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遊戲全BE後 第12章 五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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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線
“三千萬，幫我抓住他。”
在五百川綺月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黑髮男人咧嘴一笑，綠色的眼睛輕輕眯起，在她的臉上來回掃了一下，似乎在評估她是否能出得起這筆錢，而鬆本清則毫不猶豫地，麵色猙獰地看向了她。
但這種瞪視，也隻持續了微不足道的一秒。
因為在下一刻，黑髮男人便已經從肩上咒靈的口中抽出一把三節棍，以身為旁觀者的五百川綺月都幾乎無法捕捉到的速度衝到了鬆本清的麵前，朝著他的麵部狠狠一掃。
“砰——”
在即將死亡的最後關頭，鬆本清召喚出了那隻他最得意的，唯一能在這樣場麵下召喚出來的一級咒靈，勉勉強強擋住了甚爾的一擊，但儘管如此，他還是被對方攻擊的餘波掃到，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然而，揮出那樣一擊的黑髮男人卻顯得那麼輕鬆，他一個人麵對兩個敵人，此刻竟然還有閒心看一眼站在旁邊的五百川綺月，指一指他其實並不能看見卻能感受到的，咒靈所在之地。
“這個得給你祓除。”
他這麼說，也冇再解釋什麼。
而通過這隻咒靈身上的殘穢，五百川綺月很容易就能辨彆出正是它殺死了水川太郎。
既然已經確定了這件事，那麼她也冇有再袖手旁觀，完全把自己的任務拋給彆人的理由了。
五百川綺月的手腕翻轉，將通身幾乎全黑的「殘月」調整到一個合適的角度，剛剛她自己劃在左手上的那一下估計有點過分了，因此即便在術式開啟時痛覺被減弱了還是時時刻刻感受到刺痛感。
然而比這刺痛感更明顯，更難以忽略的，是怦怦作響的心跳。
“砰！”
在鬆本清和甚爾第二次短暫交手後，那隻被寄予厚望的咒靈如同落葉一般被黑髮男人手上的三節棍擊飛，冇有重量般的打到天花板上的吊燈，讓那些金屬的，塑料的，玻璃的東西一起紛紛揚揚落下來，砸出去，發出很重的悶響，這一下讓五百川綺月也不由得退後，揮動扇子，用咒力擊散這些無差彆攻擊的小東西。
也許是失血有些多了，五百川綺月對著那隻要從破破爛爛連到一起去的牆壁櫃子裡爬出來的咒靈，感覺到了一點輕微的眩暈，好像有點影響發揮，然而又不得不疑心這是否和傷口毫無關係，有關係的隻是她的緊張。
她也並冇有再猶豫，足尖一蹬，踩上包廂內茶幾的這一刻借力躍起，咒力凝聚於「殘月」之上，手腕翻轉，讓染著她一點血的扇劃過咒靈向她襲來的那隻手，破開怪物血肉的這刻，也讓她在遊戲中真的體會到了一點實感。
祓除咒靈的實感。
這個常人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在被身為咒術師的她攻擊的時候，居然也有實體的觸感，有真實的，銳利之物劃開皮肉的聲音，以及受傷之後，像是被冒犯的嘶吼，這樣的擬人化，聽的五百川綺月汗毛直立的同時，卻不影響她下一步的行動。
雖然是第一次祓除咒靈，之前在體術課上麵對夏油傑也總顯出一種生澀，好像手不是手，腿不是腿，也冇有那麼多招式可以用，拿到扇子的時候甚至不太知道怎麼揮可以發揮更大的用途，她之前還因此腹誹過遊戲係統的不近人情，然而在真正進入戰鬥後，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扇骨的尾端在她的指尖轉了個彎，被她完全捏在手中之中，下一刻，她回身，毫不留力地迎上從背後襲來的咒靈的利爪，即便因為保護機製看不到它的全貌，她也大約能想象出它猙獰的麵貌。
但也隻想象這一刻，再多的交鋒就顯得累贅了。
因為凝在扇鋒之上的咒力，在它們相撞之時，已經迸發出去，帶著慣性從咒力的手掌處，順著手臂往上，斜斜地將它整個劈開了。
那隻草率出場，也許曾引起五百川綺月不少警惕心的咒靈，就這樣過分輕鬆地在這一擊中被祓除了。
而在五百川綺月收扇的這一刻，甚爾也冇了再和對手纏鬥的心思，「遊雲」在他的手中猛地變長一寸，一截棍屆時擊上了鬆本清的腹部，將他狠狠地擊飛，撞破這麵牆後，順帶擊碎了隔壁無人包廂的茶幾，嵌在了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沙發裡。
看上去的確很弱的樣子。
五百川綺月鬆本清一眼，很快就把視線從看上去已經再起不能的詛咒師身上收回，轉而看向不知何時已經把武器收起來的黑髮男人，她從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的茶幾底下拿出一筐子籌碼，把玻璃碎片大致挑揀了一下遞給甚爾，一麵又說：“剩下的兩千萬待會兒出去的時候我刷給你。”
黑髮男人挑了挑眉，好像是被五百川綺月這樣理直氣壯又有點無恥的行為輕微的震驚到了，嗤笑了一聲：“你倒是會省錢。”
“不得不勤儉一點嘛，反正除了你我也冇人知道。”五百川綺月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不過她顯然還記著開打之前甚爾的話，下意識詢問道，“對了，「人虎」是誰？”
“武裝偵探社的中島敦。”黑髮男人嘖了一聲，在五百川綺月說下一句之前又補了一句，“我知道他冇來。”
言下之意就是故意騙鬆本清，迫使他把身上的本金用來保命的，本來他的計劃是收了錢短暫攔一下她，反正誰也清楚這傢夥估計是冇法走出橫濱了，能撈一點是一點，而五百川綺月的加碼，則算是意外之喜了。
總之他是賺的。
來賭場一趟難得冇輸錢還小賺一筆的甚爾心情大好，上上下下掃了她兩眼，忍不住稍微皺了一下眉頭：“你好像有點眼熟。”
這是五百川綺月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她跟著重複了一遍
“眼熟？”
難道是什麼彩蛋不成？
和少女的苦惱不同，黑髮男人說完這句話後，就冇再多做思考了，她隻很平淡地嘖了一聲，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了：“哪裡見過也說不定，畢竟你也算是個大家小姐……走吧，快去付接下來的錢，我下午還有事。”
五百川綺月點了點頭，也冇再追問到底哪裡見過，更冇去問這個不知身份的厲害人物下午到底要去乾嘛，瞥了一眼倒在廢墟中一動不動，但顯然還有氣的鬆本清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沾血麵積有點大的扇麵。
拋去「殘月」本身的咒具用途，單看外貌，這也實在是一把很好看的扇子，因而看到這樣好看的東西會總是染血，任誰心裡都不太舒服，況且也不能次次戰鬥都這樣吧？再好的布料一直洗都會變壞啊。
……得想個辦法！
五百川綺月盯著扇鋒上現在已經凝固，把本來淡金色的滾邊染成黑紅色的血跡，隻覺得越看那一塊越不順眼，最終隻能狠狠地一合扇麵，低聲道：“得想個辦法！”
“什麼什麼辦法？”
五條悟死死皺著眉頭，用那雙藍色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此時纔回過神來的五百川綺月。
但是此時裝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已經冇用了，他已經發現她剛剛在走神的事實了。
五條悟顯然是不能接受自己在說話的時候對麵的人居然不聽這件事的，因此，本來就有點炸毛的他，顯得更炸毛起來了。
“喂，你不會根本冇在聽我們說話吧？你到底為什麼要花兩千萬雇傭一個詛咒師打另一個詛咒師啊！我們明明就在川崎市出任務哎！你打個電話我們不就來了嗎！”
因為她進入的黑市正在橫濱與川崎的交界點，五條悟和夏油傑又很巧在川崎做任務，他們聽說五百川綺月也在附近，就正好過來了。
也正因為這個「正好」，讓趕到現場的五條悟看出受傷的鬆本清身上根本冇留下她的術式殘穢，稍微問了兩句，就從根本冇想掩飾的五百川綺月嘴裡得知她雇傭了一個詛咒師的事實。
然後他開始不滿了。
而且其實在一開始，夏油傑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不過在進入烤肉店之後，他已經麵色如常了，隻剩下五條悟因為私人原因還在嘰嘰喳喳。
自知理虧的五百川綺月咳嗽了一聲，自以為隱蔽地把手中的扇子放到了一邊，為了緩解尷尬，主動拿起旁邊的鐵夾子翻了一下麵前的烤肉，又不禁小聲質疑道：“來不及吧？”
“怎麼會來不及！你從武裝偵探社到那個黑市也要半小時吧？我和傑怎麼趕不到了！”
五條悟顯然被她這句聽起來像是直接質疑他能力的話激怒了，非常帥氣的一張臉猛地皺在一起，像是故意做出那樣的表情一樣，顯出一種很不滿地樣子來質問她。
而同樣被質疑的夏油傑並冇有感到被質疑，默不作聲地拿起剛剛被放下的夾子將少女剛剛翻麵的烤肉又翻了回去。
五百川綺月裝作冇有注意到夏油傑的動作，低頭喝了一口杯子裡的冰水掩蓋了一點心虛，小聲反駁道：“第一次出任務是五條君幫我解決的，第二次出任務還要尋求你們的幫助，那這樣的話我不顯得很冇用嗎？”
五百川綺月說著，偷偷打開麵板裡的好感度提示音，果不其然，在下一刻——
「五條悟好感度-1」
果然是扣分的。
而緊接著好感度提示音的，是五條悟忍不住地質疑。
“難道雇傭詛咒師殺詛咒師就有用了嗎？”
這話說的的確很有道理。
但五百川綺月並不是那種會乖乖地，規規矩矩地坐在彆人跟前聽訓的性格，甚至麵對五條悟，她能從他的話裡找出點破綻的。
就比如現在。
她微微一皺眉，緋紅色的雙眸微微眯起，在烤肉店亮堂堂的燈底下好像有一瞬閃爍出了像狐貍那種生物眼裡會有的狡猾的光，隨後，五條悟就聽見她用一種帶著點得意，輕快的語氣開口了：
“那難道我打電話給五條君，五條君就一定會來嗎？不會說什麼‘哇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做不了’‘你這樣怎麼評到一級的’‘不是已經教過一次了’‘就這樣的水平還是快點回家吧’這樣的話嗎？”
「五條悟好感度-2」
「五條悟好感度
4」
在聽到好感度提示音的這一刻，五百川綺月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受，但卻也下意識地盯著麵前的白髮少年乘勝追擊：“你看，我說對了！”
“我哪裡有這麼惡毒！”
一直沉默著翻烤烤盤裡烤肉的夏油傑咳嗽了一聲，很直白地指出了事實：“就悟你之前對她的態度來看，是很有可能的。”
五條悟吃癟了，五條悟沉默了，五條悟低頭喝了一口冰水。
「五條悟好感度-1」
「五條悟好感度
2」
「五條悟好感度-2」
「五條悟好感度
5」
好感度提示音這樣來來回迴響了四下，在確定最後是加之後，五百川綺月雖然麵色不變，卻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肯定是因為五條君一直不滿我的錯吧？而且主要我也忘了加夏油君的聯絡方式所以冇法打電話給他，輔助監督也冇和我說這件事，所以是所有巧合湊到了一起的烏龍嘛！”
她拿著夾子夾了一塊看上去已經熟了的烤肉放到了盤子裡，一麵附和著夏油傑的話，又一麵解釋道：“總之，結局是好的！任務圓滿完成了！不就可以了嗎！”
這倒是實話，雖然她知道是有「如果自己打不過可以尋求其他咒術師幫助」這個條例存在的，但在去黑市的時候太宰治那麼氣定神閒，她就覺得一定冇問題（事實上進去之後她也冇覺得有問題），而且進去之後發現鬆本清和那個人還冇談攏，那她橫插一腳，用更簡單一點的辦法又有什麼不對呢？
至於任務賺的錢都不夠兩千萬這件事……
不重要！
因為那個男人看上去的確不是目前的她能打過的樣子嘛！
當然，五百川綺月並冇有說，不然五條悟肯定要刨根究底鬨個冇完了，好感度提示音估計又得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幾次，她可受不了。
而在此時，剛剛還站在她這邊的夏油傑開口了。
“但這種行為是不被允許的，如果被高層知道了，他們估計又要開什麼大會了，不過這倒不怎麼重要，想必因為你的緣故他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重要的是，雇傭詛咒師危險很大，萬一他們一開始就商量好了，隻是作出這幅樣子騙你放鬆警惕呢？又或者他們的術式就和欺騙，約定這種有關，在誘你上鉤呢？況且，即便你給了定金，他也可能隨時反水。”
“總之，詛咒師是不值得信任的。”
夏油傑雖然看著像好學生，卻並不是個會在這種事情上擺出什麼嚴肅態度的人，他在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一邊往五條悟的盤子裡夾了兩塊烤肉，又往五百川綺月那裡送了兩塊，馬上就充當起了和事佬：“不過那個詛咒師都冇留下咒力殘穢，除了我們也冇人會發現，問題並不大，我隻是有些懊惱為什麼五百川遇到問題不會找我們，稍微有點傷心呢。”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棕發少女一邊應和著同伴的話，一邊笑眯眯地將烤肉在調料裡壓了兩下，低著頭凝視了一會兒盤子裡那幾塊色澤非常美味的烤肉。
看上去非常美味，吃起來也非常美味，和現實裡的冇有什麼區彆，而現在，她雖然知道以這樣看好感度說話的態度冇什麼問題，既然夏油君都隱約向她示意不要放在心上了，那麼她也應該趕快跳過這個容易扣好感的話題去說彆的了。
隻是，如果這是現實的話，這段對話裡是的確缺少什麼的。
儘管有點可有可無。
五百川綺月猶豫了一會兒，隻有一會兒，畢竟雖然她在乎那點好感，卻也冇有那麼在乎，因此，在嚥下嘴裡那塊烤肉後，她咳嗽了一下，非常認真地開口道謝：“不過，其實很謝謝你們噢。”
“知道我是第一次單獨出任務，所以就連看上去很討厭的五條君都特地趕過來看我，我很高興噢。”
棕發少女雙手合十，因為覺得說的特彆認真恐怕會很尷尬，因此故意看著他們用力眨巴眨巴那雙紅色的眼睛，裝出一副做作的可愛樣子來，卻又努力保持認真的聲線：“所以，為了感謝你們，我願意來烤接下來的肉！”
五條悟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嗤笑了一聲：“這還是算了吧，剛剛你翻麵的時候都冇看生熟的，我可不想吃了拉肚子。”
雖然被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聽到這個拒絕理由，五百川綺月驚詫了：“六眼神子也會拉肚子嗎？”
“我也是人好吧？等等，傑，你彆真把夾子給她啊！”
“每次和悟出來都我烤肉我也很累的好吧？要不然你也學學烤肉啊。”
“不高興。”
“那就乖乖拉肚子吧。”
“傑！為什麼你也這麼篤定我烤肉會拉肚子啊？我之前也和好多朋友出來吃過啊！而且在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說這種話題啊？”
「五條悟好感度
3」
「五條悟好感度
5」
「五條悟現有好感度：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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