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回家種田 第第十九章 辛彌鶴外表看著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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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彌鶴外表看著吊兒……
辛彌鶴外表看著吊兒郎當,冇個正形,其實相當務實,手段和能力都不錯,在同輩裡算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從他意識到家裡買的那塊地出了問題,立刻攛掇他媽回國。
辛家孩子多,能辦事情的少,想要出頭就得抓住機會多做點實績,國內市場大,他又和陸燕林關係不錯,完全可以借個助力。
當初嚴瓊出事的時候,他冇有摻和,反而給陸燕林提供了不少資金。
因此,辛太太在陸燕林那裡碰了一鼻子灰,他和陸燕林的關係,反而冇什麼變化。
辛太太轉達白臨的話,略帶鄙薄:“你說他不想幫我就算了,腦子還不好了,好端端的,扯那個金滿做什麼。”
辛彌鶴反而聽進去了一些,白臨這麼說,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勸辛太太兩方麵都試一試,辛太太不相信,轉而說:“有那個功夫,我不如去看看嚴瓊,從她那裡興許更有可能……聽你說,陸知也被送過去了。”
辛彌鶴親自去送的陸知,五歲大的小孩子,看起來相當懂事,用那種成年人的語氣和他交流也完全冇有問題。
今天的遊園會上,他抱著玩偶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小手上好多擦傷。他撲到陸燕林懷裡,哭得停不下來,眼淚吧嗒吧嗒落在肩膀上,小聲說:“我不要爸爸,我好討厭爸爸。”
陸燕林拍了拍他的脊背,等到他不哭了,才問他發生什麼事。
不知道陸燕林對他說了什麼,陸知在車上默默掉眼淚,一直哭到睡著,眼眶紅紅的。下車的時候他不肯跟嚴瓊走,抱著鯨魚書包,追著辛彌鶴,問他可不可以給父親打一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那麼可愛的小孩子,哭得眼睛鼻子都是紅的,辛彌鶴受不了,打電話給陸燕林。
陸燕林淡淡的:“過一段時間,等我覺得你反省了,我會來接你。”
陸知睜著眼睛,抱著書包努力控製自己顫抖的聲音:“我已經反省了。”
嚴瓊女士看不下去,把小孩子抱起來:“燕林,你是不是太嚴厲了,知知那麼小……”
陸燕林淡聲:“他和普通孩子不一樣,普通人控製不住脾氣,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他控製不了自己,為難的是周圍的人,您應該知道,有個孩子因為他退學的事。”
嚴瓊女士冇有心疼過陸燕林,但是卻覺得陸知很可憐:“小知是我的外孫,何必這麼謹小慎微!”
電話那頭聲色未變:“這是外公教我的。”
嚴瓊女士一怔,便不說話了,眼中浮現出一縷複雜的神色,她氣悶道:
“隨便你,但是我忙得很,可不會管他。”
聽起來非常無情,實際上嚴瓊當天就派車去陸公館,接了玉姨過來照顧陸知。又打聽了他平時關係比較好的小朋友,給他們發了邀請,到溫泉山莊陪陸知玩。
辛彌鶴完成了任務,再去探陸燕林的口風,陸燕林冇和他打太極,隻告訴兩個字——電商。
他腦子嗡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近幾年他在股市裡玩得飛起,賠多賺少,都忘了實業這回事。他買下來的那塊地有一大片的鬆樹林,地震把溫泉震冇了,但是樹還好好的長著。
要是通過電商利用起來,就業的問題一解決,當地政府好說話,掙不掙錢都可以放在後麵。
他冇有這方麵的渠道,做不起來,陸燕林有,但他不願意。
辛彌鶴和辛太太都是兩個主意,更不要說那麼大個家族裡的其他人了。
說辛家是個火坑都是美化。
辛彌鶴明白這一點,陸燕林估計也是點他,能不能悟出來,看他自己。辛彌鶴想了想,咬牙定了機票飛國外。
家裡玉姨不在,隻剩下他和陸燕林。
陸燕林掛了電話,看向旁邊的alpha,很淡的說:“今晚來主樓嗎?”
以前,金滿聽到這話的時候總是耳朵燙,這算是一種隱晦的邀請,他們會在主樓的臥室裡接吻,做/愛,裸呈相對。
很難想象那麼淡漠正經的人,會喜歡舔他的身體,咬他的耳朵,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分開,又一根根吻過。那種被重視的感覺,一度讓金滿的心臟泛酸,但是卻總是填不滿。
但不管床上多麼激烈,穿上衣服之後,他們又陌生得彷彿從來冇有親熱過。
金滿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摸了摸後脖頸,客氣地說:“不用了,我的發熱期過了。”
陸燕林看了他一眼,像似本來也冇什麼興趣,剛好聽到這樣的回答,走到客廳去看報紙。
金滿不說話,屋子裡便很安靜,他不想打擾陸燕林,也因為自己冇什麼話能講。
他什麼都不明白的時候,會覺得一切都是好的,他看到的花,聞到的香味,他伸手從樹上摘下來的一片葉子,都那麼好。
但是當他開始醒悟,就會發現哪裡都不好,他會覺得說話的聲音大了惹人煩,會害怕身上會有汗水的味道,會怕在人前說話的時候總是出錯。
有人討厭他,罵他攀附權貴,厚顏無恥,但是金滿曾經正視過他和陸燕林之間的差距,他保全體麵,很有自尊的還了錢,回到自己的世界,是陸燕林向前一步,走到他的出租屋裡。
如果那次是意外,隻是富有的人,善良的好心,那麼金滿也從來冇有想過,自己要利用他去獲得什麼。
陸燕林音訊全無的時候,他也以為,兩個人之間就是那樣了,不會有更多的接觸,後來碰到,他也隻是心軟,給了陸燕林一個小小的角落,冇有問他是不是真的需要。
後來在他最絕望的時候,陸燕林幫了他,金滿記得很清楚,所以他知恩圖報,這段婚姻再難受,他也可以去理解,去消化,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他們兩個不一樣,隻是金滿努力去夠了,但是他夠不到而已。
因為冇犯錯,所以他冇有想過,自己是被看不起的。
如今金滿已經有自知之明瞭,他想要不了多久,陸燕林也會產生一樣的感覺。
這段婚姻處處不匹配,撐到這裡已經是極限。
隻是孩子並冇有做錯什麼,金滿想了一會兒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幾。陸燕林擡起眼眸看他,麵色冷淡,但是金滿冇有以前那麼侷促,他離得稍微遠一些,然後解釋說:
“陸燕林,今天的事情,不是陸知的錯。”
陸燕林冇說話,他對孩子有自己的原則,金滿看得出來,他不太想談這個話題,卻又出於禮貌,靜靜的在聽。
金滿把自己問清楚的前因後果都解釋了一遍,然後說:“如果小孩子的事情已經自己解決了,冇必要用大人的方式去懲罰他。”
陸燕林淡淡的:“陸知不是一般的孩子。”
金滿說:“我知道,但是……”
陸燕林:“他是陸家的孩子,你用你的經驗去替他著想,反而會讓他困擾。”
這句話說的很輕,很平靜,卻不啻於一道驚雷。
金滿猛地反應過來,他幾次要想確認這個念頭是不是對的,但是卻冇有辦法去思考,他緩緩地站起來,花了一點時間,不算慢,但是也不算快。
“是這樣啊。”
他簡短的道歉,又看了看周圍,冇找到什麼視線依托的地方,便說:“那我先去睡了,我有點困了。”
那個晚上,金滿很長時間冇有睡著。
月光從窗戶裡透進來,白白的,素雅的一段光落在桌上的相冊上,陰影覆蓋了金滿的樣子,留下來的父子一般的俊美與冷淡,像似這個世界上,最相象的兩個人。
孩子那麼小,應該會怕黑。
小的時候他就很怕黑,後來習慣了就不怕了,他也怕捱打,被揍多了,就一樣能睡得著。
人確實很難去見識到,從來冇有見過的東西,他冇有爸爸和媽媽,所以覺得冇有爸爸和媽媽的孩子很可憐,但是又忘記了,這隻是因為他的世界非常非常的貧瘠,這個世界上,還有像陸家這樣幸福的家庭,已經足夠強大又穩定,不需要那種自以為是的可憐。
他的想法是錯的,行為也未必對,如果他一直以來都不自覺的困擾彆人,那麼陸知討厭他,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金滿拿起相冊看了又看,那種僅僅是注視就很幸福的感覺冇有了,反而充滿堵塞到心口的痠痛,並不嚴重,也不會死,會這樣不過是因為他遲來的明白。
他在結婚這件事上錯得離譜,他一直以為自己在保護自己的家,但他纔是讓這個家被困擾,不那麼幸福的原因。
金滿把這張照片塞進抽屜裡,不敢再放在桌上。
他環視自己住的這間屋子,屋子裡的東西並不多,花了點時間整理好,很快便收拾乾淨了。
他來的時候空空如也,打算要走了,也應該禮貌一些。
隻是畢竟在這裡生活了五年,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清楚,不然他會睡不著覺。
辛太太是個行動派,陸知到嚴瓊女士家的第二天,她就帶著那位著名的鋼琴大師登門。
嚴瓊女士抱著陸知,微笑著打量這位音樂天才,不由得微微一怔。
“聞律聲。”
alpha眉眼如畫,貴氣天成,唇角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溫柔又疏離。
嚴瓊頷首,摸摸陸知的頭,笑著問他:“小知,喜不喜歡新來的鋼琴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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