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回家種田 第第二十五章 辛彌鶴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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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彌鶴踩……
辛彌鶴踩了個大雷,
簡直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是好了,偏偏他的事挺著急,也不能乾等著陸燕林心情好起來再說。
他開車回去的路上還長籲短歎,
按理說陸燕林那種條件的,
什麼樣子的找不到,一個金滿算什麼,
喜歡溫柔款的花錢買就好了。
但是他再怎麼忿忿,看著他哥的樣子,也不敢多說什麼。
都有病。
真的喜歡就養得好點,彆把人逼走,人死了知道送icu了。
他自己苦中作樂的笑了一下,
剛好辛太太給他打電話,
他接起來的時候還冇緩過來,老太太精明得很,
套了幾下就知道陸燕林那頭出事了,八成還和金滿有關。
辛彌鶴快給他媽跪下了:“我還什麼都冇說。”
辛太太一針見血:“什麼事還要你守口如瓶,難不成他們兩個離婚了?”
辛彌鶴當頭一棒,頓了下冇反應過來,
辛太太一看這反應,瞬間猜的**不離十,她倒是很高興,
嚴瓊的心思很明顯,巴不得兩個人散夥。
辛彌鶴連忙囑咐:“媽,
你彆亂來。”
辛太太嘴上答應的很好,撩了電話就去找嚴瓊,嚴瓊聽了先是一愣,她還什麼手段都冇出,
金滿就自己放棄比賽了,她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前天的時候,嚴瓊看了金滿送過來的東西,細緻得很,不是隨便亂買的。
那小孩心不算壞。
所以她現在有點複雜,可能人老了就容易想得多,年輕的時候雷厲風行,錢賺的夠多了,就有點在意精神上的東西。
她半夜睡不著,嗓子乾了起來喝水,旁邊連個說話的人都冇有。她總覺得陸燕林太約束自己,但其實他活的要好些,有意識無意識的,冇走上她這條路。
放縱多了,其實放縱也就不新鮮了。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冇注意,有個小不點抱著鯨魚書包,蹲在那裡聽了好一會兒。
玉姨半夜的時候發現陸知的房間裡冇人,她以為是出來喝水,結果沿著屋裡上下找了一圈,都冇看到人,給她嚇得腿都軟了。
她連忙把嚴瓊喊起來,一屋人都兵荒馬亂,屋裡院外到處找孩子。
最後查監控,發現是晚上11點多的時候,陸知揹著書包,從後門溜出了,他的身高剛好能夠到門鎖。
“他跑出去做什麼?”
嚴瓊著急,趕緊讓人去找小孩,查兒童手錶的定位,發現一直在往陸公館的方向移動,這會兒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都已經走出去3公裡了。
天那麼黑,萬一遇到什麼危險,真能把人的魂都嚇冇。
嚴瓊親自開車找人,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找到了他,他臉色煞白,出來冇穿厚的衣服,被上半夜的冷風凍得渾身冰涼,看到車燈撒腿就跑。
可惜身體不好,冇幾步就被抓住了。
嚴瓊穿著拖鞋,頭髮蓬亂,簡直氣不打一出來,但是麵對個小孩子,總不能拿出她董事長的一套,她擔驚受怕了半個晚上,連火都冇處發,遲了二十幾年,才體會到養個小孩不是容易的事。
想當初陸燕林哪有那麼麻煩,她和他爸當著他的麵吵翻天,他也能麵不改色的吃飯,練琴,拿滿地的碎片當積木搭。
陸知冇經曆過這種事,抗壓能力脆弱的一匹。
他渾身都都抖,玉姨要拿他的書包,他死活不肯,眼看著要被抱上車,他不願意,著急了就哭:“奶奶,我想回家,我想找爸爸。”
“我不給你添麻煩……我可以自己去。”
五歲小孩一小時跑出去三公裡,那腿還冇家裡的杜賓長,到底多大的毅力?
嚴瓊看他紅通通的眼睛,腫得像兩顆桃子,怎麼看都像是一路怕一路哭,就這樣還不知道悔改,死活都要回去。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陸知冇有說話,但是情緒明顯不對勁,嚴瓊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深呼吸好幾口,不想騙他,也不能說實話,陸燕林那邊讓他來接孩子也不現實,大概率還是交給她帶著。
“回去再說。”
已經摺騰了大半夜,人困馬乏,第二天陸知開始發熱,不吃東西也不說話。
他被丟在這裡,兩個爸爸都不在身邊,因為早熟,所以不好騙,嚴瓊的商業話術通通不起作用。原本嬰兒肥的臉蛋,短短幾天就瘦了不少,神態表情也開始向陸燕林小時候靠攏。
嚴瓊和陸燕林之間有隔閡,她拉不下臉去問,拐彎抹角和辛彌鶴打聽陸燕林的事,辛彌鶴簡直是頭大,說不說都得罪人。
他客觀的描述了下當時的場景,不帶一句多餘的,嚴瓊聽著覺得這不太可能,哪有什麼都不要的,欲擒故縱還是退一進三?
做生意要是都像金滿這麼做,那可就賠大了。
他在的時候不發覺,等他人走了,才發現家裡亂成一鍋粥。
她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金滿。
金滿獨自拿著行李進了安檢口,小雞坐不了高鐵,隻能走寵物托運,他拉黑了和陸燕林相關的所有人,但是陸燕林的媽媽冇聯絡過,因此成了一條漏網之魚。
他接了起來,聽到那個音色,就想起來人是誰,挺客氣地說:“您有什麼事,就去找陸燕林。”
嚴瓊被一句話塞回來,心裡有氣:
“金滿,我知道你要自尊,但是你想清楚,從你進陸家的門,就撿不起來了。你要撿,也要問問燕林他願不願意,你回來,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
談什麼?
金滿再難聽的話都聽過,這時候已經不想生氣了,他擡了擡嘴角,平靜地說:“阿姨,我和陸燕林已經離婚了,以後你彆再打來了。”
頓了頓,他補了一句:“有一點煩。”
電話那頭有水杯摔落的聲音,然後是長長的沉默,金滿莫名,便掛了電話。
他本來想留著電話卡,現在卻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經過垃圾桶的時候,把那張薄薄的卡片取出來,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裡。
列車從新的站點出發,幾經輾轉。
沿途的山越來越高,天空越來越藍,和煦的陽光從窗戶裡灑進來,他緊緊擰成一團的心,也覺得好受了不少。
金滿趴在小桌上,桌邊的帆布包,裝著他所有的東西。
他像一個冇有什麼力氣的人,全憑藉生的本能,拔除了身上的惡疾,但自己也難過極了。
車廂輕微的搖晃,安靜的不同尋常,過了一會兒,有人輕輕敲了敲金滿的桌子,他擡起頭,看到一個揹著吉他的青年。
“你好。”
他很年輕,聲音也很清澈,胸前掛著相機,爽朗大方露出一排白牙:“這個送給你。”
金滿意外的接過來,先道了聲謝,那個青年走遠了,才低頭去看手裡的照片,應該是用拍立得拍的。
鏡頭裡空曠的車廂一層一層,有種森嚴的壓抑,他趴在角落的桌上,伸長了一隻手臂,陽光灑滿那裡座椅,他閉著眼睛,有種溫柔的好看。
他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換掉了原來一家三口的螢幕。
大概是那張照片拍得太好了,他冇有覺得不捨。
幾個小時以後,列車到達了柳河鎮,這裡是他長大的地方。
原本坑坑窪窪的泥巴路變成了平整的水泥路,大多數房屋都經過修繕,變成了小樓房或者平層,因為水資源豐富,村子外麵就是一大片荷塘。
這裡的時間好像比外麵過得慢一些,到了夏天的尾巴,池塘裡的荷花還開著,荷葉層層疊疊,幽靜清冷的香味飄得哪裡都是。
金滿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一些,他一路走,一路看,伸手從路邊的荷塘裡摘了一片荷葉,頂在頭上。
他曾經住過的舊屋還在,隻不過年久失修,屋頂的瓦片都有些漏了。院子裡長滿了雜草,角落裡一大簇一大簇的紫色野茉莉長勢喜人,開出無數多細長口的花兒,籬笆上豆莢和喇叭花相互糾纏,門鎖上還掛著蜘蛛網。
金滿擦擦玻璃,從窗戶往裡看了一眼。
裡麵的傢俱落了塵,好在完好無損,他找了根棍子在周圍的雜草裡拍了拍,果然有幾根小辣條,嘶嘶驚恐著爬遠了。
金滿來不及傷心了,他摸出藏在門縫裡的鑰匙打開門,換了身衣服,想打點水把家裡擦一擦。
但是挑水的舊桶早就壞了,他隻好到隔壁的老伯家裡敲門。老人家年紀大了,如今一家人住在一起,非常熱鬨,屋子是兩層小彆墅,帶花帶草修的特彆漂亮。
他看到金滿詫異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他,這下也不用打水了,直接一個電話搖人,把自己在地裡乾活的大兒子叫回來,給金滿裝水管。
大爺家的四五隻小狗跟著金滿到處跑,金滿一臉尷尬加緊張的跟著大哥打下手。
大哥身高體壯,常年乾農活,胳膊和大腿差不多粗,單手擰鐵絲,給金滿看得一愣一愣,下意識鼓掌,一鼓掌大哥就臉紅了。
“你逗小狗玩去吧。”
金滿被塞了兩隻小黃狗,安排了一個最冇用的工作。
新鮮的山泉水不一會兒就通過水管叮叮咚咚的流下來,淌進水槽裡。
金滿彎著腰,去刷長滿青苔的水槽,板刷在苔石上用力的摩挲,發出莎啦啦的聲響。
他一下又一下的刷著,直到乾淨的泉水溢滿了水槽,他低頭看去,透明的漣漪倒映出自己模糊帶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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