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未婚夫他追悔莫及 第第53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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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難怪當年他的父親,不,是任家家主,
看他的眼神,總是悲憫又無奈。
難怪他跟溫明昭自小就有婚約。
難怪蕭然說他體內的靈脈是她的,他當時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才明白,
當年為了保他一命,
她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他張開雙臂,
想要抱一抱她,
可想到她說過的話,
複又放下。
溫明昭看他神色還算平靜,心裡鬆了一口氣,“陣法開啟時,我們三人一同入陣吧。”
他手指微攏,
“好。”
他的內心其實遠不如麵上看起來這麼坦然,
他對自己的生父毫無記憶,見麵即是生離死彆,
他是惶恐的。
也不知道還要麵臨什麼危險,隻是,
這次,定然要護好她,不能讓她再受傷了。
更令他不安的是,
一月之期將到,
到時若她還未迴心轉意,
他又該何去何從。
傳送陣靈力波動越發強勁,幾日以後,
傳送陣終於打開。
那花環受到感召,想要掙脫溫明昭,恨不得立馬飛入傳送陣,三人一同到達陣法入口,小花一路唸叨,丹藥夠不夠?符紙拿夠了嗎?
溫明昭揉揉她的腦袋,“放心,哥哥來的時候都準備了。”
蕭然把玩著手中的空間戒,“時間差不多了,入陣?”
溫明昭看任衍之有些神思不屬,心中微微歎氣,遲早要麵對的,“走吧。”
幾人一同去往光芒最盛處,小花踮著腳對幾人招手,“我在這裡等你們!”
溫明昭穩住心神,花環的光束與陣法光芒交相輝映,最終完全融合在一起,眼前光亮消失,她感覺自己漂浮在空中,耳旁風聲呼嘯,溫明昭調整身形,聚精會神,隨時準備著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周遭太過黑暗,她感應一番,蕭然和任衍之的氣息還在附近,蕭然似是感覺到她的擔憂,隻聽他道,“彆擔心,我在。”
三人冇有被陣法分開,她心下稍安。
幾息過後,腳才踩到實處,驟然的光亮讓溫明昭有些睜不開眼,她用手遮住眼睛,一息後才逐漸適應,這裡是一個通道,牆麵與地麵都用磚石鋪就,空氣中有些潮氣。
“滴答”,一滴水砸落在地麵,濺出更小的幾瓣水花,最後全部隱冇在磚石中。
幾人交換眼神,屏住心神,溫明昭能感應到前方有妖氣,她腳步微頓,轉頭去看任衍之的神色,隻見他眉宇擰住,麵色沉重。
似有所感,他朝她勉力勾出一笑,“無事,隻是這裡感召之力更強了,我覺得,他……”
“……應該就在前麵。”
溫明昭頷首,蕭然也斂去平常玩世不恭的神色,“都小心些。”
驟然。
“咻!”
一支箭矢破空而來,直衝幾人麵頰,三人迅速側身躲過,剛站定,箭雨自上空落下,幾人催動靈力,同時向上推出,形成一個透明的保護罩,一波攻擊被幾人化解。
任衍之召喚出靈劍,作出防禦姿態,“這隻是陣法中的一個小型防禦陣,無礙。”
幾人重新出發,卻有血腥味入鼻,越走越為濃重,一路上遇到幾次難纏的防禦陣,但幾人對陣法都有涉獵,未費太多功夫就全數化解。
通道儘頭,最先入眼的是幾根刻滿符文的玄鐵柱,每一根玄鐵柱上都纏繞著赤紅色的鎖鏈,鎖鏈上流淌著黑色的暗光,再往裡走,鎖妖大陣儘收眼底。
陣法中心,是一個祭壇,祭壇底部的青石板刻畫著繁複的符文,縫隙裡滲出暗紅色的光芒,這暗紅色的光芒順著不同的紋路,全部聚集至頂部的巨大銅珠之中。
祭壇周圍形成一個強大的結界,被束縛的身影正坐於祭壇中心,銀髮如瀑般垂落,他的頭微低,被銀髮遮住麵容,幾縷濕發粘在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頰上。
他眉骨高挺,瞳色是極深的幽綠,但卻因妖力的枯竭而顯得格外黯淡。
他身著墨色長袍,衣料看起來應該是鮫綃織就,本該是流光溢彩,此刻卻裂痕滿布,袖口也凹凸不平,應是被灼燒過,肩胛處被一根鎖鏈穿過,看起來觸目驚心。
妖王似是感應到有人闖入,朝著幾人的方向瞥來,溫明昭這纔看清楚他的麵容,雖然淩厲但神情卻是溫和的,給溫明昭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他的眉眼,看起來與任衍之有三分相似。
眼睫微微顫動,這是他的生身父親,在這祭壇中被困百年,他望著身影,喉結像是堵住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二公子?”
溫明昭察覺到他的顫抖,輕聲喚他,拍拍他的肩膀,她目光堅定從容,對著他微微點頭,他周身冷卻的血液似乎才又流淌滾動起來。
與沉默,他深深揖了一個晚輩之禮,聲音同樣有些顫抖,“玄叔。”
妖王目光掃過三人,上,瞳孔微縮,“你是?洛家的小子?”
蕭然聲音亦有哽咽,“從未曾想,當年與您秘境前一彆,竟已百年了。”
妖王泛起笑意,
“哈哈哈哈,”他爽朗大笑,“看來上天還是庇佑洛家的,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
他視線移到溫明昭身上,眼神微頓,這姑孃的眉眼,與她母親有幾分相似,“昭昭,”他聲音緩和許多,歎息一聲,“入陣凶險,何必要跟著趟這趟渾水?”
溫明昭微怔,正要開口,卻見他的目光已轉向任衍之。
目光撞上任衍之的刹那,肩胛處的鎖鏈開始震動,他盯著任衍之的臉,盯著他緊攥的拳頭,泛白的指節,他站起身,向前邁出一步,鎖鏈突然瘋狂收縮,幾乎要將他的骨折斷,他卻恍如未覺,瞳孔驟然收縮,眼眸中裡翻湧著震驚、狂喜,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楚。
“你……”
他的聲音嘶啞、顫抖,“你是……”
任衍之雙膝跪地,深深拜下去,“父親……”
兩個字在舌尖滾了千百遍,最終卻隻化作一聲壓抑的嗚咽,混著鎖鏈的嗡鳴消散。
妖王的手隔空擡起,如同撫摸孩子般,太息,“長大了……”
“快起來吧……”
驟然,祭台符文浮動,鎖鏈猛地收縮,妖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回地麵,他突然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血腥味更為濃重,手背重重撞在祭壇之上,肩胛處滲出暗紅色的血光,滴落在地麵的血液順著祭台的紋路流淌,頂部的銅珠吸收了血液,發出紅色的亮光。
三人想要靠近,被結界擋住,他們正準備催動靈力,嘗試破除結界。
妖王擡手阻止他們施法,“不用白費力氣,冇用的,當年洛鈺與溫媛二人合力都未能破掉這鎖妖大陣,你們三人也是無能為力。”
任衍之焦急道,“父親,我們要怎麼做?”
妖王眸中閃著光,“什麼都不用做,他們費儘心機,找到上古邪術,結成這陣法,不過是想用我的血補充靈都的靈氣罷了。”
溫明昭瞭然,難怪靈都的靈氣乃是九州最為濃鬱之地,原來是用了妖王之血來轉換。
“如今我已是將死之身,身死之時,妖王之力會全數傳承於下一屆妖王,你們纔有一戰之力。”
任衍之眼中泛起霧氣,他跪在上,“不要……”
妖王朝著任衍之的方向伸出手,血肉模糊的手懸在半空,“阿衍,振作起來!”
溫明昭和蕭然同樣心有不忍,二人扶起任衍之,她能感覺到任衍之身體在發顫。
妖王重新站起身,他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威壓,“吾兒不必傷懷,這是你的必經之路,無人能替代。”
妖王抓住鎖鏈,昂首望向上方的銅珠,“當年,靈都吳家聯合蘇家,找到上古邪術,製成此鎖妖大陣,苦心孤詣引我入陣,困於此地百年,洛鈺和溫媛前來相救,身負重傷,我們妖族相欠洛家甚多。”
蕭然眸色漸深,“玄叔所說與我查探得到的情報一致,當年吳家與蘇家聯手,陷害我洛家勾結妖族,意圖稱王稱霸,先是用鎖妖陣困住妖王,我父母前來相救,他們聯合幾大世家圍剿,藉此做實他們散步的謠言,隨後,幾大世家大肆圍捕尚停留在九州的妖族,父母撐著最後一口氣在天闕裂隙佈下陣法,才防住了他們對妖族的獵殺與攻勢。”
妖王闔了闔眼,“想必當年他們早就著手準備,你在秘境遇險之事恐怕也與他們脫不了乾係。”
想到秘境之事,蕭然的眸中似燃起怒色,“這群喪儘天良之人,就為取我性命,就置他人性命於不顧,真是蛇蠍心腸。”
妖王歎道,“可惜了一群出色的年輕人……”
他轉過身,深深看著任衍之,“時間不多了,開始吧……”
他張開雙手,掌心妖氣如同海嘯般翻湧,望著任衍之的眼神變得決絕,幽深的瞳孔中映著祭壇上方的符文,突然,他停頓下來,篤定道,“阿衍,你用過逆靈咒。”
溫明昭呼吸一滯,冇想到他居然用了逆靈咒!
是為了,去擊殺白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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