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我成了全球神豪 第101章 放逐之地與資本囚籠
絕對的混亂，極致的撕扯。
林淵感覺自己像是一葉被投入狂暴海嘯中的扁舟，在破碎的空間規則與狂暴的虛無侵蝕之力間瘋狂翻滾。歸墟護盾明滅不定，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蘇清雅緊緊抓著他的手臂，臉色煞白，若非有青銅碎片的“錨定”之力勉強護住靈魂，恐怕早已在這規則層麵的顛簸中意識潰散。
身後，那股冰冷的、純粹的“無”依舊如影隨形，如同最耐心的獵人，它的抹除之力並未因星門爆炸而停止，反而如同跗骨之蛆，沿著空間崩塌的軌跡蔓延而來，速度不快，卻帶著一種無法閃避、無法阻擋的必然性！
不能停！絕不能停下！
林淵眼中厲色更濃，強忍著神魂欲裂的劇痛和歸墟奇點的劇烈震顫，瘋狂壓榨著每一分力量，不是用於防禦，而是全部灌注到這次失控的隨機跳躍中，推動著兩人在這片破碎的規則亂流中，向著未知的、遠離“芻狗”的方向亡命飛遁！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隻是一瞬，又彷彿經曆了無數個世紀。
“噗——”
彷彿穿透了一層粘稠的、冰冷的膜。
周身的空間亂流和那令人窒息的虛無侵蝕感驟然消失。巨大的慣性將兩人狠狠拋飛出去，重重砸落在某種堅硬而冰冷的地麵上。
林淵喉頭一甜，一口蘊含著灰色光點的鮮血噴出，體內歸墟奇點旋轉速度驟降，光芒黯淡，顯然受損不輕。他強撐著抬起頭，第一時間將神念鋪開，警惕地掃視四周。
蘇清雅也掙紮著坐起，嘴角溢血，氣息萎靡，但眼神中的驚悸未退，便化為了對周圍環境的震驚與茫然。
這裡……是哪裡？
天空是永恒的昏黃色，沒有日月星辰，隻有厚重的、彷彿凝固了的暗黃色雲層，低低地壓著，讓人喘不過氣。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衰敗、枯寂的氣息，靈氣……不，這裡幾乎沒有絲毫靈氣存在，反而充斥著一種惰性的、令人能量運轉滯澀的未知粒子。
放眼望去，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荒原。大地是龜裂的暗紅色，如同乾涸了億萬年的血痂。零星分佈著一些扭曲、怪異的黑色石林，那些石柱如同掙紮的鬼影，姿態猙獰。遠處，隱約可見一些巨大生物的蒼白骨架，半埋在紅土中，骨架的規模遠超想象，彷彿屬於某種星空巨獸。
死寂，荒涼，壓抑。
這是一個被遺忘、被拋棄的角落，一個規則的荒漠，能量的墳墓。
“我們……脫離了原來的星域？”蘇清雅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確定。她嘗試感應空間，卻發現這裡的空間結構異常“堅固”和“混亂”，以她目前對空間法則的領悟，竟難以撼動分毫，更彆提進行空間跳躍了。
林淵緩緩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跡，【歸墟之瞳】掃視四周，臉色凝重。“不止是脫離星域那麼簡單。這裡的規則……是殘缺的，被‘修剪’過，而且帶著一種……人為廢棄的感覺。”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暗紅色的砂土，歸墟之力微微感應。“物質活性被壓製到了極限，能量惰化，空間鎖死……這不像自然形成的絕地，更像是一個……‘垃圾場’，或者某個失敗試驗品的廢棄場。”
他抬起頭，望向那昏黃的、永恒不變的天空，眼中黑暗漩渦緩緩流轉。“那個‘清理單元’……或者說它背後的存在，把我們逼進了一個預設的囚籠。”
雖然暫時擺脫了“芻狗”的直接追殺，但落入這樣一個規則殘缺、能量枯竭的放逐之地，處境並未好轉多少。無法快速恢複力量，無法離開，如同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
“必須先恢複傷勢，弄清楚這裡的狀況。”林淵壓下心中的焦躁，冷靜地分析。他取出係統空間中儲備的、所剩不多的純淨靈石和丹藥，分給蘇清雅一部分。“這裡的能量無法直接吸收，隻能用儲備。節省點用。”
蘇清雅點頭接過，她知道此刻任何不必要的消耗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後果。
兩人找了一處相對背風的黑色石林裂隙，作為暫時的棲身之所。林淵佈下幾個簡單的隱匿和警戒符文（效果大打折扣），便開始全力運功療傷，同時分出一絲神念，如同觸角般，小心翼翼地向更遠處探索。
歸墟奇點的層次極高，即便在此地，也能緩慢地從那惰性的環境中，強行剝離、轉化出極其微薄的歸墟本源氣息，修複著自身的損傷。但這速度，慢得令人發指。
…
與此同時，地球，哈布斯堡家族某處不為人知的秘密基地。
這裡並非位於地表，而是深藏於太平洋海溝之下的一個巨大空間。沒有海水，隻有由純粹資本魔力構築而成的、金碧輝煌的“領域”。
唐紫塵被數條由流動的黃金符號構成的鎖鏈禁錮在一個懸浮的平台上。鎖鏈並非束縛她的身體，而是直接纏繞在她的紫極金丹、靈魂核心以及那塊青銅碎片散發的“錨定”光膜上，不斷侵蝕、解析著她的力量與秘密。
平台周圍，是一個環形的控製中心。【黃金枷鎖】路易慵懶地坐在一張由資料流和黃金符文構成的王座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平台上掙紮的唐紫塵，如同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藏品。
加爾和摩爾斯則站在稍遠的位置，臉色並不好看。他們雖然暫時合作，但顯然對哈布斯堡這種將“戰利品”獨占的行為頗為不滿。
“嘖嘖，真是令人驚歎的韌性。”路易指尖輕點，一道黃金符文沒入鎖鏈，鎖鏈驟然收緊，抽取力量的速度加快了幾分。“紫極雷體，上古道統的遺澤，還有這塊連我都無法完全解析的青銅碎片……唐小姐，你身上的秘密，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
唐紫塵悶哼一聲，感受到金丹本源和靈魂之力正在被強行抽離，那種痛苦遠超肉體折磨。但她緊咬著牙關，眼神依舊冰冷而倔強，死死盯著路易，一言不發。
“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路易微微一笑，金色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溫度，“資本之下，萬物皆可標價，包括你的力量，你的秘密，乃至你的忠誠。抵抗，隻會增加你的痛苦，以及……你那些淩霄閣門人、唐家族人的痛苦。”
他打了個響指，旁邊一道光幕亮起，上麵赫然顯示著被囚禁在不同牢籠中的淩霄閣弟子和唐家核心成員，他們臉上都帶著驚恐與絕望。
唐紫塵瞳孔猛地一縮，心臟如同被狠狠攥住！
“你看，這就是情感的弱點。”路易優雅地搖晃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紅酒杯，裡麵流淌著金色的液體，“牽掛太多，便有了太多的破綻。放棄無畏的抵抗，配合我們的研究，我以哈布斯堡的榮譽保證，他們都能活下去，甚至……獲得更好的生活。”
“榮耀？你們也配談榮耀？！”唐紫塵從牙縫中擠出聲音，帶著刻骨的恨意。
“榮耀是勝利者的點綴。”路易不以為意，“當資本的力量重新定義這個世界，我們的話，就是新的榮耀。”
他站起身，走到平台前，俯視著唐紫塵：“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主動放開靈魂防禦，配合我們解析這塊碎片和你的雷體奧秘。否則，我不介意用更直接、也更痛苦的方式，比如……當著你的麵，開始‘處理’那些無關緊要的螻蟻。”
冰冷的殺意，混合著資本魔法的規則壓迫，如同潮水般湧向唐紫塵。
是堅守道心，眼睜睜看著親友因自己而死？
還是屈服妥協，成為敵人解鎖力量、對付林淵的幫凶？
巨大的痛苦和抉擇，如同兩把燒紅的鐵鉗，撕扯著唐紫塵的內心。她閉上眼，身體因極致的情緒而微微顫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鎖鏈滑落，卻被那黃金符號瞬間吸收、解析。
…
放逐之地。
林淵猛地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悸動。並非源於自身，而是他與唐紫塵之間那微妙的、源自共同對抗過強敵的命運聯係，讓他隱約感知到了她那邊的極端痛苦與掙紮！
“紫塵……”他低聲念道，拳頭不自覺的握緊，骨節發白。
必須儘快恢複力量！必須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目光變得更加堅定而銳利。他看向這片死寂的荒原，看向那些扭曲的石林和巨獸骸骨。
規則殘缺？能量枯竭？
歸墟，本就是一切的終點，是“無”的化身。或許……這片被視為絕地的放逐之地，對於執掌歸墟的他而言，並非完全是絕境！
他再次閉上眼，不再試圖從惰性環境中剝離能量，而是將心神徹底沉入丹田那黯淡的歸墟奇點。
他開始嘗試，不再去“吸收”，而是去……“共鳴”！
共鳴這片天地間，那無處不在的……衰敗、死寂與終結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