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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譜!天才少年去新兵連報到了? 第153章 拉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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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睡,這一次是徹底的、毫無防備的、如同沉入最深海底的昏厥式睡眠。

意識完全斷片,身體沉重得像焊在了床板上。

然後——

4:00

“嗶——!!!!嗶嗶嗶嗶——!!!!!!”

那如同地獄喪鐘般的尖嘯,毫無征兆地、極其蠻橫地刺穿了這片死寂!

“緊急集合!緊急集合——!!!”

值班站長的吼聲在黎明前最黑暗、最寒冷的時刻響起,帶著一種冷酷的、不容置疑的、甚至帶著點“我就知道你們想不到”的嘲諷意味。

“要求:體能服!戴常服帽子!左腳襪子右腳無!左腳作戰靴右腳膠鞋!速度!速度!!”

口令如同連珠炮般砸下,每一個字都精心設計,充滿了刁鑽的惡意。

宿舍的空氣凝固了一瞬,隨即爆發出一種近乎絕望的、帶著哭腔的哀嚎!

“我去年買了個祖宗十八代的表啊——!!!”

張天天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像一隻被開水燙到的蝦,聲音嘶啞變形,“哪個天殺的想出來的口令?!這他媽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

“都他麼在夢裡呢!誰能記得住這麼長的繞口令!!”

邱磊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生理性的顫抖,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被連續不斷的睡眠剝奪攪成了一盆漿糊,指令像彈珠一樣在裡麵亂撞,根本抓不住。

“沒小白咱們這幫廢物就等著被活活玩死吧!!”

他幾乎是吼了出來,帶著一種走投無路的絕望。

“白天!白天要往死裡練!中午不讓午休疊他媽的破被子!晚上搞完體能還要背那些鬼畫符條令!現在晚上也不讓睡了!!”

李寧一邊手忙腳亂地往腿上套體能褲,一邊恨得咬牙切齒,牙齒咯咯作響,“這就是標著勁兒!就是要往死裡整我們!!”

“哎娘嘞!活不了了!活不了了哇!”

孫二滿帶著哭腔。

“襪子!襪子在哪?!誰看見我襪子了?!”

“左腳襪子?右腳無?!光腳穿膠鞋?!這他媽是什麼邪典搭配?!”

“常服帽子?!常服帽子在櫃子裡啊祖宗!!”

“作戰靴!膠鞋!哪隻是左哪隻是右?!靠!腳都分不清了!”

在一片鬼哭狼嚎、雞飛狗跳的混亂中,林白的身影如同精密儀器般啟動。

口令落音的刹那,他的大腦已經完成了資訊處理:

所有都整裝待發,動作沒有一絲多餘。

轉身,精準拉開櫃門,手臂伸展到恰到好處的高度,一把摘下掛在指定位置的常服大簷帽,穩穩扣在頭頂,帽徽在昏暗光線中反射著微弱的光。

緊接著,身體微躬,左腳伸進襪筒,拉直,然後毫不猶豫地蹬入冰冷的作戰靴,係緊鞋帶。

右腳則直接塞進同樣冰冷的膠鞋裡。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安靜迅捷得可怕。

當其他人還在為口令的第一個詞語抓狂時,林白已經穿戴完畢,走到了宿舍門口最顯眼的位置,身體繃直,如同標槍般跨立站定,目光平視前方。

那雙左腳包裹在厚重靴襪裡、右腳光腳套著膠鞋的腳,無聲地詮釋著口令的荒誕,卻也是此刻唯一正確的答案。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清晰的指令解析圖。

張廣智的動作緊隨著林白。

他的每一塊肌肉和骨骼都在叫囂著疼痛,疼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

連續的高強度折騰榨乾了最後一絲情緒波動,隻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條件反射般的執行力。

他同樣精準地完成了指令,大步走到林白身邊,模仿著他的姿勢,同樣跨立站好。

兩人一左一右,像兩座沉默的燈塔,在洶湧的混亂浪潮中為五班指明瞭唯一的、怪誕的航向。

“都他媽準備好了還在這裡杵著當電線杆子?!表演時裝秀呢?!”

班長張維的怒吼如同鞭子抽來,伴隨著毫不留情的幾腳,精準踹在幾個還在原地打轉、試圖分辨左右鞋的新兵屁股上,

“林白!張廣智!帶頭!趕緊給我滾去操場集合!其他人跟上!晚一步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林白和張廣智聞令立刻轉身,以標準的跑步行進姿勢衝出宿舍門。

腳步聲在樓道裡回蕩,一隻腳沉重,一隻腳輕快,發出奇特的“咚-啪、咚-啪”的節奏。

五班剩下的人眼見兩個主心骨瞬間離去,像被抽走了最後的依靠,短暫的恐慌後,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哭爹喊孃的聲音戛然而止!

“快!看他們倆穿啥了!快跟上!”

李寧第一個吼出來。

“帽子!帽子在櫃子!快開櫃!”

“襪子!左腳穿襪子!快找!”

“右邊光腳!彆他媽穿襪子!”

“鞋!左腳靴子右腳膠鞋!彆弄反了!”

邱磊一邊慌亂地提著褲子一邊嘶喊,眼睛死死盯著門口兩人消失的方向,彷彿還能看到殘留的影子指引方向。

沒有時間去崩潰抱怨了。

一種被逼到絕境的、原始的求生欲爆發出來。

所有人都像開足了馬力的劣質機器,雖然動作依舊慌亂笨拙,效率低下出錯頻頻有人釦子係錯,有人帽子戴歪,有人左腳襪子穿了一半就急著去套靴子,

但那種哭嚎抱怨的“無用功”被強行掐斷了。

每個人都在用最快的、最粗糙的方式進行著“自力更生”,手腳並用,連滾帶爬。

宿舍裡隻剩下粗重如牛喘的呼吸聲、物品碰撞跌落聲、衣物摩擦的急促聲響,以及一種彌漫在整個空間的、令人窒息的、瀕臨極限的麻木感。

他們不是在執行指令,而是在深淵邊緣掙紮著完成一場荒誕的生存儀式。

隊伍在死寂中前行。淩晨四點多的營區外,空氣冰冷潮濕,帶著草木和泥土的味道。

新兵們排著歪歪扭扭的隊伍,像一群被抽走了靈魂的傀儡,機械地挪動著腳步。

每個人的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身體極度疲憊,精神被連續三次的緊急集合和這突如其來的強行軍徹底摧毀。

沒有人再有精力去關心、去在意值班班長剛纔到底吼了些什麼新花樣。

那冗長複雜的口令如同背景噪音,在極度睏倦的耳朵裡嗡嗡作響,卻再也無法在意識層麵留下任何痕跡。

許多人入伍時那份熱血沸騰、保家衛國的激動,此刻早已被掏空、碾碎,隻剩下一個無比清晰且現實的念頭,在心裡默默倒計時:

還有幾個小時天亮?

還有多久能熬過這地獄般的夜晚?

就在所有人都慣性思維地以為,這次也會像前兩次一樣,在操場上挨頓訓話然後就能滾回被窩繼續昏迷時,

走在隊伍最前方、那個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第三個值班班長,沒有任何征兆地,用他那特有的、帶著點嘲弄意味的音調,清晰吐出一個短促的命令:

“出發!”

去哪?不知道。

乾什麼?不知道。

要多久?更不知道。

沒有解釋,沒有動員,隻有這兩個冰冷的字砸在死寂的空氣中。

隊伍詭異地安靜了幾秒,沒人質疑,也沒人抱怨——

或者說,已經沒有力氣去質疑和抱怨了。

大家隻是下意識地、麻木地調整了一下方向,跟著前麵那個模糊的背影,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蠕動。

整個隊伍彌漫著一種行屍走肉般的低氣壓,隻有沉重的呼吸聲和膠鞋摩擦地麵的沙沙聲在寂靜的淩晨格外清晰。

張天天費力地抬起手腕,借著微弱的天光看了一眼電子表,聲音乾澀得像砂紙摩擦:“操……這都走了二十分鐘了……這幫孫子到底要把我們弄哪兒去?累傻小子呢?”

旁邊的邱磊發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冷哼:“誰知道呢?我就他媽知道一件事——

他們肯定是鐵了心不讓咱們睡了!”

他感覺自己的兩條腿像灌滿了鉛,每一次抬腳都異常艱難。

“俺滴娘嘞……不行了不行了……”

佇列後麵的孫二滿帶著哭腔,聲音都在發抖,“這覺沒睡醒還要急行軍……這膠鞋裡全是汗,黏糊糊的難受死了……這腳底板都要磨沒了……這到底是要去哪兒啊……”

他想到膠鞋裡光著的右腳和那隻黏膩的左腳襪子,還有待會兒回到宿舍後那無法想象的酸臭景象,眼淚真的在眼眶裡打轉了。

“後麵的!誰再嗶嗶叨叨一句試試?!老子現在就把他單拎出來!”

班長張維陰沉冷硬如同鐵塊的聲音,如同幽靈般從隊伍後方幽幽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瞬間,所有竊竊私語和哀歎戛然而止。大家下意識地扶了扶腦袋上歪歪扭扭的常服帽,揉了揉被冷風吹得發紅的鼻尖,死死咬住嘴唇,再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高壓之下,那膠鞋裡的黏膩不適感似乎也被強行壓了下去。

林白沉默地行進在隊伍中段。

他的狀態相對其他人要好一些,得益於他高效的執行力和穩定的心態,但也同樣感到疲憊。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步伐輕快地竄到了他腿邊。

是“狗班長”。

這條軍犬恢複的很不錯,此刻精神抖擻,皮毛在微弱的晨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哪裡還看得出半點曾經重傷受磋磨的痕跡。

它親昵地蹭了蹭林白的褲腿,尾巴歡快地搖著,黑亮的眼睛裡充滿了活力。

林白低下頭,看著它生龍活虎的樣子,緊繃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極其淺淡卻無比真實的笑意。

修複能量液……果然是個好東西。

他在心裡暗歎。

這抹罕見的、帶著溫度的舒心笑容,恰好被旁邊同樣疲憊不堪的邱磊捕捉到了。

邱磊隻覺得眼前像是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大腦本就遲鈍的反應雪上加霜,左腳一個趔趄直接踩上了自己的右腳背——

“哎喲!”

他驚呼一聲,身體失去平衡,直挺挺地就要往前倒去,眼看就要撞上前麵的張廣智。

林白眼疾手快,手臂如同鐵鉗般瞬間伸出,穩穩地一把攥住了邱磊的胳膊,將他從摔倒的邊緣拉了回來。

“沒事吧?”

林白的聲音低沉平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當心腳下。”

邱磊隻覺得被林白攥住的手臂像是被烙鐵燙了一下,瞬間從那冰涼的麻木感中驚醒過來。

他慌忙站直,臉上滾燙,尤其是耳朵燒得厲害,低著頭不敢看林白,隻悶聲吭哧了一句:“……沒、沒事,謝了小白!”

心裡卻在瘋狂刷屏:

媽的!好看的人就是穿的這麼滑稽的樣子他依然好看得要死!

都對著看了這麼久了,這張臉怎麼還沒有脫敏呢?!

要命!

狗班長似乎完成了對林白的“關照”,被前方值班班長的口哨聲召喚,它輕快地吐著舌頭,轉頭就朝著隊伍尾部跑去,

尾巴豎得老高,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帶著威懾力的嗚嚕聲,開始“儘職儘責”地驅趕、恐嚇那些落在後麵步履蹣跚的新兵蛋子去了。

林白收回目光和那曇花一現的微笑,恢複了慣常的平靜表情,重新將注意力投向腳下和前方未知的路途。

腳下的路況越來越糟糕。

最初還是營區平整的水泥路,接著變成了鋪著碎石的土路,最後連這點可憐的“人工痕跡”都消失了。

隊伍行進在坑窪不平、布滿雜草和碎石頭的野地裡,深一腳淺一腳,好幾次都有人險些摔倒。

四周是影影綽綽的灌木和樹林,回蕩著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更添幾分茫然和壓抑。

“這……這到底是要去哪兒啊?!”

終於有新兵扛不住這令人窒息的未知感和身體的極度不適,小聲問了出來。

沒有人回答。

隊伍裡隻有一片更加沉重的沉默。

一樣的茫然無措,一樣的疲憊不堪,一樣的忐忑不安。

彷彿被蒙著眼推向未知的深淵。

又艱難跋涉了十幾分鐘,繞過一片茂密的樹林,眼前豁然開朗——

或者說,突兀地出現了一片開闊地。

林白眯起眼睛,抬頭望去。

一堵巨大的、近乎垂直的岩壁矗立在眼前!

這不像完整的山,更像是被人用巨斧粗暴地劈開了一麵,露出了灰白色的嶙峋山體。

岩壁下方,是一片人工平整出來的、寸草不生的開闊地。

幾塊褪色的、布滿彈孔痕跡的舊木板被隨意丟棄在場地邊緣,地上散落著很多小石子。

一股極其刺鼻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是?硝煙味?

好像混合著泥土和岩石的味道?

林白瞬間瞳孔微縮,心中那個模糊的猜想驟然明晰!

這......

這該不會是打靶場吧?

可是,他們這幫連槍都沒摸過的新兵蛋子,大清早的被拉到這裡來乾什麼?

連槍都沒有,甚至連彈藥箱的影子都看不到,絕不可能是進行射擊練習。

那麼,在淩晨四點多,把一群極度疲憊、穿著怪異、神誌不清的新兵強行拉到這荒郊野外的靶場……

唯一的可能性,隻剩下眼前這座沉默矗立的、帶著巨大壓迫感的半截峭壁!

林白的心沉了一下。

爬山?

難道是看日出?

在這個時間點?

哪個首長這麼有閒情雅緻?

他抬頭望向那在黎明前的微光中顯得格外陡峭、猙獰的巨大岩壁輪廓,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今早這個噩夢的“終極挑戰”。

————————————

下集預告:

邱磊隻覺得一股怒火夾雜著無邊的悲涼直衝頭頂,他張了張嘴,似乎想罵一句驚天動地的臟話,

但最終,所有情緒隻化作一聲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無聲的咆哮:

馬勒戈壁的!!

要整死我們——

直!接!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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