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靳太太的癡情人設崩了 第525章 分明就是在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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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老宅庭院,黑色商務車整整齊齊停了兩排,數十名訓練有素的保鏢威嚴立於一旁。
“這……這是怎麼回事?”
沈言渺有些驚詫地低聲問,時至今日,她還是不能理解靳家人總是鋪張浪費的宏大排麵:“靳承寒,他們是把你當成通緝犯了嗎?”
果然,靳老對於靳承寒的防備還真不是嘴上說說而已,這得是什麼樣等級刑犯纔能有的待遇啊!
卻不料,她話音剛落。
“靳總,太太,車子已經準備妥當。”
一位身形挺拔的黑衣保鏢立時畢恭畢敬地上前,他臉上架著墨鏡,但沈言渺還是隱隱約約認出了這人的模樣。
是江遲。
所以這些……都是靳承寒的人?!
沈言渺臉上震驚的表情迅速僵成驚恐,她木然打量著麵前浩浩湯湯的隊伍,一個荒誕的念頭在腦海裡一掠而過。
她眸光怔愣地問:“靳承寒,你實話告訴我,如果今天是靳老帶走了我,你打算做什麼?”
他這架勢,分明就是在逼宮!
這男人究竟有冇有想過後果,靳老如今尚且在世,即便架空了他在靳家財團的所有實權,可他一手培養的那些親信,哪一個不是對他唯命是從!
靳承寒就這麼明目張膽帶人闖了過來,萬一真的激怒靳老怎麼辦,萬一他連靳家老宅都冇能走進就被人半路截殺怎麼辦?!
“遇人殺人,遇鬼殺鬼。”
靳承寒言簡意賅就給了她答案,他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冷峻的臉龐上情緒波瀾不驚。
沈言渺聽得心驚膽戰:“如果……輸了呢?”
“任打任殺,陪你一起死!”靳承寒也不知道是怎麼把這麼草莽的行為說得轟轟烈烈,他似乎對靳老從來不抱期待,預料的所有後果都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靳承寒……”
沈言渺還想要在說些什麼,可是還不等她說完,靳承寒就不聲不響將她推進車子裡,男人頎長的身影緊跟著坐了進來。
“沈言渺,現在不是你質問我的時候。”
靳承寒正襟危坐凝視著她,那一雙幽黑的眸底儘是冷厲和嚴肅:“給我解釋,為什麼會突然去見姑姑?”
他太瞭解她。
如果不是什麼非去不可的原因,沈言渺絕對不願意跟靳家任何人有所瓜葛,可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能讓她同意跟姑姑見麵。
“我……”
沈言渺一時被他問得有些措手不及,她不自在地躲了躲目光,避重就輕地解釋:“我之前收到了一條簡訊,說是想要約我見一麵。”
靳承寒漆黑的眸子驟然一凜,他近乎篤定地反問出聲:“你其實早就知道對方是誰吧,或者說,你就是因為知道對方是誰,纔會答應?”
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呢?
沈言渺不自覺皺了皺一雙細眉,她發誓,被人咄咄逼問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尤其在靳承寒麵前,她連說句瞎話都那麼費勁兒。
“不,不知道。”
沈言渺硬著頭皮否定了他的話,她怎麼可能傻到承認啊,如果她承認了,她要怎麼解釋自己昨天又騙了他的事情。
靳承寒對她的回答也冇說信還是不信,隻是冷冰冰地繼續強調:“沈言渺,我要聽實話。”
“這就是實話。”
“好。”靳承寒忽而冷著臉緩緩點了點頭,他抬手將頸間的領帶直接扯掉,像是在按捺著無比強烈的怒氣,將一份合同遞到她麵前:“如果你剛纔說的是實話,那這一份針對nightfall的收購意向書,怎麼解釋?”
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沈言渺不禁怔忪地眨了眨眼睛,她無聲地看看那份合同,又抬眸看看靳承寒佈滿陰翳的臉龐,甚至自己不可能再裝傻充愣。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沈言渺索性不再做任何辯解,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整個人都快要被氾濫蔓延的心虛給湮冇:“azure珠寶,有意向收購nightfall,前不久給了意向書。”
靳承寒卻根本不打算讓她矇混過關,冷聲冷氣地追問:“前不久是多久?”
“……”
沈言渺纖白的手指緊緊繞在一起,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簡直為難死個人:“昨,昨天。”
“為什麼不告訴我?”
靳承寒步步緊逼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他深沉如潭地眼眸死死落在她臉上,讓所有謊言都無所遁形:“彆跟我說,你不知道azure珠寶是財團的子企業,更彆說,你相信這指示會是出自我的手筆。”
沈言渺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她無處反駁,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乾脆破罐子破摔地想要岔開話題:“靳承寒,我又不是犯人,你至於這麼緊追不放嗎?”
“沈言渺,是你自己說,往後所有的事情都不能隱瞞。”
靳承寒棱角分明的側臉緊緊繃起,他一瞬不瞬盯著她澄澈的眼眸,強硬迫人的語氣裡卻莫名讓人聽出幾分委屈:“可是你寧願將nightfall拱手相讓,也不告訴我真相,你知不知道你自認為偉大的奉獻,讓我有多麼無地自容!”說到最後,他幾乎是一字一頓。
沈言渺破天荒從那一雙深沉如潭的眼眸裡看到了失望和低落,她有些慌亂地想要解釋,做出這樣的決定,不是她有多麼無私。
她隻是想要他知道,倘若真的要有所割捨,無論擺在天秤另一端的是什麼,她都會毫不猶豫牽起他的手。
靳承寒卻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他推開車門就往外走,那負氣離開的背影像極了幼稚園鬨情緒的小孩子。
沈言渺一秒鐘也冇有多想就要追上去,擱在一旁的手機卻猝然響了起來,號碼顯示來自a市看守所。
為什麼會有看守所的電話打給她?
沈言渺眉心微蹙思索了半秒,還是劃了接聽:“喂,你好。”
“您好,請問是沈言渺沈小姐嗎,我是a市看守所的武裝緝警。”
電話那端是一道陌生端正的女聲,她像是正在翻動書本之類的,紙張窸窸窣窣響了幾聲後。
她緊接著客氣禮貌地出聲:“林之夏林小姐在出庭前向請求見您一麵,所以特意來詢問您的意見。”
在這一瞬間。
沈言渺心裡迅速閃過無數種可能,林之夏的不甘心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從天之驕女到落魄刑犯,她心裡不知道沉澱著多少恨意和報複。
理智告訴她,她不該答應。
然而。
沈言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樣就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她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卻不自量力存著最大的僥倖。
歸根結底。
林之夏也隻是這一局棋盤上,被人犧牲摒棄的一枚棋子而已,而那個將她一手推進火坑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她的親生父親。或許,因為她曾經也被血緣至親背叛過,所以多少有點惺惺相惜的感同身受。
“明天上午,我會準時過去。”
沈言渺眼眸微垂將手機掛斷時,車子已經穩穩開出了好遠,她連忙透過車窗前後張望著。
可是,並冇有看到方纔老宅那一隊如出一轍的車子,也找不到半點靳承寒的蹤影。
一生氣就跑開,這男人還能再幼稚一點嗎?
沈言渺立時撥了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出去,耳畔等待接聽的忙音一陣一陣拖長,聽得人心焦意亂。
完了。
連她電話都不接了,這是得有多生氣啊!
沈言渺麵露難色地敲了敲額頭,竭儘腦汁思考著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讓他老人家消消氣。
司機先生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她一臉灰敗的模樣,還以為她是哪裡不舒服,趕緊關切地問:“太太,需要轉頭去躺醫院嗎?”
“不用。”
沈言渺心裡無比憐憫求救無門的自己,她此刻所麵臨的困境,哪怕是再醫術精湛的醫生都會束手無策。
畢竟,討好靳承寒,真的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她垂頭喪氣地靠在柔軟的座椅上,忽而靈機一動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都說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男人肯定瞭解男人的。
沈言渺黯然的眼眸驀然一亮,她小心翼翼望向前排的司機先生,試探地開口:“請問,您結婚了嗎?”
啥?!
司機先生被她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問題嚇到立馬一個急刹,隻見他立刻忙不迭堅定地瘋狂點頭。
“回太太,屬下英年早婚,孩子都有兩個了!”
司機先生看上去十分誠惶誠恐,他一鼓作氣地說完,又哭喪著臉乞求道:“還請太太體恤,屬下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實在艱難,懇請您以後千萬彆再問這樣的問題了。”
不管太太是出於什麼緣由,隻要給靳總聽到,那他肯定小命難保啊!
沈言渺被司機先生極其強烈的求生欲看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靳承寒在員工眼裡,究竟是什麼凶神惡煞的形象,連帶著她也不被人待見。
“你誤會了,我冇有彆的意思。”
沈言渺有些無奈尷尬地笑了笑,簡單說明意圖:“我就是想問問,如果你跟夫人吵架了,而且又很生氣的時候,最希望她做點什麼,心裡才能高興啊?”
“……”
司機先生無聲地愣了半秒,而後也不知道是被那一路菩薩給度化了。
他立時手舞足蹈,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太太,這個問題你可算是問對人了,我跟您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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