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_薄總又被前妻虐哭了 第415章 鳶兒,好久不見
女人腕心有一枚小小的紅痣和一道陳舊性的疤痕,他絕沒有看錯。
紅痣是南明鳶與生俱來的,那傷痕還是冬天白秀蘭逼著她不戴手套用冷水洗碗,她凍僵了手不慎摔碎碗,撿碎片時不小心劃傷的。
為這事,他被薄老爺子狠狠訓了一通,如今想來也是滿是愧意。
所以,他的判斷是對的。
十幾秒後,男人鬆開了手,他望著南明鳶,默默在心中道:鳶兒,好久不見。
兩人剛鬆開手,大廳忽然響起主持人的聲音。
“此次聚會黑hk內部團建,感謝大家抽空前來。希望諸位玩得開心,組織人力日漸壯大——”
說著,從房頂開始灑下彩帶與鮮花,場內一片歡呼雀躍之聲,一時有些喧嚷擁擠。
一回頭,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黎洛匆忙地丟下句:“姐姐,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他便忙不迭撥開擁擠的人群跑了出去。
旁人沒有注意到,他剛剛可是一直留心觀察,餘光瞥見男人上了樓梯,黎洛一秒也不敢怠慢,拔腿就跑緊隨其後。
等追上的時候,他已經氣喘籲籲。
先前的那個男人聞見響動,麵無表情地回過身。
此時的二樓隻有他們兩人,空曠幽長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儘頭,黎洛隻覺得心若擂鼓。
他深深撥出一口氣:“你……你是誰?”
這句話問的沒頭沒尾,也不知男人理不理解他的意思,隻聽他勾起唇角:“你希望我是誰?”
黎洛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他顫抖著上前,情緒過於激動還有些戰栗,以至於嗓音都在抖:“……哥?是你嗎?”
男人身形微怔,頓了頓,慢慢抬起了手。
他摘下麵具的這短短幾秒對黎洛來說簡直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連心跳幾乎都快漏拍了,生平從未如此緊張過。
麵具掀開後,黎琛露出一張眉目清秀、輪廓柔和的英俊臉龐。
黎洛的眼淚“唰”一下奪眶而出。
黎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垂在身側的手止不住發抖。
他逝去多年的哥哥,竟然還好好活著!
思念之情徹底爆發,黎洛的眼淚如決堤和河岸,簌簌不止。他一下撲了上去,將黎琛緊緊抱住。
“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
他緊緊擁著黎琛,掌心實實在在的觸感讓他稍微安心下來。真的是哥哥,不是他的幻覺,也不是在做夢。
“哥……哥……”
他小聲喃喃著,用力將黎琛圈住。
小時候他沒有黎琛高,總是哥哥將他一把攬入懷中,現在,換他緊緊擁著哥哥。
他太害怕了,害怕一鬆手,這一切是自己的幻想,黎琛就會消失。
感受到弟弟的不安與戰栗,黎琛伸出手,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黎洛的脊背。
“彆哭了,是我。”
聽見哥哥溫和的嗓音,黎洛稍稍止住啜泣,顫抖著望向黎琛的臉。
許久不見,哥哥比記憶中清減了許多。
緊接著,疑惑湧上心頭,他哽嚥了一下:“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都以為……這些年你去了哪裡,為什麼不跟我聯係?”
當初黎家以為黎琛遇難,無一不悲慟崩潰。得知這個訊息時黎洛剛上大一,原本還在計劃下週和哥哥去省體育中心打網球,轉眼便收到了黎琛的死訊。
說是黎琛和沉船一起永遠葬在了海裡,連屍首都不曾見到,隻立了個衣冠塚。
黎洛每日對著黎琛的遺物睹物思人、以淚洗麵,而那對嶄新的網球拍,是哥哥準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打那以後,他再也沒法安心打網球了。
黎琛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這幾年辛苦你了。我在外麵過得很好,小洛,你不用擔心。”
“你胡說!你都瘦成這樣了,還說過得好?”黎洛又驚喜又生氣,喜的是哥哥沒有在那場意外中喪生,氣得是黎琛嘴硬不與自己通訊息,“你知道媽媽為了你流了多少眼淚?奶奶都傷心得住院了,半年纔出來,還有……”
“還有姐姐,她知道你的死訊,幾乎是茶飯不思。”黎洛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姐姐,對了,我得帶你去見見姐姐!”
他一把扯過黎琛的手腕:“姐姐要是知道你還活著,肯定會很高興地!”
此時,他早已將對哥哥曾擁有過南明鳶的嫉妒拋之腦後,一心沉浸在至親得而複失的喜悅中。
他也沒有去考慮,黎琛回來,他與南明鳶就更沒有可能了。
黎洛隻是單純地為二人感到高興。
哪想黎琛麵色微沉,他頓住腳步,“小洛,我現在還不能見她。”
黎洛不解:“為什麼?她明明很想你,你也一定很想她……”
黎琛將弟弟亂掉的頭發整理好,眼中有深深的感懷:“現在時機還未到,等時機成熟,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們。”
“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保護她。小洛,不要打草驚蛇,聽哥哥的話。”
“保護她……姐姐會有危險麼?”一下接收了太多難以想象的訊息,黎洛一時有點懵懵的。
黎琛不答,算是預設。
兩兄弟數年未見,對麵相顧,既熟悉又陌生,感慨萬千但卻不能儘言。
黎琛靜靜看了他一會兒,良久,才道:“小洛,你長高了很多。”
黎洛擦了擦眼角的淚:“你不在的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
“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說給我聽,我們還會再見的。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待得太久難免引人注目,黎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轉身消失在拐角處。黑色的風衣與暗處融為一體。
黎洛怔怔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狀態,這才下了樓。
人群熙攘,黎洛四下尋找,最終在陽台發現了南明鳶的身影。
不知怎的,剛和哥哥見完麵後,他除了激動還有不安。
直覺告訴他,黎琛這次回來勢必是有些難以言說的秘密,這種無法探知的真相叫人頗為焦灼。
但看到南明鳶在真真切切、完好無損地站在眼前,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涼風吹拂著南明鳶的發絲,黎洛不錯一眼地看著她的背影,輕聲道:“姐姐,原來你在這裡。”
南明鳶見是他,回首招呼道:“裡麵太悶,出來透透氣。你也過來站會兒吧。”
“陸引呢?”
“他喝酒去了。”
簡短的交談過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