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235章 你終於回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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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承寒聽著他的話不禁怔忪了半秒,而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立刻咬牙切齒地反問,一雙黑眸裡火光迸射。
攝人心魄!
鎮定劑!傅司夜,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敢給他用鎮定劑!
所以他到底睡了多久!
你管我吃了什麼!
傅司夜一副大不了豁出命去的樣子,他手裡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隻針筒,振振有詞地威脅道:總之,你現在就是不能離開醫院半步……嘶……
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扼住。
傅司夜不禁疼得悶哼一聲。
靳承寒眼疾手快地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針劑摔在地上,英俊的臉頰上滿是憤怒和緊迫,他惡氣狠狠地質問:所以,我到底睡了多久了!
而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
值得方鈺寸步不離地守在醫院!
多久多久不過就七天而已,能有多久!
傅司夜心裡的火氣也頓時湧了上來,他用力將自己的手腕掙脫出來,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氣急敗壞地吼道:要不是看在你是病號的份兒上,我會就這麼不動手不還手!
七天
靳承寒一雙幽黑的眼眸立時深了又深,他若有所思地停頓了片刻,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樣,驀然轉過身就朝著方鈺厲聲問:快說,是不是沈家出事了!
方鈺幾乎是臉色有些沉重地趕緊點了點頭,她儘力長話短說地彙報:靳總,就在您當天受傷後,沈氏實業就被靳老以財團的名義收購,第二天一早沈家遭了一場大火,無一人生還!
聞言。
靳承寒幽黑的瞳孔驟然不斷緊縮,直到隻剩下一片絕望和心寒,頎長的身影幾乎是站立不穩地微微晃了晃,他倏而澀然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嗬!
收購沈氏
無一人生還
原來繞了這麼大一圈,還是圈套啊!
這一切都還是老頭子的圈套啊!
調虎離山
是他蠢,是他高估了老頭子的仁義慈悲!
還以為兒子會和母親有什麼不一樣
他到底是有多蠢,纔會信了老頭子的鬼話!
那,沈……沈言渺呢
話一出口。
靳承寒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他這一路走來見過太多旁人的潦倒,自己如今也窘迫困頓至此。
可是,唯獨隻有這麼一個人,纔會讓他連問都不敢問起。
太太現在,在南莊……
方鈺如實地回答交代,她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像是惋惜,又像是同情。
靳承寒早就什麼也管不得,他腳下隻踩著一雙白色拖鞋就往外衝去。
傅司夜急忙想要上去攔住他,結果卻被靳承寒狠狠一拳揮倒在地上,他咬牙切齒地說:我警告你,彆再跟來,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靳承寒,你他媽瘋子啊!
傅司夜被他打得措手不及,整個人都狼狽地摔倒在地上,他氣惱地抬手狠狠擦了一把嘴角,果然是殷紅一片血跡。
靠!
他為他擔心受怕,他就是這麼忘恩負義的!
傅司夜心裡簡直要替自己委屈死了,他立馬不解氣似地繼續大聲嚷嚷:好啊,你要死那就去死好了,彆指望我再管你一次!
方鈺見狀立馬跟了上去。
奢華的黑色跑車在公路上急速行駛,半個小時後到達南莊。
彆墅樓裡,燈火通明。
靳先生,您可算是回來了……
吳媽聽見響動立即就迎了出來,她眼眶泛紅一臉難掩的悲傷,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抽泣哭了起來:少奶奶她,已經好幾天滴水未進了,席太太正在樓上陪著她,可她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理人。
靳承寒幾乎能夠想象到吳媽口中她此時此刻的樣子,一定乖巧安靜到就像是櫥窗裡的水晶娃娃。
精緻剔透,但是毫無生命力。
也脆弱得不堪一擊。
知道了。
靳承寒隻是沉然淡淡地說道,他此時此刻竟然完全感覺不到背後傷口的疼,他無端就隻是覺得冷,冷到好像是被人一頭冰水澆下。
寒氣侵入骨髓。
四肢百骸都冰涼一片。
靳承寒特意將身上的病號服都換掉,從頭到腳一身黑色地往樓上走去,這每一個鋪著厚重地毯的台階都像是刀鋒一樣。
走得他膽戰心驚,痛徹心扉!
臥室的門並冇有關上,而是微微半掩著。
席伊若正準備去幫沈言渺端一碗熱粥上來,她剛剛輕手輕腳地打開門,就看到靳承寒頎長的身影正好走到門口。
三弟。
席伊若又連忙將門輕輕合上,她幾不可聞地問候了一聲,接著繼續輕聲叮囑說:沈小姐目前的情況不是很好,她心裡壓著很多事兒,可是怎麼也不肯說出口,如果一直這樣忍著,遲早會傷著自己。
靳承寒聞聲無力地垂了垂眸,他放在身側的手掌緊緊握起,隻是說了一句:我明白了,多謝大嫂。
好,那我就先下去了。
席伊若是個心思極其細膩的人,她將該說的話已經全部說完,就一秒鐘也不多停留地轉身離開。
畢竟,不管是心病還是外傷,都需要藥。
而沈言渺的藥,隻能是靳承寒,不會是他們其他任何一個人!
靳承寒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門把手上很久很久,他才終於用力攥了攥手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緩緩地將門推開。
門內冇有任何迴應。
沈言渺就這麼安靜沉默地坐在床上,她今天穿了一條雪白雪白的連衣裙,外麵又怕冷似地加了一件藏青色的針織線衫。
那一頭漂亮的長髮隨意在身後挽了一個低馬尾,頭髮上彆了一隻同樣雪白的小花戴孝服喪。
靳承寒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又消瘦了許多的俏麗臉頰大半天,好像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會不見了一樣。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很久。
靳承寒低沉喑啞的聲音才驟然響起,打破了一屋子的沉寂。
沈言渺聞聲立時抬起一張蒼白憔悴的小臉兒,她拚命用力地扯了扯唇角,給了他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淡淡地說:靳承寒,你終於回來了啊。
這是靳承寒曾經想象過無數次的畫麵,每一個都再也尋常不過的晚上,溫暖的燈光下,她一臉欣喜地抬眸望向他。
說一句。
靳承寒,你終於回來了啊,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那是他無比渴望的家的樣子,有溫度,有笑容,最重要的是,有沈言渺!
可是現在。
他最渴望的一切都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最真實地發生著。
靳承寒卻半點兒都感覺不到開心和高興,隻剩下莫名無儘頭的驚悸和惶恐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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