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小叔悔不當初 第332章 我們的家
“開門!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你要帶我去哪裡?”陸筠筠發瘋一樣往外跑。
鬱封擠進後座,直接將人抱在身上,按住她的手,吩咐司機開車。
陸筠筠哪裡肯投降,一個勁的掙紮,“土匪!強盜!人販子!你要帶我去哪裡?!我告訴你我是不會任你擺布的!”
怕她動靜太大傷到孩子,鬱封夾住她的腿,不讓她大幅度掙紮。
他實在搞不明白,自己難道是洪水猛獸,就這麼令她討厭?
那憤怒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吃了!
他按捺住心口湧出來的窒悶感,“我把媽接出來了,現在帶你去看她好不好?”
陸筠筠像是沒聽到,還在掙紮,嘴裡還在罵他,甚至是詛咒。
鬱封沉下一口氣,箍緊懷裡的女人,“陸筠筠!我把你媽接出來了!想看她就不要鬨!”
陸筠筠一下子不動了,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定定的看著他。
灰暗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像是夜裡緩緩發光的夜明珠。
鬱封一時無語,非要他說“你媽”她才能意識到說的是她媽媽。
陸筠筠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鬱封說的什麼意思。
“你把我媽接出來了?真的?”聲音裡都是不確定,眼神卻是希冀。
“我騙你做什麼?我是她女婿,當然要把她接出來好好照顧!”
陸筠筠自動忽略掉他說的女婿,人也乖了,不掙紮了,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媽媽。
她還記得她媽媽被關進精神病院的那天。
她記得很清楚,她媽媽精神很正常,早上的時候給她紮了辮子,還給她穿了公主裙,說是要帶她去遊樂場玩。
一切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事陸呈把養在外麵的女人帶回了家,女人懷裡抱著一個,手上還牽了一個。
那女人目光貪婪的看著她的家,眼裡都是野心。
她媽媽早就知道陸呈外麵有人了,光是她看到的,她媽媽就跟陸呈鬨過很多次,每一次最後她媽媽都是以淚洗麵。
更彆說她沒有看到的時候,不知道兩人吵過多少次。
剛開始陸呈還隻是和她媽媽爭吵,後來就演變成了動手,再然後就是把那個女人還有兩個私生子帶回了家。
可惜,沒人知道那是私生子,都被他掩藏了。
那天,她媽媽看到小三和私生子堂而皇之的進了她的家門,她怎麼可能忍得了,上去就給了那女人一巴掌。
那女人手一鬆,還在吃奶的孩子掉在了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那是個兒子,陸呈在乎的不得了!
他上去就踹了她媽媽一腳。
她媽媽怎麼受得了這種侮辱,大鬨起來,砸了很多東西,像瘋了一樣歇斯底裡。
可能是事發突然,但更大可能是設計好,陸呈直接叫來了精神病院的醫護人員,說她媽媽瘋了!
她媽媽一直解釋她沒有瘋,一直躲避醫護人員,可越是跑,他們越是覺得她瘋了。
最後有人給她打了一針,趁她暈了把她強行帶走。
那時候她隻有幾歲,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媽媽被人帶走。
除了哭,她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她連去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她長大,有了能力,她才知道自己的媽媽在哪個精神病院。
她想帶媽媽出來,可陸呈作為她媽媽的第一監護人,沒有他的允許,她根本就不能把她帶出來。
她跟陸呈談過很多次??,他都以把一個精神病人放出來對社會是種隱患,萬一她殺人怎麼辦?
說到底,他就是不放人,要一直關著她。
車子在大門前停下,門兩邊各站著兩個持槍的崗哨,周圍有穿著迷彩服巡邏的士兵來回走動。
這個地方陸筠筠沒來過,莊嚴肅穆,讓人雙腿發顫,戰戰兢兢。
鬱封把她從車上抱下來,守門的崗哨恭敬敬禮。
陸筠筠臊得慌,掙紮著要從他身上下來,“這麼多人看著呢,你放我下來。”
“自己能走?”鬱封頓住腳步,低頭詢問。
陸筠筠重重點頭,鬱封還算聽得進話,把她放到了地上。
“這是哪?”陸筠筠偷瞄著那些人的槍,猜測這裡可能是軍事基地什麼的。
“我們的家。”鬱封俯身,在她耳邊低喃。
陸筠筠猝不及防,耳蝸像是被爪子撓了似的,又癢又麻,她剛想發作,鬱封已經直起了身子,沒事人一樣。
陸筠筠隻好收起了手,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看起來就是一棟普通的房子,中式樣式的三層小樓,白牆。
唯一不同的是每一層的四個角都有持槍的崗哨,安防級彆極高。
“這是你家?”
鬱封更正,“以前是我家,現在是我們的家。”
陸筠筠懶得糾正他,這纔不是她的家。
她要是住這裡,恐怕出行都不方便,人生都像被監視了一樣。
而且,這樣的地方,她能隨便?怕是在自己院子裡也得穿戴整齊,說話做事都得裝模作樣,她纔不要。
“我媽呢?”她轉了話題。
“她在二樓房間,我帶你去。”鬱封大掌握著她的小手,手掌的繭子磨著她細膩的肌膚,有種粗糲感,她想縮回,可看著周圍巡邏的士兵,心裡缺少安全感,這樣牽著,會讓她覺得心安,緊張的情緒也因為他手掌傳遞過來的溫熱漸漸消散。
越往樓上走,陸筠筠心裡越是忐忑。
這麼多年,她隻能逢年過節的時候去看一看她媽媽,其他時候陸呈根本不讓。
每次去,她都隻能站在窗子外看看,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她……狀態好嗎?”她每次去看她,她都安靜的坐在房間裡,或者是花園裡,當然,也不會給她一個眼神,不像精神病,倒像是癡呆。
她媽媽以前不是那樣的,可在精神病院裡被關了那麼久,保不齊會變成什麼樣。
手被男人握緊,像是在無聲的給她傳遞力量,“你彆擔心。她看起來挺好的,就是不怎麼說話。”
“進去看看吧!”鬱封推開房間的門。
光從房間裡透出來,一個中年女人坐在沙發上,她頭發被精心修理過,身上的衣服裁剪合適,亮眼的深紫色,高貴大氣。
和往日在精神病院穿著病號服,頭發淩亂的樣子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