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遊戲女主她不乾了[abo] 機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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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鋒
想到剛纔得出的結論,
晏之儀心臟瘋狂跳動著,在王後麵前坐了下來。
確實,卡爾和他一點都不像。
不知道該說是王室血脈的霸道還是巧合,
王室現有的四位王子公主,無一不是金髮,
但另外三位是碧眼,
隻有卡爾生了一雙和女王極其相似的紫眸。
思來想去,
晏之儀覺得,隻有小叔這個猜測才說得通。
或許,卡爾是女王唯一的親生子。
這纔是女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卡爾上王位的原因。
隻是……這件事情,
大王子和二王子知道嗎?
聯想到前段時間大王子對卡爾莫名其妙的針對,
晏之儀覺得,
大王子或許知道了。
上首景岺一直笑盈盈的打量著她,眼神滿意中帶著一絲揶揄。
晏之儀背後有些發毛,總覺得自己像是在被用看女婿的眼神看著。
不是吧不會吧。
王後想法這麼開明的嗎?
晏之儀直覺有些不對,她開門見山:“您叫我來,是想說徐然的事情嗎?”
薄薄的鏡片後麵是景岺一雙上揚的鳳眼,細長的眼睛,和景嵐看著有些相似,
隻是景嵐平日裡給人感覺冷沉得多,
則無端多了些陰鷙感,而這位王後氣質清朗,
卻讓晏之儀不敢有半分鬆懈。
他單手撐著臉,歪著頭看晏之儀,這一瞬間,
晏之儀覺得卡爾的某些小動作可能是不經意間從這位王後身上學到的。
景岺眉頭輕輕一蹙,淡聲道:“不是。”
晏之儀準備了一肚子的話,
就被景岺用這兩個字噎死在了肚子裡。
她鯁了一下,而後如常笑道:“那您找我來是為什麼?”
看來,不光女王陛下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王後也同樣。
瞥見她的微表情,景岺眼底滑過一絲笑意,突然說:“我第一次見到你,好像是你十五歲的時候?”
晏之儀迅速在腦中搜尋當年的記憶,奈何少年時期的很多記憶和現在的她隔著一道天塹,她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過去,便隻能笑而不答,也不接話。
景岺摘下了眼睛,揉著額頭,頭疼的說:“你們這些小孩,一個比一個鬼精,約會也挺會找地方,知道我不經常在王庭,我臥室後麵的花房環境不錯吧。”
聽到臥室後麵的花房這幾個字,晏之儀眉頭開始跳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冒了出來。
果然,景岺緊接著說:“那次我偷偷回王庭,冇有告訴彆人,結果就看見你和卡爾在花房的榭寄生下麵——”
“王後。”晏之儀幾乎用畢生的修養在剋製自己不要衝上去捂他的嘴,乾巴巴的說,“我給您泡杯茶。”
景岺好整以暇地看著晏之儀幾乎倉皇逃竄地背影,眼神落在了桌麵上她落下的茶壺,噗地一笑笑出聲:“晏時生那個油滑的狐貍,怎麼教出這麼個耿直的侄女來,也不知道拿著一個茶葉罐出去有什麼用。”
跑到茶水間,晏之儀看著手上孤單的茶葉罐,懊惱不已。
失態了,還是第一次這麼失態。
但誰又能想到今天居然是這樣的情況呢?
試問當你滿心滿意準備好了給上司工作彙報,結果上司不光是上司還是你前任的親爹,他不關心你工作乾得好不好,隻關心你和前任現在的感情狀況,還順便追憶似水年華提了一把幾年前兩個未成年人在前任親爹的花房裡約會親親並且被抓了個正著的故事。
如果此刻可以定格,晏之儀一定將這幅圖命名為自己的社死現場。
骨灰都揚了的那種。
怎麼辦,感覺自己多年積累下來的穩重評價今天碎了一地。
在茶水間招呼侍女給她重新拿了一套茶具,泡好了茶再端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恢複了鎮定。
沒關係,小場麵,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但是顯然,王後也不是什麼喜歡尷尬的人。
他似乎比較喜歡看彆人尷尬。
對上景岺揶揄的眼神,晏之儀鎮定自若的把茶杯放到景岺麵前:“我手藝一般,您彆見怪。”
景岺對吃喝方麵冇什麼太多要求,帶隊下項目的時候天天風裡來雨裡去土裡鑽,能有個正常地方吃飯睡覺都不錯了,至於質量好不好冇人在意,也冇機會在意。
他也不欲讓晏之儀尷尬太久,打趣完了直接進入到了今天的主題。
“今天叫你來,有一部分確實是因為徐然。”景岺推了推眼鏡,“我得謝謝你,保下她一條命。”
晏之儀頓了頓,強調道:“您的謝我不敢收,隻不過是暫時的。”
他們都清楚,新人類教牽連甚廣,徐然是目前他們掌握的唯一一條線索,之後會怎麼發展,誰都說不準。
景岺:“我瞭解,我也冇指望你能保她太久,我能做的也已經做到了,剩下來的,她要如何配合你們調查,我都不會再乾涉。”
得到肯定的回答,晏之儀鬆了口氣。
如果王後堅持要關照自己這位老同學,那軍部的調查可能還會有點麻煩。
“謝謝您。”晏之儀真心實意的道謝。
景岺笑著頷首:“不用謝我,我知道,如果她落在特刑司的手上,隻會更慘。軍部嘛,蔚瀾雖然賊,但是個厚道人,不會對普通人下狠手的。”
都是狐貍。
聽說女王和王後,還有小叔三個人當年是情同手足的好友?
這三個人湊在一塊,到底是奔著組驚天大盜團去的還是奔著拿影視大獎去的。
晏之儀在心底低聲吐槽著,很快聽見景岺下一句話,令她動作微僵。
“你知道了吧,女王的想法。”
這一刻,景岺摘下了眼鏡,他細長的鳳眼斂著薄光,像一片白刃,直直往晏之儀心裡刺去。
她原本還想裝傻糊弄過去,景岺略略一笑,又問:“或者我換個說法,卡爾想要奪帝位的事情,你知道也知道吧?”
晏之儀平靜的嚥下口水,直直地看著景岺片刻,眼中波瀾不驚,沉默一會兒後,露出一抹淡笑:“既然您對我們的事情都瞭如指掌了,又何必再問呢?”
原來,今天王後特地找她過來,為的是這件事。
景岺眨了眨眼睛,有幾分狡黠的味道:“不麵對麵和你談一次,我無法確定你的立場。”
“那現在?”晏之儀平靜的反問。
景岺打量片刻,搖搖頭:“其實,也不是那麼的準確,但至少,你應該不會背叛卡爾,對嗎?”
晏之儀坦然的回視:“是的,我不會。”
景岺滿意的點頭:“那就足夠了,我現在也不能要求你更多,雖然某種程度上,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了,但是請你諒解,我依舊無法把這種動輒生死的事情寄托在少年人虛無縹緲的感情上,更何況……”
他皺了皺鼻子,像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晏之儀現在已經從尷尬到緊張到平靜無波了,王後殿下一看就是讓人尷尬的好手,後麵這般句話說的無非是她和卡爾分手讓他更加無法判斷她的立場和支援程度了。
她可以理解王後這麼做的動機,卡爾是王後唯一的親子,甚至可能也是女王唯一的親子,那麼他們不惜一切給卡爾鋪路她可以理解,但這樣被質疑,甚至這樣被對待,全都讓晏之儀產生了一種被冒犯的不悅感。
而這種不悅,她還不能對王後表現出來。
努力平複心情,晏之儀嘴角揚起:“無論您信不信,我還是要說,我支援卡爾,跟我們過去的感情無關,隻是我覺得對比起大王子和二王子,我更相信卡爾能夠成為一個優秀的帝王,而我又恰好覺得僅僅因為生而為oga就不能夠繼承帝位這件事情——”
晏之儀頓了頓,組織不出更好的語言,索性就直接說:“是在放屁。”
“生而為oga不是原罪,但現在這件事讓很多人都覺得還是不要成為oga的好,這樣是不對的,既然不對,我就要說,並且我要做出一些什麼事情去改變,而我正好又有這個能力,所以我選擇去做,卡爾,隻是在合適的時間,最合適的人選。”
晏之儀努力令自己心平氣和的說出這番話,景岺剛纔的行為雖然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但說到底並不算是冒犯,晏之儀自己都說不清剛纔那股無端的怒意從何而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被觸碰到了哪一根紅線。
但……
她低頭看著自己努力握緊的顫抖雙手,如此分明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怒意。
景岺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托著下巴慢悠悠地說:“但現在卡爾身邊的力量還不夠。”
他一陣見血的指出:“說來慚愧,因為卡爾是oga,所以多年以來景家從來冇有做好為他付出的心理準備,無論是伊迪絲、我、景嵐抑或是你,無論我們怎麼為他鋪路,他手裡握著的權力,還是太少了,不足以讓他和他已經紮根多年的大哥二哥們去鬥。”
景岺拿著茶匙在杯中輕輕攪拌兩下,漫不經心的說:“我有個提議,你聽聽。”
晏之儀頷首做出認真傾聽的姿態。
“聯姻,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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