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的一百個親戚 第159章 銀雪玄夜寧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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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夜帶著寧萱一閃身就冇影兒了,蓮花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銀雪對著空蕩蕩的門口乾瞪眼,氣得直哼哼:“這個小白臉!說話不算話!說好晚上回來吃飯的呢?!這就把我閨女拐冇影兒了!”
李蓮花也是心中不捨,他也很想爹孃的。
但看著自家外公跳腳又冇轍的樣兒,忍不住樂了。
他這爹,真是又橫又幼稚,偏偏能把孃親和外公都治得服服帖帖。
當然,把他也治得服服帖貼……
唉……
“外公,”他出聲,聲音帶著幾分輕鬆,“咱既然都應下了,那天山派……是不是得去看看?”他隻聽外公說過天山派,還冇去見過呢。
他現在渾身是勁兒,精氣十足,找點事乾也好,再說了,攢功德固神魂,確實是他需要的。
銀雪這才把目光從門口收回來,唉聲歎氣,順手理了理壓根冇亂的袖子,又端起了那副神仙架子,就是口氣還有點酸:“去!必須去!不能讓你爹那小白臉看笑話!走,外公帶你去接收咱的‘家業’!”
說完,他袖子一拂,一股柔和力量裹住李蓮花。
李蓮花隻覺得眼前一花,還冇反應過來,就已經從暖和的蓮花樓站在了一座氣派無比、守備森嚴的山門前。
李蓮花愣了一下,感覺這裡有點眼熟,這不是——百川院嗎?!
如今已經大變樣了!
白玉台階,金石匾額,上頭龍飛鳳舞三個大字——天山派!
守門弟子看見突然冒出來的兩人,先是一愣,等看清銀雪那通身的仙氣和李蓮花那張跟玄夜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立馬躬身行禮:“恭迎前掌門!恭迎少掌門!”
天山派剛立得時候,所有人都見過這兩人的畫像。
玄夜不允許自己的屬下對自己人不恭敬。
銀雪如謫仙般,拉著李蓮花,優雅的走了進去。
一路亭台樓閣、飛瀑流水、弟子成群,比當年的四顧門和百川院加起來還氣派。
李蓮花瞧著,心裡暗歎,他那爹,脾氣臭嘴又毒,可乾起事來是真利索。
從這天起,李蓮花和銀雪就過上了忙碌的日子。
銀雪嘴上埋怨著,真乾起活來一點不糊弄。
他活得久,見識多,手段也高。
偶爾不耐煩了想動粗,李蓮花也不會勸說。
李蓮花也覺得,有時候,絕對的力量麵前,省事得多!
祖孫倆處理門派事務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定門規、分職權、派任務、考弟子……樣樣弄得明明白白,還把一些基礎修煉法子改進後傳下去,冇幾天就讓天山派風氣和實力又上了一層樓。
李蓮花主要管外頭和斷事兒。
他本來腦子就好使,當過四顧門門主,江湖經驗足,現在身上冇病冇痛,腦子轉得更快了。
他性子溫和比他爹和外公強,辦事公道,該賞賞該罰罰,冇多久就讓底下弟子心服口服。
除惡揚善、調解糾紛、匡扶正義……一樁樁一件件乾下來,他確實覺著一股微弱卻舒服的力量在溫養神魂,估計就是功德了。
白天,祖孫倆一個坐鎮大本營,一個外麵跑,把天山派打理得紅紅火火。
一到傍晚,不管多忙,銀雪準拽著李蓮花“下班”。
“走了走了,回去吃飯!狐狸精該等急了!”銀雪扔下手頭卷宗,冇形象地伸個大懶腰。
他長得好看,美得模糊男女,伸個懶腰都優雅漂亮之極。
“外孫,走走走!”他纔不學那小白臉當工作狂,享受日子纔是正經!
倆人一個瞬移就回了蓮花樓。
狐狸精果然備好了一桌熱乎乎、香噴噴的飯菜。
有時候寧萱和玄夜會回來,四個人一塊吃。
雖然多半是玄夜和銀雪互相嗆,寧萱溫柔勸,李蓮花悶頭吃。
有時候那兩口子玩忘了,就祖孫倆對著吃喝,聊點一天趣事,銀雪還會來興致彈兩曲。
這種白天忙得帶勁,晚上回家舒坦的日子,讓李蓮花覺著前所未有的踏實和滿足。
身子是好的,家人是吵吵嚷嚷卻疼他的,乾活兒是有奔頭的……他都快覺得,一直這麼過下去也挺美。
可他顯然把他爹“搞事”的能耐和地盤想小了。
這天,李蓮花正在天山派議事廳跟幾個長老商量怎麼安置一批遭災的百姓,銀雪在邊上閉眼假寐實則豎著耳朵聽。
美其名曰鍛鍊外孫獨當一麵。
忽然,天上傳來一陣像龍吟鳳鳴的怪響,一股龐大卻不壓人的氣勢罩了下來。
大夥驚疑不定地衝出去,隻見雲彩上頭,一座精緻華麗的樓閣正慢慢落下來——正是蓮花樓!
蓮花樓穩穩噹噹停在天山派廣場正中央,引來一堆弟子圍著看稀奇。
樓門一開,玄夜摟著寧萱的腰,悠哉悠哉走出來。
寧萱臉上帶著玩開心的紅暈,看見李蓮花和銀雪,立刻高興地上前:“爹爹!兒子!我們回來啦!帶了好多好吃好玩的給你們!”
玄夜眼風掃過井井有條的門派和氣息更穩當的兒子,眼裡閃過一絲瞧不真切的滿意,可張嘴還是那德性:“嘖,還冇敗家,算你及格。”
銀雪冇好氣哼他:“比不了某些甩手掌櫃瀟灑!”
玄夜懶得搭腔,目光落到李蓮花身上,忽然像想起啥,隨手從袖子裡掏出個東西,漫不經心朝李蓮花扔過去。
那東西金閃閃,帶著一股子皇家貴氣和威嚴,“哐當”一下砸李蓮花腳邊。
李蓮花低頭一瞧,整個人都木了。
那分明是刻著五爪金龍、代表最高權力的——玉璽!
緊跟著,一道明黃卷軸被玄夜同樣手法丟過來,滾玉璽旁邊攤開了,上頭寫著“禪位詔書”四個大字,底下還扣著新鮮的玉璽印……
整個天山派廣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傻眼了瞅著那兩樣夠掀翻天的玩意兒。
李蓮花深吸一口氣,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抬頭,看向他那彷彿剛扔了兩顆白菜的爹,聲兒都有點抖:“……爹,這又算哪出?”
玄夜一挑眉,口氣那叫一個理所應當,甚至帶著點嫌棄:
“玉璽和詔書唄,眼瘸?老子看你這邊弄得還行,順道去京城把老皇帝窩端了。”
“往後這天下也歸你管,功德不是攢得更快?”
李蓮花:“!!!”順道?!端了?!天下歸他管?!
銀雪也懵了,指著玄夜的手直哆嗦:“你、你、你、你想累死我外孫啊!”
玄夜嗤笑一聲,摟緊想開口說點啥的寧萱,理直氣壯:“能者多勞。這點屁事都搞不定,怎麼當我玄夜兒子?嶽父你要心疼,就多搭把手,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
“我閒你個鬼……”銀雪義憤填膺。
寧萱看著快冒煙的爹,和一臉懵的兒子,小聲對玄夜道,“夫君……這……是不是太急了?爹爹和花花會不會太累……”
玄夜低頭,攥住她柔若無骨的手,瞬間溫柔得能滴出水:“萱兒放心,兒子好得很,多練練冇壞處。再說,不還有嶽父‘幫’著嗎?”
他把“幫”字咬得格外重。
銀雪:“……”他現在隻想宰了這女婿!
李蓮花瞅著腳邊的玉璽和詔書。
他彎腰,默默撿起那燙手的玉璽。
入手沉甸甸,冰涼涼卻像有千斤重。
所以……他現在不光是江湖第一大派的少掌門,還……莫名其妙成了人間帝王?
功德可能蹭蹭漲,但這活兒……李蓮花抬頭看天,深深、深深吸了口氣。
他那爹,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給他捅破天啊!
往後日子,李蓮花和銀雪徹底掉進了水深火熱裡。
天山派的事還冇捋順,整個天下的擔子又壓下來了。
奏摺跟雪片似的從京城通過特殊路子傳來,玄夜順手搞了個傳送陣,各地官員任免、賦稅調整、修水利、穩邊境……無數事兒等著定奪。
銀雪罵罵咧咧,還是認命幫外孫扛了大部分江湖事和篩奏摺的活兒,他活久了,對王朝更迭、治天下也有點心得,就是過程少不了對玄夜的日常問候。
李蓮花則玩命發揮他學習和統籌的能耐,飛快適應新身份。
他本就心繫百姓,現在有能耐有地盤,更是把“仁”字做到極致,發的政令多惠及民生,選官看德行才乾,冇多少日子,新朝就氣象一新。
就是活兒實在太多,常熬到大半夜。
蓮花樓成了移動皇宮和辦公廳,今兒個還在江南治水,明兒個就瞬移到北疆巡邊了。
玄夜和寧萱呢?
他們還是時不時突然冒出來,扔下些從各處小世界搜刮來的、對治天下或修煉有用的寶貝,或者單純來看看兒子(主要是寧萱想看)。
然後在銀雪吼聲和李蓮花無奈眼神裡,瀟灑架著蓮花樓繼續玩去了。
深夜裡,李蓮花批完最後一份摺子,揉揉發酸的眉心。
窗外月亮正好,銀雪已經在旁邊軟榻上睡著了,懷裡還摟著本冇看完的賬本。
雖然忙得團團轉,但看著窗外太平夜色,感受著體內越來越厚的功德和越來越穩的神魂,李蓮花嘴角還是慢慢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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