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彆的眼淚我還不懂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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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那間租來的、僅有十幾平米的廉價公寓。

潮濕的黴味混合著消毒水的氣息撲麵而來。

我擰開昏暗的檯燈，想從床頭櫃裡拿藥。

一不小心用力過度，老舊木櫃被我整個扯了出來。

“哐當！”，一聲刺耳的裂響。

木頭斷裂的碎屑和積年的灰塵瞬間在地麵爆開。

裡麵零零碎碎的東西嘩啦啦散落一地，鋪滿了肮臟的水泥地麵。

五顏六色、大大小小的藥瓶滾得到處都是。

而幾乎與這些藥瓶同時散落的，還有幾張賽車宣傳海報和獲獎獎狀。

我撿起其中最大的一張，是我與“銀翼流星”賽車的特寫海報。

那是江氏汽車技術的巔峰，也是我曾經的榮耀座駕。

我用手輕輕拭去上麵的灰塵。

江宇辰，風馳電掣的“銀色子彈”，國內最頂尖的天才賽車手。

江家，靠汽車製造業起家，而我，曾是家族最耀眼的那張名片。

我的每一次奪冠，都是對江氏汽車效能最有力的詮釋。

一滴熱淚不自覺地低落在海報上，濺灰成圓。

其實陳媛和江宇軒之間，那時並非毫無端倪。

我經常要出國訓練，家裡就由陳媛和江宇軒把持。

有一次我提前結束訓練回國。

一回家就看到陳媛和宇軒在花園涼亭下靠得很近，舉著親密。

看到我時，兩人迅速分開。

江宇軒則笑著解釋在討論給我準備什麼生日驚喜。

還有陳媛偶爾會提起，“宇軒很細心”、“宇軒幫了我很多”。

語氣裡那種不自覺的依賴…

讓我發覺有些不對勁，不過我向爸詢問家裡是否有什麼異常時。

還被他痛斥：

“你還知道回來？”

“你母親病了半個月，你打過一次電話嗎？“

“你眼裡隻有你的賽道，你的獎盃！這個家對你來說算什麼？”

我試圖解釋比賽的封閉性。

解釋我想用冠軍作為給母親和未婚妻的禮物。但他不耐煩地揮手打斷。

“夠了！你看看宇軒，公司事務再忙，每天雷打不動去醫院陪你母親。”

“陳媛那邊他也幫著打點得井井有條。你呢？除了會開車，你還會什麼？”

那時，我隻覺得委屈和不平。

我帶來的榮譽和品牌價值，難道不是貢獻？

現在想來，爸需要的是一個能幫他穩固商業帝國的繼承人。

而不是一個“隻會開車”，風頭太盛可能脫離掌控的賽車手。

“叮叮叮！”

我的老舊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按下接聽，是父親的聲音。

“宇辰，爸聽說你出來了。”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明天是陳媛和宇軒的婚禮，我和你媽都很想你，你能來嗎？”

我第一次從父親那裡，聽到妥協商量的語氣。

但是不是太晚了？

“很想我為什麼這麼多年從冇來看過我！”

我如獅子般吼道，淚水終於從眼眶湧出。

身體因哭泣抽搐著，六年的委屈、絕望在這一刻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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