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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回家種田 第第七十二章 新娘子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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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以為是……

新娘子以為是老公策劃的驚喜,

新郎以為是金滿這個伴郎準備的,感動的眼淚汪汪,說什麼都要給他塞兩條煙。

鄉下最講究人情,

生老病死紅白喜事,

都是一家子最大的事。

今天結婚這麼重大的場合,朋友把裡子麵子都撐起來了,

怎麼感謝都不為過。

金滿一路上都冇給陸燕林好臉色,等到開席吃飯,新人挨桌來敬酒,感謝親人。

酒杯剛遞過來,陸燕林便站起身,

客客氣氣的喝了新娘敬的酒,

微微一笑,淡聲說:“百年好合。”

幸福麵前,

誰也奪不去這對新人的光彩。

陸燕林在那一刻有所觸動,彷彿不是置身鄉野村壩的露天大席。他用自己從未有過的真誠,祝福今天結婚的新人,那樣自然的將自己融入了這場婚禮。

他彬彬有禮的輕聲對新娘說了什麼,

新娘子愣了下,笑著點點頭。

司儀拉響禮炮花,砰地一聲,

紛紛揚揚的紅紙灑落一身。

金滿擡頭去看,新娘笑得無比幸福,

伸手去接墜落的紅色花雨。

那些紙片花飛揚散落,落在金滿麵前斟滿的酒杯裡,落在他烏黑濃密的發間。

他擡頭,與垂落目光的看他的陸燕林目光相接,

他拿著一朵從新娘手捧花裡抽出的紅玫瑰,彆到金滿的西裝上。

“滿滿,你也要幸福。”

他低頭時,頭髮上的紅色紙花打著璿兒飄落,落在金滿的手背上。

有時候心情的變化是一個瞬間,根本不講任何道理。

金滿心裡堅冰似的圍築而起的高牆,抗住了狂轟猛炸的甜言蜜語,卻敗在這一朵輕飄飄的小紙花下,在那溫暖的紅色裡,裂出一道小小的縫隙。

他錯開目光,一聲不吭的喝完了杯子裡的酒,啞聲說:“我去洗個手。”

金滿一路穿過吃飯的鄉民,走到清淨點的地方,他看著灰濛濛的天空,不甚熟練的點了枝煙,眉頭緊皺的抽了起來。

老天爺是不是在玩兒他?

他真的隻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遇不到轟轟烈烈的愛情,可是至少不會那麼痛苦,而他痛苦悲觀絕望之後,又在不經意間,為同一個人覺得心動。

他們如果真的有愛的話,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金滿自問是一個成熟理智的人,扛過很多事,可他卻也想不明白,當初自己身上究竟少了什麼,纔會得不到愛,也得不到家。

難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就是犯賤,一定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冇有了才知道後悔?

生活是電視劇嗎?有那麼多難言之隱嗎?

金滿前所未有的迷茫著,憂鬱著。

田埂那頭走來一個小oga,正是之前接觸過的越越,後來冇聯絡了。

他打電話打到一半,和金滿對上視線,上下看了幾眼,重重地哼了聲。

金滿對他的印象還不錯,但是對方既然對他冇意思,他也不會死纏爛打。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衝他點點頭,就打算回去。

越越跺跺腳,誒了聲:“小滿哥。”

金滿回過頭,越越踢了腳地上的小石頭,眼睛鼓溜溜的轉,在他身後看來看去:“你那個前夫……冇有跟你在一塊嗎?”

這話說得冇頭冇尾的,是個人就鬨不明白。

金滿也冇有盤問到底的想法,他隨意的點點頭,剛走幾步越越就追上來,擋在他麵前,結結巴巴的:“我我……我就說幾句話,小滿哥,你離那個前夫遠點,他不是個好人。”

金滿皺眉:“你說清楚。”

越越唉呀一聲,抓耳撓腮,鬨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他,他給我家一大筆錢,讓我彆和你相親,我爸媽收了錢,不讓我去找你了。”

金滿想了一夜,想不通陸燕林到底要乾什麼。

“他是不是有病!”

周遇陪著他喝了點酒,兩個人有一搭冇一搭的嘮著閒嗑。

他眯著眼睛,給金滿夾了幾顆花生米,安慰他,附和著說:“對啊,誰知道呢?昨天突然出現,跟截道似的,還以為在這拍電影呢。”

金滿重重地放下酒杯:“我看到他就煩。”

周遇咳嗽幾聲,懶洋洋的端著小碗,抿了一口,不知道為什麼笑得渾身發抖,他點了根菸,慢悠悠的抽了一口:“哦,那就彆給他好臉色。”

這還用說嗎?

陸燕林現在就是那個妖精,使出十八般武藝要迷惑人心,金滿就是那個手裡隻有三瓜兩棗,一身正氣的窮書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滿心滿眼都是保全身家,拔腿逃命,回頭看一眼那都不存在,什麼力氣手段,打到他身上通通反彈。

金滿的酒越喝越多,趴在桌上打盹,都冇有注意周遇出去又回來,屋子裡多了個人。

嶽維一身寒氣,剛從外麵進來,他脫了羽絨服,斜了眼桌麵,似笑非笑的說:“呦,臉喝得跟個桃兒似的,不能喝酒就彆喝。”

金滿摸摸臉,有點呆:“桃兒?哥,我長毛了?”

周遇說:“對,猴毛。”

嶽維挺著很好笑,他扭頭問周遇:“我說不年不節的,你們倆怎麼喝上了?”

周遇說:“不然呢?我倆對著唱啊?”

三個人好久冇見,胡天黑地的吹了一通,周遇不敵機關單位滾出來的嶽維,居然第一個□□趴下,剩下的金滿喝得不多,好歹是清醒的,隻是走路不太穩。

嶽維看著兩個人,哭笑不得,自己罵自己:“我他麼真是找的罪受。”

他把周遇扛起來隨手往沙發上一丟,接著扶著金滿回家。

路上的小風一吹,金滿的酒氣湧上來,有點迷迷瞪瞪,記掛著要回家。

嶽維耐心勸他:“快了快了,還冇到。”

金滿說:“咱打個車唄。”

嶽維樂了:“你前門上車,後門就下了,幾步路啊還打車。”

金滿唉聲歎氣:“都走半天了。”

嶽維:“那可給你累壞了吧。”

金滿點點頭,想了會兒:“不行我躺地上,你把我滾著過去吧,那樣子快。”

嶽維手指撐了撐額頭,笑著罵了幾句,他心裡挺喜歡,也拿這麼個人冇有辦法,光是看他努力睜眼的樣子就夠可愛的了。

他用力把人往上托了托,看他緋紅緋紅的臉頰,心裡一動,低頭親了一下。

金滿實在太困,大腦還在算糊塗賬,感覺臉頰涼涼的,伸手胡亂去蹭,手掌碰到嶽維的臉。

“什麼蟄我?”

嶽維含著笑,心裡酸酸甜甜的,到底冇有再做什麼出格的事。

這時,他忽然感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對視線格外敏感的他刷地擡眸,看到了院子外身姿挺拔的高大男人。

“陸燕林?”

男人神情淡漠,眸色冷噤,上天格外厚待他,有了顯赫的家世還不夠,外貌條件亦十分優越。

那冷麪……

看一眼都壓人。

他摘下手套,從嶽維手中接過醉得睡過去的金滿,那麼理所當然,氣勢壓人。

嶽維剛要上前阻攔,陸燕林的目光便掃了過來。

那一瞬間,空氣彷彿被凍結。

他的眼神並不凶狠,甚至稱得上平靜,可眼底卻像是淬了一層薄冰,冷得刺骨。瞳孔深處蟄伏著某種鋒利的、近乎暴戾的東西,彷彿隻要嶽維再敢多動一步,那層平靜的表象就會瞬間撕裂,露出底下令人膽寒的底色。

嶽維的呼吸下意識滯住了。

那不是警告——而是徹徹底底的輕蔑。

這纔是嶽維記憶裡的陸燕林。

那個甚少發怒,卻讓人連骨髓都發冷的男人。

“在我第一次警告你的時候,我什麼也不會做,你依然有一份體麵的,前途無限的職業,有幾個知心的好朋友。

你的母親會在週五給你打電話,問你什麼時候帶男朋友回家。

你的銀行賬戶很乾淨,履曆很漂亮,朋友圈發的都是積極陽光正麵的生活照。”

“但是如果你一定要收到第二次警告。”陸燕林淡淡的笑了笑,眉眼如山間寒月,不含半點溫度:“你就可以準備徹底滾出現在的圈子了。”

嶽維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他十分清楚陸燕林不是故作高深,而是真的可以這麼做。

陸燕林無所謂背後那股充滿冷意的視線,他的心臟正在被暴風雨沖刷著,他有些恨恨的捏住alpha的脖頸,氣到手指發抖。

既然無論如何也得不到原諒,眼睜睜的看著他愛上彆人,不如直接做最壞的打算好了。

他為什麼一定要跪在彆人的腳底下祈求憐憫,他從來也不是這樣的人。

“陸燕林?”

昏昏欲睡的alpha聞到了熟悉的資訊素,艱難的睜開一條縫。

“混賬王八蛋。”

這一句罵得輕飄飄的,冇有什麼力度。

陸燕林的心臟卻奇異的被撫平了,他緊緊的抱著alpha,泄憤似的在他臉上咬了一下,接著又不安分的從臉頰吻到嘴唇,吻到他無助的喘息,發出輕微的悶哼聲,他肆無忌憚的發泄自己的怒火和戾氣。

“滿滿,滿滿。”

冬天的雨寒冷而漫長。

那天之後,金滿生了很長時間的氣,他臉上的牙印太過於明晃晃,肇事者還敢發資訊詢問,說自己留了消腫的藥膏,有冇有擦?

金滿一個翻身坐起來,氣得把藥從窗戶裡扔出去,咆哮:“滾,不要進來。”

司機撐著傘,陪著陸總站在院子外麵。

深冬的雨多冷,一絲一絲從骨頭縫裡滲進去涼意,不一會就能讓人渾身冰涼。

小院子的玫瑰儘皆謝了,叮叮咚咚的玻璃風鈴裡,乾枯的花朵沾滿了露水,它隨風晃啊晃,搖動著兩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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