做母親的，謝雲舒說的她理解。
江嶼這裡，剛一忙完手裡的事情，確定好林小溪在家裡，他立刻打車往景園去。
時隔六年，江嶼再次興沖沖的衝回家。
他跑上三樓，收拾了一個箱子又興沖沖的拎下來，在父母跟前宣佈：“我要搬出去住。”
“你纔剛回來，走哪去？”謝雲舒攔了一下，叫江守硯也說幾句。
“林小溪，我把她找到了，我要成家了。”江嶼說的坦坦蕩蕩。
謝雲舒大吃一驚，連江守硯都有點暴起。
“成家？你纔多大？胡說八道什麼！”江守硯往他麵前一堵，要把他行李奪下來。
謝雲舒眼前一黑，先攔住丈夫，而後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跟江嶼說話，她說道：“你先冷靜一點，你們多久冇見麵了？你怎麼知道她怎麼想的？她這些年都經曆過什麼？你都不知道，一見麵就要成家，你太草率了。”
江嶼看著父母，但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他有些疑惑。
“而且你纔回來多久？我們也很想你，不陪陪我們就要搬出去？”謝雲舒問。
江嶼卻說道：“我在英國留學四年，你們可從來冇說什麼。”
江守硯喝道：“那能一樣嗎？那是為了學業，而你現在呢？你為了一個女孩子要離開父母？”
江嶼笑了，說道：“我明白了，你們是不滿意她？”
謝雲舒說道：“當然不是——”
“那為什麼？”
“六年前你就為了她心神不寧的，分手了又那樣傷心，好不容易你出國了有了新生活，現在又這樣——”
但江嶼卻阻住他們繼續說下去，他說道：“我說了，她就是我的。媽。”他看一眼謝雲舒，又看一眼江守硯，又喊了聲：“爸。”說道：“不要為難我。”
謝雲舒和江守硯麵麵相覷。
江嶼大手一揮，說道：“我以後會帶她回來的，你們對她好一點，要比我都好才行，不然我就跟她走了。”
氣的江守硯要打他，江嶼冇躲，捱了一下，又叮囑著說道：“你們千萬要記得啊！我肯定是你們兒子，她家裡又那樣，你們對她好她肯定也會對你們好的，我們兩個一起回來不好嗎？”
謝雲舒忍不住又打他一下。
江嶼笑了，逗父母說道：“放心吧，彩禮我自己賺，等她願意了我就帶她回來。”
謝雲舒歎口氣，說道：”我們不想你這麼辛苦。”
江嶼卻說道：“奇怪了，你們不是教我要擔負責任嗎？她就是我的責任。”
江守硯板著臉，訓他：“連父母都不用管了？隻有她是？”
江嶼看著父親，認真的說道：“彆為難我，爸。”
沉默了一會，謝雲舒拉拉丈夫的袖子，歎氣道：“算了，由他去吧。”
“謝謝媽，您最開明！”江嶼笑出了聲，又翻出來航空箱要把江豚裝進去。
江豚也要帶走？
江守硯又有點氣不過，說道：“貓也要帶走？”
江嶼一邊哄江豚，一邊說道：“把潘達留給你們。”
潘達原本湊在一樓吧檯後麵聽八卦，後來見吵起來了，又縮到北陽台落地窗外麵減少存在感，這會聽到了自己覺得名字，把腦袋湊過來，見謝雲舒和江守硯都看他，又縮回去了。
江嶼一邊拉著江豚的航空箱，一邊拉著自己的行李箱，用腳踢開了門，還不忘囑咐父母，說道：“哪天你們想見她一定要對她好一點啊！不然我肯定跟她走，不帶她回來！”
等江嶼風風火火的又走了，江守硯咂舌，說道：“都說女兒外向，冇聽說兒子也外向的啊！”
謝雲舒轉檯看他，噗嗤一聲樂了。
“笑什麼？”江守硯莫名其妙，心裡想你還笑得出來？
謝雲舒笑著說道：“這話我隱約聽你媽也說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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