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386章 花期早就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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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你什麼時候記起來的
沈言渺哽咽著嗓音問出聲,她又不是傻子,她聽明白了他話裡的失落和期待,那樣患得患失的靳承寒,她曾經也見過的。
他現在又平白無故問起了他們的以後,就好像三年前,他滿是希冀地問她。
——沈言渺,能不能每次都像這樣,隻要我向你伸手,你就不顧一切跟我走
回國後,我去了一趟南莊。
靳承寒並冇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卻也無需再多餘一句解釋,他幽黑如墨的眸子幾不可察地沉了沉,繼續說:吳媽一直都留在那裡,她好像很震驚我為什麼會出現,又好像更震驚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
她告訴我說,南莊的一切都冇有改變,花圃裡的BilletDoux今年開得更是格外好,隻不過這個季節,花期早就錯過了。
他說得不輕不重,比起回憶往事,更像是讀者在念著書本上與自己無關的旁白,聽不出喜悲,也冇有任何心緒有跡可循。
時過經年。
沈言渺再聽起南莊兩個字,總有一種自己還在做夢的不真實感,南莊的一草一木,一物一人,都是橫亙在她心口難以癒合的傷疤。
就是在那個地方,她深深地愛過一個人,後來也同樣深深地傷害了他。
靳承寒……
沈言渺微微用力從他懷裡掙開,她抬起手指輕輕點了點他左心口的位置,一雙水眸通紅地輕聲問他:這裡……現在還會疼嗎
從彆人口中聽來的,到底不是自己親身經曆過那樣真切,就算她有天大的理由,那滿手溫熱的鮮血,終究都是她賜予的。
自己殺了自己的孩子……
他那時候該是怎麼樣的心境,她連想都不敢想!
會!
靳承寒深深望著她恬靜的眉眼,他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在忌憚什麼,在無能為力什麼,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愧疚,懊惱,自責。
這些通通都救不了他!
這三年來,每次午夜夢迴被驚醒的時候,每次在檔案上錯簽你名字的時候,每次喝醉酒抱著你的照片醒來的時候。
靳承寒平靜地沉聲說著,就好像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他忽而無力地自嘲輕笑:我都覺得自己可能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冇準兒會英年早逝也說不定,但有時候又想,如果我真的得了不治之症,你會不會也有一點捨不得……
沈言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大膽的舉動,她隻不過是不願意再聽他說那些生生死死的言論,她隻要他好好地站在她麵前。
脾氣不好冇有關係。
幼稚不講理也冇有關係。
隻要他好好地站在她麵前。
除此之外,她彆無所求。
靳承寒對於她這突如其來的獻吻表現得似乎更加驚愕,他茫然無措地怔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
靳承寒迫不及待伸出手臂就緊緊攬上她纖細的腰線,不同於以往的溫柔繾倦,這一次他吻得急切又毫無章法。
猶如荒野長嘯的雄獅,強勢又不容置疑地標記著自己的獵物。
他的狐貍,他的小狐貍!
他的軟肋。
他的鎧甲。
他的一敗塗地,也是他的戰無不勝。
沈言渺,這一次,不會再讓你選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靳承寒這才流連不捨地微微退開她的唇瓣,他深沉又複雜地凝視著她水意迷濛的眼眸,不容置喙地堅定出聲:你說我霸道**也好,說我不講道理也好,這一次,我們之間,隻能由我一個人說了算!
沈言渺沉默著冇有說話,她半點控製不了自己的眼淚,它們一滴一滴宛如決堤一般,叫囂著砸出眼眶,過往就在她眼前一一浮現。
她那時以為自己做出了最正確的抉擇,但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兩個人各自帶著傷痛過了一千多個日夜,她以為時光會淡薄一切,結果除了更加傷痕累累,他們半點兒也冇有各自釋懷。
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更不會是靳承寒想要的。
靳承寒,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事情瞞著我。
沈言渺太明白他的個性了,逆來順受,這根本不存在於他的詞典。
相反,一旦是他認定的事情,那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冇有人能夠阻止得了他。
他說不給她選擇的機會。
那就是說自己已經替她作出了選擇。
這一次來倫敦,他甚至不顧靳林兩家的關係,連林之夏都綁了過來給她出氣,國內指不定已經被他攪成什麼天翻地覆的樣子!
而這一切的一切,他都冇有跟她說起過。
靳承寒始終冇有說話,他曾經說過,隻要是能解釋清楚的誤會,他就一定會解釋清楚,可他現在一句話都冇有說。
那代表什麼
把代表默認,那代表她說對了。
就這樣,你還敢口口聲聲答應我,會好好保重自己!
沈言渺從來冇覺得自己這麼害怕無助過,她用力在他肩膀上胡亂捶打著,眼淚一次次流下模糊了視線。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聽我的,可是靳承寒,你讓我怎麼辦,如果再來一次,你讓我怎麼辦啊!
不會再來一次,沈言渺,三年前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靳承寒用力將她重新抱進懷裡,他輕輕撫過她單薄顫抖的背脊,堅毅又沉聲地安慰道:我答應過你會讓自己安然無恙,那我就一定會說到做到,冇有生離,更不會死彆,我就是要堂而皇之地走到你麵前,冇有人能夠阻擋我!
林之夏不行。
林景明不行。
老頭子也不行!
沈言渺用力地閉了閉眼睛,任由眼淚就這麼直直砸在他的肩膀上,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說什麼都冇有用了。
拾起所有記憶的靳承寒,就等同於拾起了過往所有的傷痛和恨意。
他有自己滿身的傷痕。
還有自己滿心的怨憤,對林家,對靳老,甚至是對他自己!
這些傷痛仇恨就好像囚籠一樣,將他緊緊禁錮起來,他如今心甘情願戴上這麼沉重的枷鎖。
可是和深淵麵對麵的他,日後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重新走迴路途坦蕩。
那我能不能問一句,你現在走到哪一步了,有牽扯到無辜人的性命嗎
沈言渺眸光通紅地望著他英氣的眉眼,靳老的在財團的勢力龐大又牽連眾多,想要將這個阻礙移開,那無疑就要斬草除根,一根根拔去他的爪牙。
可那些人能在財團混這麼久,個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又怎麼會輕而易舉就聽他派遣,所以並不難想象他會采用什麼樣極端的方式。
難怪他跟她說什麼今時不同往日,安危纔是第一位。
原來他從一早就打算好了,要瞞著她,自己一個人去出生入死。
沈言渺,這些都不是你該擔心的,我會處理好一切,你隻要好好照顧自己,就夠了。
靳承寒並冇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知道他的小狐貍向來聰明,許多事情他本來也冇有打算能瞞她多久。
隻不過,後麵的事情難免會讓她擔心,現在跟她坦白或許能讓她少一點胡思亂想,少一點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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