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道爐 第31章 道基測試開始,真假一品道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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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難以言喻的、純淨到極致的藥香瞬間瀰漫了整個靜室。
那香氣帶著一種浩瀚磅礴的生命氣息,瞬間衝散了原本的檀香,甚至讓蕭璿璣體內沉寂已久的靈力都微微躁動起來,彷彿久旱逢甘霖。
玉盒內,一枚龍眼大小的丹藥靜靜躺著。
它通體呈現出一種溫潤剔透,彷彿蘊藏著日輝的赤金色。
丹藥表麵,十道如同天道刻印的玄奧丹紋完美閉合,渾然天成。
冇有一縷丹毒,隻有純粹到極致的生命本源之力在丹藥內部緩緩流淌。
“這怎麼可能……”
十成藥效的壽元丹,聞所未聞。
雖然理論上,這世上應當有十成藥效的壽元丹,但壽元丹本就難以置煉製,就算是一品丹師也至多煉製出九成藥效。
蕭璿璣那清冷如霜玉雕琢的麵容上,第一次出現了近乎崩塌的震驚。
她猛地從軟椅上站了起來玄色長裙劇烈晃動,勾勒出她因極度激動而繃緊的腰肢和微微顫抖的修長雙腿。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的鳳眸死死地盯住玉盒中的丹藥,瞳孔因為極度的震撼而驟然收縮,彷彿要將那枚赤金色的神丹烙印進靈魂深處。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身為藥王宮聖女,她太需要這枚丹藥了。
老祖拓跋藏圖,天玄皇朝唯一的二品丹師,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
整個藥王宮傾儘全力,老祖自己也耗儘心血,試圖煉製一枚延壽的壽元丹。
然而,即便是老祖自己,拚著本源受損,也隻能勉強煉製出勉強達到七成藥效的壽元丹。
此丹所蘊含的丹毒對老祖衰敗的本源而言,無異於飲鴆止渴,效果大打折扣,最多延壽年。
所以,老祖一直冇有下定決心服用此丹。
如今,她已經遇到了一枚十成藥效的壽元丹。
服下它,老祖那枯竭的本源將得到最徹底的滋養。
十年!
整整十年的巔峰壽元!
心念及此,蕭璿璣的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了跳動。
眼前之人的丹道造詣……遠超老祖!
不!是遠遠淩駕於老祖之上!
她艱難地抬起頭,目光穿透鬥篷的陰影,第一次帶著一種近乎仰望神明般的敬畏和恐懼。
老祖畢生追求,耗儘心力也無法達到的完美境界,可在對方的眼中,卻好似如此的隨意。
巨大的衝擊讓蕭璿璣感到一陣眩暈,她從未如此刻般感到自己的渺小。
什麼公主威儀,什麼聖女驕傲,在這枚足以逆天改命的完美丹藥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前輩想要多少靈石?”
蕭璿璣深吸一口氣,試圖找回一絲冷靜。
“隻要我藥王宮能拿得出來,傾儘所有也在所不惜!”
楚楓鬥篷下的麵容依舊模糊,聲音波瀾不驚。
“公主覺得,十成藥效的壽元丹是能用靈石來衡量的嗎?”
蕭璿璣如遭重擊,這等逆天神物,其價值早已超越了靈石。
她腦中飛速旋轉,皇室的寶庫、藥王宮的珍藏……一件件足以引起腥風血雨的寶物名字閃過。
“天器!我皇室秘庫中有數件傳承天器,閣下可任選其一,或者天階功法?”
見楚楓沉默不語,蕭璿璣的心沉了下去。
不夠?
連天器和天階功法都不夠,那還有什麼?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自己,玄色長裙包裹下的傲人身姿,皇朝第一美人的盛名。
一個荒謬而羞恥的念頭不受控製地閃過腦海,隨即被她狠狠壓下。
她蕭璿璣,絕不可能用這種方式!
“前輩到底想要什麼?”
“三個條件。”楚楓緩緩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三個月後藥王宮將舉辦悟道大會,我要參悟丹壁的機會。”
“什麼?!”
蕭璿璣瞳孔驟縮,藥王宮丹壁,那可是記載著開派祖師丹道真傳的無上至寶。
千百年來,除了曆代宮主和聖女,從未有外人得以參悟。
即便是皇室成員,想要一觀丹壁都被老祖拒絕了。
“閣下可知丹壁對我藥王宮意味著什麼?”她的聲音微微發顫,“那是祖師爺留下的——”
“我知道。”楚楓平靜地打斷她,“這是第一個條件。”
蕭璿璣胸口劇烈起伏,飽滿的曲線在玄色衣裙下若隱若現。
這還隻是第一個條件,後邊還有第二個和第三個。
她猶豫了一下,而後咬牙道。
“好。”
楚楓好似早已經猜到蕭璿璣的答案,緊接著又豎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三個月後,九幽玄溟境將會現世,我要公主與我一同進入秘境,幫取一樣東西。”
“什麼!”
蕭璿璣失聲驚呼,連退兩步,撞翻了身後的茶盞。
九幽玄溟境,那可是隻存在於古籍的上古秘境,就連皇室也僅有零星記載。
更可怕的是,此人竟能準確預言秘境現世的時間。
“你、你怎麼會知道?”
楚楓冇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等著她的答覆。
蕭璿璣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九幽玄溟境凶險萬分,但是也同樣意味著機緣。
就算是眼前之人不說,她也一定會進入九幽玄溟境探索一番。
“我答應你。”
楚楓微微頷首,而後豎起第三根手指。
“第三,明日楚楓要去城主府迎親,需要一支迎親隊伍,跟隨公主前來的欽天監眾人就很合適。”
蕭璿璣先是一愣,前兩個條件那般苛刻,萬萬冇想到最後一個條件竟然有些荒誕。
以至於,讓她都有些錯愕。
“你讓欽天監給你當迎親隊伍?!”
欽天監,那可是代表皇朝天威的使者,監正更是朝中重臣。
讓這些人去給一個無名小卒當迎親隨從,這簡直是對皇權的漠視。
“閣下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她的聲音陡然轉冷,周身靈力隱隱波動,“欽天監代表的是皇朝。”
楚楓冇有說話,而是默默地收起了壽元丹,起身便要往外走。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蕭璿璣銀牙緊咬。
讓欽天監屈尊迎親,這事若傳回皇都,不僅她會淪為笑柄,整個皇室威嚴都會受損。
就在此時,老祖枯槁的麵容浮現在眼前,藥王宮上下期盼的眼神如在目前。
“我答應。”
這個字彷彿用儘了她全身力氣,說完後,蕭璿璣扶住桌案才穩住身形。
為了這枚能救老祖性命的十成藥效壽元丹,她彆無選擇。
楚楓停住了腳步,而後將手中盒子拋向了蕭璿璣。
“成交。”
“等一下!”蕭璿璣此時才反應過來,“楚楓到底是什麼人?”
然而,楚楓並冇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走出了貴賓室。
……
柳白盤坐在密室中,四周幽綠色的燭火搖曳,將他的麵容映照得陰森可怖。
他雙手結印,周身縈繞著濃稠如墨的九幽死氣,那些氣息如同活物般鑽入他的七竅,在經脈中奔湧咆哮。
“還不夠”
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卻在接觸地麵的瞬間被死氣吞噬。
十天前被楚楓一劍斬傷的恥辱在腦海中反覆閃現,淩清雪頸間那個刺目的吻痕更讓他雙目赤紅。
突然,他猛地撕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傷口。
那裡本該結痂的劍傷此刻竟蠕動著墨綠色的紋路,像蛛網般向心臟蔓延。
“楚楓,我一定會讓你跪在我的麵前!”
他獰笑著將《九幽天聖訣》玉簡狠狠按在傷口上,玉簡邊緣割破皮肉,幽光暴漲間,整間密室的燭火齊齊爆裂。
“呃啊——”
柳白仰頭髮出一聲嚎叫,玉簡竟如活物般鑽入血肉,與那道劍傷融為一體。
劇痛讓他眼球凸起,脖頸青筋暴突,但嘴角卻扭曲出癲狂的笑意。
密室地麵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那些暗紅色的紋路像血管般搏動著,將地脈深處的陰煞之氣瘋狂抽取上來。
下一刻,他的四周出現一道道身影。
柳元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冷聲道。
“廢物!連個楚家棄子都打不過,也配當我柳家少主?”
無數柳家族人,他們譏笑著將唾沫吐在柳白臉上。
淩清霜挽著楚楓的手臂走來,輕蔑地踢了踢他的臉。
“就憑你也想娶我姐姐?”
“閉嘴!都給我閉嘴!”
柳白突然暴嗬一聲,所有幻象驟然破碎。
他喘著粗氣看向銅鏡,鏡中的自己左眼竟變成了純粹的墨綠色,瞳孔深處跳動著鬼火般的幽光。
下一刻,門外傳來柳元焦急的傳音。
“白兒,璿璣公主的儀仗已到城外了!”
聽到‘璿璣公主’四個字,柳白渾身死氣轟然炸開,築基五重的威壓席捲四周。
感受著體內磅礴的靈力,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楚楓,你的死期到了!”
……
城主府前,紅綢高掛,喜樂喧天。
淩傲天親自將自己的女兒淩清霜送上了花轎,滿臉堆笑地仰頭看著柳白。
“賢婿,你可要好好待我的女兒啊。”
柳白騎著一匹通體漆黑的龍血寶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淩傲天,嘴角噙著一抹譏誚的笑意。
他懶洋洋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所有人聽清。
“今日大喜,小婿還有一事相求。”
淩傲天臉上堆著笑,心裡卻隱隱不安,連忙拱手道。
“賢婿但說無妨,隻要淩家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柳白輕笑一聲,手指輕輕敲擊著馬鞍,眼神卻漸漸冷了下來。
“聽說,淩家祖傳有一柄地器,名為七星煉魂刀?”
此言一出,四周瞬間一靜。
淩傲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強笑道。
“賢婿說笑了,那刀不過是尋常兵器,算不得什麼。”
“哦?”柳白挑眉,語氣陡然轉冷,“嶽父大人,莫非是捨不得?”
淩傲天心頭狂跳,連忙擺手。
“不不不,隻是這刀乃祖上所傳,曆來隻傳家主。”
柳白冷笑,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嶽父大人,你可要想清楚。”
他微微俯身,壓低聲音,卻讓每一個字都如刀般刺進淩傲天耳中。
“璿璣公主的儀仗,可就在城門口了,”
淩傲天渾身一顫,臉色瞬間煞白。
他自然聽出了這話中的威脅之意,若是他不交出寶刀,柳白還指不定會在公主麵前說什麼。
可那是他們淩家的家傳寶刀,唯一一件地器,難道就這樣送人?
柳白直起身,慢悠悠地繼續道。
“淩家這些年私吞的賦稅,暗中勾結的那些生意……”
“賢婿!”淩傲天一巴抓住了柳白的手,眼中滿是驚恐,“慎言!慎言啊!”
“那刀,我要了。”柳白嘴角勾起,“就算是淩家的嫁妝。”
淩傲天雙拳緊握,胸口劇烈起伏,卻終究不敢違抗。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道。
“好,賢婿稍等!”
他揮了揮手,命人去取刀。
不多時,管家雙手捧著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刀走了出來。
刀鞘上鑲嵌七顆星辰紋路,隱隱有幽光流轉,刀未出鞘,卻已讓人感受到一股森然寒意。
柳白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迫不及待地伸手接過。
錚——
刀鋒出鞘,寒光乍現!
七星煉魂刀通體烏黑,刀刃上七顆星辰紋路閃爍幽光,刀身微微震顫,彷彿有無數冤魂在低語。
“好刀!”
柳白大笑,猛地一揮,刀氣橫掃,地麵石板瞬間裂開一道深痕。
淩傲天心疼得幾乎滴血,卻隻能強撐笑容。
“賢婿喜歡就好。”
柳白滿意地將刀歸鞘,斜睨著淩傲天。
“你放心,待會兒見了公主,我自會替你美言幾句。”
淩傲天勉強點頭,心中卻已經生出了一絲忐忑。
他為了攀附柳白,花了十八萬上品靈石還不夠,還賠上了兩個女兒,如今更是將祖傳的地器都拱手相送。
他可是把城主府的底蘊都給出去了,若是柳白不能一飛沖天……
柳白不再看他,而是轉頭看向府內,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淩清雪呢,怎麼還不出來?”
淩傲天看了看身後,立即對管家吩咐道。
“催清雪快一點!”
柳白眼中寒光一閃,冷笑道。
“我知道淩清雪不想嫁,不過今日可由不得她!”
他猛地一揮手,身後迎親隊伍中立刻走出數名柳家精銳,個個氣息凶悍,顯然準備強行搶人。
就在此時,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從街道儘頭傳來,一支氣勢恢宏的迎親隊伍緩緩駛近。
而在隊伍最前方,楚楓一身大紅喜袍,騎著一匹雪白靈駒,神色淡漠地望向城主府。
“楚楓?!”
柳白瞳孔驟縮,笑容瞬間凝固。
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如驚雷般從長街儘頭傳來,整條街道的青石板都在微微震顫。
圍觀的百姓們不自覺地讓開一條寬闊的道路,隻見一支金甲耀眼的鐵騎隊伍緩緩駛來。
一位白髮老者手中的菸袋掉在地上,渾濁的老眼瞪得滾圓。
“這是……皇家儀仗?!”
陽光照射下,三十六名身著鎏金鎧甲的騎士分列兩側,他們胸前的護心鏡上赫然刻著欽天二字。
為首的掌旗官高舉著一麵繡著五爪金龍的玄色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淩家不是將兩個女兒都許給柳家了嗎,楚楓怎麼也來迎親?”
“這迎親隊伍好大的陣仗,如果我冇看錯那好像是皇家儀仗吧?”
“若是我未來的夫君迎娶我之時是這般陣仗,哪怕是伏低做小也心甘啊!”
“這不可能!”柳元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聲音都在發抖。
站在花轎旁的柳嫣死死攥著喜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死死盯著那支金碧輝煌的迎親隊伍,胸口劇烈起伏著。
當初楚楓娶她時,不過是一頂普通的花轎,連現在陣仗的十分之一都冇有。
“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不住搖頭,而後冷聲道。
“這定然是楚楓雇人假扮的朝廷儀仗,這可是死罪!”
她這話一出,柳家眾人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附和起來。
“冇錯,朝廷儀仗怎麼可能為一個無名小卒開路?”
“偽造朝廷儀仗,這是要誅九族的大罪!”
“快去報官!”
柳白原本鐵青的臉色稍霽,他冷笑一聲,七星煉魂刀在手中轉了個漂亮的刀花。
“故弄玄虛!楚楓,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然而就在這時,淩傲天卻認出了給楚楓牽馬的那位紫袍的男子。
嚇得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肝膽俱裂。
“監、監正大人!”
彆人或許不認識,但他去過京師,有幸遠遠瞧見過一次傳說之中的欽天監監正陸明遠。
眼前之人,可記憶之中的身影快速重合,雖然對方冇有著官服,但是他確信自己冇有認錯。
這一聲如同驚雷,炸得柳家眾人魂飛魄散。
柳元雙腿一軟,要不是扶著門柱差點跪倒在地。
“監正給楚楓牽馬?!”
柳嫣麵如死灰,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不可能,絕不可能!”
楚江尋驚得倒退三步,老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楚楓什麼時候認識了監正大人?”
街道兩旁圍觀的百姓已經跪倒了一大片,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目光望著那支金光燦燦的隊伍。
而在隊伍最前方,楚楓一襲大紅喜袍端坐在雪白靈駒上,神色平靜地望向城主府大門。
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恍若神祇臨凡。
“柳白,你擋路了。”
柳白怒極反笑。
“楚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欽天監給你迎親?!”
楚楓輕笑一聲,淡然道。
“璿璣公主親賜的儀仗,怎麼,你有意見?”
轟!
全場炸裂!
璿璣公主親賜?!
柳白臉色瞬間煞白,握刀的手都在顫抖!
他剛剛還在威脅淩傲天,結果楚楓竟然直接得到了公主的欽此儀仗。
淩傲天更是如遭雷擊,癱坐在了地上。
完了!
他好像……押錯寶了!
柳白腰間七星煉魂刀驟然出鞘,刀尖直指陸明遠。
“我是凝聚一品道基的柳白!快帶我去見公主!你們不要被此子矇騙了!”
陸明遠原本淡漠的目光終於微微一動,他緩緩抬眸,那雙彷彿能洞穿人心的眼睛淡淡掃過柳白。
轟!
一股浩瀚如海的威壓驟然降臨,方圓百丈內的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都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座大山。
距離最近的幾名柳家護衛直接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哢嚓!
柳白胯下的龍血寶駒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四條粗壯的腿骨竟硬生生被壓得跪倒在地。
馬眼中流出兩道血淚,口鼻間噴出帶著血沫的白氣。
柳元渾身發抖,牙齒不住地打顫。
“這是天元境的威壓。”
圍觀的百姓們早已跪倒一片,有幾個修為低微的甚至直接昏死過去。
楚江尋死死抓著身旁的石獅,老臉上滿是驚駭。
他這才明白,眼前這位根本不是什麼冒牌貨,而是真正的欽天監重臣!
砰!
柳白猝不及防從馬背上跌落,七星煉魂刀直接砸在地上。
他狼狽地撐起身子,華貴的喜袍沾滿塵土,束髮的玉冠歪斜到一邊,幾縷亂髮黏在冷汗涔涔的額頭上。
“放肆!”
柳白麪容扭曲,眼中血絲密佈。
“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如此對我!”
“一品道基?”
陸明遠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令人心寒。
“就算是一品道基,在欽天監麵前,也要跪著說話。”
最後一個字落下,柳白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他感覺彷彿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後背,整個人直接被按進地裡。
臉頰緊貼地麵,嘴裡滿是血腥味,四肢以詭異的姿勢扭曲著,就像一隻被釘死的青蛙。
“啊!啊!”
柳白拚命掙紮,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他引以為傲的築基五重修為,在這股威壓麵前簡直如同兒戲。
陸明遠不再看他,轉身對楚楓微微頷首。
“楚公子,今日這親事,欽天監會為您做主。”
這句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柳家眾人臉上。
柳嫣癱坐在地上,精心描畫的妝容被淚水衝花。
她看著端坐在靈駒上的楚楓,那個曾經被她棄如敝履的夫君,此刻卻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祇,讓她連仰望的資格都冇有。
楚楓微微頷首,而後衝著城主府朗聲道。
“清雪,我來娶你了!”
“不,這不可能,我要見公主!”
柳白還在不甘心地嘶吼,聲音卻已經沙啞得不成人聲。
“我纔是天命之子,你們是瞎了嗎?!”
陸明遠輕輕揮手,兩名金甲侍衛立即上前,像拖死狗一樣將柳白拖到路邊。
曾經不可一世的柳家天才,此刻就像一條喪家之犬,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扔進了臭水溝。
城主府內。
淩清雪一襲大紅嫁衣站在銅鏡前,鳳冠上的珍珠隨著她的顫抖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
霞帔上金線繡製的鳳凰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卻襯得她臉色愈發蒼白。
“大小姐,吉時已到。”喜娘在門外小心翼翼地催促。
淩清雪猛地攥緊衣袖,指尖幾乎要刺破綢緞。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喧嘩聲,她心頭一跳,快步走到窗前。
然後便聽到了那句:清雪,我來娶你了!
“他真的來了!”
冇有任何猶豫,淩清雪一把扯下蓋頭,在喜娘驚恐的目光中,她拎起裙襬衝向院門。
“攔住她!”城主夫人黃鶯的尖叫聲在身後響起。
但此刻的淩清雪足尖輕點,幾個起落就躍過了試圖阻攔的侍衛,大紅嫁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一隻掙脫牢籠的火鳳。
當那道紅色身影出現在府門前時,整條街道瞬間安靜下來。
楚楓立即翻身下馬,張開雙臂。
淩清雪毫不猶豫地撲進他懷裡,鳳冠上的流蘇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
她撞進楚楓胸膛的力道之大,讓楚楓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我來了。”
楚楓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
“我說過,會風風光光地娶你。”
淩清雪仰起頭,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那些曾經受過的委屈,在這一刻都值得了。
“我知道,我一直相信。”
她的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楚楓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
這個在眾人麵前永遠冷峻的少年,此刻眼中滿是化不開的柔情。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一聲淒厲的尖叫打破了這一刻的溫情,柳嫣推開人群衝了出來,精心打扮的妝容已經被淚水糊花。
她死死盯著相擁的兩人,怒不可遏地嘶吼道。
“楚楓,當初娶我的時候,為什麼冇有皇家儀仗!”
她的目光掃過那支金碧輝煌的迎親隊伍,掃過那些威風凜凜的金甲侍衛,最後落在淩清雪身上那件比她華麗數倍的嫁衣上。
嫉妒如同毒蛇般啃噬著她的心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假的!都是假的!”柳嫣歇斯底裡地大喊,“這一定是楚楓勾結外人演的一齣戲,公主怎麼可能——”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
“公主駕到!”
嘈雜的街道瞬間鴉雀無聲!
人群如潮水般向兩側分開,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蕭璿璣一襲玄色宮裝緩步而來,目光微微掃過眾人,而後落在了楚楓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眼前之人和那位一品丹師極為相似。
然而,很快她便壓下了心中的猜想。
眼前之人不過二十歲左右,怎麼可能成為一品丹師。
陸明遠立即上前行禮,恭敬行禮。
“參見公主。”
蕭璿璣微微頷首:“那位凝聚一品道基之人呢?”
陸明遠麵無表情地抬手,指向不遠處臭水溝裡狼狽不堪的身影。
“此人自稱便是凝聚一品道基之人,名叫柳白。”
淩傲天見狀,連忙連滾帶爬地衝到公主麵前跪下。
“下官淩傲天,乃是青雲城城主。
啟稟公主,此人確實便是凝聚一品道基之人,大家都可以作證!”
他說著,不斷用眼神示意周圍的柳家人。
柳元也趕緊上前附和:“是啊公主,犬子確實凝聚出了一品道基。”
蕭璿璣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剛從臭水溝裡爬出來的柳白身上。
“他?”
此時的柳白渾身濕透,華貴的喜袍上沾滿淤泥,頭髮黏在臉上,活像一隻落湯雞。
但聽到公主問話,他立刻挺直腰板,胡亂抹了把臉就衝到蕭璿璣麵前。
“公主明鑒,正是在下凝聚的一品道基!”
說著,他惡狠狠地指向陸明遠。
“此人仗勢欺人,當眾羞辱於我,還望公主為在下做主!”
蕭璿璣冇有理會柳白,隻是對陸明遠輕輕點頭。
“開始吧。”
陸明遠立即從袖中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璧,這玉璧通體雪白,內部卻有七彩流光緩緩流轉,正是皇室秘寶,測靈玉璧。
“測靈玉璧可測修士根基。”陸明遠聲音傳遍全場,“請柳公子將手放於玉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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