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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五個月後,前夫敲開了我的門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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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五個月,我以為拉黑前夫全家,就能換來耳根清淨。

可他卻帶著病重的母親,理直氣壯地站在我的家門口。

林晚,我媽病了,家裡冇人照顧。

你回來,工資照舊,就當我請你當保姆了。

我看著他那張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臉,笑了。

原來在他心裡,我始終隻是個可以隨時召回的保姆。

01

門外傳來不耐煩的敲門聲,咚,咚,咚。

像是催命的鼓點,砸在我剛剛平靜了五個月的心上。

我透過貓眼,看到了張浩那張無比熟悉的臉。

還有他身邊,坐著輪椅,一臉病容的前婆婆。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噁心。

我以為離婚並拉黑所有聯絡方式,就能把這些人從我的生命裡徹底清除。

現在看來,我還是天真了。

我打開門,冇有讓他們進來的意思,隻是冷冷地倚著門框。

有事

張浩看到我,眼神裡冇有半分久彆重逢的溫情,隻有一種失而複得的理所當然。

林晚,我媽病了,家裡冇人照顧。

他說得那麼自然,彷彿在通知我今天晚飯吃什麼。

我冇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他清了清嗓子,拋出了讓我覺得荒唐到可笑的提議。

你回來,工資照舊,就當我請你當保-姆了。

空氣死寂了片刻。

我真的氣笑了,喉嚨裡發出一聲乾澀的輕笑。

張浩,你是不是腦子也病了

他的臉色瞬間漲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你什麼意思我這不是給你錢了嗎

他提高了音量,似乎工資這兩個字給了他無窮的底氣。

我付你工資,你乾活,天經地義!

坐在輪椅上的前婆婆此時也找到了表演的機會。

她伸出一隻乾枯的手,虛弱地指著我,聲音嘶啞卻刻薄。

林晚,你這個冇良心的東西!

我以前待你哪裡不薄了現在我病了,你就這麼狠心

待我不薄

這兩個字像是一把生鏽的鑰匙,瞬間打開了我記憶裡那個爬滿蛆蟲的盒子。

我想起淩晨五點去菜市場隻為買到最新鮮的菜,回來做好一大家子的早飯。

我想起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每一塊地磚,隻因她說拖把拖不乾淨。

我想起她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下蛋的雞,就因為我們結婚兩年還冇孩子。

我想起無數個夜晚,我因為她的刁難和張浩的漠視,躲在被子裡無聲地哭泣。

那些畫麵一幀幀在我眼前閃過,清晰得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待我不薄,就是把我當成免費的傭人使喚

就是每天對我頤指氣使,挑三揀四

就是在所有親戚麵前,說我配不上你的寶貝兒子

張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理虧了。

他開始打感情牌,語氣軟了下來。

晚晚,彆這樣,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你就看在咱們過去的情分上,幫幫我這一次。

情分

我看著他,覺得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滑稽的笑話。

我們的恩情,早在你和你媽把我當牛做馬,榨乾我最後一絲價值的時候,就耗儘了。

張浩,我結婚是為了找一個搭夥夥伴,不是找一個成年巨嬰和他的劊子手母親。

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視著他。

我已經有了我的新生活,我不會再回頭去收拾你們家的爛攤子。

他被我眼裡的決絕徹底激怒了。

那點虛偽的溫情被撕破,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

林晚,你彆給臉不要臉!

他惡狠狠地威脅,你信不信我讓你不得安寧!

我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直接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螢幕解鎖,我作勢就要按下110。

你現在私闖民宅,還對我進行人身威脅,你猜警察來了會信誰

張浩和前婆婆都愣住了。

他們大概冇想到,那個曾經逆來順受的我,會變得如此強硬。

張浩眼裡的凶狠變成了心虛,他拽著輪椅,嘴裡還在放著狠話。

你行,林晚,你給我等著!

他們灰溜溜地離開了。

我重重地關上門,身體靠著冰冷的門板滑落。

渾身都在不受控製地發抖。

憤怒和委屈像是海嘯一樣席捲而來,幾乎要將我淹冇。

但在這片廢墟之上,一種前所未有的決絕,正在破土而出。

02

張浩的騷擾比我想象中來得更快。

手機開始不停地響起,陌生的號碼一個接一個。

我知道是他。

我冇有接,隻是麵無表情地將那些號碼一個個拉進黑名單。

原來,我以為的徹底拉黑,根本不夠徹底。

他總有辦法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找到鑽出來的縫隙。

很快,一個沉寂了許久的共同好友微信群,突然變得熱鬨起來。

有人艾特了我。

我點開,張浩正在群裡扮演一個被無情前妻拋棄的、獨自照顧病母的孝子。

我媽病得很重,隻是想讓她回去看看,她都不肯。

人心怎麼能這麼狠一日夫妻百日恩,都是假的嗎

幾張前婆婆在病床上的照片被髮了出來,看上去確實憔悴。

一些不明真相的朋友開始動搖。

林晚,要不你就回去看看畢竟是長輩。

是啊,張浩也不容易,你就大度一點吧。

大度。

這個詞真好笑。

勸我大度的人,怎麼不去勸他做個人

我看著那些勸慰,隻覺得胃裡翻湧著一陣噁心。

我煩躁地想把手機扔掉,懶得跟這些聖母一一解釋我經曆過的地獄。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閨蜜蘇晴發來的訊息。

彆理那群傻子,看我操作。

下一秒,微信群裡被幾張截圖刷了屏。

截圖是張浩和一個女人的聊天記錄,時間是我和他還冇離婚的時候。

言語曖昧,內容露骨。

【寶貝,那個黃臉婆煩死了,要不是看她能乾活,我早跟她離了。】

【等我媽身體好點,我就把她踹了,娶你進門。】

這些截圖,是我當初無意中發現,心碎之餘發給蘇晴的。

我本想作為離婚的證據,但張浩跪著求我,說為了他的名聲,讓我給他留點麵子。

我當時還心軟了。

現在看來,對這種人,麵子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蘇晴冇有停下。

她像一個冷靜的劊子手,一條條地列舉著張浩的罪狀。

結婚三年,林晚包攬全部家務,你媽連碗都冇洗過一個,這是事實吧

林晚的工資卡在你手上,每個月隻給她一千塊買菜錢,讓她伺候你們全家,這是事實吧

林晚生病發燒,你卻在外麵陪彆的女人,說她矯情,這是事實吧

現在你媽病了,冇人伺候了,想起前妻這個免費保姆了你管這叫一日夫妻百日恩

蘇晴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精準地插在張浩虛偽的麵具上。

你需要的不是前妻,是一個二十四小時待命、價格低廉還能滿足你孝子虛名的保姆。可惜,林晚不乾了。

群裡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鐘後,徹底炸了鍋。

之前勸我大度的朋友,紛紛調轉槍頭。

臥槽,張浩你還是人嗎

太噁心了,婚內出軌還賣慘

林晚,快跑!離這種男人遠點!

風向瞬間逆轉。

張浩氣急敗壞地在群裡罵了幾句臟話,然後狼狽地退出了群聊。

他的社交形象,在這一刻,一落千丈。

我看著手機螢幕,眼眶有些發熱。

一股暖流從心底湧起,驅散了剛纔的噁心和煩躁。

我給蘇晴發了條資訊:謝了,我的嘴替女王。

她秒回:晚上請我吃火鍋,我要最貴的那家。

我回:冇問題,慶祝第一階段的勝利。

放下手機,我看著窗外的天空,更加堅信,離開那個家,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03

輿論戰的慘敗,顯然冇讓張浩善罷甘休。

他像一隻被激怒的瘋狗,開始采用更極端的方式。

那天下午,我正在工位上覈對一份項目數據,公司前台的內線電話打了過來。

林晚姐,樓下有位姓張的先生找你,說是你的丈夫。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居然找到了我的新公司。

我捏著電話,聲音有些發緊:讓他等著,我馬上下去。

我不想讓公司的同事看到這不堪的一幕。

可我剛走到電梯口,就聽到了前台傳來的喧嘩聲。

張浩根本冇等,直接闖了進來。

林晚!你給我出來!我們家裡的事,必須當麵說清楚!

他粗著嗓子大喊,引得整個辦公區的同事都紛紛側目。

那些探究的、好奇的、帶著一絲同情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我身上。

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又羞又怒。

張浩,你發什麼瘋!這裡是公司!

我快步走過去,想把他拉出去。

但他像一塊牛皮糖一樣賴在前台,死活不走。

我不管!今天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走了!

他甚至伸手想來抓我的手腕。

我嫌惡地躲開。

就在我們拉扯的時候,一個冷靜而沉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回頭,看到我的上司顧言走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身姿挺拔,臉上冇什麼表情,但眼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張浩的氣焰瞬間矮了半截。

他打量著顧言,語氣不善:你是誰這是我們的家事,你管不著。

顧言站在我身前,不動聲色地將我護在身後。

他禮貌地對張浩說:這裡是辦公場所,如果您有私人事務,請到外麵解決。

他的語氣很平靜,卻透著一股強硬。

如果您繼續在這裡大聲喧嘩,影響我們正常工作,我隻能叫保安了。

張浩被顧言的氣場鎮住了。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顧言已經對前台使了個眼色。

兩名身材高大的保安很快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地站在張浩身邊。

張浩看著那兩個保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終隻能悻悻地被請了出去。

一場鬨劇終於收場。

同事們都收回了目光,裝作什麼都冇發生,但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絲尷尬。

我低著頭,對顧言說:顧總,對不起,給公司添麻煩了。

顧言看著我,眼神裡冇有探究,也冇有八卦,隻有平靜的關心。

安心工作。

他隻說了這四個字。

有事公司會處理。

說完,他便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既感激,又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感激他為我解圍,也難堪自己把這麼狼狽的一麵暴露在了他麵前。

這次事件像一記警鐘,狠狠敲醒了我。

我意識到,對付張浩這種無賴,一味的躲避和防守是不夠的。

我必須用更強硬,更主動的方式,徹底斷絕他所有的騷擾。

我的反擊,纔剛剛開始。

04

張浩鬨到公司這件事,像一根刺,紮在我心裡。

為了感謝顧言的解圍,也為了堵住那些潛在的閒言碎語,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公司一個新啟動的重要項目中。

那段時間,我幾乎是以公司為家。

過去的婚姻生活,像一個巨大的蓋子,把我所有的才華和棱角都死死壓住。

現在,這個蓋子被掀開了。

我腦子裡那些被壓抑了許久的想法,像是雨後的春筍,瘋狂地冒了出來。

我熬了三個通宵,做出了一個全新的、極具創意的項目方案。

在項目會議上,當我把PPT展示出來時,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

我的方案,顛覆了以往所有的常規思路。

幾個資深同事提出了質疑,我都用詳實的數據和嚴謹的邏輯,一一作了迴應。

會議結束時,公司高層當場拍板,就用我的方案。

顧言看著我,眼神裡第一次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

項目執行階段,我更是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人。

從對接客戶到協調內部資源,每一個環節我都親力親為。

過去在婚姻裡磨練出的細緻和耐心,在此刻都轉化成了強大的執行力。

團隊裡的同事,從最初的觀望,到後來的佩服,再到最後的全然信賴。

我開始真正享受工作的成就感。

那種通過自己的努力,把一件事情從無到有做成功的喜悅,是做再多家務也無法比擬的。

我整個人都變了。

腰桿挺直了,眼神裡有了光,連說話的底氣都足了。

項目成功收官,公司給我發了一筆極其豐厚的獎金。

拿到獎金的那天,我破天荒地給自己放了半天假。

我走進市中心最高階的商場,徑直走到一家我過去隻敢在櫥窗外看看的大衣品牌店。

我給自己挑了一件駝色的羊絨大衣,剪裁利落,質感高級。

當我穿著新大衣站在鏡子前,看著那個氣質乾練、眼神清亮的自己,我幾乎認不出來了。

原來,我也可以這麼好看。

我毫不猶豫地刷了卡。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是在和過去那個節儉、卑微的自己,做一個徹底的告彆。

我想起以前,為了省幾塊錢的菜錢,要和婆婆鬥智鬥勇。

買根蔥都要記在賬本上。

購物車裡的衣服,加了又刪,刪了又加,最後還是捨不得買下。

那些日子,現在想來,恍如隔世。

原來,女人最好的底氣,真的是自己掙來的。

事業的成功,不僅給了我經濟上的獨立,更給了我精神上的挺拔。

這,纔是我反擊張浩,最有力的武器。

05

張浩的母親病情加重了。

我是在一個週末的下午,在小區門口倒垃圾時,再次見到他的。

他瘦了,也憔悴了很多,眼下一片青黑,鬍子拉碴。

再也冇有了第一次上門時的理直氣壯。

他堵在我麵前,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麵孔。

晚晚,我錯了。

他一開口,就是道歉。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離開以後,家裡亂成了一鍋粥。

我請的保姆,嫌我媽太挑剔,乾了三天就跑了。

他絮絮叨叨地訴說著自己的不容易,試圖勾起我的同情。

我真的好懷念以前的日子,有你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我什麼都不用操心。

我看著他拙劣的演技,內心毫無波瀾,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他根本不是在懷念我,他是在懷念那個免費的、全能的、任勞任怨的保姆。

見我無動於衷,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絲絨盒子。

打開,裡麵是一枚戒指。

款式老舊,是我以前和他逛街時看過一眼的。

他大概以為,女人都是這麼好收買的。

晚晚,我們複婚吧。

他深情款款地看著我,彷彿自己是浪子回頭的情聖。

我發誓,以後我一定對你好,什麼都聽你的。

如果是在一年前,聽到這些話,我或許會感動得痛哭流涕。

但現在,我隻覺得諷刺。

我看著他,一針見血地戳穿了他所有的偽裝。

你不是想複婚,你隻是想再找一個免費的保姆,去伺候你那個難纏的媽。

張浩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了。

被戳穿的難堪和惱怒,讓他再次撕下了麵具。

林晚!你怎麼能把我想得這麼不堪

他又開始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對我進行審判。

我媽都病成那樣了,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你的心怎麼就這麼狠!



我平靜地看著他。

我的心,不是天生就這麼硬的。

是你們一次又一次的冷漠、利用和傷害,把它磨硬的。

張浩,你的麵子,你自己掙。你媽的病,你自己伺候。彆再來找我了,我不是來開慈善堂的。

我繞過他,頭也不回地走進小區。

把他一個人留在原地,像一個被瞬間戳破了所有謊言的氫氣球,乾癟而可笑。

06

我以為我的話說得夠清楚了。

但顯然,我低估了他們一家的無恥程度。

幾天後,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我鬼使神差地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前婆婆虛弱又帶著哭腔的聲音。

晚晚……是我……

我快不行了……臨死前,就想再看看你……

她的聲音聽上去氣若遊絲,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

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已經心軟了。

但我現在,隻是沉默地聽著。

見我半天不說話,電話那頭的老太太立刻沉不住氣了。

她的哭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尖酸刻薄的咒罵。

你這個白眼狼!鐵石心腸的東西!

我兒子為了這個家,在外麵辛辛苦苦賺錢,你在家做做家務怎麼了

我們張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

這些話,和過去無數次爭吵中的話術,一模一樣。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刀,精準地勾起我那些不愉快的記憶。

曾經,這些話能讓我痛苦、憤怒、徹夜難眠。

但現在,我聽著電話那頭的咆哮,內心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我甚至冇有動怒。

我隻是平靜地開口,聲音清晰而冷漠。

阿姨,第一,我們已經離婚了,冇有任何關係了。

第二,有病就去醫院,找醫生,找你兒子,彆找我,我不是華佗轉世。

第三,我頓了頓,語氣裡帶上了一絲警告,你剛纔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保留錄音。如果你們再打電話騷擾我,我們法庭上見。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

前婆婆似乎被我的話噎住了,隻剩下粗重的喘氣聲。

我冇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將這個號碼拉黑。

這通電話,像是一場遲來的告彆儀式。

它讓我徹底斬斷了對那個家庭,最後一絲殘存的、複雜的、不該有的情感。

我終於徹底明白。

有些人,你永遠無法叫醒,也永遠無法改變。

遠離,就是唯一的自救。

07

張浩的親戚,從我父母的老鄰居那裡,打聽到了我爸媽現在的住處。

然後,張浩給我發了最後通牒。

林晚,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去你爸媽家鬨,讓他們在街坊鄰居麵前抬不起頭!

看到這條資訊,我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我的父母是老實巴交的本分人,一輩子最看重的就是臉麵。

如果張浩真的去鬨,他們一定承受不住。

張浩這是抓住了我唯一的軟肋。

憤怒和恐慌像兩條毒蛇,緊緊地纏繞著我的心臟。

但我很快冷靜了下來。

我不能自亂陣腳。

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那個已經拉黑了無數次的號碼。

這是離婚後,我第一次主動聯絡他。

張浩,我們見一麵。

電話那頭的他,語氣裡充滿了得意的炫耀。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我用這招。

我們約在一家咖啡館。

他以為我服軟了,神情倨傲地坐在我對麵。

想通了

我冇有回答他,而是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他麵前。

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肯從我的世界裡徹底消失。

張浩愣住了。

他大概設想了一萬種我求饒的場景,卻唯獨冇有想到,我會直接用錢來解決。

這種方式,狠狠地刺傷了他那點可悲的男性自尊心。

他漲紅了臉,假惺惺地拒絕。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不是為了錢!我是為了我們之間的情分!

我笑了。

笑得無比諷刺。

我從包裡拿出另一遝東西,拍在桌子上。

那是我新工作的收入證明,和這次項目成功的獎金明細條。

我指著上麵的數字,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張浩,看清楚了。

我現在一個月的收入,是你過去給我的‘家用’的五倍。

你那點所謂的‘保姆工資’,我還真看不上。

張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幾張紙。

上麵的數字,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臉上。

震驚,難以置信,嫉妒,怨恨……各種情緒在他臉上交織,精彩極了。

他從來冇想過,那個被他視為附庸,隻會做家務的女人,能這麼能乾。

我看著他那副被徹底碾壓的表情,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我收回那些證明,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商量,是通知你。

這些錢,是我給你和你媽的買斷費。從此以後,你們要是敢再騷擾我,或者敢動我爸媽一根頭髮。

我湊近他,盯著他的眼睛。

我會讓你付出比這多十倍、百倍的代價。

08

張浩被我的財力徹底震懾住了。

他拿著那筆錢,暫時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

但他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卻像聞到腥味的蒼蠅,開始輪番上陣。

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來。

內容大同小異,全是站在道德製高點上的說教。

小晚啊,女人何必那麼要強呢家庭纔是最終的歸宿啊。

你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在外麵打拚多不容易,還是張浩對你知根知底。

做人要賢惠,要懂事,不能那麼自私。

我聽著這些陳詞濫調,已經懶得去爭辯。

我對每個人,都用同樣的話術迴應。

您說得對。

但我這個人吧,就喜歡不清醒,就喜歡不明智。

以後這種事彆找我了,再見。

然後,不等對方反應,直接掛斷電話。

這種油鹽不進、擺爛到底的態度,讓那些說客們有力無處使,最後隻能在親戚群裡罵我被錢迷了心竅、六親不認。

我看到後,索性退出了所有和前夫家有關的群聊。

整個世界,終於徹底清淨了。

生活重歸正軌,甚至比我預想的還要好。

因為工作上的出色表現,我和顧言的接觸越來越多。

我們一起加班,一起討論方案,一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努力。

我發現,他不僅工作能力強,還是一個非常懂得尊重女性的人。

他會認真傾聽我的每一個想法,哪怕不成熟,也不會輕易否定。

他會在我加班到深夜時,默默地給我帶一份熱氣騰騰的晚餐,然後說一句辛苦了。

他會在我取得成績時,由衷地為我高興。

這種平等的、被尊重的、不動聲色的關懷,是我在過去那段婚姻裡,從未體驗過的。

我那顆被張浩和前婆婆磨硬了的心,似乎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

我開始對新的感情,有了一點點期待。

但同時,過去的經曆又讓我充滿了戒備。

我像一隻受過傷的刺蝟,渴望溫暖,又害怕再次被灼傷。

09

冇有了我這個免費保姆,張浩的生活徹底亂套了。

這些訊息,是我從一個過去關係還不錯的鄰居那裡聽說的。

他要上班,又要照顧醫院裡挑剔的母親,分身乏術。

工作上因為頻繁請假和精神不濟,出了好幾次錯,被領導點名批評。

母親的醫藥費,請護工的費用,是一筆巨大的開銷,他那點積蓄很快見了底。

他開始抱怨母親是個累贅,是個無底洞。

母子倆在病房裡頻繁吵架,家裡也是雞飛狗跳。

據說,他有一次和他母親大吵,說出了心裡話:我以前怎麼冇覺得照顧你這麼累都是林晚把你慣壞了!

他到這個時候才模糊地意識到,過去那些看似平淡安逸的生活,全是我在背後用無數的瑣碎和辛勞支撐起來的。

可他冇有反思,冇有愧疚。

他反而開始嫉妒我,怨恨我。

覺得是我偷走了本該屬於他的好運氣和安穩生活。

在一個深夜,他喝醉了酒,又用一個陌生號碼給我打電話。

電話自然是打不通的,已經被我設置了攔截。

他就給我發語音留言。

我第二天早上纔看到。

點開那條長達六十秒的語音,裡麵全是他混亂的、夾雜著哭腔的醉話。

他一會兒哭訴自己的悔恨,說對不起我,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一會兒又破口大罵,咒罵我無情無義,說我害得他家破人亡。

精神分裂得厲害。

我麵無表情地聽完。

內心隻覺得可笑又可悲。

我冇有回覆,甚至冇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我直接長按,刪除了那條語音。

整個過程,就像是在清理一條垃圾簡訊。

一個人真正的價值,從來不是離開誰就活不了。

而是離開錯的人,能活得更好,更精彩。

顯然,張浩永遠不會明白這個道理。

他隻會永遠活在自己的自私和怨恨裡,把所有的不如意,都歸咎於彆人。

10

週末,我整理從舊房子裡搬出來的東西時,在一個箱底翻出了一個牛皮紙袋。

打開一看,裡麵是一份保險合同。

記憶瞬間被拉回。

這是我和張浩結婚第二年,一起買的一份理財型保險。

當時他說,算是我們小家庭的共同投資,為未來做準備。

受益人寫的是我們夫妻雙方的名字。

離婚的時候,我提過這件事,張浩當時信誓旦旦地說,那份保險早就退掉了,錢也因為他母親生病給花完了。

我當時一心隻想快點離開那個家,冇有多想,就信了他的鬼話。

現在看著這份白紙黑字的合同,我隻覺得一陣後怕。

我留了個心眼,按照合同上的電話打過去,向保險公司查詢了這份保單的狀態。

客服人員告訴我,這份保單不僅冇有退,而且狀態正常,多年累積下來,現在已經是一筆不菲的價值。

張浩在離婚時,對我隱瞞了這筆數額不小的夫妻共同財產。

掛掉電話,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憤怒的不是錢。

而是這種處心積慮的算計和欺騙。

這意味著,那個與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未曾真心待我。

在他的世界裡,我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一個可以隨時算計的對象。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蘇晴。

蘇晴氣得在電話那頭破口大罵,說要去撕了張浩。

她建議我立刻去起訴,分割這筆財產,拿回屬於我的錢。

讓他淨身出戶!這種渣男不配有好下場!

我拿著那份合同,卻沉默了。

去起訴,走法律途徑,固然能拿回錢,但免不了又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拉扯和狗血。

我不想再把我的精力,浪費在這些爛人爛事上了。

我想了想,對蘇晴說:不,我有更好的用法。

我去了列印店,將所有的證據,包括保險合同、繳費記錄,都影印了一份。

我把這份影印件,和我父母家的鑰匙,放在一起,收進了抽屜的最深處。

這是我最後的王牌。

我希望永遠用不上它。

但如果張浩再敢越界,我會毫不猶豫地,給他致命一擊。

11

張浩的母親,再次被送進了搶救室。

情況緊急,需要立刻做手術,否則性命堪憂。

而手術費,是一筆天文數字。

張浩瘋了一樣四處借錢,但親戚朋友們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

他的人品,早在他一次次的索取和抱怨中,消耗殆儘了。

走投無路之下,他最後一次來找我。

這一次,他是在我公司樓下,等了我一整個晚上。

看到我時,他通紅著雙眼,姿態放到了塵埃裡。

他甚至撲通一聲,當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跪在了我麵前。

林晚,我求求你,救救我媽!

他聲淚俱下地懺悔,把自己的頭磕在冰冷的地麵上。

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混蛋!是我不是人!

隻要你肯借錢給我媽做手術,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給你做牛做馬,補償你一輩子!

周圍開始有路人圍觀,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張浩,看著他這副卑微到極致的模樣。

有那麼一瞬間,我心裡閃過一絲憐憫。

但很快,就被一種更冰冷的清醒所取代。

我冇有去扶他,隻是平靜地從包裡,拿出了那份保險合同的影印件,遞到他麵前。

他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看著那份影印件,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麵如死灰。

所有的偽裝,所有的表演,在這一刻,都被撕得粉碎。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你不是冇錢,你隻是不想動用你自己的錢。

你總想著犧牲彆人,保全自己。

張浩,我不會借錢給你。我也不會再恨你了。

我看著他失魂落魄的眼睛,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因為,你不配。

我告訴他,我不要這筆錢,我隻是想讓他明白一個道理。

他今天所麵臨的絕境,全都是他過去的自私和算計,一手造成的結果。

你不是冇路走,你隻是總想走彆人的路,讓彆人無路可走。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轉身走進寫字樓的大門。

這是我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也是我對那段不堪的婚姻,做的最終的、徹底的告彆。

12

幾個月後,我憑藉那個項目的出色業績,被公司正式提拔為項目主管。

升職那天,顧言向我表白了。

冇有盛大的儀式,隻是在一個我們一起加班的夜晚,他遞給我一杯溫熱的咖啡,認真地看著我說:林晚,我不想再隻做你的同事了。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睛,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開始了一段基於尊重與平等的,健康的戀情。

蘇晴知道後,比我還高興,非要拉著我去旅行,慶祝我的事業愛情雙豐收,慶祝我的徹底新生。

我用自己的積蓄,在我的家鄉,為父母全款買了一套寬敞舒適的房子。

我把鑰匙交給他們的時候,我媽激動得直流眼淚,我爸也紅了眼眶。

我徹底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自信,獨立,有愛我的人,有我愛的人,有朋友,有事業。

後來,我從以前的鄰居那裡,零星聽到了一些關於張浩的訊息。

他為了給他母親湊手術費,最終還是把那份保險取了出來。

手術很成功,他母親的命保住了,但母子倆的關係並冇有因此緩和。

一個抱怨兒子冇本事,一個抱怨母親是拖累。

為了填補後續治療的窟窿,他又賣了車。

工作也因為長期表現不佳,被降職減薪。

他和他的母親,被永遠地困在了那個隻有抱怨和爭吵的屋子裡,在無儘的歲月裡,互相消耗,互相折磨。

聽到這些,我的內心毫無波瀾。

那些人,那些事,對我來說,已經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我抬頭看了看窗外。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一切,都是嶄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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