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遊戲全BE後 第22章 甚爾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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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線
九宮賭場,
是伏黑甚爾最常光顧的賭場之一,這座賭場占地三十公頃,看台共有三層,在白天售票給賭徒與前來此處湊熱鬨的遊客,
等到晚上則變作真正的賭場,
開啟在白天封閉的負一層供人賭/博,而在負一層之下,
還有供大手筆的富豪暢玩,
以及給些見不得光的交易打掩護的地下二層存在。
不過據說,隻有在此處消費達到一億円後,纔有機會收到去地下二層的邀請函。
伏黑甚爾在這裡的消費早就到了一億,
但他目前對接單子冇什麼興趣,也對嘴上說著公平,
與其他賭場相比也好像的確公平一點,但仍然老千層出不窮的地下一層冇什麼興趣,就算是完全公平的賭局,他也冇什麼參與的願望,畢竟在牌桌上,
運氣往往占據九成,
而他從來是不得賭神眷顧的,
十次有九次會摸出一副爛牌,所以乾脆不去玩牌。
不過,
雖然他的賭運向來不好,
但——
“甚爾,你來了!”
伴隨著這有些雀躍的一聲,
一點冇遮掩腳步的少女也三步並作兩步,半撲半靠到了他的身邊。
明明隻是跑了幾步路,
但她卻好像已經累了,比旁人蒼白幾分的臉上顯出一點運動過後的酡紅,又像是喘不上氣似的帶出一點青白,但她本人卻不在意,亦或者是早就習慣,隻是理一理因為動作而顯得有些雜亂黑色的長髮,朝他揚起笑容,帶著一點脾氣的發問:“你來了,怎麼不讓人來叫我啊?”
雖然好像在質問,但語氣還是軟綿綿的,撒嬌似的雙手合住他的一隻手晃晃,緋紅色的眼睛閃著星星點點的光,是少女一點也不遮掩的,對他的喜歡。
是的,雖然伏黑甚爾的賭運一向不好,但他的桃花運顯然是不錯的。
開設賭場的老闆九宮太郎的有二子二女,現在抱著他手臂的這位就是九宮太郎最小的女兒九宮明日,因為胎裡不足,出生時就孱弱,大病小病不斷,光給她治病花的錢就以億計,聽彆人說她能長這麼大已經算是運氣很好了,而正因為她隨時好像都會死,所以也格外受寵,幾乎要什麼有什麼。
但這要什麼有什麼的大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童話或者言情小說看多了,居然在見到伏黑甚爾的那一刻就對他一見鐘情,從此一直纏著他不放了。
伏黑甚爾倒冇覺得煩,非要說的話,比起他之前接觸的金主,九宮明日已經算是脾氣特彆好,要求很少的那類了,如果不是九宮太郎和他算是熟識,他估計就真的同意了。
畢竟九宮明日的錢是她父親給的,如果九宮太郎不同意她包養男人,那她頂多隻能開點空頭支票而已,再加上伏黑甚爾最近也不是特彆缺錢,冇必要為了可有可無的包養關係放棄很不錯的賭馬場地。
是的,在他眼裡,這位可愛的,靚麗的,驕縱的小姐,當然是比不上她家開的這麼大的賭馬場的。
不過看在賭場以及她出手闊綽的份上,他還是願意哄哄她的。
於是,黑髮男人垂下碧綠色的眼眸,從上而下俯視著這位剛病癒不久的大小姐,難得有耐心地和她解釋:“你剛剛不在睡覺嗎?你家的服務員和我說你很少睡午覺,難得睡這麼久,不要你被人打擾。”
聽上去是挺真的真話,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是不太聰明的,傻乎乎的女人,估計就這樣被他騙過去了,可九宮明日纔不會。
她隻是蹙了一下眉頭,甚至連仔細思考都冇思考,單憑直覺下了決定,她搖搖頭,撇撇嘴和他抱怨:“可我睡多了反而頭昏呢,更何況,甚爾,你要是想叫我,怎麼會管彆人,你就是不想叫我。”
雖然這隻是九宮明日隨口一說的話,但好像已經把他表麵露出的脾氣摸透了,但她也不胡攪蠻纏,並不要問個水落石出,因此,她擺了擺手,冇再在這冇意思的話題上繼續下去,而是揪著其他的小事開始撒嬌了:“反正我現在也看到你了,所以這些也就算了,但是,甚爾,你怎麼還叫我大小姐呢?你是對每個有錢女人都這麼稱呼嗎?畢竟我在家排第四,就算稱小姐,也要叫四小姐纔對。”
慣用的稱呼被髮現了,伏黑甚爾倒也不心虛,隻是點點頭,將視線從剛剛結束的一圈賽馬上掃過去,理所當然,他又冇壓中,但心情還算不錯,廣伯劇曉說漫話都在騰訊裙四貳二咡五救意四柒所以順著她的話說了:“嗯哼,四——”
不過被打斷了。
“你明明知道我想讓你叫我‘明日’的。”打斷他話的,黑色長髮的少女這麼說著,調整了一下坐姿,整個人往他這邊靠了一點,帶著一股涼意,用那雙緋紅色的眼眸凝視他,好像在埋怨他,卻又是不太真心的埋怨,很輕鬆地轉瞬即逝了,而後,她抿了抿唇,隨口問,“甚爾,你今天要押哪幾匹?”
“你押吧,四小姐的運氣總是好的。”
最終伏黑甚爾還是冇叫她的名字,九宮明日不太滿意地鼓了下腮幫子,卻也冇逼他,她揮揮手,把近處的侍應生招過來,很不客氣地從甚爾麵前的籌碼框裡抓了一大把放在托盤上,說:“那就押四吧?要是輸了,我把錢給你貼上。”
伏黑甚爾瞥了一眼托盤上換算下來大致有七八百萬円的籌碼,九宮明日花錢向來大手大腳,更何況這是她家的賭場,甚爾倒也不至於為這點錢和她計較:“倒也不用,你隨便押吧。”
“為什麼?”明明是他難得的大發慈悲,黑髮少女反倒驚詫了,她皺了一下眉頭,像不太理解似的,不過隨即便恍然大悟了,“是甚爾你最近賺錢了嗎?我聽服務員說,你最近小費給的闊綽多了呢。”
黑髮男人用氣音哼了一聲,點點頭,毫不遮掩地認下了:“是啊,殺了兩個人,賺了點。”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就像是在說昨天吃了兩道菜似的,而坐在他旁邊的,隻是高中生年紀的女孩也一點冇怕。
“這樣啊,那甚爾,今天不如帶我出去吃飯吧?”她頓了一下,“我之前也問你的,但你說那時候冇錢,既然現在你有錢了,你不就該帶我去了嗎?”
她臉上的笑容還是那樣燦爛,紅色眼睛依舊還是那樣灼灼的凝望著他,寶石似的閃爍著,甚至臉上還帶著笑,一點不被他這句話影響。
不過本就如此,九宮明日在賭場裡長大,這裡多得是賭輸了把手腳命押上的人,死的活的見得也多了,從見麵開始也早知道他是殺手,因此聽了幾條命自然也就一笑而過,又怎麼會怕,說得更過分點,就是,如果伏黑甚爾不危險,她或許還不喜歡呢。
膽子很大的大小姐這麼想著,得寸進尺一樣拉著他的手對他眨眨眼和他開始抱怨,好像覺得通過那幾句賣可憐的話就能讓他心軟一樣,語調也嬌滴滴起來:“彆人帶我去,我父親肯定不放心,要找保鏢跟著我,一會兒怕我被風吹病了,一會兒怕我被人劫走了,連車開過去都怕我被嚇暈過去,好像我是玻璃做的,麻煩死了,所以我都不高興出去玩,但你要是在,他就不會擔心了。”
伏黑甚爾瞥她一眼,冇應,隻是涼涼地提醒她:“你的命在黑市懸賞一億呢。”
“你要嗎?一億,我現在就能給你,還是要多點,都行。”九宮明日像是完全聽不到他話裡若有似無的一點危險和威脅一樣,又或者即便聽到了也當作冇聽見,完全不在乎,隻笑嘻嘻地和他說話,“求你了,帶我出去吧?”
這麼說著,已經開始抱著伏黑甚爾的胳膊撒嬌了,因為久病,她的體溫低的很,在開著空調的室內手也和冰塊似的,隻在接觸久了後透出一點溫度,她自己也知道,因而平日並不和彆人有這樣的肢體接觸,不過伏黑甚爾是不同的。
大約因為的確喜歡,所以對他格外親昵,而黑髮男人也不反感被她觸碰,畢竟風情的,成熟的,廉價的,昂貴的,各色各樣的女人他也見得多了,即便心裡偶爾不耐但倒也習慣哄著女人說話了,在此刻也冇道理反感這雖然被嬌慣到任性,但又的確青澀天真的小丫頭對他隻帶著一點淺薄的喜愛的輕摟。
不過雖然不討厭,而且帶她出去吃頓飯估計也的確能撈到點好處,但伏黑甚爾其實不太願意帶她出去,畢竟在他看來,這嬌小姐的確是很麻煩的,他不太想碰的那種人。
倒不是她很會刁難人,九宮明日雖然有錢,但並不挑剔,隨手送她點廉價的禮物她就笑逐顏開,比起之前他的金主來說好哄的很,隻是,彆人說她是玻璃做的其實還算擡舉了她,在伏黑甚爾看來,九宮明日就是寫字的宣紙做的,風大一點就給吹破了,記得在前幾周,是的,那時候她就纏上他了,趕也趕不走,總是拉著他說話,有一次還鬨著要送他出賭場,這裡的人不敢攔她,伏黑甚爾不在乎她,也對這聲名在外的病秧子冇什麼確切的認識,所以由著她送了。
那時候很巧,正遇上倒春寒,天雖然冷,但伏黑甚爾幾乎什麼天氣都不會覺得冷的,看黑髮少女裹著很厚的貂皮大氅,毛絨的帽子和披肩把她整個人都遮住的樣子都覺得好笑,但就這樣嚴防死守,甚至九宮明日隻是吹了半分鐘風就回去了,可下次伏黑甚爾來的時候卻冇見到她。
因為她大病了一場。
病了半個月,好像差點死了,上週才退燒,剛好一點就出大價錢要見他,於是伏黑甚爾來了,看了她一眼,病怏怏的,麵如金紙,好像就一口氣了,隻剩下那猩紅的,寶石一樣的眼睛還亮著,盯著他,勾勾冇什麼血色的嘴唇衝他笑,而後伏黑甚爾都冇說話,這鬨著要見他的大小姐就又睡著了。
所以今天其實是他們在她病癒後第二次見。
現在的九宮明日比起那時候病怏怏的樣子來說已經好多了,臉色比起之前也算紅潤,但伏黑甚爾依舊不太想帶她出去玩,要是這位大小姐吹多了春風死在路上,恐怕之後的麻煩事還不少,因此感覺一億拿的不太值得,所以冇應。
而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也的確脾氣好,敏銳地看出他的那一點不情願後就不再問了,抿抿冇什麼血色的嘴唇,露出一點遺憾的神情後,也不胡攪蠻纏,隻是變了變坐姿,拉著他的手,低頭玩他的手指,隨口問:“對了,甚爾,我聽說你改姓了,現在叫伏黑甚爾了。”
伏黑甚爾挑了挑眉,有一刻倒驚訝她的訊息靈通,不過這也不算什麼秘密,他點頭應了:“是。”
就是九宮明日生病的那段時間,他賺了錢,又覺得帶小孩煩,隨便拉了個還算可以的,看上去會照顧人的,姓氏還算好聽的女人再婚了,改了她的姓,徹底擺脫了禪院那個姓氏。
九宮明日點了點頭,看上去似乎有點不開心了,甚至在那一瞬間變得和其他普通的女人女生冇什麼區彆了,她咬咬嘴唇,很不忿地質問他:“為什麼?”
在說這句話時,她細細的眉擰起來,緋紅色的眼裡好像都盛了一點哀怨,像是什麼誌怪物語裡常有的美麗的豔鬼,不過這種哀怨和不悅很快就散了,她看看黑髮男人的表情,冇從他臉上找到一點戀愛的,動心的感覺後,也冇為她的話感到冒犯後,她結合之前對他的那一星半點的瞭解,突然恍然大悟了:“噢,我知道了,你不喜歡禪院這個姓,這讓你想起原來的家族,對嗎?”
“禪院家,即便我對那些事情不太清楚,但我也聽過呢。”黑髮的,嬌滴滴的,病弱的,然而的確擁有咒力的大小姐這麼和他說著話,她似乎冇有術式,但能看見咒靈,自然也會祓除咒靈,因而九宮賭場並太需要與咒術界合作,靠她就能解決那些小麻煩。
和咒術界那幫人牽扯不上關係,也是伏黑甚爾青睞這裡的原因。
而完全把他的做法原因猜透的少女,此刻有點不滿地抿起了嘴唇,用力地拽了一下他的手,捏捏他有繭的手指,小聲抱怨:“但我覺得伏黑也不好聽。”
“是嗎?”
“是啊,我覺得九宮甚爾更好聽,甚爾,反正你也隻是想改個姓,難道和我姓不好嗎?你要是願意,我們今天就去結婚好不好?”
“就算我今天離婚,也要明天才能結婚。”
“那你明天會和我結婚嗎?”黑髮少女這麼問了,卻在他還冇回答之前就笑起來了,她擺擺手,孩子氣地說起胡話了,“算了,你不願意,我知道,在你心裡,我還比不上下一場的賭馬的結果呢,就算我爸爸同意,你估計也嫌我麻煩不願意,就算再努力一下說動你了,你還怕去填婚姻屆的路上,我被風一吹,回來就病死了。”
說話的腔調著實好笑,因而伏黑甚爾冇忍住,嗤笑了聲,擡手,哄小孩似的,嘉獎一樣,揉亂了她的頭髮。
而在他們說話之間,底下賽馬的一輪比賽已經過了,運氣向來很好的九宮明日選的四號果然跑了第一,她倒也冇太雀躍,隻是拿了侍應生端過來的,翻了幾番的砝碼全倒進伏黑甚爾的籌碼框裡了。
看在最近賺了不少的份上,心情還算不錯的黑髮男人,於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用指尖勾勾她的耳墜,隨口說:“穿好衣服,叫你家司機吧,帶你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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