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小叔悔不當初 第169章 好累
“你——”陸文昶咬牙切齒。
薄肆懶得再搭理他,“我們走!”
陸文昶恨得牙癢癢,可對方人多勢眾,又有賀銘箴的人保駕護航,他們不占理,又不是海城,不能硬來。
陸文昶隻能眼睜睜看著薄肆將桑田帶走。
“薄肆,桑田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跟你沒完!”
車子風一樣擦著他身旁駛過,完全把他當空氣。
陸文昶氣得跺腳,想起桑田囑咐的事,他趕緊朝醫院走去。
薄祈已經被賀銘箴的人扶起來送到了病床上,醫生護士正在趕來。
畢竟是薄家的孫子,不能死,賀銘箴早就安排了人。
陸文昶見有人照顧,一時半會兒薄祈也死不了,他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就離開了。
現在他更擔心的是桑田。
陸湛也是憂心忡忡。
“我記得史蒂斯和小表妹好像是有婚約的……”陸文昶突然想到。
亞當斯家族是陸夫人的母族,現在亞當斯的家主是陸夫人的大哥米勒,也就是陸文昶他們的大舅舅。
陸湛點頭,“的確,隻是史蒂斯名聲不好,人又長得醜,小表妹不想嫁,所以才一拖再拖。”
“不如讓大舅舅施壓,讓史蒂斯主動放棄和桑田的婚事。”
陸湛歎口氣,“你以為史蒂斯是真要娶桑田?不過是當外麵的女人養著而已,結婚是絕不可能的。”
陸文昶皺眉,“那倒也是。不過讓大舅舅向卡爾家族施點壓力,讓史蒂斯收點心應該也可以。”
“希望如此。”
……
桑田被帶回了興悅灣。
早在醫院的時候她的帽子就掉了,後來也沒戴口罩的必要,也被扯了下來。
薄肆吩咐人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來遞給她,“換上。”
桑田默默接過,往洗手間方向走。
水剛剛開啟,薄肆轉動輪椅推開了門,“不能洗澡,去床上躺著,我讓護工來給你擦。”
桑田看向他,一雙桃花眼黯淡無光,毫無生氣,像個木偶娃娃。
“我自己可以,我不要護工給我擦。”聲音很小,很機械。
“你剛剛小產,不宜沾水,對身體不好。換了衣服到床上躺著,我會讓人過來照顧你。”
薄肆說完,推著輪椅走了。
桑田當然不可能真的聽他的,鎖了浴室的門,在浴缸裡放滿水躺了進去。
到如今,她似乎隻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了。
她似乎永遠逃不出薄肆的手掌心,而且每次她逃都會給幫助她的人帶來災難。
鹿綻是這樣,薄祈也是這樣。
也不知道薄祈現在怎麼樣了?
溫熱的水漫過脖頸、下頜、嘴唇,最後是鼻子。桑田融入水裡,大腦開始缺氧,往事一幕幕重演。
以前她還能騙自己,還能用多年的養育之恩麻痹自己,告訴自己薄肆對她是真心的??,至少關心她的事是真的。
可自從知道真相……
這世界上除了她的外婆,再也沒有真正愛她的人。
她覺得很累很累,這輩子累夠了,她不想再活下去,人生真的太累了。
可是,她真要這麼放棄生命嗎?
窒息感讓她渾身難受,她從水裡掙紮起來,抹掉臉上的水,大口大口的喘氣。
她還不想死。
她為什麼要死?
為什麼非要認愛她?
她應該愛自己!
自己愛自己!
而不是讓彆人來愛!
任何人都不可能比自己更愛自己!
她應該為自己而活!
想到這裡,她從浴缸裡起來,擦乾水,換好衣服。
護工已經進來,見她洗了頭,眉頭皺起,“小姐,您剛剛小產,不宜洗頭,以後老了頭會痛。”
她趕緊找了吹風機來,讓桑田坐在床邊,開始給她吹頭發,意味深長的道,“女孩子一定要愛惜自己,小產後一定要當月子養,不然落下病根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桑田摳著手指,點了點頭,“嗯,謝謝,我知道了。”
“那之後不要洗澡洗頭了,堅持一段時間等身體好些了再洗。還有啊,你需要臥床休息,少下床活動。也不能出去,出去吹了風,以後老了會頭痛。”
桑田一一應下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桑田每天都是醒了吃,吃了睡,剛開始時日子還很難熬,每分每秒都跟度日如年似的,久了習慣了也還好,時間過得快些了。
這些天薄肆都沒來看過她,她也沒看日期,不過大概有一個多星期吧。
她本來以為她被他抓回來,第二天他就會把她送去國,然而沒有,他甚至都沒有出現過。
桑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能是覺得她身體還沒恢複,他想等她身體恢複了再送她去國。
去就去吧,隻要能離開薄肆。
或許卡爾大少看到她並不喜歡呢?
也不知道薄肆的傷怎麼樣了?好了嗎?
他即使對她從來沒有過什麼真心,可她也做不到真正絕情,還是希望他好好的,至少不要殘了死了。
也不知道他那身傷是怎麼弄的?
不過她大概也能猜出來,要麼是意外,要麼是他那兩個哥哥乾的。
其他人萬萬不敢,怕報複。
不過,這是他的事。她搖了搖頭,迫使自己不要想那麼多。
……
病房裡,地下一片狼藉,資料檔案掉落一地。
歐陽恒低著頭,默默站在一旁。
“去查!亞當斯家族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這麼多年對婚事置之不理,現在怎麼突然想起來了?!”
歐陽恒皺著眉頭,這事一出,他就去查了,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是陸文昶,他是亞當斯家族米勒的侄兒。”
以前一直傳陸家和亞當斯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沒想到是這種血脈關係。
薄肆揉了揉眉心。
門被敲響,不等薄肆反應,薄老夫人和薄征嶸已經走了進來。
薄老夫人看著滿地狼藉,又看眼黑著臉的薄肆,“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發這麼大的火?”
她偏頭示意了一下歐陽恒。
歐陽恒會意,默默的開始撿資料。等把所有檔案撿起來放好,又搬了板凳讓兩人坐下,這才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立好。
“身體好些了麼?什麼時候可以下床活動?”
薄肆不想廢話,他好沒好,什麼時候能好,想必他們早就問過醫生了,“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