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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譜!天才少年去新兵連報到了? 第167章 出發複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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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那場倒立功的“酷刑”抽乾了所有人骨髓裡的力氣,五臟六腑都跟著顛了個個兒。

新兵們幾乎是拖著兩條不屬於自己的腿挪去訓練場集合的。

本以為下午會仁慈一點,

結果?

嗬,天真!

新兵們拖著魂飛天外的身體再次被拉到灼熱的操場上。

烈日依舊毒辣,曬得水泥地麵蒸騰起扭曲的熱浪。

“下午,放鬆一下,鞏固佇列動作!”張維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慈悲”。

鬆?

鬆個屁!

果然,沒有高強度的體能衝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深入骨髓的煎熬——“靜態保持”。

“蹲下——!”口令下達。

幾十號人齊刷刷蹲下,膝蓋彎曲,重心下沉。

“誰起來了?我讓你們起了嗎?!蹲穩了!”張維的聲音冷酷得像塊冰。

於是,時間開始凝固了。

膝蓋承受著全身的重量,關節像是被鏽蝕的軸承,每一次細微的晃動都牽扯著酸脹的韌帶。

大腿前側的肌肉緊繃到麻木,血液流向腳趾似乎都成了負擔。

腳掌踩在滾燙的地麵上,麻木又刺痛。更要命的是,為了維持平衡,腰腹核心也必須死死繃住,連帶著臀部的肌肉都在無聲地抗議。

汗水順著脊椎溝流下,癢得鑽心,卻連伸手撓一下都是奢望。

“起立!!”

接下來………

“正步——分解動作一!踢腿!”口令再次響起。

一條條腿被抬起到離地25公分的高度,懸停!

“保持!腳尖下壓!腿繃直!”張維穿梭在佇列間,鷹一樣的眼睛審視著每一寸角度。

懸空的腿彷彿被無形的鐵鏈鎖住,腳踝的每一根肌腱都在顫栗。

支撐腿承受著雙倍的壓力,從腳掌到髖關節,每一塊骨頭都在發出細微的呻吟。

時間一秒一秒地爬,那條抬起的腿感覺像是掛了千斤重擔,肌肉纖維在無聲地尖叫,恨不得立刻砸向地麵尋求解脫。

但口令未變,它就隻能死死釘在那個高度。

“二!……………”

下一個……………

“擺臂練習!準備——一!”

手臂向前筆直揮出,定位!

“二!”

另一隻手收回定位!

然後,又是漫長到令人絕望的停止。

肩關節的酸脹如同無數細小的螞蟻在啃噬,胳膊肘彷彿被焊死,從大臂三角肌到小臂的每一根肌肉束都在僵直中燃燒。

汗水沿著胳膊肘往下滴,在塵土飛揚的地麵砸出一個小小的深色斑點。

想動一下手指緩解?

不行!

角度變了就是偷懶!

“最後,俯臥撐準備——下!”所有人俯身撐下。

“誰起了?”張維冷笑,“撐住了!腰腹收緊!不準塌腰撅屁股!”

身體懸空,雙臂如同兩根被燒紅的鐵棍支撐著全部重量,肩膀和胸口的肌肉灼燒感越來越強。

肘關節鎖死在一個尷尬的角度,輕微地顫抖著,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核心的劇烈痠痛。

汗水模糊了眼睛,滴落在滾燙的水泥地上,好似瞬間就被蒸發,隻留下一個小小的鹽漬。

下去?不讓下!

起來?不讓起!

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吊著,榨乾最後一絲支撐的意誌。

這些動作,單看一個,似乎比倒立功輕鬆許多。

但對這群剛剛經曆了身體極限摧殘的新兵來說,這種“毛毛雨的常規小操作”,恰恰是另一種極致的精神與肉體雙重摺磨。

它沒有倒立功那種撕心裂肺的瞬間爆發痛,卻像鈍刀子割肉,均勻、公平、無處不在、綿綿不絕。

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無法理解時間被強製暫停在這種極限姿態下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就像不會遊泳的人突然翻船落水,岸上的人覺得沉下去也就一分鐘,水底掙紮的人卻真的感覺在冰冷窒息的黑暗中熬過了好幾個世紀!

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充斥著肌肉的哀嚎和求生的絕望。

如果說中午的端腹是後背撕裂、大腿抽筋、腹部痙攣的集中轟炸,那麼下午的訓練就能讓你全身所有能夠回彎的關節——

肩膀、肘腕、膝蓋、腳踝、腰胯……哪哪都疼!

疼得均勻且公平!

疼得你明明渾身每一寸都不好受,骨頭縫裡冒著酸氣,關節腔裡灌著鉛水,卻又說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塊肌肉、哪一節骨頭在造反!

就是悶悶的、沉沉的、無處不在的鈍痛,包裹著你的每一寸神經。

疼到忍不住從牙縫裡擠出嘶嘶的抽氣,疼到控製不住地渾身發抖。

汗水不再是滴落,更像是從每一個毛孔裡被痛苦擠壓出來。

這時班長張維反而不罵了,他隻是冷冷地巡視著,眼神如同刺骨的手術刀。

但隻要誰敢稍微鬆懈一點,試圖偷懶放棄——

那毫不留情、帶著破空聲的“絕情腳”立刻就會踹在你的支撐腿或者撅起的屁股上!

這一腳不僅帶來物理的劇痛,更是一種尊嚴的碾壓,比任何斥罵都更具威懾力。

“挑戰極限,戰無不勝!”

這口號在心底瘋狂呐喊,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這就是中國軍人!

這身份像一道無形的枷鎖,也像一座沉重的豐碑。

會疼會哭會發抖?太正常了,這說明你是個活生生、有痛覺的人!

但當你穿上這身軍裝,被稱為“軍人”的那一刻起,你就沒資格對命令說“不”!

咬著牙,流著血汗,把骨頭碾碎了重鑄,也得扛下去!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點“小卡拉米”算什麼?

中國軍人的鋼筋鐵骨,就是在這樣的嚴寒酷暑裡,一錘一錘,用血性和意誌砸出來的!

唯有千錘百煉,才能鍛造出真正的中國人民子弟兵!

當夕陽終於把天邊染成一片絢爛的橘紅,如同給這漫長的一天蓋上了一個滾燙的烙印,“解散”的口令就是是天籟之音。

新兵們幾乎是互相攙扶著,以一種極其彆扭、關節僵硬的姿勢“挪”向食堂。

食堂飄來的飯菜香味從未如此誘人,平日裡普通的饅頭米飯、土豆燉肉、地三鮮、杭椒牛柳、麻婆豆腐、紅燒豬蹄,板栗燉雞,此刻都成了人間至味。

用近乎麻木的手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吞嚥著,

板栗微甜和著米飯一口下去超級紮實又滿足!

杭椒牛柳大火爆炒又香又辣!

麻婆豆腐巨開胃下飯,

紅燒豬蹄軟爛無比,一口下去直接脫骨!

飯菜的熱量填補著被徹底掏空的身體,帶來一絲微弱的暖意和短暫的撫慰。

晚飯後,班長張維破天荒地沒有立刻集合點名,而是大手一揮:“全體都有,集合去洗澡!”

澡堂裡,蒸汽彌漫,溫熱的水流如同最溫柔的撫慰,衝刷著汗漬、塵土和深入骨髓的疲憊。

冰冷刺骨的關節在熱水下終於得到了鬆弛的機會,彷彿冰封的河流開始解凍。

小夥子們擠在蓮蓬頭下,短暫的休憩讓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

嬉笑聲、打鬨聲、互相搓背的吆喝聲、水花激烈碰撞的聲音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

有人誇張地模仿班長口令,有人抱怨著四肢痠痛,有人則滿足地長歎一聲。

青春的活力與狼狽交織在一起,那股蓬勃的生命力在氤氳的水汽中肆意綻放,像是下午那煉獄般的折磨從未發生過。

張維站在稍遠的角落,任由溫水淋過自己同樣疲憊的肩膀。

他看著這群在熱水裡活蹦亂跳、暫時忘卻了痛苦的新兵蛋子,聽著他們毫無芥蒂的嬉笑怒罵,那張一整天都繃得如同鐵板的臉,終於在不經意間,嘴角微微向上牽動,勾起一絲極其細微、幾乎難以察覺的柔和弧度。

這群小子……到底還是欠練啊。

希望明天……

張維的目光透過水霧,心裡默默唸道:希望明天所有人的複檢都能順利通過。

不然,這共同流血流汗、咬牙硬扛走過來的半程新兵連,對誰來說,都將是心底抹不去的遺憾。

———————————

今天的晚點名,空氣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連長和指導員,這兩位新兵連的“大家長”,罕見地聯袂登場,對著這群剛剛被折磨得渾身關節都在呻吟的新兵蛋子,開始了曠日持久、事無巨細的“紀律宣講”。

連長背著手,眉頭擰成個川字,聲音洪亮得像在喊口令:“都給我聽清楚了!明天體檢,代表的是我們新兵連的形象!更是軍隊的形象!幾點紀律,我強調再強調!第一!著裝!軍常服!……”

他一條條掰開揉碎地講,從紐扣扣到第幾顆,風紀扣必須嚴絲合縫,到褲縫線必須熨燙筆直,皮鞋必須擦得能照出人影。

指導員則溫和一點,但綿裡藏針:“同誌們呐,醫院是什麼地方?那是救死扶傷、嚴肅安靜的地方!咱們是軍人,要展現出軍人的素質和修養!不許大聲喧嘩!不許交頭接耳!排隊要有序!對醫生護士要講禮貌!……”

他補充著連長沒涵蓋的細節,眼神裡滿是“你們這幫小子可千萬彆給我捅婁子”的危險視線。

這倆人,你方唱罷我登場,話茬接得那叫一個絲滑流暢。

就像兩個操碎了心的幼兒園老師,領著一群懵懂的小黃帽們即將去進行一次危機四伏的“春遊”,生怕哪個環節出了紕漏。

同樣的要點,連長用吼的強調一遍,指導員用勸的再強調一遍,翻來覆去,不厭其煩。

“這個不行!”

“那個不許!”

“必須做到!”

“絕對不能!”

新兵們站得筆直,耳朵裡嗡嗡作響,感覺腦漿子都快被這些反複轟炸的紀律條款攪成了漿糊。

兩個小時!

整整兩個小時!

晚風吹在汗濕的後背上,帶來一絲涼意,卻吹不散心頭那沉重的、被規則反複夯實的窒息感。

好不容易熬到那聲天籟般的“解散”!

新兵們幾乎是拖著灌滿紀律條例的靈魂挪回了宿舍。

緊繃的神經剛鬆了一根弦,琢磨著終於能癱一會兒——

“全體都有!”班長張維的聲音如同冰錐,瞬間刺破了宿舍裡剛醞釀起的一絲鬆懈氣氛。

他“啪”地一聲翻開他那個會議本,麵無表情地掃視著眾人:“我再補充兩句!”

媽的!!!!

無數個巨大的、無聲的、帶著血絲的感歎號瞬間在每一個新兵的腦海裡炸開!

此起彼伏,火光四濺!

連長指導員輪番叨嗶了快兩個點兒了!

口水都快彙成河了!

你他媽還有啥可補充的?!

肺管子都要氣炸了!

內心的小人恨不得衝上去把那個破筆記本撕個粉碎!

可惜啊可惜。

這滔天的怨念也隻能在心裡逞逞威風,騙騙自己那顆快要爆炸的心臟就行了。

麵上?

那是一絲一毫、一丁點兒都不能顯現出來滴!

不僅不能顯現,反而要立刻、馬上、精準地切換到另一種模式!

就在張維話音落下的瞬間,所有新兵蛋子臉上的疲憊、麻木、怨念瞬間被一種極其生動、充滿求知慾和恍然大悟的表情所替代。

眼神裡的光,切換得比最先進的戰術手電還快!

“啊???”

——

那是恰到好處的驚訝,班長即將宣佈的是顛覆認知的宇宙奧秘!

“嗷!!!!”

——

那是醍醐灌頂的感歎,帶著一絲對自己之前“愚鈍”的懊悔!

“班長說的對啊!!!”

——

那是發自肺腑,至少聽起來像的認同,恨不得拍大腿叫好!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

那像是深刻的自我反省,眼神裡充滿了對自己智商短板的遺憾。

“以後思想這塊必須向班長看齊啊!”

——

必須做到斬釘截鐵的表態,目光灼灼,充滿了追隨的忠誠!

一套行雲流水的“眼神肯定
表情包”組合拳,必須給班長張維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帖帖!

哪怕內心的小人已經在跪地哭嚎:“夠了!真的夠了!求放過!”

都說人生就是一場修行,那麼當兵,簡直就是在十八層地獄裡當苦行僧!

挑的就是那條三百六十行裡最難、最累、最苦、最磨人的道!

把人的棱角、惰性、散漫、嬌氣,通通用紀律的鐵錘砸碎,再放進服從命令的模具裡重塑。

但!沒有人後悔當兵!

尤其是在你穿上那身筆挺的軍常服那一刻開始!

鏡子裡的那個人,開始脫胎換骨。

鬆垮的膀子收緊了,塌陷的背脊挺直了,晃蕩的步伐變得沉穩有力,眼神裡那股子迷茫散漫被一種內斂的剛毅取代。

軍裝熨帖地包裹著身體,勾勒出從未有過的挺拔線條。

都說軍裝是一個男人的頂級醫美!

這話毫不誇張!

它修飾的不是皮相,

而是骨子裡的精氣神!

站,便如鬆;坐,便如鐘;

行走帶風,一言一行,都刻上了規矩的烙印。

那種由內而外的硬朗和正氣,是任何名牌西裝都給不了的勳章。

清早,天還隻是矇矇亮,一片混沌的青灰色。

淒厲的緊急集合哨音如同冰冷的鋼針,精準地刺破了宿舍裡每一個香甜或沉重的夢境。

“緊急集合!!!”

宿舍裡瞬間炸開了鍋,卻是一種壓抑著聲響的、高效有序的運動。

這次沒有驚呼,隻有窸窣的穿衣聲、皮帶扣的哢噠聲、整理內務的沙沙聲。

所有人都在黑暗中憑著肌肉記憶完成著裝,動作快得驚人。

僅僅五分鐘!

全連百十來號新兵,如同被無形的線所牽引,已經在新兵連樓下集合完畢。

夜色尚未完全褪去,晨霧微涼,但一列列隊伍整齊肅立,軍常服在朦朧的天光下反射著深沉的顏色,如同一片蓄勢待發的鋼鐵叢林。

口令聲中,隊伍踏著整齊劃一、鏗鏘有力的步伐,登上早已靜靜等候在營區輔路上的一輛輛大巴車。

引擎低吼,車隊緩緩駛離這個他們生活訓練了一月餘的,如同巨大熔爐般的新兵連營區。

這是這幫新兵蛋子入伍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走出新兵連大門!

林白這個神人除外…………

車窗成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視窗。

當營區堅實的大門在後視鏡裡逐漸縮小、消失,一種難以言喻的新奇和興奮感如同電流般在車廂裡無聲地傳遞。

空氣!

這是外麵的空氣!

即使隔著厚厚的車窗玻璃,似乎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名為“自由”的香甜味道!

“哎呦哎呦我看到人了哎!”

靠窗的新兵壓低聲音,但掩不住激動,指著路邊一個晨練的老大爺。

“哎哎哎!還有牛!”

另一個方向,田野裡悠閒吃草的黃牛成了稀罕物。

“牛擱哪呢?”

後排的立刻伸長脖子,像一群被關久了的雛鳥,對窗外的一切都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好奇。

“這呢這呢!”

“臥槽,還真是牛!”

“快看那片麥田!綠油油的!”

“哇!那朵雲像不像坦克?”

“快看快看!拖拉機!活的拖拉機!”

這些在普通人看來平淡無奇甚至無聊的景物和對話,此刻在車廂裡卻引發了小規模的圍觀和低低的驚歎。

前麵負責領隊的班長張維,抱著胳膊靠在座椅上,聽著身後傳來的那些幼稚得可笑、卻又真實無比的對話,差點沒繃住笑出聲。

真是軍營裡圈了這段時間,憋瘋了!

一個人、一頭牛、一片田、一朵雲、一輛拖拉機……

竟然能讓他們興奮成這樣?

至於麼?

這幫新兵蛋子會負責任的告訴你:至於!太至於了!

當你的生活被嚴格壓縮成“宿舍—操場—食堂”三點一線,日複一日,周複一週,你就陷入了一個感官被極度簡化的死迴圈。

任何一點點來自這個迴圈之外的刺激都變得色彩鮮明、生動無比!

它們不再是背景板,而是新鮮得能刺破麻木神經的“活物”!

是對單調刻板生活的一次次微小“越獄”。

大巴車平穩地駛入市區,最終停在瞭解放軍醫院體檢中心樓下。

城市的氣息撲麵而來,人流車流明顯增多。

張維“唰”地站起身,剛才車廂裡那點輕鬆的氣氛瞬間被無形的氣壓驅散。

他目光如電,掃過每一張年輕的臉龐,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全體注意!帶好個人物品,按順序下車!”

“保持安靜!保持秩序!”

“記住昨晚連長、指導員還有我說的每一句話!

這裡是醫院,也是老百姓看病的地方!誰要是敢……”

他頓了頓,眼神銳利得像刀子,“……給這身軍裝抹黑,回去咱們新兵連,有的是‘專項訓練’等著!”

他太瞭解這幫小子了。

短暫的放風興奮可能讓他們把繃緊的弦鬆掉。

軍人的一舉一動,在地方群眾眼裡,就是整個部隊的縮影。

他必須在這最後關頭,用無形的鎖鏈把他們的紀律性重新死死拴牢。

敢丟人?

在他張維帶的兵裡,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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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預告:

“班長!你聽到有孩子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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