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離譜!天才少年去新兵連報到了? > 第174章 刑偵畫像師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離譜!天才少年去新兵連報到了? 第174章 刑偵畫像師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當劉誌剛和他的同事亮明身份,開始有條不紊地佈置現場、準備采集生物樣本時,

原先歇斯底裡的女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和瘋勁,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她下意識地後退,脊背緊緊抵住冰涼的牆壁,身體瑟瑟發抖,恨不得將自己縮排牆角的陰影裡消失不見。

那雙不久前還噴射著瘋狂火焰的眼睛,此刻隻剩下巨大的恐懼和空洞,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像樣的聲音,隻有細微的、不成調的嗚咽。

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個男人。

他依舊維持著那副令人作嘔的“事不關己”態度,

但麵對穿著便服卻氣場冷硬的刑警,他收斂了那絲戲謔的冷笑,二郎腿也放了下來,隻是眼神依舊飄忽,透著頑固的抵觸。

當刑警要求采集dna樣本時,他倒是沒怎麼反抗,隻是動作僵硬,嘴裡依舊咬死那句話:“采吧采吧,反正我說了不是老子的種就不是,真是白費功夫。”

真正的麻煩來自那個女人。

當采集人員拿著棉簽靠近她時,她如同被烙鐵燙到一樣猛地彈跳蜷縮起來,雙臂死死抱在胸前,喉嚨裡發出驚恐的尖叫:

“彆碰我!走開!我不做!你們一定是要害我!”她拚命扭動身體,抗拒任何接觸,眼神裡充滿了被迫害的妄想。

鄧院長見狀,眉頭緊鎖,知道這不是講道理的時候。

他果斷拿起內部電話:“讓三樓精神科的張護士長帶兩個有力氣的護士上來,快!”

很快,三名經驗豐富、體型敦實的女護士來到現場。

一番溫和但不容置疑的勸說無效後,在鄧院長的示意和劉誌剛的默許下,

護士們用專業的技巧和力量,半是扶持半是強製地將崩潰的女人從牆角“架”了出來。

任憑她如何哭嚎踢打,其中一個護士牢牢固定住她的手臂,另一個則迅速、準確地完成了口腔拭子的采集。

整個過程快速高效,卻也透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

采集完關鍵樣本,劉誌剛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卻又被刻意保持原狀的辦公室,對鄧院長道:

“鄧院長,麻煩將事發前後,相關樓層,尤其是走廊和您辦公室門口的監控錄影拷貝一份給我們。

另外,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獨立的空間,對所有目擊者進行初步詢問。”

鄧院長立刻點頭:“沒問題。隔壁這間辦公室是剛騰出來的,還沒來得及佈置,裡麵基本是空的。我讓人馬上搬兩把椅子進去。”

“好的,非常感謝配合。”劉誌剛語氣沉穩,目光隨即轉向張維和林白,最後落在林白身上。

按照常規流程,本應優先詢問最具嫌疑的“父母”,儘快鎖定行為細節和主觀意圖,這是判斷是否存在故意傷害乃至謀殺的關鍵。

但眼下,女人精神瀕臨崩潰無法溝通,男人油鹽不進隻認死理,突破口似乎隻能等冰冷的dna資料說話了。

劉誌剛的目光在沉穩的張維和異常平靜的林白之間逡巡了一下,最終定格在林白身上:“兩位同誌,按順序來吧。誰先?”

張維幾乎是同時和林白有起身的動作,但他更快一步,高大的身軀擋在林白前麵半步,聲音沉穩:“我先來!”

這是老兵對新兵下意識的保護。

詢問張維的過程很快。

他作為班長,事發時主要承擔的是保護團長和維持現場秩序的角色,對核心矛盾比如孩子的血緣、夫婦爭執的具體內容瞭解並不深入,

加上他言語簡潔、條理清晰,幾分鐘後張維就從隔壁房間出來了,對林白微微頷首示意。

輪到林白。

兩人走進隔壁空蕩的房間。

鄧院長動作很快,裡麵果然隻擺了兩把普通的辦公椅,再無他物。

劉誌剛示意林白坐下,自己則拖過另一把椅子,隔著一步多的距離坐在他對麵。沒有桌子,劉誌剛直接將記錄本放在腿上。

他並沒有立刻開始詢問,而是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軍人。

林白的坐姿依舊挺直如鬆,眼神清澈平靜,在這種高壓環境下,麵對刑警的審視,他身上竟沒有一絲尋常年輕人的緊張或惶恐。

“很少見一個年紀輕輕的新兵,在這種場麵下還能這麼淡定。”劉誌剛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帶著探究,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

林白聞言,隻是微微頷首,沒有任何客套或自謙:“確實沒有這麼可怕的。”

語氣平淡無波,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劉誌剛眉峰不易察覺地揚了揚,這回答倒是出乎意料。

他不再試探,翻開記錄本,瞬間切換到專業模式,聲音也沉了下來:

“姓名!”

“林白!”

“職業?”

“軍人,現役士兵。”

“事發時為什麼會出現在事發地?”

“進行複檢。”

“詳細說說你是如何發現嬰兒的?”

林白:“我在一樓掛號大廳,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劉誌剛記錄的筆尖猛地一頓,抬起頭,銳利的目光直視林白:“你在一樓?聽到四樓的哭聲?你確定?”

林白迎向他的目光,眼神沒有絲毫閃爍,平靜地確認:“確定。我聽力比較好。”

他的語氣沒有任何炫耀,隻是陳述一個事實。

劉誌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記錄本上快速寫下“聽力異常敏銳(需核實)”,然後繼續:“說說你當時除了哭聲,還聽到了什麼?”

林白回憶道:“聽到了走廊裡激烈的爭吵。

主要內容是,男方堅決不承認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並以此為由拒絕給孩子治療。

女方情緒激動,揚言要抱著孩子一起跳樓。

但最終墜落下來的隻有孩子!”

他的描述清晰、冷靜,不帶主觀情緒,卻勾勒出關鍵的衝突場景和時間節點。

劉誌剛追問:“那麼,根據你所聞所見,你對這件事本身,有什麼個人看法或推斷?”

這其實有點超出標準筆錄的範圍,更像是一種即興的考校。

林白眼中閃過一絲極輕微的詫異,似乎沒料到對方會直接問這個。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坦誠回應:“劉隊,您纔是專業人士。我的個人觀點,僅供您參考,不具備專業效力。”

“無妨,說來聽聽。”劉誌剛身體微微後靠,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顯然對林白的“參考意見”很感興趣。

這個年輕人太敏銳了,他想看看對方的直覺到底能有多準。

林白略一思索,條理清晰地開口:“我的觀點有兩點。第一,這對男女的關係存疑。他們很可能並非真正的夫妻。

真正的夫妻,即便爭吵激烈,女方在遭遇男方如此絕情的否認時,反應模式通常會更複雜,包含憤怒、悲傷、絕望甚至反擊質問具體細節,而不僅僅是失控的哭鬨和以死相逼。

她的表現更像是一種被戳穿核心秘密後的極端應激反應。”

他頓了頓,繼續道:“第二,孩子極有可能並非他們兩人的親生骨肉。這一點,不僅僅源於男方的否認和女方反常的激烈反應。

在看到嬰兒時,以及後來在辦公室,我仔細觀察過這兩人的麵相特征。”

林白的語氣依然平靜,像是在分析資料,“孩子的五官輪廓、眼睛形狀、鼻梁高度、臉型骨架,與這兩人均無任何明顯的相似之處。

當然,這種基於外貌的主觀判斷侷限性很大,遺傳學也常有意外的顯隱性表達。

但我個人的強烈直覺是,他們之間不存在生物學上的親子關係。

我建議警方在dna鑒定之外,也應儘快核實嬰兒與這兩人真實關係的其他證據鏈。”

劉誌剛握著筆的手緊了緊,心中暗讚一聲“好苗子”!

這小子不僅觀察力驚人,邏輯清晰,膽子也夠大,麵對刑警隊長也敢直接丟擲如此尖銳的推斷。

他甚至開始惋惜:這麼冷靜、敏銳、觀察力又強的好苗子,怎麼就跑去當兵了?

要是來考刑警隊多好!

這心理素質,這直覺,簡直天生乾刑偵的料!

儘管心理活動豐富,劉誌剛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隻是點點頭:“嗯,很有價值的角度,我們會作為重要線索納入偵查方向。你說的內容我們會記錄在案。”

他合上記錄本,突然話鋒一轉,目光如炬地鎖定林白的眼睛:“你說你仔細觀察了麵相……那我再多問一句,你會看骨相嗎?或者說,對基於骨骼結構推斷麵貌特征,有瞭解嗎?”

林白抬眼,平靜地反問:“這對刑偵支隊的畫像專家來說,應該不算什麼難事吧?”

語氣裡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調侃。

劉誌剛像是沒聽出那點調侃,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

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直接從記錄本上撕下十幾頁乾淨的白紙,然後把自己那支黑色簽字筆遞了過去,動作乾脆利落:“用這個,能畫嗎?”

林白這次是真的有些詫異了:“劉隊,您的意思是……根據那個嬰兒現在的五官,嘗試推斷並畫出他生物學父母的樣貌?”

這要求跳躍性也太大了點。

“對!”劉誌剛回答得斬釘截鐵,臉上甚至露出一絲鼓勵的笑容,“反正你現在也不能走隻能乾等著。既然有這方麵的觀察力和直覺,試試看?就當幫我們提供一個新的偵查思路。”

林白看著遞到眼前的紙筆,又抬眼看了看劉誌剛那張寫滿認真和期待甚至有點“賴皮”的臉,沉默了兩秒:

“劉隊,我必須說明,這非常困難,準確性難以保證。嬰兒的五官尚未定型,麵部特征受遺傳和環境共同影響,未來發育變數極大。

我畫出來的,隻能算是基於當前骨骼輪廓和特征比例的一種……可能性極低的推測畫像。”

“我知道這有難度!沒關係!你畫!”劉誌剛像是認準了他,直接把紙筆塞進林白手裡,“畫完了告訴我結果就行!”

說完,他竟真的一轉身,拍拍屁股,乾脆利落地走出了臨時詢問室,還順手帶上了門,把林白一個人留在了空房間裡。

林白拿著紙筆,看著緊閉的門板,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位劉隊長行事風格還真是……

不拘一格。

他不再猶豫,軍人習慣讓他直接一個利落的翻身蹲下,將椅子麵當作臨時畫板。

簽字筆不是鉛筆,無法修改,每一筆落下去就是定局。

林白深吸一口氣,閉上眼,讓大腦徹底沉靜下來。

嬰兒尚未成型又透著清晰輪廓的小臉浮現在腦海中。

他並非憑空想象,而是依據現實中可見的嬰兒眉骨走向、顴骨雛形、下頜角度、鼻梁基底高度、眼眶間距……

這些相對穩定的骨骼基礎點,在腦海中如同搭建精密模型,一點點地推演、重構,模擬著它在正常發育條件下可能長成的樣子。

無數細微的變數在腦中碰撞、組合、篩選。

剔除那些過於極端或不符合遺傳學常見規律的可能性,保留幾組最符合當前骨相特征、在遺傳學上較為合理的成年麵部輪廓方案。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

林白偶爾會因為某個細節的推演而眉頭緊鎖,偶爾會睜開眼,用筆在虛空中比劃一下,又再次沉浸到腦海中的三維模型構建裡。

地上,不知不覺多了幾個被他揉皺丟棄的紙團——

那是林白對初步勾勒不滿意的廢稿。

終於,他長籲一口氣,再次低頭,眼神變得無比專注。

手中的簽字筆落在紙上,發出穩定而清晰的沙沙聲。

這一次,筆走龍蛇,線條流暢而肯定。

不再是試探性的推演,而是將腦海中最終鎖定、反複打磨後的形象,精準地捕捉到了紙麵上。

二十分鐘後,臨時詢問室的門被開啟。林白走了出來,將幾張畫滿了人像的白紙遞給了等在走廊的劉誌剛。

劉誌剛接過畫紙,目光落在上麵的一刹那,他眼中瞬間迸發出難以掩飾的震驚和狂喜!

紙上的人像,並非模糊的想象草圖,而是兩張特征鮮明、栩栩如生的成年男女的麵部圖!

男人方臉闊額,眉眼間距略寬,鼻梁直挺但鼻頭圓鈍;

女人則是典型的鵝蛋臉,杏眼細長,唇形飽滿但唇角微微下垂,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愁苦。

更重要的是,這兩張麵孔與辦公室牆角那個驚恐的女人和沙發上那個無賴的男人,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但劉誌剛辦案多年的經驗卻隱隱感覺到紙上的人像透著一股讓人感覺“就是他們”的奇異真實感!

“林白!你小子!”劉誌剛猛地抬頭,聲音因為激動都有些變調,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你竟然真的能做到!!”

他用力拍了一下林白的肩膀,力道大得讓林白都微微晃了一下。

這畫像的價值,遠超他的預期!

這哪裡是“可能性極低的推測”,這分明是送給刑警隊的一份重磅線索!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