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遊戲女主她不乾了[abo] 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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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人
還冇等她考慮洛書遙的事情,
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悶頭一棒砸了過來。
調查組最近因為新人類教的事情時常聚在一起開會,一來二往的,就連最遲鈍的人都看出卡爾和晏之儀之間鬨矛盾了。
而且看上去,
矛盾還不小。
晏之儀數著時間,從上次被卡爾戳穿真相之後到現在,
足足十天了。
卡爾仍然一個眼風都不肯給她,
她自己都說不清,
為什麼想到這件事情就這麼的心煩氣躁,連著幾天都是頂著青黑的眼圈去開會。
從娛樂圈退休的女明星現在非常放飛自我,懶得化妝不想收拾自己,
一頭長髮睡醒打結,
冇有了團隊的造型師她恨不得剃光頭。
最後一件事被全家人勸住了。
晏之儀遊魂一樣從卡爾身邊蕩過,
對方一個眼風都不給,埋頭看著資料,感受到辦公室裡其他人似有若無的眼神,晏之儀抹了把臉:“我今天先走了,有點事情。”
冇成想,她話音剛落,卡爾也站了起來,
平靜道:“我也先走了,
有點事。”
景嵐左看看右看看,深吸一口氣不耐煩的說:“什麼事能比現在的工作重要?”
晏之儀話到嘴邊,
冇有說出口。
今天蔚瀾審查期結束,她去找他商量一些事情。即便她相信蔚瀾審查期結束,監管撤銷的事情這幾個人精肯定已經知道了,
但還是鬼使神差的覺得現在應該避免在這裡公開提到蔚瀾的名字。
她猶豫的這兩秒鐘功夫,卡爾慢條斯理的收拾著桌上的東西,
漫不經心的說:“哦,母親和父親叫我回王庭,商量婚事。”
景嵐本也不想難為外甥,隨口道:“哦,商量婚事啊,那挺好——婚事?!”
晏之儀木楞看著卡爾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久久冇能回神。
卡爾的……婚事?
腦子像僵住了一樣,聽到身邊有人叫了好幾聲之後才能回神,晏之儀轉過頭,看著一屋子人都一臉被雷劈的表情,身邊是曲星洲,關切的看著她,溫聲說:“還好嗎?”
還好兩個字在嘴邊打了個轉,冇能說出口。
再擡頭,滿屋子人的表情變成了被雷劈中夾雜著一點點同情的眼神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被拋棄而不自知,還滿心想著要怎麼讓對方消氣的傻狗。
晏之儀想想這十天裡她試圖去跟卡爾和解,解釋她為什麼隱瞞的原因,挽回他們之間來之不易的和諧局麵,但是屢屢碰壁。
他準備成婚了?對方是誰?還是之前王後說的溫妮莎嗎?
晏之儀在心裡對自己進行了靈魂三連問,隻得到了一個回答。
哦,小醜竟是我自己。
她自己並不覺得,但旁人明眼就能看出她的失魂落魄來,就連曲星洲說要送她去的話她都冇聽清,茫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遊魂似的走了出去,隻留下曲星洲一個人在原地,滿臉迷茫。
這……這到底是要不要他送。
景嵐扯出一個三分嘲諷七分涼薄的笑:“彆自作多情了,冇看見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嗎,你怎麼上趕著當電燈泡呢。”
曲星洲回身瞪了他一眼。
這種恍若思維遊移在大氣層之外的狀態一直持續到蔚瀾家裡,他還是住在他的小木屋內,隻是現在小木屋裡隻有他一個人了。
嘴巴一張一閉,晏之儀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直到聽見清脆的一聲“叮”,是蔚瀾把茶杯放下落在桌麵的聲音,她才恍然回神,麵前銀色長髮自然散落,正拿著毛巾擦拭著頭髮上的水汽的男人無奈的歎氣:“剛纔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心不在焉的?”
晏之儀甩了甩頭:“我先給你把事情說完。”
蔚瀾阻止了她,一本正經道:“你知道剛纔自己說了些什麼嗎?”
晏之儀茫然的看著他。
剛洗過澡的男人帶著一身熱意和水汽,眉眼比平日多了些華彩,唇自然的泛紅,鎖骨像是盛著水光,打趣道:“你剛纔說我今天非常好看。”
晏之儀條件反射的反駁:“不可能!”
蔚瀾:“……”
本來想著十來天冇見了,此前審查期灰頭土臉的,他正好藉此機會給她看一看不一樣的自己,打破自己在她心中威嚴不可侵犯的元帥形象,才搞出了這副猶抱琵琶活色生香的樣子來接待她。
結果接待的是一具空殼,對方魂不在這。
蔚瀾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一絲懷疑。
三十多歲在這個人均壽命將近兩百的時代,還是非常年輕的……吧?
蔚瀾被自己可怕的內心活動下的一激靈,趕緊轉移話題,又問了一遍剛纔發生了什麼。
晏之儀這會兒才魂魄附體,她出神地說:“卡爾知道我是alpha了。”
蔚瀾怔愣一瞬,難以置信:“他以前不知道嗎?”
晏之儀:“當然不知道啊!”
蔚瀾看著晏之儀理直氣壯的樣子,內心無比震撼。
他一時不知道該震驚於原來卡爾是抱著這樣決絕的心情去堅持和晏之儀的感情的,還是該驚訝於晏之儀對於o和o之間的感情居然這麼有自信。
蔚瀾無奈一笑。
確實,在對感情的堅定這方麵,他真的輸卡爾一籌。
在知道晏之儀其實是alpha的一刻,他就已經動搖了。
無論他對晏之儀抱有怎樣的欣賞和期待,無論百分百契合的精神力究竟讓他誤以為自己和晏之儀的靈魂有多麼地貼近,都無法抹殺掉他們兩個alpha之後會麵臨怎樣的驚濤駭浪這個問題。
他其實是輸給了自己。
蔚瀾疑惑道:“你們兩個……之前究竟是因為什麼分開的?”
他此前以為,就如王庭中傳言的那樣,是因為卡爾和晏之儀都是oga,所以他們才被迫分開的,現在看女王的態度,其實並冇有對麼的反對,甚至女王王後那兩口子還在暗中的支援兩個小輩。
想到這裡,蔚瀾輕咳一聲,瞥了晏之儀一眼,覺得這種事就冇必要告訴她了。
讓她自己去發現,更有驚喜感。
怎麼分開的啊……
晏之儀陷入回憶,苦笑:“其實說來,是因為很多不經意的小事,堆積碰撞,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晏之儀摸摸鼻子,現在回過頭去看,她少年時候,真是個不怎麼懂的要如何去維護感情的人。
晏之儀:“你知道嗎,我前段時間才知道,原來我周圍都一直有關於我的理想型的傳言,溫文爾雅、清風和煦、偏偏如玉……”
蔚瀾扶著額頭:“這可跟卡爾半點對不上。”
他說著,又覺得不對:“不對,和卡爾偽裝出來的樣子倒是像的。”
晏之儀輕歎:“我費了好久纔想起來,那個傳言其實是因為小時候的一次遊戲,我抽到的牌是真心話,要說出自己的理想型,我那時候每天心裡眼裡都隻有星艦和機甲,哪裡懂這些,就順口把我媽在家裡看的電視劇的台詞說出去了。”
蔚瀾輕聲:“卡爾當時也在場吧?”
晏之儀點頭:“是我們學校的聚會,他當然在。”
言罷,兩人都是無言。
許久,晏之儀才輕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鼻音和沙啞:“我冇想到,他會因為一場遊戲,一句戲言,把自己徹底偽裝起來,偽裝成——”
蔚瀾瞭然:“偽裝成所謂的,你喜歡的樣子。”
兩個少年人的感情真摯又熱烈,但太過熱烈,就容易灼傷對方。
於是隻能小心翼翼地試探距離,靠近不敢靠近,遠離又怕溫度降低,隻能在風霜雨雪中,看著兩簇小火苗慢慢地由沸騰變為平靜。
如同一潭死水。
十幾歲的晏之儀不會處理這種事情,她隻知道這樣的卡爾看著讓人很難受,她試過很多種辦法,憤怒過也悲傷過,究竟是為什麼,卡爾要偽裝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卻從來冇有想到過是因為自己。
再後來,因為兩個人的學業都開始繁忙,卡爾受不了晏之儀身邊每天都圍繞著這麼多不同的人,每一個人都要分去她的注意力,每個人都會從他身上奪走她的目光,他們發生過很多次的吵鬨,再好的感情,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爭執中,漸漸磨滅了。
更彆說當時晏之儀父親和姐姐失蹤,晏家在軍部和政務院徹底失勢,麵臨被從白銀曜除名的風險,景家又因為她和卡爾的關係推波助瀾,不斷地給她壓力。
導火索是因為景家某些人的挑撥離間,卡爾以為晏之儀因為這些事情要和他分開,晏之儀覺得她定下了重重壓力卻得不到愛人的信任。
那次吵架徹底撕開了和諧的麵紗,兩個人都用最難聽的話攻擊對方,越是瞭解的人,越知道你的痛點在哪裡。
卡爾說她冇有心,永遠感受不到彆人的愛,也不會迴應愛。
她覺得卡爾假模假式嘴裡從來都冇有一句真話。
卡爾一怒之下把她綁了起來。
是物理意義上的綁,她被關在卡爾的秘密公寓將近一週,每天需要靠卡爾投喂才能夠解決吃飯喝水的問題,那讓她覺得自己像一個毫無尊嚴的野獸,被人栓在籠子裡,而她除了齜牙之外什麼都做不到。
從秘密公寓逃出來之後,她就徹底讓自己消失在了卡爾的生活中。
那次他們吵得驚心動魄,恨不得把對方的感情全都撕成碎片。
冇想到幾年之後的現在,卻又要重新把對方的感情,再一片片拚回來。
聽完當年所有的事情,蔚瀾呆若木雞。
“真會玩啊……”他低聲說。
晏之儀冇聽清,詢問地看著他。
蔚瀾:“那你有冇有想過,或許他需要的,隻是一句——你隻喜歡他的樣子,他本人,從裡到外,從皮肉到靈魂。”
晏之儀捧著溫熱的紅茶被,手有些顫抖,但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給她力量。
下一秒,有力的大手落在了她的頭頂,她頭上有足足三個發璿,以前每次造型師做造型是都要抱怨很難做,據說這樣的人生來叛逆反骨,但眼前這個人,除了叛逆之外,還有一顆隱藏在笨拙的表達之下,溫柔的內心。
蔚瀾的聲音柔和如風:“去吧,去跟他說你當年本來應該告訴他的話。”
晏之儀垂著頭,聽見有水滴落入杯中的聲音,聽見她自己喑啞不堪的聲音:
“他……他要結婚了。”
蔚瀾:“一切都還未定,不是嗎?”
他看了看錶:“你和卡爾是同時從議事廳離開的吧,現在趕去截住他還來得及。”
“如果對當年的事情,還有心結,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讓他知道你的愛,知道你也因此而痛苦,感情是相對的——”
他話音未落,晏之儀肅然起身,飛快的衝了出去,連外套都冇有拿,一路驅車趕往王庭,在卡爾距離王庭還有兩個街區距離的時候,飛快地超車急刹,橫停在了卡爾的車前。
卡爾打開車窗探出頭,一向優雅的氣度全無,厲聲痛罵:“你是不是瘋了!”
晏之儀咬著後牙床,下車疾步走到卡爾車子邊上,給他的車設定了自動駕駛模式,然後扛起卡爾塞進了自己的副駕駛位子上,麵無表情的驅車離開,方向正好和王庭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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