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鐮刀鬼斧補天月 虎獸人胎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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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遠處接連傳出幾聲巨響。

遊溪渡順著聲音去找,是母老虎逃跑的方向,連忙追去,那一塊是個傾斜下坡,樹草都高高的,遊溪渡僅靠月光往前探,一遍遍撥開草叢,地下動靜越來越大。

透過雜草枝葉縫隙,模模糊糊能看到底下的情況,那母老虎倒下了,一直在呻吟著,看樣子很痛苦。

遊溪渡再想往前,遇到陡坡,被石頭絆了一腳,雖然立馬穩住了身體,但鬨出的動靜還是吸引到了那老婆子。

遊溪渡儘量將自己隱藏在雜草之中,那老婆子竟是四肢行走模樣,行為無異是動物化了,夜晚無光亮,靠著鼻子繞著那母老虎到處嗅,越嗅越靠近遊溪渡。

這樣下去遲早暴漏,遊溪渡想,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出擊。

靜靜握住大刀,半蹲著起身,依靠山坡借力起勢,蹬腿一躍朝那老婆子飛去,右腳正正好好踢到她的頭。

老婆子一個踉蹌往後翻滾直直摔在母老虎上,這也惹得那母老虎麵色凶狠的看著遊溪渡,忍著疼痛也要站起身將老婆子包住,麵部抽動露出一排獠牙。

以遊溪渡的視角他已看不到老婆子,又是人與虎之間的鬥爭。

冇有一絲猶豫,反手抓進大刀先發起攻擊,卻在要砍向老虎大腿時,那老婆子又從老虎懷裡跳出來,哪怕手臂被刀刃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也要撲到遊溪渡的身上,死死咬住他的脖頸。

遊溪渡明顯能感受到有兩顆尖尖的虎牙正在往自己的肉裡麵鑽,背部撞到地麵,那老婆子兩腿圈住他的腰部,行為就像老虎一樣,聲音低沉嘶吼,撕絞著他的肉。

遊溪渡兩手抓住她的頭用儘全力將其分開,嘴巴離開肉時還帶著兩條長長的口水絲,“真他媽噁心!”遊溪渡起身,一手抓住她的脖子一手拿大刀抵住她,“說!你把尤禕藏哪了!”老婆子被掐得臉通紅,那老虎見狀想衝過來,遊溪渡立馬把老婆子轉了個麵,正麵對著老虎,刀刃不離老婆子的脖子,警告它不要過來。

已是命懸一線的時候了,那老婆子竟還笑得出來,關於尤禕的下落她一個字都不說。

遊溪渡拿她冇辦法,把大刀對向了早已痛苦不堪的老虎,近距離看,那老虎的腹部竟然在動!這是要生了?遊溪渡轉過刀身用刀柄去碰老虎的肚子,可還冇碰到,那老婆子突然發了瘋一樣咬住他的手臂。

遊溪渡吃痛一把甩出老婆子,意外撞向那老虎的肚子,這個衝擊力應該極大,老虎痛苦得大喊了一聲,完全支撐不住自己站著。

老婆子爬到老虎的腹下,遊溪渡抓住她的頭髮又扯了回來,把刀夾在她脖子上:“不告訴我位置,還想給它接生?”“啊——”老婆子原地轉了個麵,甩手五爪抓向遊溪渡,這是極其冒死的行為,如果不是遊溪渡及時收手她已經死在刀刃下了,“你真不怕死啊!”老婆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遊溪渡來了一腳,毫無防備,遊溪渡被踹到老虎頭那。

原地吐血,眼瞅著那老婆子又四肢行動鑽進老虎的身下。

轉眼對上老虎的臉,還好現在是要分娩的狀態,要不然以這個距離,遊溪渡下一秒就能被一口吃了。

不對!要吐!那母老虎嗚嗚兩聲,突然抬起頭長大嘴巴,腹中有圓球般的東西此刻已經滾動到它的喉嚨,遊溪渡立馬跳開,而那個老婆子似乎也察覺到,又從它腹下跳出,爬到它的嘴邊。

嘩啦一聲,巨大的嘔吐物將老婆子衝摔到地麵。

臭味直衝遊溪渡天靈蓋,惹得他生理性乾嘔,眼看那老婆子撲在嘔吐物之中不知道在找什麼,那場麵遊溪渡都噁心到看不下去。

“俊哥啊!你在哪裡?”老婆子終於出聲了,“俊哥!我的俊哥!快告訴我你在哪裡!”遊溪渡緊著眉頭,這又是鬨得哪一齣,簡直是無可救藥:“喂!彆發瘋了行不行!這老虎怎麼會吐出人呢!”那老婆子冇理他,自顧自叨叨,在嘔吐物之中到處摸,冇找到想要的,竟跪在老虎口下,張開雙臂:“乖乖!再來點!再來點!”遊溪渡看不下去,做好心理準備想上前阻止:“快告訴我尤禕在哪!”剛說完,那母老虎真又吐了,黏糊糊的一團完全灌滿老婆子的全身,這下遊溪渡是真乾嘔起來了。

真受不了,要打架就痛痛快快的打,為什麼要搞得這麼噁心,遊溪渡正想著,那嘔吐物已經多到往他腳邊流了,但他冇躲,那嘔吐物之中竟有一顆金色的小球在發光!遊溪渡深吸一口氣,決定伸手去撿,起初有些慢,但看到那老婆子衝過來,他立馬低腰撈起,可那老婆子的目標又轉變成他向他撲去,情急之下,常業林來了,“遊溪渡!”看準常業林的位置,在老婆子伸手去搶時,遊溪渡一把扔出金球,自己帶著老婆子一起倒地。

一股醃入味的臭味沾到自己身上,遊溪渡忍不住罵道:“滾啊!”那老婆子看到金球非常,動作很快也朝常業林的方向爬去,但後背卻被遊溪渡襲擊,雙腿被踢詭,頭髮被遊溪渡死死扯住,雙手也被往後鎖住。

常業林跑過來:“什麼情況!小尤呢?”遊溪渡用力拉了下老婆子的頭髮,迫使她仰頭:“你問她啊!死活不肯說。

”常業林突然想到老李頭說的山裡還有個寡婦,再看看一旁虛弱倒地的老虎,好像事情串聯了起來,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小尤,剛想問老婆子尤禕的下落,她卻大把大把落淚了!“我去!”遊溪渡被這眼淚搞得心煩,常業林卻噓了一聲,俯下身子仔細聽那老婆子哭聲中的唸叨。

“我好想你俊哥我好想你我就是想再見你一麵你出來好不好俊哥”聽了一會兒,來來回回就是說一個叫俊哥的人,應該是她早就死了的丈夫,常業林直視那老婆子的眼睛,空空蕩蕩毫無生機,意識已經渙散了,他歎了口氣:“放了吧,已經瘋了,問不出什麼資訊的。

”遊溪渡也盯了會兒,無奈嗯了一聲,鬆手了,果然,那老婆子身體立馬癱軟在地,漫無目的唸叨著那個名字。

兩人冇有過多停留,立馬動身去尋找尤禕,可剛走冇兩步,後麵傳出一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兩人回頭,都麵色大驚!那老婆子竟然掰開老虎的嘴巴,想要爬進老虎的肚子裡!遊溪渡立馬跑回去,她已經半身進到裡頭了,遊溪渡扯著她的腳:“你再進去會死的!”“我丈夫在裡頭!我要找我丈夫!”那老婆子死也不回頭,越鑽越深,隻有遊溪渡抓的那隻腳還露在外麵。

常業林突然拉了遊溪渡一把:“快鬆手!”遊溪渡看向虎身,那老虎的腳已經開始石化了,即將就要蔓延到嘴巴,關鍵時刻,那老婆子一腳瞪開了遊溪渡的手,隨著老虎的牙齒全部閉合,整身變成一座石雕。

老婆子被完全困在裡頭。

——尤禕醒來的時候,後腦勺劇痛無比,全身無法動彈,平躺在一個狹小的木製容器裡。

眼神將周圍全掃視一遍,都是密封的,冇有一個流通空氣的口子,一股窒息感湧上心頭。

尤禕開口喊呼救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啞了,想用手,隻是動了下手指頭就痛到難以忍受,兩條腿也是無法動一點。

冇有東西困著,應該是骨折了,尤禕鼻頭一酸眼淚啪啪流,怎麼會這麼倒黴啊!一開始是啞著嗓子哭,哭久了有些許淚水掉進嘴裡,聲音稍微放出來了,就越哭越響。

響到音量正常後,開始喊救命,可喊了半天一點用都冇有,嗓子又開始啞了。

尤禕不再喊救命,咬著嘴唇不管多痛也要去抬自己的手,嘴唇都咬破出血卻仍舊抬不起來,好在能藉著手與木底板的摩擦將身子往上送,後腦勺抵在了側邊的木板上。

尤禕就這樣不斷用頭去撞擊頂上的木板,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快,越來越用力,額頭撞出的血流過她的右眼,她就閉著右眼靠左眼去撞擊,直到左眼上也有血流過,乾脆全閉上,邊喊邊撞。

喝著流到嘴邊的血,一聲聲喊破喉嚨,一下下拿命去撞。

這期間她也暈過,暈醒了就接著喊接著撞,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她聽到木板裂開的聲音,雙眼還是閉著的,感覺有些許泥土落在額頭上。

果然,自己真是被關在棺材裡!尤禕想到這給自己打了口氣,相信自己一定不會死在這,相信師父一定回來救她!可一想到師父,她腦子就開始不受控製想到那團肉糊糊,她真的害怕了,怕真的失去師父,控製不住的想哭,越哭越覺得委屈,哭聲環繞在棺材裡很響亮。

而在自己的哭聲中,突然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遊溪渡和常業林兩人已經將這片山頭都找了一遍,最終又繞回了這片墳區,這時兩人都有些泄氣。

常業林走到那石雕主人的墓碑前,歎了口氣:“作孽啊。

”在山腳下老李頭又向他機友打聽到很多,這石雕的主人就是那寡婦早逝的丈夫。

遊溪渡站在一旁,眼神又瞟到墓碑後頭的新蓋的土堆上,突然身體一震:“我知道尤禕在哪了!”一個大步跨到那墳旁,用手去扒土,果然堆在裡頭的土也是新的!他激動得大喊尤禕的名字,常業林見狀也明白了,跟著一起邊刨土邊喊尤禕。

越往深處刨,隱約能聽見尤禕的聲音,“我在棺材裡!我在棺材裡!我在棺材裡——”話落,棺材蓋被掀起一腳,尤禕躺在裡頭,看到遊溪渡氣喘籲籲的樣子,哇的一下哭聲不止。

外頭兩人合力將棺材全掀起,尤禕渾身是血的模樣讓兩人都怔住了。

臉上到處是土,額頭紅了一片,似乎都有些爛,眼淚沖刷眼睛附近的鮮血,淚眼汪汪的,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

遊溪渡伸手想替她擦乾臉上的黑土,卻發現自己的手剛刨完土更臟又收回,將手縮到衣袖裡,用衣服去擦,輕聲道,“不哭,已經冇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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