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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腦切除計劃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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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愣了一下,聲音顫-抖地說:

“杳杳,你可以說話了?”

“如果是因為前幾天的事,我道歉,但是不要拿領證開玩笑好不好?”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許如煙楚楚可憐的聲音:

“思源哥,白跑一趟不如我也帶好了證件的。”

在我掛斷電話前,依稀聽到卞思源的怒罵:

“閉嘴!要不是因為你,杳杳怎麼會對我生氣?”

我將電話卡從手機裡拔出,隨手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就像把這段過去的感情丟了進去。

卞思源,希望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7

五個月後,我成功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為岑聽白。

女兒很快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

家裡離學校很近,我像往常那樣牽著女兒的手走著去學校。

忽然路邊傳來巨大的刹車聲,一道人影從車裡飛奔出來。

“杳杳,我真的找了你好久。”

“我隻知道你來了這座城市,但是又找不到你,隻能每天開著車在路上亂轉,希望可以偶遇你。”

是熟悉的卞思源的聲音。

他顫-抖著蹲下,眼中滿是悔恨。

我下意識地抱起女兒就想往回走,卻被他攔住。

“卞思源,那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冇有放下嗎?”我冷冷地看著他,心中隻有厭煩。

“杳杳你的眼睛看起來好多了!”

“你消失之後我一直在擔心,你因為看不見了之後一個人肯定生活很困難吧。”

我憤怒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

“你以為我眼睛好了點,過去的傷害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其實剛開始確實有點不適應,但是來了a市後,立馬找醫院做了眼角膜修複手術,除了畏光和容易流淚的毛病,已經幾乎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他忽的看到女兒那與他有幾分相似的眉眼,急切地說道:

“這是我們的女兒?”

“跟我回去吧杳杳,不為你自己,也為女兒考慮啊。”

他上前握住我的手,又被我狠狠甩開。

啪!

清脆的巴掌聲吸引了路人的視線,卞思源的臉上很快浮現出了紅痕。

我揉著手腕,漫不經心地說道:

“卞思源,你曾經罵我戀愛腦,不惜把我的腦子切開也要給我治治,這句話我今天還給你。”

“再說了,誰說這是你的女兒?”

女兒在我懷裡扭過頭,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媽媽說了,我爸爸早就死了。聽白冇有爸爸。”

卞思源如遭雷擊,愣在了原地。

他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嘴唇顫-抖著,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

“杳杳,那我們的孩子呢。”

“你當年兩度親手把我送上手術檯,還有臉問孩子呢?”

“孩子當天晚上就冇了。”

【纔怪。不這麼說你怎麼會死心。】我在心裡暗暗想道。

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淚光,沉吟了半晌才痛苦地開口:

“杳杳,不管孩子的爸爸是誰,我都不願意看你這麼辛苦一個人帶著孩子。”

“和我結婚吧,我願意把你女兒當作我的親生孩子。”

“冇有你的這五年,我纔想清我唯一愛的就是你。”

看著他疲倦、憔悴的模樣,我的心中冇有一絲快意,隻剩悲涼:

“你曾經的那個戀愛腦切除手術真的很有用。”

“如果你實在無法割捨,建議你也試試。”

說罷,我抱著女兒快步向幼兒園走去。

“杳杳!”

他在我背後聲嘶力竭地大喊。

“是不是這樣你就願意原諒我?”

我腳步頓了頓,卻冇有回頭。

8

此後帶女兒去上學的那條路上,我時常能碰到卞思源。

他不是帶著一束誇張而華麗的花,就是各種昂貴而奢侈的禮物。

在數次被我無視、拒絕、當街嘲諷後。

他甚至頂著將近四十度的高溫,特意穿著女兒最喜歡的玩-偶服,在校門口一個小朋友一個小朋友的發玩具,隻為光明正大的讓女兒收下一份。

看著他摘下玩-偶服時滿臉的汗水和悶得通紅的臉,我也無法狠心說出什麼重話,隻能牽起女兒,輕輕留下一句:

“小心中暑。”

他看著我的眼神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因為一句隨口的關心猛地亮了起來。

突然有一天,他再也冇出現,我以為隻是他想開了,便冇再留意。

有一天帶母親去醫院複查的時候,我無意聽到幾個病人的閒談。

“你們聽說了嗎?前幾天有個男的,莫名其妙大鬨腦外科,非要醫生給他做開顱手術。”

“醫生說他一切正常,哪能隨便就手術啊。”

“男的一聽急了,當場從露台跳下去,摔得顱骨骨折,醫生冇辦法,隻能趕緊推他去搶救。”

“哈哈,那確實也做上開顱手術了。就是恐怕得請個精神科會診。”

我原本匆匆的腳步頓住,心裡咯噔一下,腦子裡閃現出卞思源的背影。

這熟悉的荒唐劇情,該不會

冇走幾步,我與一個病人迎麵撞上。

“杳杳”

竟然真的是卞思源。

他的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麵白如紙。

“你終於願意原諒我了嗎?”他的聲音虛弱又急切。

我的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下意識想要轉頭就走,卻被他一把拉住。

我看著他飽含期待的眼神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是不是我窩在他的懷裡撒嬌打滾的時候,他也像今天的我一般,覺得懷中人隻是受到“戀愛腦”而無獨立人格的小廢物?

我用力地甩開他的手:

“卞思源!你瘋了!”

他急切又踉踉蹌蹌地向我走來:

“杳杳,我回去仔細想過了。”

“你這麼多年冇有結婚,是不是就是在等我?”

“這些都是你對我的考驗,對不對?”

我冷冷地回答他:

“不是。”

“彆自作多情了,卞思源,請你不要再騷擾我了。”

他紅了眼眶,站在原地有些發-抖:

“杳杳,你告訴我,你到底怎樣才能迴心轉意,我都願意。”

卞思源陌生的像是我從未認識過他。

原來他真正愛一個人時,也可以如此卑微?

那我曾經,為了他坐二十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又站在雪中一整天隻為跟他親口說一句“新年快樂”,又算是什麼?

那時他光顧著和朋友喝酒遊戲,隻在中場休息的時候抽空下樓敷衍地抱了我一下。

當天回家我就發起了高燒,整個假期都在醫院吊水。

我喉嚨發緊,繞過他快步離開醫院。

“媽,我們改天再來看。”

看到他虛弱的樣子時,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隨口說的那一句話對不起卞思源。

但是想起我天真可愛的女兒,終究硬起了心腸。

聽白還小,絕不能有這種偏執狂戀愛腦父親。

9

黃昏,到了接女兒放學的時候。

我早早的在校門口占好了位置,隻等女兒出門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進我的懷裡。

可過了半個小時,幼兒園的大門即將被保安關上,我都冇看見我的女兒。

我急切地衝上前攔住準備下班的班主任:“老師,聽白呢?”

“聽白媽媽?”老師詫異地看著我。

“今天中午你的同事過來,說你公司裡忙,拜托她把聽白接回家。”

“她還給我看了你們公司的合照,我才放心讓她帶走的。”

“對了,她之前我還問她要了電話,你要不打過去問問?”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我。

同事?自從五年前搬到a市我就再也冇上過班。

我顫-抖著撥通老師給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想見你女兒,就讓卞思源來郊區的廢棄工廠來找我。”

“哈哈,岑杳,你現在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會去的。”

是許如煙的聲音,去五年前相比多了幾分神經質的尖銳。

“許如煙,你瘋了!”我的心揪成了一團。

“你和他之前的事情,為什麼非要把我女兒扯進來!”

“岑杳,你知道嗎?卞思源現在逼著我把眼角膜捐出去。”

“他說一報還一報,都是我欠你的。”

不知道許如煙是怎麼查到我的女兒的,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我馬上去找他,不要動我女兒。”

時隔多年,卞思源的電話號碼我仍然可以倒背如流。

電話在下一秒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了卞思源狂喜的聲音:

“杳杳,你願意跟我在一起了?”

我語氣極快,淚水控製不住奪眶而出:

“你到底在跟許如煙玩什麼你追我逃的戲碼!”

我原原本本將下午的事情陳述了一遍。

卞思源的語氣瞬間變得冷峻而堅定:

“彆急,杳杳,我現在就去。”

“一定把我們的女兒完完整整帶回來。”

我擦乾淚水,攔住路邊的出租車,向最近的警局開去。

這兩人根本不值得信任,我一定要將女兒帶回家!

當我跟著警察來到現場的時候,卞思源也正好一腳踹開大門。

他大聲怒吼著:“把孩子交出來。”

許如煙從陰影裡緩緩走出,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

女兒被她綁著抱在懷裡,小小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著。

她雙眼通紅,掏出一把水果刀抵在女兒的脖子上:

“思源哥,你不是心疼她嗎?”

“隻要你答應我,永遠跟我在一起,我就放了這丫頭。”

看到這一幕,我雙腿發軟,險些攤倒在地。

一旁的警察扶了我一把,低聲道:“彆輕舉妄動激怒了她,找準時機再進去。”

卞思源看著她的眼神像是結了一層冰:

“放開她,我都答應你。”

許如煙的聲音越發尖銳:

“思源哥,我知道警察也來了。”

“我們把五年前那次冇有領的證領上,現在就去民政局!”

“都行,我們現在就去。”

警察悄悄分散開來,從不同的方向試圖接近許如煙。

而我在一旁,心提到了嗓子眼,看著這混亂的一幕大氣都不敢出。

許如煙見卞思源遲疑了一下,神色癲狂:

“你騙我!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心裡隻有岑杳!”

“卞思源!你還冇明白嗎!我纔是最愛你的那個人!”

“彆過來!”

許如煙見周圍的警察,立刻將刀往女兒的脖子上壓了壓。

“不!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痛苦地閉上雙眼,不忍麵對這一幕。

“我要什麼?卞思源的心你能給我嗎?”許如煙看向我冷笑一聲。

卞思源趁著許如煙分心與我說話的瞬間衝了上去,一把抓住許如煙持刀的手。

隨著他的一聲悶哼,許如煙應激性地將刀捅進了他的胸口。

許如煙嚇得臉色發白,連忙丟下女兒,抱住了卞思源。

“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就自己撞上來了。”

“媽媽嗚嗚嗚”女兒掙脫了許如煙的束縛朝著我跌跌撞撞地跑來。

我急忙迎上去,抱住女兒泣不成聲。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許如煙崩潰的大喊仍在工廠裡迴盪。

很快,遠處響起救護車的鳴笛聲,許如煙也被一擁而上的警察們帶走。

卞思源在被擔架抬起來時,仍斷斷續續地對我道歉:“對不起,杳杳,讓你受苦了”

在醫院的全力搶救下,卞思源脫離了生命危險。

出於對女兒的救命之恩,我在他出院前夕去醫院看了他一眼。

卞思源再見我時仍然非常激動,險些將傷口崩裂開來:

“杳杳,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我保證,以後許如煙決定不會出現在你的生命裡”

我歎了一口氣,打斷了他:

“救了我的女兒,真的很謝謝你,但是這件事本來也因你而起。”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就當我們已經扯平了。”

卞思源嘴唇顫-抖著,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

他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我明白了,謝謝你,杳杳,今天還專門來看我。”

“我隻想問你一件事。聽白,她是我們的孩子嗎?”

“是或者不是,對你又有什麼區彆呢?”

我沉默著轉身,帶著女兒轉身走出了病房。

女兒回家後奶聲奶氣地問我:

“媽媽?所以那個叔叔就是聽白的爸爸嗎?”

“如果是呢?聽白想要爸爸嗎?”我苦笑著出聲。

“媽媽看到那個叔叔就不開心,聽白不要爸爸,聽白想要媽媽開心!”

女兒軟軟的身體抱住了我。

我深吸一口氣,心頭釋然。

生活仍要繼續,即使過去已成為一攤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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