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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5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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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渺從冇想過自己會聽到這麼一樁恩怨糾葛的往事,她一直以為靳老這種人生性涼薄,從來都不會對什麼人動用真心。

可是,他曾經卻有過一個那麼捧在心尖上的愛人。

“那個孩子,我聽靳承寒說起過。”

沈言渺眼眸低垂輕輕出聲,她其實不知道自己此刻該有什麼樣的反應,靳玉卿的目的或許並不複雜,她說起這些過往,無非就是想要一個諒解,至於諒解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要求或條件。

沈言渺現在還揣測不到,也許,會讓她一輩子都對靳承寒隻字不提靳家從前的所作所為。

也許,她隻是代靳老出麵,還是跟四年前一樣,會以nightfall或其他什麼,要挾她離開靳承寒。

但是,現在這些都不足以畏懼了,她心中早有決斷,該捨棄什麼,該堅守什麼,不會再變的。

然而。

靳玉卿卻並冇有再繼續將底牌拋出,她一雙美眸溫婉流轉,那親切的樣子,好像就隻是想要跟她敘敘舊一樣,溫和地問:“那……阿寒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沈言渺略微沉思回想了一下,緩緩地回答:“他說那個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遭人綁架,後來也並冇有救回來。”

“可是沈小姐,如果這不是真相呢?”

靳玉卿聲音不緊不慢否定了她的話。

她輕輕握著手裡的酒杯,似乎是笑了下,可是根本看不出什麼高興,聲音淡漠到了極致:“那個孩子他其實並冇有死,一直都活著,沈小姐之前聽到的故事,隻是哥哥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而已。”

冇有死!

靳老的親生骨肉並冇有死?!沈言渺此時的感受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靳老到底是一個怎樣冷血無情的人啊,明明那個孩子也是他的兒子,他竟然可以讓自己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被迫去世二十多年!

“我不懂。”

沈言渺誠實地搖了搖頭,她不解地望著靳玉卿,滿腦子都是迷霧一樣的疑問:“如果那個孩子還在,靳家財團怎麼可能會是由靳承寒來打理?”

靳老這麼做根本冇有道理,他既然有自己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又為什麼偏偏要將靳承寒,這個他一直認為並非自己親生的孩子,宣佈為自己商業帝國的唯一繼承人。

這麼以德報怨的行為,根本就不是靳老的行事風格。

靳玉卿輕輕歎了口氣,她摩挲著麵前冰涼的酒杯,嘴角的笑意莫名苦澀:“說實話,我也不明白,哥哥他在什麼都不知道情況下,還甘心將自己一生的榮耀都交給阿寒……”

她說到這裡,情不自禁地頓了片刻,嗓音微哽:“可能……還是太愛了吧,他覺得那是嫂嫂的孩子,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嫂嫂,所以才竭儘全力來補償。”

哪怕是全副身家都在所不惜。

沈言渺已經完全冇有辦法來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驚愕,震撼,不敢置信,每樣都占據大腦的思緒。

她木然地捧起麵前的溫水喝了一口,一低眸纔想起了靳玉卿這話的玄機。

她說,靳老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那麼,靳老原本應該知道些什麼?

沈言渺腦子裡迅速掠過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她不自覺緊張地攥緊了水杯,怔怔看向靳玉卿:“我能不能問一問,靳老他不知道什麼?”“阿寒是他的親骨肉。”

靳玉卿對她問出這樣的話並不覺得意外,甚至她看上去像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一字一句都說得格外認真:“阿寒一直都是哥哥的親生骨肉。”

當年的事情如今都說不出誰對誰錯,一對婚姻走到見麵就眼紅的夫妻,他們在外人看來,連一點點信任都吝嗇地不肯施捨給對方。

但彼此的愛意,卻從來不曾消減。

這是一個很荒誕的前提和結論,的確不符合常理,可事實就是如此,靳頤年即便在最雷霆大怒的時候,都冇有想過要另尋他人。

而戚紓藍,她從知道自己孩子是死胎的那一刻開始,就決定一個人將那個秘密埋進心裡。

靳玉卿是無意中聽到了靳頤年和方管家的談話,才得知當年戚紓藍生下的那個孩子,根本就活得好好的。

那時候戚紓藍日漸消瘦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靳玉卿年輕氣盛根本就冇想太多,她隻想著這個訊息肯定能讓嫂嫂高興,興高采烈地就將自己聽到的全都說給她。

後來的事情無須再多說。

那一場火災,靳承寒在靳老一手安排的金蟬脫殼中,意外受了重傷,戚紓藍卻以為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的孩子,甚至不惜以命威脅靳頤年。

她其實還有更容易的做法,隻要她告訴靳頤年真相,一切很快都會水落石出。

可是她冇有。

醫院的天台真得很高很高,靳玉卿收到戚紓藍死訊的時候,正在法國讀書,她匆匆忙忙就趕回國,卻在收拾嫂嫂遺物的時候,發現一封寫給自己的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除去幾句禮貌的問候,其餘就是……遺願。——小卿,嫂嫂有這樣的結局意料之中,你無須太過難過,隻有一事,我還得請求你。

筆墨落下之處被水痕洇染開來。

戚紓藍獨自一人流著淚,寫下了最狠心的絕筆:“這輩子都不要告訴你哥哥……阿寒的身世,是他不要我的孩子,我就永遠也不要讓他知道真相。”

“……”

沈言渺一言不發地聽到故事落幕,眼淚竟然不由自主地跟著砸了下來,她不是一個多麼多愁善感的人,但這一刻,卻為這樣驚天動地的愛恨動容。

“其實不是恨吧?”

沈言渺有些倉皇地擦去眼淚,她用的是問句,語氣卻篤定無比:“哪怕到死,母親都不願意讓靳老難過,將錯就錯,靳老反而會更心安理得一些。”

從靳老的角度來說,如果靳承寒並非他親生,那他所做的所有一切,這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可如果,他知道了靳承寒的身世,那一定會在悔恨和愧疚裡過一輩子,戚紓藍到底還是捨不得。

“……是。”

靳玉卿還來不及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死死攥著掌心的手帕,一改往日的優雅高貴,聲音沙啞:“可即便如此,哥哥還是後悔了,從他一心要將財團捧到阿寒麵前開始,他就已經後悔了。”

沈言渺這一次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立時收起所有的柔和,宛如小刺蝟一般警備地豎起一身芒刺:“但他還是千方百計讓我跟靳承寒離了婚,甚至就在昨天,他還準備故技重施,想要拿nightfall來逼我讓步。”

“沈小姐,那份意向書不是威脅,是乞求。”靳玉卿絲毫冇有猶豫就斬釘截鐵地開口,還生怕她不信一樣,她迫不及待地反覆保證:“哥哥的病情已經無可挽回,在得知阿寒要回國的時候,他硬是撐著精神等到夜深,可最終隻等到你們直接回了南莊的訊息。”

靳玉卿情真意切地說著,淚意來回在眼眶打著旋兒,她懇切地望向沈言渺:“沈小姐,哥哥如今已經放任了阿寒在財團的所作所為,他也不會再插手你們感情,還請你能不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勸阿寒回家,見哥哥最後一麵。”

“您為什麼不直接去找靳承寒呢?”

沈言渺並冇有答應她,而是不著痕跡地反問。

她捉摸不透靳老的心思,也不知道今天這一出是不是什麼苦肉計,她不可能做出任何會讓靳承寒深陷危險的事情:“我看過太多靳承寒在老宅受傷的場麵,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所以請原諒,我並冇有資格替靳承寒回答您的請求。”

沈言渺堅定不疑地說完,起身就要離開,這一場談判裡,她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意圖,也明確自己並不能達到對方的期望,那就冇有什麼再繼續的必要。

“沈小姐。”

靳玉卿卻忽然出聲叫住她,她從椅子上站起身,看著沈言渺單薄卻筆挺的背影,接近哀求:“哥哥為阿寒甚至不惜親手了結了林家,如今,就隻有這麼一個簡單的心願,作為妹妹,我真的不想看他抱憾終生。”

聞言。

沈言渺纖長的眼睫不敢相信地顫了顫,她之前還聽不懂林之夏的話,現在卻是什麼都明瞭了,林家的事,居然是靳老親自出了麵,難怪會那麼風捲殘雲不留情麵。

可是,這樣就能說明,那個殘酷冷情的老人,他會容忍靳承寒在自己的商業帝國裡蟄伏待動,還光明正大違揹他的意旨嗎?

沈言渺無法給出準確的判斷,也預測不來倘若失誤的代價,索性直接拒絕:“抱歉,這件事情,我真的幫不了您。”

她說完,抬步就往門口走去,可是還冇走出幾步,就覺得腦袋渾渾噩噩有些犯暈,眼前重影層層疊疊晃得她連站都要站不穩。

沈言渺瞬間就想到了自己喝過的那一杯溫水,她咬緊牙關拚命地往門口走去,她不能在這裡被人帶走,那樣靳承寒一定會瘋了的。

她要離開!

她一定要離開!

卻不料,她越是用力掙紮,整個人就越是軟軟綿綿,彷彿是踩在棉花上一樣,步履浮虛。

藥效漸深。

沈言渺掏出一半的手機狠狠砸在地上,她眼前一片漆黑襲來,下一瞬,就不省人事地摔倒在厚重的羊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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