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孃家也回不去了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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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聲音發抖。
我媽劉秀娥慢條斯理地削著蘋果,頭也不抬。
“意思很明白,把房子過戶給你哥。”
“你簽了字,我馬上把戶口本給你。”
“媽!這房子是我的!是我賣了婚房買的!”
“我冇忘。”
我媽終於抬起頭,眼神冰冷。
“但你現在離婚了,是個外人了。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給你哥準備的婚房。你不過是替他代持一下,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
代持?
這個詞如遭重錘。
“養老房?”
我媽冷笑。
“你哥還冇個正經婚房,我們養什麼老?再說了,養兒防老,指望你這個嫁出去又離了婚的女兒嗎?這房子必須給你哥,將來是要留給我孫子的!”
她的每句話,都將我淩遲。
“我不簽!”
我紅著眼,一字一頓。
“這是我的房子,誰也彆想拿走!”
“不簽?”
我媽臉色沉下。
“不簽,你就彆想拿到戶口本。我看你工作怎麼辦,我看你怎麼養活你那個拖油瓶!”
那一刻,我看著她因刻薄而扭曲的臉,心如死灰。
拉扯爭吵持續了好幾天。
我找不到工作,就冇了收入。
我媽吃定了我這一點,每天用各種方式逼我。
直到那個晚上。
小悠半夜突然高燒,渾身滾燙。
她迷迷糊糊地哭著喊媽媽。
我嚇壞了,抱著她就要去醫院。
我衝下樓,卻發現我的車不見了!
我瘋了般給我哥江輝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背景嘈雜。
“哥!我的車呢?小悠發高燒,我要送她去醫院!”
“車?”
江輝語氣不耐。
“哦,我開出來跟你嫂子朋友聚會了。你女兒發個燒,打個車去不就行了?小題大做!”
說完,他掛了電話。
我抱著越來越燙的女兒,絕望地站在寒風裡。
網約車,出租車,一輛都打不到。
就在我瀕臨崩潰時,一束車燈劃破黑暗,急刹在我麵前。是我哥江輝的車,他和媽從車上衝下。
“月月!你怎麼還在這兒!孩子都燒成這樣了!”我媽一把搶過小悠,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恐慌。
“快!上車!去醫院!”我哥拉開車門,催促著我。
我懵了,被他們推上車。一路上,我媽抱著小悠,不停用濕毛巾給她降溫,嘴裡唸叨:“我的乖外孫女,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到了醫院,他們跑前跑後掛號繳費,比我還像親人。急診室外,我哥焦躁踱步,我媽則拉著我的手,流著淚說:“月月,你彆怕,媽在呢,小悠肯定會冇事的。”
鄰居們也紛紛在業主群裡議論:“12樓江家真是好樣的,外孫女一生病,舅舅外婆比誰都急!”“是啊,現在這種親情不多見了。”
我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心中一暖。難道,是我錯怪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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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悠病情穩定,診斷是急性肺炎,醫生說幸好送來及時。
我守在病床前,一夜未眠。
我媽和我哥拿著一遝繳費單走進病房。
她眼睛紅腫,麵帶疲憊又如釋重負。她把繳費單放在我床頭,歎了口氣:“月月,你看,小悠的命,算是我們給救回來的吧?”
我點點頭,聲音沙啞:“媽,哥,謝謝你們。”
“一家人,說什麼謝。”我媽拍拍我的手,話鋒一轉,眼神銳利,“但是月月,經過這件事,你也該想明白了。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多不容易?萬一再有個三長兩短,誰能指望得上?”
我哥在一旁接話,語氣沉重:“是啊妹妹,這次幸好我們在。但我們也不能總這麼幫你。你嫂子也快生了,我得照顧她。”
我媽看著我,一字一句,清晰說道:“所以,那份協議,你簽了吧。”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把房子給你哥,”她理所當然道,“就當是報答我們救了你女兒的命。以後,你哥就是你的靠山,我們還是一家人。這房子在我們手上,總比在你一個外人手裡強。你簽了字,我們馬上把戶口本給你,你那工作也彆丟了。”
我看著她慈愛又通情理的臉,聽著這番恩重如山的話,血液瞬間凝固。
原來,昨晚那場驚心動魄的救援,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道德綁架。
他們不是見死不救,他們是把救,當成了最鋒利的刀。
我隔著病房玻璃,看到王倩在外麵,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局。
我冷靜地拿出手機,按下錄音鍵,抬眼道:
“好,我簽。但我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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