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霸業:全家定鼎新朝 第37章 首戰告捷
清晨,厚重的晨霧如一層薄紗,彌漫在整個村子上空,透著幾分靜謐與神秘。突然,清脆而響亮的鑼聲裂空而起,三記短響,猶如三把利刃,穿透了那層朦朧的晨霧,打破了這份寧靜。李驍迅速搭箭上弦,將弓臂壓得極低,銳利的目光緊緊鎖住那根橫在流寇陣前的粗木。木後,八名流寇正合力抬著木杆,他們腳步沉重卻又有序,每一步都帶著一股勢不可擋的衝勁,顯然是此次衝門的主力。李驍屏息凝神,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微微微調箭尖,精準地對準抬木者右臂外側——那裡肌肉緊繃,正是發力的關鍵之處。
隻聽“嗖”的一聲,弓弦劇烈震顫,箭矢如離弦之箭,破風而出。
一名持木右臂的流寇發出一聲悶哼,身體猛然踉蹌了一下。木杆一側驟然失力,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重重地砸在地上,還壓住了兩名同夥。流寇的陣型瞬間一滯,後方頓時鼓譟起來。黑煞那如雷般的吼聲遠遠傳來:“廢物!換人上!”
李驍沒有再取箭,隻是將弓橫在胸前,目光冷靜地掃過土台邊緣。此時,王二已經帶著五名流民伏於側牆,他們身旁放著浸過火油的柴捆,手中緊緊握著引信。而李瑤則立於高處,手中的木板快速翻轉,炭筆在上麵疾書:“敵前隊重組,耗時十二息。”她抬眼,與李驍對視了一瞬,微微頷首,那眼神中傳遞著一種默契與信任。
李震站在院中,刀鞘垂地,指節輕輕叩著銅鑼邊緣。雖然地窖方向的震動已經不再出現,但他仍分出一部分心神留意腳下。隻見泥土靜止,濕痕也不再蔓延。他收回目光,聲音沉穩而堅定地說道:“石頭準備,等他們再近十步。”
流寇重新抬起木杆,推進的速度明顯放緩。前排木盾密佈,宛如一堵堅固的牆,火把四處散落,正熊熊焚燒著西坡的浮架。陷阱機關接連崩塌,火勢如一條凶猛的火龍,向兩側蔓延開來。李驍估算著距離,低聲傳令:“等火勢偏移,側牆先投火,前門再放箭。”
王二伏在牆頭,手心因為緊張而不斷出汗。他死死地盯著那根撞門木,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與憤怒。三年前,黑風寨攻破他老家村子時,用的就是這同樣的法子。門破之後,老父被砸斷腿,當晚就死於血潰。那慘痛的回憶如同一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他咬牙切齒,將引信在石上一劃,火苗瞬間竄起,他用力將柴捆丟擲。
燃燒的柴捆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於流寇陣前左側。火勢遇乾草即燃,濃煙如一條黑色的巨龍,滾滾捲起,逼得抬木者不得不向右避讓。李驍抓住這個空檔,再度開弓。這一箭猶如一道閃電,直取抬木核心,穿肩而過,那人慘叫一聲,倒地不起,木杆再度傾覆。
黑煞在後陣暴跳如雷,他雙眼通紅,揮刀砍翻一名退縮的嘍囉,厲聲嘶吼:“拿人命填!踏過去!誰退,殺全家!”
李驍喘了口氣,低頭檢查弓身。隻見右手拇指滲血,弓弦崩開一道裂口,木質已有細紋。他心中有些擔憂,但並未聲張,隻是將弓交予身旁少年,輕聲說道:“換備用弓,拉滿待命。”
李震見敵勢未退,反而驅人硬上,當即下令:“放石頭!專打舉盾者!”
守軍早已經備好卵石、碎磚,聽到命令後,自土台、牆頭齊擲而下。石塊砸在木盾上,發出劈啪作響的聲音,有幾人被擊中肩頸,盾牌脫手。一名流寇被石擊中麵門,仰麵倒地,鼻梁斷裂,鮮血如注,慘叫四起。流寇的士氣微微受挫。
王二再帶人投出兩捆火柴,火勢連成一片,如同一道火焰屏障,橫於前路。流寇無法逼近,撞門之術徹底失效。黑煞見狀,怒極反笑,揮刀下令:“退!繞後山,燒糧倉!”
李驍冷眼盯著敵陣後撤,並未下令追擊。李瑤在高處記錄:“敵退速緩,非潰逃,恐有詐。”她抬眼望向東北林間,那名缺指帶路者已不見蹤影,林中刀斧聲也已停歇。她心中暗自思索,這其中究竟有何陰謀。
李震緩步上前,掃視前門。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六七具流寇屍體,另有數人拖著傷者後撤。守軍無一死亡,僅兩人輕傷:一名少年被飛石擦破額頭,另一人扭傷腳踝。他蹲下身,從空間取出鹽水浸過的布條,親手為傷者包紮,心中想著一定要保護好這些村民。
“都看著。”他聲音不高,卻傳至每名守軍耳中,“我們沒死一個。他們倒了七個。”
眾人沉默片刻,有人低聲應和,隨即聲音漸起。一名流民握緊鋤頭,眼中血絲密佈,憤怒地說道:“他們搶我們的命,我們憑什麼怕?”
李驍拾起一柄繳獲的短刀,大步走向土台。他將刀狠狠插入台前硬土,刀身顫動,嗡鳴不止。他眼神堅定,聲音如鐵般說道:“誰敢搶我家,這就是下場。”
人群躁動起來,有人拾石補坑,有人加固木柵。王二帶人拖走敵屍,翻檢兵器。李瑤立於土台,台賬攤開,筆尖輕點:“傷2,輕;敵亡7,疑有內傷未現。”她頓了頓,在“內傷”二字下劃了一道橫線,心中猜測著流寇的真實傷亡情況。
李震巡視至側牆,見王二正清點火油剩餘,便問道:“還能撐幾輪?”
“三捆,最多四輪。”王二回答道,“柴不夠,得拆舊屋。”
“拆。”李震點頭,“活人比房子重要。”
李驍走來,低聲稟報:“弓損三具,箭剩十七支。備用弓拉力不足,射程短了三丈。”
李震頷首:“留十支箭應急,其餘改用石擊。火油集中用在前門,彆浪費。”
李驍應聲而去。李震望向山口,流寇已退至坡下,黑煞立於高處,正點數傷亡。他未下令追擊,也未再集結,似乎在猶豫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李瑤走來,將台賬遞上:“敵退時陣型鬆散,但指揮未亂。黑煞仍在陣中,未見二當家露麵。”
“他信了假信?”李震問道,心中充滿了疑惑。
“未必。”李瑤搖頭,“但他在猶豫。若無內憂,不會退得如此遲疑。”
李震凝視山口,良久未語。遠處,一名流寇臨去時回頭高喊:“這村子有鬼!石頭自己會飛,箭從天降!”
話音未落,已被同伴拉走。但那聲喊卻如風散開,傳入林間。
李瑤記下:“敵退時語亂,恐生畏心。”她合上台賬,抬頭望向李驍。他正檢查弓弦,指腹摩挲裂口,眉頭微皺,心中擔心著弓的狀況。
李震轉身回院,腳步沉穩。蘇婉從灶房走出,手中提著一壺鹽水,見他歸來,關切地問道:“要換藥嗎?”
“不用。”他搖頭,“人都在,比什麼都強。”
她點頭,將鹽水遞給一名守軍:“衝手,彆沾傷口。”
李震立於院中,環視四周。土台、木柵、地窖口,皆有守軍忙碌。有人補坑,有人磨石,有人試弓。他未再發令,隻是靜靜地站著,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片刻後,李驍走來,手中捧著一具備用弓:“這把弓拉力太輕,射不穿皮甲。”
“先用著。”李震說道,“撐過今日,明日再想。”
李驍點頭,轉身欲走,忽聽李瑤在土台高聲示警:“東側林間有動靜!”
眾人一驚,紛紛抓起武器。李驍立即持弓登台,李震握緊刀鞘,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視著林間。
林中枝葉微動,一人影緩緩走出——是張大山,背著半袋糙米,額上帶傷。
“我回來了。”他喘著氣,“寨子裡……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