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儘相思曲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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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真的走進去時,外頭的人纔開始起疑,“她怎麼真的進棺材鋪了?”
“難道她說的自己快死了,是真的?”
“可她畢竟是東宮的人,要真有什麼閃失,太子殿下怎會一點動靜都冇有?”
“死就死了,死了咱們長安城也算少了個魅惑主子的賤婢!”
棺材鋪深處走出一位踉蹌的老伯。
“姑娘,逝者是您的哪位親人?”
“是我自己。”
老伯的腳步一頓,看我的眼神多了些探究,“姑娘,你還年輕,有些事也不是冇有迴轉的餘地,家裡的親人可也來了?”
我垂下眼眸,“我是孤兒。”
老伯顫顫巍巍的拉住我的手腕,眼神盯著已然發黑的血管,暗付半晌道,“是了,毒性太烈,能撐七年也算是你運氣好。”
我愣了愣,老伯雖穿著一身素衣,卻不曾想有著一雙慧眼,將我中毒的事和時間都準確說了出來。
“是的。”
老伯心疼的望著我,“姑娘這些年受苦了,這毒乃叫去魂散,每每發作就像是抽去筋骨,斷去魂魄,能把人活活逼死。就算是個常年練武的糙漢也難以招架,再說,你還隻是個女子”
“但這毒看著雖烈,可也不是冇有法子能解,隻需一個與你心心相印的人,自願用身子渡去毒性,便可保你性命。”
聽到這話,我卻釋然一笑。
“現在這樣,其實挺好。”
老伯無奈的搖搖頭,“也罷,佛說放下,可這三千紅塵,偏偏讓人執迷不悟。”
一語中心。
說完,老伯從鋪子內取出一層被褥和布條,“姑娘放心,我會在棺材內替你佈置好,等到了那邊,起碼不會再挨凍。”
我鼻尖一酸。
七年浮沉,縱然太子辱我,東宮下人欺我,再到衛凜百般誤會,我都冇有哭。
可現在,我卻再也忍不住。
淚水決堤,眼眸重的抬不起來,隻見滴滴答答的落了滿地。
我早已記不清,有多久冇有人問過我冷暖了。
冇曾想,人生中最後的溫情,竟還是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給的。
我將身上所有的銀兩都一併塞進老伯的懷中。
“隻請老伯一月後,替我去亂葬崗收屍。”
老伯神情不忍,可還是答應下來。
出了鋪子後,我卻見到個意料之外的人。
衛凜冷著臉,不知在外頭等了我多久。
“你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他語氣有些顫抖。
“將軍怎知我在這?”我漠然反問。
衛凜神情有些激動,他用力拽住我的手,憤憤開口,“整個東市的人都來看你的笑話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我是東宮的人,無論出什麼事都與你無關。”
“你也不必專程來尋我,所有事情的後果我自己都能承擔!”
衛凜聽後卻怒氣更盛。
在外人眼中,他是個赤膽愛民的將軍,可獨獨在我麵前卻是個性子偏激的人。
我忍住心頭的愁緒。
“請將軍回去吧,太子殿下還在宮中等我伺候。”
可衛凜卻忽的把我拉入懷中,“你為什麼就非要往他床上爬?難道他的功夫比我還要厲害嗎?”
我用力推開他。
“將軍,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語這般汙言穢語!”
衛凜扯著唇嘲諷道。
“汙言穢語?這就算是汙言穢語了?想必沈臨天這樣陰晴不定的人,定會在禦花園內拉張遮羞布就與你行房”
啪。
我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與此同時,我們都愣在了原地。
沉默時,遠處一道閃著銀光的短針朝我的心口射來。
衛凜伸手欲要推開我,卻被我直直撞上銀針。
針頭刺入胸膛,將我體內毒素瞬間激出,我的意識開始消散。
衛凜慌張的抱住我,聲線哽嚥著不斷呼喚,“阿音,彆睡啊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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