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我成了全球神豪 第104章 破碎時空與命運歧路
混亂！極致的混亂！
如果說之前星門崩塌是乘坐失控的過山車，那麼此刻，林淵和蘇清雅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扔進了工業攪拌機裡的兩片樹葉，承受著來自四麵八方、不同維度、不同規則的瘋狂撕扯與碾壓！
那條由林淵強行注入混亂本源而短暫成型的通道，根本不能稱之為通道，更像是一條連線著無數破碎時空片段的、狂暴的規則亂流河！
眼前的光影以超越思維的速度瘋狂閃爍、切換：
——一瞬間是熾熱恒星的核心，無儘核聚變火焰撲麵而來；
——下一瞬是絕對零度的宇宙深寒，連思維都要被凍結；
——再一瞬是某個古老戰場的殘影，喊殺震天，法則對轟的餘波尚未平息；
——又或者是一片純粹由幾何圖形和數學公式構成的抽象空間，邏輯本身在這裡化為實體利刃……
空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時間更是錯亂不堪。蘇清雅感覺自己彷彿同時經曆了嬰兒啼哭與垂死哀嚎，青銅碎片的“錨定”之力在這等規模的混亂麵前，如同暴風雨中的蛛網，僅僅能勉強護住她與林淵靈魂不散，卻無法穩定他們的形態與軌跡。
林淵的狀況更為糟糕。他強行吞噬規則淤泥本就神魂重創，又硬抗了“芻狗”的抹除之力，最後更是以自身精血和混亂本源為引引爆通道，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若非歸墟奇點本質極高，在不斷湮滅侵入體內的異種規則能量，他早已被這時空亂流徹底同化、分解。
但他的意識深處，一點靈光始終不滅。那是源自唐紫塵決絕意唸的刺激，是自身不屈的意誌，更是對歸墟之道更深層次的本能執著。
在這無儘的混亂與撕扯中，他反而放開了對自身形態的強行維持，將心神更多地沉入歸墟奇點，去感悟、去適應、甚至去……引導這無處不在的“混亂”與“崩壞”！
歸墟，是終結，是萬物歸宿。而混亂與崩壞，何嘗不是走向終結的一種過程？
一絲明悟在他心間升起。他不再試圖對抗這混亂的規則亂流，而是嘗試著以歸墟奇點為樞紐，如同衝浪者駕馭海浪般，在這狂暴的規則潮汐中尋找著那一絲絲微弱的、指向“秩序”或者說“穩定”區域的“流向”！
【歸墟編織】的本能再次被激發，但這次編織的物件，不再是具體的規則線條，而是這混亂時空本身的“流向”！
他牽住蘇清雅的手，將這份微妙的感知共享過去。兩人如同怒海中的孤舟，不再隨波逐流，而是艱難地、卻又堅定地，沿著林淵感知到的、那極其微弱且變幻不定的“秩序流向”，奮力前行！
不知在時空亂流中漂泊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萬年。
前方，那無儘混亂的光影深處，終於出現了一點不同的色彩——一抹相對穩定的、深邃的、如同藍寶石般的宇宙背景色！雖然依舊遙遠，雖然周圍依舊充斥著狂暴的亂流，但那一點“穩定”的存在，就如同沙漠中的綠洲，給予了他們無窮的希望與動力！
“堅持住！快到了！”林淵精神一振，傳音給幾乎快要昏迷的蘇清雅。
蘇清雅強打精神，催動最後的力量，配合著林淵，向著那抹藍色奮力衝去。
…
哈布斯堡海底基地。
黃金光芒依舊璀璨，但若仔細觀察，會發現那構成鎖鏈和平台的黃金符號，其流轉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微不可查的一絲，其光芒的純粹度，也似乎摻雜了極其淡薄、幾乎無法察覺的……紫色電屑與青銅輝光。
唐紫塵的身影幾乎完全透明，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她的紫極金丹已然縮小到拇指大小，布滿了裂痕，靈魂之火更是微弱到了極致。但她那緊閉的雙眸眼角，卻有一滴晶瑩的、蘊含著不屈雷光的淚珠，緩緩滑落，滴落在黃金平台之上，發出“嗤”的一聲輕響，留下一個微小的、焦黑的痕跡。
她成功了，也失敗了。
成功在於，她以自身為祭品，確實在一定程度上乾擾、遲滯了這個資本魔法係統的解析效率，並且利用青銅碎片的力量，在係統深處埋下了一絲極其隱秘的、關於“界限”與“隔絕”的烙印。這烙印暫時無害，但就像一顆種子，在未來某個關鍵時刻，或許會生根發芽。
失敗在於，她的力量終究有限，無法真正撼動這個龐然大物，無法救出那些被囚禁的親友。她的意識正在滑向永恒的黑暗，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路易依舊坐在他的黃金王座上，金色的瞳孔注視著平台上氣息奄奄的唐紫塵，眉頭幾不可查地微蹙了一下。解析過程比他預想的要緩慢和……“粘滯”。這個女人的抵抗意誌和那塊碎片的古怪特性，形成了一種奇特的韌性，如同最堅韌的牛皮糖，難以徹底嚼碎。
“真是……令人不快的頑強。”路易低聲自語，指尖輕輕敲擊著王座扶手。他有些不耐煩了。或許，該換一種更直接、更暴力的方式了，雖然那樣可能會損失一部分“樣本”的完整性。
就在他準備下達新指令的刹那——
異變陡生！
並非來自唐紫塵，也並非來自基地內部。
而是來自基地外部，那由資本魔力構築的、隔絕深海的強大屏障之外！
一道細微的、幾乎不可察覺的空間漣漪，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悄無聲息地蕩漾開來！這漣漪是如此的微弱，以至於基地的常規監測係統甚至將其忽略為深海的正常背景波動。
但這道漣漪中，卻蘊含著一絲讓路易體內資本魔力核心都微微一顫的、熟悉的……歸墟氣息！
雖然極其稀薄，一閃而逝，但絕不會錯！是那個變數林淵的氣息！他不是應該在遙遠的星空，甚至可能已經隕落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地球外圍？！而且還帶著一股……混亂不堪的時空餘波？
路易猛地從王座上站起，金色的瞳孔中首次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他瞬間調集所有監測力量，鎖定那道漣漪出現的坐標，強大的神念如同無形的觸手，穿透深海屏障，橫掃而出！
…
時空亂流的出口近在眼前！那藍寶石般的星空背景已然清晰可見，甚至能感受到那片星域相對穩定的規則氣息！
然而，就在林淵與蘇清雅即將衝出亂流的最後關頭——
一股強大、冰冷、帶著資本規則特有貪婪與束縛意味的神念，如同天羅地網般，猛地從前方那片穩定的星空中罩落下來！精準地鎖定了他們！
是哈布斯堡的力量！是那個路易！他竟然在地球？！而且還察覺到了他們的回歸？！
林淵瞳孔驟縮！他此刻狀態極差，蘇清雅更是瀕臨昏迷，若是被這股神念纏住，落入早有準備的哈布斯堡陷阱，絕對是十死無生！
不能去地球！
電光火石之間，林淵做出了決斷！
他猛地扭轉方向，不再衝向那片穩定的藍色星空（地球所在太陽係），而是用儘最後的力量，強行偏轉了“衝浪”的軌跡，撞向了亂流邊緣，一處相對不那麼狂暴、但規則依舊有些怪異和薄弱的空間壁壘！
“噗嗤——！”
如同撕裂一層堅韌的薄膜，兩人帶著一身時空亂流的餘波，狼狽不堪地衝出了那條要命的通道，重重砸落。
預想中穩定的星空並未出現，反而有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妖氣，混雜著某種蠻荒、古老、星辰般的威壓，撲麵而來！
林淵強撐著最後的意識，抬頭望去。
天空，是詭異的紫紅色，三輪大小不一的月亮（或者說是衛星？）懸掛在天幕之上，投下清冷而妖異的光輝。大地之上，山巒起伏，植被茂盛，卻多是些散發著瑩瑩光芒、或扭曲怪異的植物。空氣中彌漫著精純卻狂暴的天地靈氣，以及濃鬱的血腥味和……強大的妖物氣息！
這裡，絕非地球！
甚至可能……不在原來的宇宙維度？！
蘇清雅徹底昏迷過去，氣息微弱。林淵也感覺眼前一黑，最後看到的，是遠處山巒間，幾雙閃爍著殘忍與貪婪光芒的、如同燈籠般巨大的妖瞳，正緩緩亮起，鎖定了他們這兩個突如其來的“異物”。
意識的最後，他隱約感覺到，懷中某物正在微微發燙——是那塊得自幽藍遺跡的、記錄著星圖的星辰元核殘留的一絲本源氣息，正與這個陌生天地間彌漫的某種星辰之力，產生著微弱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