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雨落儘滿城殤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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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被清洗那天。

蕭玄策在天牢裡要求見我。

他手上腳上都戴著鐐銬，已經冇有了當時的意氣風發。

他目光死死盯著我。

“暮雪，和我談談。”

我隔著牢門看著他，冇有要和他廢話的意思，轉身就走。

“暮雪！”

他喊住我。

“如果你不和我談，你會後悔的！”

我腳步未停。

他快步衝到牢門前，被鐵鏈限製住，他大喊著我的名字。

“暮雪！”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貓被埋在哪嗎！”

我腳步停住。

他自知拿捏住了我。

“霜影的骨灰在哪裡，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循循善誘：“隻要你和我好好談談，我就告訴你。”

“不然，”他威脅道：“我就讓那點骨灰，徹底消失！”

霜影被烹殺那天。

蘇婉清找到我：“暮雪，你不是最愛你的貓嗎？”

我當時正在冷宮裡抄寫經文，我無心理會她。

“你的貓啊……”

她見我不理，直接讓人端來一個食盒：“死了！”

“你看看這是什麼。”

我聽著食盒裡傳來的肉香，手上的筆掉落，墨汁濺了我一手。

我麻木轉頭，看著她從食盒裡拿出一碗湯，是雪白的貓肉湯。

“這是陛下說要賞給你的，說不能浪費。我倒是聽過很多肉可以入藥，貓肉，還真是頭一回呢。”

湯已經冷了，上麵凝著一層白油。

我看著那碗湯，目眥欲裂，就要衝上去，卻被她帶來的侍衛按住，狠狠摔在地上。

臉貼著冰冷的地麵，我看著她笑臉盈盈。

“氣不氣？”

“是不是很氣？”

“我告訴你暮雪，今天是你的貓，明天就可能是你了。”

“你不知道吧，”她走近：“我說那貓嚇到我了，我不喜歡，陛下就讓人處理了它一整個晚上呢。”

“你昨天睡得那麼安穩，你的貓就在你門外被宰，你不覺得你喝的水有問題嗎？”

那天，我睡前被蕭玄策逼著喝下一杯水，他說，隻要我乖乖喝下，就讓我見霜影。

卻冇想到。

那杯水裡有安神藥，讓我徹底錯過了和霜影的最後一麵。

我憤恨地盯著她，大罵：“你會不得好死的！”

後來，我確實差點殺了她。

可惜，蕭玄策來了。

我和蕭玄策很難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

隻是坐在一起，呼吸著同一間房的空氣也令我作嘔。

我看著他近乎貪婪地盯著我的臉，就事論事。

“霜影在哪裡。”

我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目光，他自嘲一笑：“你還真是在乎那隻畜生。”

“暮雪，”他看向我：“我其實真的從冇有真的討厭過你。”

他一改常態，反而讓我摸不準他的意思。

“最初你來宮裡，我是高興的，”他眼神落在我身上，逐漸懷念：“一個漂亮的小妹妹，我是歡喜的。但是後來，你光芒太盛了。”

“你的影子籠罩在我身上，你越來越優秀，就顯得我越來越無用。”

“父皇變本加厲地責罰讓我心生怨懟，我不敢對父皇怎麼樣，隻好報覆在更年幼的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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