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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譜!天才少年去新兵連報到了? 第150章 加練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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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白不懂,張維也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

直到張廣智被正骨歸隊後,也不明白為什麼班長的情緒會變動這麼大。

那股無形的低氣壓像塊巨石壓在五班每個人的心頭,尤其是林白,他從張維的眼神裡讀不出緣由,隻有冰冷的命令和審視。

累得要死的五公裡結束,大夥兒像被抽了骨頭似的東倒西歪在訓練場邊,汗浸透了迷彩,每個人都大口喘著粗氣。

隻有操場跑道上,那道較著勁的身影還在勻速移動,

林白正默默執行著班長額外“贈送”的十公裡懲罰。

夕陽的餘暉給他鍍上了一層金邊,但映襯著的卻是無聲的疲憊與堅持。

“小白這速度簡直了!”孫二滿抹了把臉上糊著的汗水和塵土,聲音裡滿是羨慕和不可思議,

“俺要是五公裡也能跑出他這十公裡的勁兒,彆說合格,優秀都穩拿了!這腿是按了風火輪吧?”

“誰說不是呢,”張天天癱在地上,隻勉強歪過頭看了一眼班長所在的方向,壓低聲音,

“就這麼一個樣樣拔尖的兵,班長還跟逮著仇人似的往死裡練,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忿。

“就是!邪門了!”王強皺著眉頭,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氣音,“

自打林哥硬把那四班的慫貨踹下來,班長對林白就兩個字——

‘加練’!

難道這救人還救出罪過來了?

咱班、咱連,哪個不誇林白反應快、身手好、有擔當?怎麼就班長不待見他啊?”他百思不得其解。

張廣智脫臼的胳膊剛複位不久,被張維勒令休息。

他靠在單杠架子上,目光追隨著操場上那個一圈又一圈奔跑的身影,一眨不眨。

彆人是議論,他心裡卻是翻江倒海的愧疚和感激。

那驚險的一幕還在眼前晃——

要不是林白不顧一切衝上去抓住他的腳,他摔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後來是他被兩邊拉扯到受不了,小白纔不得不想辦法把周奇踹進房間裡!

可這份救命的恩情,似乎成了林白被班長格外“關照”的導火索?

這讓他心裡堵得慌,想不明白,更替林白委屈。

林白終於完成了十公裡,衝過終點線時,腳步依舊保持著驚人的穩定節奏。

他隻是猛地停下,雙手撐著膝蓋,胸腔劇烈起伏,汗水順著剛毅的下頜線成串砸在地上,砸起一小片塵土。

喉嚨裡火燒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味。

受傷的地方火急火燎的疼。

他閉著眼,努力平複著快要炸開的肺,額角和脖頸的青筋隨著粗重的喘息一下下鼓動著。

儘管如此狼狽,他的背脊卻挺得筆直,像一棵被狂風驟雨打磨卻不肯彎折的勁鬆。

“全體都有!”還沒等林白喘勻一口氣,旁邊一直沉默佇立的張維突然厲聲喝道,冰冷的命令像鞭子抽打在剛剛鬆懈的空氣上,“目標——食堂!”

食堂的氣氛比五公裡負重跑還讓人窒息。

飯菜的香氣也驅不散那股無形的壓抑。林白埋頭扒拉著飯粒,味同嚼蠟。

其他人也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點聲響引火燒身。

張天天用胳膊肘使勁捅了捅旁邊的邱磊,努嘴示意他看主桌方向——

班長張維坐在那裡,麵前的飯菜根本就是機械性進食,一張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彷彿隨時會爆發。

邱磊飛快地瞟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對著張天天比了個極其嚴厲的“噓”的手勢,用唇語無聲警告:“閉嘴!找死啊!估計是‘大姨父’來了,彆招惹!”

“哎,你們覺不覺得,”王強實在憋不住,用氣音加入討論,“班長這架勢,跟咱們老媽簡直一模一樣。

他要是春風滿麵,咱全班都能鬆口氣,跟過年似的;可他要是陰沉著臉不高興,”

他頓了頓,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嘿,全家誰都彆想好過,連空呼吸都是錯的!”

“正解!!”桌邊幾個腦袋不約而同地小雞啄米般點著,深表認同。

沒人想得通,平日裡雖然嚴格但還算公正的班長,怎麼在林白這事兒上變得如此陰晴不定、情緒化得像個一點就著的炮仗?

這完全顛覆了他在眾人心中那個沉穩班長的形象。

吃過晚飯,五班眾人簡直是灰溜溜地滾去洗澡。

澡堂裡彌漫著廉價肥皂和汗水的混合氣味。

林白洗得極快,水流衝過結實的肌肉,青青紫紫一片讓人看著心疼。

熱水帶走一天的疲憊和塵土,卻衝不走心頭的沉重和茫然。

當孫二滿還在跟濕漉漉的作訓褲較勁,費力地想把它從腳踝上褪下來時,林白已經擦乾了寸短的頭發,換上了乾淨的作訓服,動作利落得沒有一絲多餘。

“靠!小白怎麼也不對勁呢?”孫二滿看著林白沉默地整理著洗漱用具的背影,後知後覺地嘟囔了一句。

“你終於發現了?”張天天正搓著滿頭的泡沫,甕聲甕氣地說,“我早就覺得了,他這一天都繃著呢,跟上了弦的發條似的緊,在班長麵前尤其明顯,一聲不吭,讓乾啥乾啥,可那眼神……嘖。”

“唉,要我說,擱誰誰能高興啊?”王強憤懣地一拳砸在濕滑的瓷磚牆上,

“豁出命去救了個人,等於給班長、給咱整個連隊都解決了個大麻煩!照理說,不給個嘉獎、口頭表揚也總該有吧?

結果呢?屁都沒有!反過來帶著傷還被‘特殊照顧’,往死裡練!這叫什麼事兒啊?”

“是啊!”邱磊也忍不住了,關掉水龍頭,聲音在空曠的澡堂裡顯得格外清晰,“班長這麼做真的太不公平了!小白他沒做錯任何事啊!不但沒錯,他做得比誰都好!”

熱水衝刷帶來的短暫鬆弛被這壓抑的話題驅散,澡堂裡隻剩下嘩嘩的水聲和彌漫不開的憋悶。

沒人懂。

張廣智站在淋浴頭下,任由溫熱的水流衝刷著剛複位不久的肩膀,心裡沉甸甸的。

他看著林白收拾好東西,頭也不回地走出澡堂的背影,那是一種無聲的倔強。

他不懂林白!

他也不懂班長!

班長對林白的態度,像一團濃得化不開的迷霧!

他隻想替林白喊一聲冤,卻又覺得自己這個被救的人,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那份沉重的感激和此刻的困惑,像兩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

張廣智抓緊時間三下五除二衝乾淨身上的泡沫,胡亂擦了擦就追了出去。

澡堂外的走廊還彌漫著濕氣,林白正低著頭,沉默地往宿舍方向走,背影挺直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疲憊。

“小白!”張廣智幾步上前,攔在林白麵前,聲音帶著急切和擔憂,“你等等!能……能說說到底怎麼了嗎?班長他到底為啥……”

後麵的話他有些問不出口,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才連累了林白。

林白停下腳步,抬起頭。

那雙平日裡銳利清明的眼睛,此刻卻盛滿了與張廣智如出一轍的迷茫,甚至更深。

他微微搖頭,聲音有些乾澀,像是在沙漠裡跋涉了很久:“廣智,你說……我們做錯了嗎?”

他沒有直接回答張廣智的問題,反而丟擲了一個更根本的疑問。

張廣智被問得一愣,隨即斬釘截鐵地說:“救人怎麼會錯?我覺得我們沒做錯!換誰在場,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戰友當著我們的麵跳樓而無動於衷?!”

他回想起當時林白奮不顧身撲過去抓住自己的那股狠勁,語氣更加堅定。

林白聽了,似乎得到了一點微弱的肯定,輕輕頷首:“是啊……如果不是我們的錯……”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裡的迷霧並未散去,反而沉澱出一種更深的自我懷疑,聲音輕得幾乎被走廊的風吹散,“那就是我錯了。”

這句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沉寂的湖麵。張廣智瞬間明白過來林白所指。

班長所有的“加練”,矛頭並非指向“救人”這個行為本身,而是指向林白在救人過程中所展現出的那種近乎漠視自身安危的態度!

那種毫不猶豫將自己置於極度危險境地的“冒險”!

似是想到什麼,

“小白!其實………”張廣智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點,帶著一種後怕和責備,“你這次真的確實要好好檢討一下!

也許這話由我來說不合適,因為!是你不顧一切把我們救下來的!

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可我還是要不知好歹的勸你一句,你知不知道你那一下有多懸?

萬一你沒抓住窗台怎麼辦?

我們不能失去戰友的命,這沒錯!

但你的生命!”他伸手重重拍在林白結實的肩膀上,眼神灼灼,“我們同樣珍惜啊!你這麼聰明一個人,怎麼就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呢?”

林白似懂非懂地看了張廣智一眼。

張廣智的眼睛裡有擔憂有後怕也有心疼。

和那天班長的眼神一模一樣。

他那顆智商一百八、處理複雜戰術推演如吃飯喝水般輕鬆的腦子,此刻卻像是精密齒輪卡進了沙礫,頭一回出現了運轉遲滯的現象。

珍惜自己的生命?

在那種千鈞一發的關頭,難道不是救人要緊嗎?

本能反應難道也需要先考慮自身安危再行動?

可當時那個場景,立刻救人刻不容緩

沒有人能告訴他,那個時候到底該怎麼選!

所以……班長是因為這個?

因為他太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嗎?

邏輯似乎通順了,但這背後的情感邏輯和評判標準,對於習慣了用效率和結果衡量一切的林白來說,依然隔著一層難以穿透的薄紗。

他理解字麵意思,卻難以真正內化那種源自戰友間拿命相博深沉牽絆的珍視。

林白不懂。

但他也懶得去猜了。

揣測上級意圖,尤其是這種帶著明顯情緒指向的意圖,讓他感到無比疲憊和浪費精力。

算了!

他眼底最後一點迷茫被一種近乎賭氣的倔強取代。

不就是加練嗎?

來吧!

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

他扛得住!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班長張維能木著臉,一聲不吭的給林白手上藥,

也將這種對林白的“磨礪”上升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真正可以說是“彆出心裁”:

當全副武裝的五班其他人咬著牙跑完五公裡,累得像死狗一樣癱倒在終點線時,林白已經在揹包裡被塞進了額外兩塊沉重如磚頭的配重塊,步伐沉重卻異常穩定地開始了他的“雙倍”裡程。

塵土飛揚中,隻有他一個孤獨的身影在加長的跑道上挪移。

全班集體做一百個,大家齜牙咧嘴撐到極限時,張維冰冷的聲音會準時響起:“林白,三百個!繼續!”

眾人喘息著,目光複雜地看著林白獨自一人趴在地上,手臂肌肉虯張,汗水迅速在他身下洇開一大片深色痕跡,動作節奏始終如一,化身一架不知疲倦的永動機。

良好是十二個?優秀是十五個?

林白的起點就是五十!

每一次將身體拉過橫杆,他手臂和背部的肌肉線條都繃緊到極致,汗水順著下頜滴落,臉色因缺氧而漲紅,但他依舊一聲不吭,隻是沉默地向上、再向上。

圍觀的其他班戰士都忍不住倒吸涼氣。

當王強、孫二滿他們勉強平板支撐撐到十幾分鐘就開始全身顫抖時,林白已經在張維的計時下,穩穩地保持著絕對標準的姿勢超過半個小時了。

原地負重十公斤,高抬腿跳夠二十分鐘才準停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額頭的汗水彙成小溪流進眼睛裡,視線變得模糊,身體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小臂和核心肌肉因極致負荷而灼痛,

但他依舊像釘在地上一樣,隻有那急促粗重的呼吸聲暴露了他承受的巨大壓力。

周圍的戰友們,從最初的心疼、不平、竊竊私語地議論班長不公,漸漸變得麻木。

他們看著林白一次次被推向常人難以想象的體能深淵,看著他一次次咬著牙,幾乎是從靈魂深處榨取力量,硬生生扛住所有變態的要求。

每一次極限之後,他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但眼神裡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卻越來越亮。

“小白……是鐵打的嗎?”孫二滿不止一次喃喃自語。

“我看班長是想把他練廢……”張天天私下裡恨恨地說,卻又無能為力。

“林哥他……太能扛了。”王強看著林白近乎自虐般的堅持,隻剩下深深的敬佩和一絲恐懼。

不僅僅是五班的人看在眼裡,連周圍其他班的班長們都注意到了這不同尋常的“加練”。

訓練間隙,他們看著五班場地裡那個永遠在“加餐”的身影,眉頭越皺越緊。

“老張!”四班長王大力終於忍不住,在一次聯合訓練間隙走到張維身邊,

眼神瞟向遠處正背著沉重背囊進行衝刺折返跑的林白,“你對你們班那個林白……是不是太過了點?那是棵好苗子,可彆這麼硬生生給練折了!”

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認同和擔憂。

尤其是林白救下來周奇!

否則他四班新兵跳了樓出了事,第一個問責,卷鋪蓋走人的就是他這個班長!

可以說王大力對林白是非常感激的!

他和張廣智兩人保住了他的職業生涯。

所以更加看不慣張維的這番騷操作!

三班長也湊過來,壓低聲音:“是啊維哥,我看那孩子嘴唇都沒血色了還在撐。到底怎麼回事?聽說是因為他救了人?這算哪門子道理?這不明擺著打擊積極性嗎?”

他想起自己班裡的兵還在傳林白救人的英勇事跡,結果人家反而被往死裡練,這簡直匪夷所思。

“哼,練廢了,出事了,你負責?”旁邊一個性子更直的班長語氣更衝,帶著指責,“張維,我知道你想要尖兵,可也沒這麼拔苗助長的!我看你最近是不是有點魔怔了?”

張維聽著其他班長帶著關切甚至不滿的質疑,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目光沉沉地盯著訓練場上那個永不屈服的身影,對他的加練口令永遠隻有絕對服從的身影。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心裡有數。”

但這句“有數”,在其他班長聽來,更像是固執己見的托詞。

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慮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

張維對林白的“磨練”,在旁觀者眼中,越來越像一場帶著私人情緒的、失控的懲罰。

風言風語,並非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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