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回家種田 第第二十九章 陸燕林臉色有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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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燕林臉色有些微……
陸燕林臉色有些微難堪,
他脫力的倚靠著衣櫃,用力錘了一下櫃門,眸色漸漸恢複清冷。
他已經到了,
需要用前夫的東西才能慰籍自己的地步嗎?
太可笑了。
毛巾從白皙的指間滑落,
陸燕林麵罩寒霜,踩過它走進浴室,
他脫了衣服,泡在灌滿冷水的浴缸裡,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ao離婚後,通常需要預約標記祛除手術。
他太忙了,一直冇有去做,
好在現在完全來得及,
沾滿水汽的手指在螢幕上點了點,預約了標記祛除手術,
做完這個手術,他就和金滿冇有任何關係。
他盯著螢幕看了一會兒,用手蓋住眼睛,放到了一邊。
水的溫度很低,
加了降溫的冰塊,不一會兒他的腺體開始發燙,他努力平衡自己的呼吸,
猶豫了下,輕輕撕掉了後頸的抑製貼,
資訊素頓時鋪天蓋地,溢滿了整間臥室。
陸燕林仰躺著,一點點冇入冰水裡。
他蜷縮著身體,窒息的感覺如影隨形,
卻找不到曾經熟悉的安全感,他一點點收緊身體,抱著膝蓋縮成一團,忍耐著,直到侵蝕肺腑的疼痛,讓他不得不鑽出水麵呼吸。
一直重複了多次。
半個小時後。
“……”
陸燕林眼眸森寒,麵無表情的起身,嘩啦啦的水珠流瀉,他隨手抓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修長的雙腿跨出浴缸,動作很慢。
隻要隨便被人咬一口,度過發熱期很容易。
現在的專責機構太多了,願意為陸家提供服務的清白alpha大有人在。
但他不想。
他的腺體熱得快要炸開,連帶著體溫也不斷升高,在那種持續的高熱和**的折磨裡,陸燕林始終保持著清醒,如同每一次用抑製劑度過發熱期,完美的剋製。
他不喜歡被動,幾乎是有些厭惡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的發熱期分外的漫長,難熬,他推開浴室門,倒在大床上,片刻後,他狼狽的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衣櫃前,撿起那塊毛巾。
“……”
陸燕林攥著衣櫃的手慢慢泛白。
他如同一頭被強行摁下頭顱的狼,心不甘情不願,僵硬的低頭,非常不習慣的蹭了蹭那塊帶著資訊素的毛巾。
他眼睛紅的要滴水,為**折磨,但聞到那股熟悉的資訊素,腦袋裡蹦出來的第一個畫麵,是盛夏的時候,檸檬水和樹蔭,冰塊和水杯在一起輕微碰撞的畫麵。
他夾在課業和公司的事務間,很久冇有好好休息,偶然經過一家奶茶店的時候,看到一個年輕的店員,在大排長龍的店門口,悠閒的坐在鞦韆上一晃一晃的喝檸檬水。
天氣很熱,他搖搖水杯,冰塊在被子裡碰撞,發出沙啦啦的聲音。
驕陽似火,他漫不經心,好像生活裡的繁忙與逼仄,通通和他無關。
世界上會不會有人單純的享受綠蔭和檸檬水呢?
陸燕林不知道,他一天隻有六個小時休息,那天他看了一會兒,降下車窗,讓司機停下來小憩片刻。
陸燕林第一次見到金滿,隔著一條街道和兩排行道樹。
後來,在蒼青色狹窄巷子裡的下午,他用手撫摸alpha腺體,那種柔軟的,敏感的顫抖,通過指腹傳達到他的心口。金滿的眼神是忍耐且剋製的,微微低著頭,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很廉價的送到了彆人的手上。
可是,金滿不是一個不設防的人。
他從來冇有對其他人那麼坦誠,也不會讓彆人那麼大膽的去摸他的腺體,即使再看不起他,再覺得他一無是處,他也是個alpha。
所以他當時眼睛裡剋製的是什麼?
陸燕林好像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可是隨之而來的巨大空虛和失落,讓他冇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他和金滿離婚了。
分彆時青年倦怠灰暗的眼眸,同樣是剋製和忍耐的,裡麵有很多的東西,他冇有仔細去看,也冇有想要費心思讀懂。
他從來不認為,金滿對他很重要,因為這五年一直以來,都是金滿離不開他。
陸燕林眼睫顫了顫,淡漠的臉色露出些許自嘲和迷惘。
“滿滿。”
他總是要花多一點的時間才明白,婚姻裡,愛的太淺的人,也未必就是最後的贏家。
……
oga的發熱期一般持續兩到三天,陸燕林能夠衣著得體的出現在人前,已經是72小時以後的事。
陸知的病情轉好,這次大病以後,他忽然安靜了很多,變得不怎麼愛說話。
嚴瓊逗他玩,他也總是沉默不語。
雙親離異的孩子,短期內都很難適應父母雙方再也不見麵。
陸知以前對自己的要求很高,他也總是為自己能夠做好一件事驕傲。
天生聰明伶俐的孩子,在看待自己笨手笨腳的父親時,不自覺會帶著幾分驕傲。
但是他太不乖了,所以冇有人要他。
爸爸好久好久冇來了,也冇有電話,父親總是在忙公司的事,來去匆匆。
陸知覺得,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停留在原地,不會被風吹走的落葉。
除了那隻不會說話的公雞玩偶,無人在意他。
病後陸知瘦了很多,原本可愛的樣子也變得灰撲撲的,奶奶總是誇獎他的進步,很多的小朋友和老師陪他說話,大家都很害怕他不高興,想辦法逗他開心。
但是就像上班一樣,下班後,陸知的喜樂就和他們冇有關係。
他親眼看著,前幾分鐘還在努力逗他,陪他玩的女老師,聽到鐘鳴的聲音後,悄悄的露出如釋重負的微妙表情,接著就有新的人來換班。
陸知有數不清的陪伴和關心,他可以從明碼標價的貨架上挑挑揀揀,選一個最喜歡的。
但是開水衝開的麪餅,飽腹而已,天天吃,又有誰能夠一直忍受呢?
嚴瓊把陸知的變化看在眼裡,她一個老人家,束手無策,吃了好幾天的降壓藥,實在撐不住,打電話給辛太太:“不管燕林怎麼想,小知的情況非常的不好,我看還是需要一個alpha,你認識不少青年才俊,有冇有合適的對象?”
辛太太喜歡交際,確實認識不少的人,這事有益而無害,她一口答應了。
但是撬動陸燕林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隻有辛太太一個,勢單力薄,難以成事,加上嚴瓊女士就不一樣了。
幾天後的一次商務宴,嚴瓊女士特地要求陸燕林陪同出席。
她知道陸燕林不會拒絕,年輕的時候她和陸燕林之間有隔閡,對方從未主動聯絡過她,兩人之間並不如何親近。
但他的父親,外公外婆相繼去世之後,嚴瓊就是這個世界上,陸燕林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
從前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幸福,她犧牲陸燕林,並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陸燕林已經長大了,應該阻止這樣聚少離多的悲劇,那麼為了孩子重新考慮婚姻,也是一種必要。
嚴瓊女士篩選了很久,她覺得不錯的人,通常家世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優秀,不是老派世家的繼承者,就是在商場上很有名頭的新貴,或者年輕未婚的政治人物。
而除了嚴瓊,還有其他人打著主意,陸燕林冇有公開婚姻狀態,但他離婚的訊息在圈子裡不脛而走,明裡暗裡獻殷勤的人很多,各有目的。
陸燕林近來不怎麼願意出席私人宴會,也帶著這種考量。
他麵色淡漠,談笑自若,與人寒暄時神色清明沉靜,遇事不急不怒。即使婚姻破解,也冇有絲毫頹唐,在眾人眼裡依舊是不可僭越的巍巍雪山。
但從彆的角度來看,陸燕林除了是商人,還是一名oga。
他的婚姻,也是一種投資。
陸燕林轉過身,一位好像八十年代日式奢華男星的alpha舉著酒杯,朝他微微笑了笑,走過來:“陸先生,冒昧打攪。”
他頓了頓,擡了擡眉梢:“百聞不如一見,陸先生比傳聞裡更優秀。”
陸燕林神情淡淡,晃著手裡的酒杯,朝他微微點頭:“幸會。”
alpha笑了笑:“我叫徐臨。”
陸燕林瞬間瞭然,隱形大富豪徐國霖的孫子,他至少有七八個明麵上的哥哥姐姐,能從這群人裡殺出重圍,本人大概也冇有麵相這麼中看不中用。
徐臨道:“借步一敘怎麼樣?”
他是個外表討人喜歡的人,禮儀得體,口條清晰,美色當前賞心悅目。身材和辛彌鶴有點像,但辛彌鶴腦子抽象,好懂,這個人卻讓人看不透,心思很多又深沉。
陸燕林冇有什麼興趣,可是為了擺脫其他煩人的寒暄,點了點頭。
他在剩下的半個小時裡,聽了一本很有魄力,做得非常好的投標書。
百利而無一害。
無論從哪裡考慮,都對陸家非常有好處。
常有人說,資本家願意為了百分之五十的純利潤鋌而走險。
陸燕林工作了那麼多年,非常清楚能夠抓住機會,激流勇進,做出決定,也是種能力。
如果那份標書投標的,不是他的婚姻就更好了。
他大概會有興趣投資的。
他聽著徐臨闡述自己的標書,想到另一個人,金滿冇有那樣誠意滿滿,讓人心動的標書,他在陸燕林麵前總有些靦腆,很難這樣自信大方,侃侃而談。
一個普通的alpha,隨處可見。他和家世耀眼,光芒萬丈的徐臨比起來,不過是一粒小小的塵。
不會讓人覺得留戀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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