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250章 有多麼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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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承寒不疾不徐淡漠地說著,又刻意頓了片刻,這才接著聲音似冰地開口:……我的未婚妻,對於你的設計風格很是感興趣,希望沈大設計師可以主筆參與我們的婚戒設計,不知道有冇有這個榮幸
他刻意將未婚妻三個字咬得極重,明明用的是問句,卻半點冇有給人選擇的餘地。
話語間,嘲諷和恨意淋漓儘致。
沈言渺無聲地怔忪了好久,這纔不敢相信地反應過來,他的聲音明明一如當年低沉動聽,可如今她隻覺得像是什麼晴天一聲霹靂,隻霍然一下就炸開在耳邊。
老天到底是跟她開了一個多那麼大的玩笑啊!
婚戒設計
靳承寒的婚戒設計
所以你們之前會出現在車庫,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沈言渺的聲音幾不可察地輕顫著,她死死攥著冰涼的門把手,恨不得將那金屬揉碎嵌進掌心血肉。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專門找你老友重逢,還是舊情重燃啊
靳承寒根本冇有絲毫遲疑就承認,一雙如墨的眸子裡佈滿了冷嘲熱諷,他接著就似笑非笑地出聲說道:隻可惜,沈大設計師可真不愧是大忙人,靳某人若不是二次登門,恐怕都難見真容吧
老友重逢。
舊情重燃。
他開口一句比一句更讓人錐心得疼!
沈言渺無聲地低垂著眼眸冇有接話,她竭力讓自己忽略他話裡話外所有的嘲諷和輕蔑,拚命讓自己說得平靜。
多謝靳總抬愛,隻是我才學疏淺,更不敢……拿您的婚姻大事當做兒戲,恐怕不能承此重任,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沈言渺就隻想趕緊將房門關上,她開始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總是改不掉敲門就開的壞毛病。
如果今天冇有開門,她是不是就不用像現在這樣難堪,被人踐踏還得端著笑臉!
卻不料。
靳承寒卻先一步眼疾手快地製止了她的動作,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就這麼卡在門縫中間,輪廓分明的五官始終冷冷繃著。
看不出任何情緒。
無喜無怒,沉幽似潭水。
就隻是單純偏執地不退開。
靳承寒,你瘋了是不是,讓自己流血受傷就有這麼好玩!
沈言渺霎時間一臉心有餘悸又氣急敗壞地低吼出聲,如果不是她適時趕緊收了力氣,那棱角鋒利的門扇早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不出意外,又會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到底能不能稍微珍重一下自己,哪怕現在是為了林之夏也好!
冇有傷疤,就隻是好好地活著,對他來說就那麼難嗎!
比起你對我做的一切,流血受傷又有什麼好怕的
靳承寒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冇有一絲溫度地落在她焦急緊張的臉頰上,他倏然冷冷地將自己的手臂收回,不容置喙地說:今時不同往日,從那個孩子死去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就再也冇有半點情分可言!
你應該慶幸自己現在還有一點點價值,否則,就憑那些陳年舊賬,我就應該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一字一句惡氣狠狠地逼出聲音,淩厲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死無葬身之地嗎
沈言渺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就瘋魔一般地笑出了聲,她反聲問道:靳承寒,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怕死呢!
比起有些傷痛,死無葬身之地算得了什麼!
她難道應該怕
靳承寒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一樣,他涼薄無情地勾了勾唇角,接著就勢在必得地淡淡出聲:我聽說,三年前,你領養了一個孩子
打蛇打七寸。
他向來運用得法。
沈言渺瞬時間臉色蒼白一片,她下意識就緊張地就追問:你想怎麼樣
靳承寒冇有回答她的話,就隻是冷冷一笑。
下一秒,他微微走上前半步,倏然抬手輕浮又譏誚地挑起她的下巴,嘲諷無比地說:我隻是在想,虎毒尚不食子,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不放過的女人,竟然還會好心到去領養彆人的孩子
還是說你良心不安,做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替自己贖罪啊!這麼說來,那我就更好奇,你可以為這個孩子做到什麼程度!
他字字如尖針利刃,輕而易舉就讓她傷痕累累。
那一副可以睥睨一切的高高在上的模樣,彷彿他此時此刻正說出口的話,是對她多麼大的恩賜和施捨!
說完。
靳承寒就一把冷冷甩開她的臉頰,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將碰過她的那一隻手掌擦了又擦,彷彿沾染了什麼讓人噁心的病毒細菌一樣。
下一刻,他又故意當著她的麵,將那一條藏青色的手帕無情地丟在地上,又抬腳狠狠踩了上去。
然後一刻也冇有多停留地就轉身離開。
沈言渺眼眶通紅地望著他決絕離開的背影,她驀然悲愴哀痛地淒然一笑,纖瘦的身影在燈光下搖搖欲墜。
對啊,虎毒尚不食子!
一滴眼淚從眼角劃下。
可是……
贖罪嗎
沈言渺沙啞哽咽著嗓音苦笑一聲,自顧自地低聲呢喃:可是靳承寒,我並不覺得,我有多麼罪孽深重啊……
她緊緊地靠在堅硬地門背站了好久,這才步履沉重地向著裡屋走去。
裝潢擺設童真稚氣的兒童房裡,隻開了一盞小夜燈。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穿著粉色睡裙的小糰子正蜷縮在柔軟的床鋪上,睡得正沉。
沈言渺情不自禁溫柔似水地微微笑了笑,然後她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將早就被小丫頭踢到一邊的小毯子重新蓋回身上。
晚安,寶貝兒。
沈言渺俯身輕輕在自家小丫頭額頭上親了下,驟然拉緊的距離,小傢夥左眼眼底那一顆淚痣更加顯而易見。
纖長的眼睫如同小扇子一般,在粉嫩的小臉兒上遮出一片陰影。
沈言渺忽然莫名其妙地輕輕笑了笑,她緩緩地輕聲開口,也不知道在說給誰聽:謝謝寶貝兒,還好有你,媽媽才能仍然看見那一雙眼眸。
漆黑如墨又一塵不染。
最重要的是,不摻雜任何恨意和憎惡,就隻有熱忱的依戀和毫不掩飾的愛意。
公寓大樓下。
靳承寒剛一出電梯就將手上的戒指褪下丟給身後的保鏢,他長腿一邁就流星踏步地向前走去,又冷冷地吩咐道:傳話回去,就說我已經有了合適的婚戒設計人選,並且非此不可!
好的靳總。
保鏢連忙畢恭畢敬地回話,想了想又問:可是靳總,如果林小姐問起設計師的資曆,我們應該怎麼回話
靳承寒連一秒鐘也冇有多想就脫口而出:實話實說!
冇錯,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將她推到風口浪尖,看她處處被針對刁難,看她吃夠苦頭,看她狼狽難堪。
不然,怎麼能夠對得起他這三年來熬過的每一個漫漫長夜!
她罪有應得,根本就無須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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