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151章 討糖的三歲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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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媽被他吼得一愣,一時竟無言以對。
說實話,她有時候是真想不明白,這靳先生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怎麼一到跟感情有關的事情,就跟討糖果吃的三歲小孩似的呢
得到就開心,得不到就生悶氣,氣自己,也氣對方。
可到頭來,不僅什麼都冇能改變,反倒給兩個人都落了一身的傷。
圖什麼呢
靳承寒怒聲吼完後就朝著床邊走去,結果還不等把被角掀開,他就又大發雷霆地吼:這被單是誰換的,給我滾出來!
是、是我,靳、靳先生……
回話的是一個剛來不久的小女傭,第一見到這樣的場麵,幾乎嚇得連話都要不會說。
靳承寒不費多大力氣就將原本平整的被子從床上扯了下來,然後如同一團垃圾一樣丟在腳邊。
你自己過來給我聞聞,這上麵都是些什麼怪味道,蓋著這麼見鬼的被子還讓人怎麼睡覺!
靳承寒一雙黑眸惱火地瞪著她,那表情像是恨不得立刻把她送去見上帝一樣。
小女傭已經被嚇哭了,顫顫巍巍地看向吳媽求救。
吳媽輕輕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先彆急,然後走上前彎腰將被子拾起抱進懷裡,鬆軟舒適的被子上除了清洗熨燙過後淡淡的馨香味兒,其餘什麼都冇有。
這哪裡是有什麼怪味兒啊,隻是冇有他想要的味道而已。
靳先生,您先彆生氣,我這就讓她重新幫您換了去。
吳媽說著,又暗暗向那個正啜泣的小女傭使了使眼色,好在對方也不笨,會意後連忙就說道:對不起,靳先生,是我疏忽了,我這就重新去準備。
靳承寒看也冇有多看她一眼,隻是冷冷地吼:再有下一次你就給我滾!
很快,吳媽就抱著新換的被子走了進來,然後一絲不茍鋪得平平整整,一切都收拾妥當後,她又禮數週到地關門離開。
夜漸深。
靳承寒用力地按了按眉心,然後掀開被角躺了進去,這一次再也冇有任何的異議和不滿。
樓下,一群傭人看著主臥總算熄滅的燈光,宛如剛剛經曆過什麼生死大劫一般,幾乎情不自禁要歡聲雀躍起來。
有人忍不住好奇,悄悄地上前問:吳媽,您怎麼知道,靳先生會喜歡淡淡的橙花味兒
我也不知道,瞎猜的。
吳媽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卻也什麼都冇有多說。
人啊,有時候就是這樣,對於越是深惡痛疾的東西,就越是牽掛放不下。
誰都不能例外,哪怕是靳承寒。
……
翌日清晨。
方鈺按時來南莊拿回前一天簽署的檔案,她果然冇有再見到沈言渺的身影,倒是吳媽一臉小心翼翼,唯恐驚動什麼似地領著她進了書房,然後將收拾整齊的檔案交給她。
整個過程都是躡手躡腳的,彷彿做賊一樣。
方鈺今天偏好死不死地踩了雙高跟鞋,一路上走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仔細清點過檔案後,她無聲地跟吳媽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然後兩個人又重新靜悄悄地下了樓。
方秘書,真是不好意思啊。
剛一走到院子裡,吳媽就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然後歉意地解釋說:靳先生昨天睡得有些晚,到現在還冇有走出過臥室呢,怕打擾到他休息,委屈您了。
不委屈不委屈!
方鈺幾乎是感恩戴德地連連擺手,她原本為今天早上的造訪擔憂到一個晚上都冇有睡好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靳總罵得狗血噴頭。
現在倒好了。
靳總還在休息著,她趕緊處理完事情離開就是。
更何況,隻看吳媽那一臉謹小慎微的表情,她就不難猜出這南莊現在是有多麼的硝煙瀰漫,堪比虎穴一般,誰進誰鐵定遭殃。
希望今天冇有什麼特彆多的事情需要靳總處理。
方鈺在心裡默默為自己燒了根香,然後周到地告辭離開,突然覺得今天的太陽落在身上,都有一絲涼颼颼的。
沈家。
沈言渺因為前一夜冇睡好覺而眼底略微泛青地坐在餐桌前時,沈廷鬆已經早早離開去了沈氏,聽阿姨說是突然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處理。
哦,知道了。
沈言渺有些迷迷糊糊地應了聲,又甕聲甕氣地繼續問:那爸爸有冇有說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這個沈老先生倒是冇有提起。
阿姨照實說著,手腳利索地幫她將早餐擺上桌,然後又冇怎麼太在意地輕笑一聲,說:小姐您不經常回家所以可能不知道,沈老先生經常這樣急匆匆就離開,這次應該也一樣,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沈言渺似信非信地點了點頭,想了想覺得也是。
這商場上的事情總是那麼瞬息萬變,一不留神就是天上地下的兩個極端。
哪怕是靳承寒,不也經常一個緊急情況就得夜以繼日地趕忙出麵處理嗎。
靳承寒
不知道他現在在乾什麼
藥吃了冇有
一雙水眸不禁黯了黯,沈言渺食不知味地戳了戳碗裡的粥,頓時一點兒食慾也不剩,草草吃過幾口就上了樓。
以前還在經營L.N的時候,她總是忙前忙後,腳不沾地。
後來,律所冇有了,她又總不知不覺就圍著靳承寒轉,無暇顧及其他。
現在,突然就這麼一閒下來。
沈言渺一時還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碰巧暖安那丫頭又剛好不在國內,不然兩個人一起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沈言渺窩在沙發裡惆悵地輕輕歎了口氣,一轉頭卻不經意看見了擺在窗邊角落裡的畫板,白色的水彩紙微微有些泛黃。
這是她十六歲那年,爸爸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那個時候,沈言渺剛剛讀大一,對於法律完全一竅不通,卻還是咬著牙非要學到底,那一股子拚命的勁兒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沈廷鬆覺得她實在過於辛苦,也不止一次苦口婆心地勸過她:渺渺啊,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去學法律呢,天天這麼辛苦,爸爸看了著實心疼得很,要不咱們換一個簡單一點兒的專業
不用!
沈言渺的回答總是那麼斬釘截鐵,說完又不忘加上一句:爸爸,我喜歡學法律。
喜歡嗎
誰知道呢
沈言渺不由得澀然地揚了揚唇畔,纖白的手指握起靜靜躺在一旁的炭筆,然後動作笨拙又生疏地勾勒出一根又一根黑色線條。
沈言渺其實學過畫畫的,十五歲之前的六七年時間裡,她一直都在堅持著繪畫學習,無論是素描水彩,又或者是更為繁瑣的油彩繪畫,她都能夠信手拈來。
可是現在。
握著炭筆的纖白手指緩緩停了下來,沈言渺無聲地看著眼前這一副粗糙到極致的素描畫。
儘管大約能看出是某個人輪廓分明的側臉,但是筆法卻潦草到了極點。
真可惜!
那一雙深暗似海的黑眸,她如今肯定是畫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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