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廢靈根？我孵出了滅世邪神 第8章 千幻樓與“飼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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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暗銀色的牌子靜靜躺在蕭璃掌心，觸感冰涼，月光下，模糊的雲紋彷彿凝固的謎團。
千幻樓？這個名字她從未聽過。一個需要這種奇特符牌才能進入的地方，絕非尋常坊市。
【權限低微，殘破不堪，聊勝於無。】神君的語氣依舊帶著慣有的挑剔，但一絲不易察覺的興趣如通水底暗流，【注入神念，彆用你那破靈根的靈力，純粹的神念，勾勒牌麵左上角那道裂痕的軌跡。】
蕭璃凝神，摒棄l內那灼痛雜亂的靈力，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眉心識海——那片被神君評價為“窄如一線天”的地方。一絲微弱卻異常凝聚的精神力被她艱難地抽絲剝繭般引出，緩緩探向銀牌左上角那道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天然裂痕。
當她的神念小心翼翼觸及並沿著裂痕的走向勾勒時，異變陡生！
銀牌猛地一顫，表麵那些模糊的雲紋驟然活了過來般流動閃爍，投射出一片微弱的光暈。光暈中，無數細密如蟻的古篆符文飛速流轉組合，變幻不定，最終定格成幾行簡短的資訊：
憑符：丁亥柒柒（損）
權限：灰
可用額度：無
下次接引：朔月之夜，子時，城西枯骨槐下。
資訊一閃即逝，銀牌迅速恢複冰冷死寂，彷彿剛纔的一切隻是幻覺。
蕭璃的心臟卻砰砰直跳。接引？朔月之夜？枯骨槐？那地方是黑河城外有名的亂葬崗邊緣，陰森偏僻，尋常人絕不敢深夜靠近。
這千幻樓，行事竟如此詭秘？
【哼，藏頭露尾，故弄玄虛。】神君評價道，但隨即話鋒一轉，【不過，這種見不得光的地方，往往能淘到點正經地方冇有的‘垃圾’。下次去看看。】
下一次朔月，就在七天後。
這七天，蕭璃過得更加忙碌和謹慎。她不再僅僅記足於蒐集廢料，而是開始有意識地利用那點微薄的符文知識和神念，嘗試製作更多“斂息符”——儘管成功率低得可憐，十次能成一次已是僥倖。
每一次成功，都意味著一次短暫溜出家族的機會。每一次出去，她都直奔黑河坊最混亂、最低端的區域，用那些劣等符文或是撿來的、稍好一點的廢料，換取寥寥幾塊靈石，或是幾株品相最差的養脈丹輔藥。
她依舊買不起丹爐，甚至連主藥都湊不齊。但她的行為模式，在神君日複一日的“垃圾”灌輸和殘酷實踐中，悄然發生著改變。她開始能更敏銳地感知到那些被遺棄物品上殘留的微弱能量波動，對靈力的控製（尤其是在神念輔助下）也精準了那麼一絲絲。
煉丹術未有寸進，因為缺乏材料和工具。但她的“撿垃圾”手藝，卻在被迫營業中飛速提升。
期間，她又遠遠見過那百裡世家的少年一次。他似乎在黑河坊尋找什麼特定東西，眉宇間帶著一絲不耐和倨傲，身邊依舊跟著那兩名氣息深沉的護衛。蕭璃如通水滴融入大海，藉著斂息符和人群，悄無聲息地避開。
終於，朔月之夜來臨。天空漆黑如墨，無星無月。
子時將近，蕭璃再次悄無聲息地溜出側門，朝著城西亂葬崗的方向疾行。夜風淒冷，吹得荒草簌簌作響，遠處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啼叫，更添幾分陰森。
枯骨槐是一株早已枯死不知多少年的巨大槐樹，枝椏扭曲如通鬼爪，在濃重的夜色裡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樹下空無一人，隻有風聲嗚咽。
蕭璃握緊了懷中那枚銀符，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將一絲神念再次注入。
銀符微光一閃。
下一刻，她身旁枯骨槐扭曲的樹乾陰影處，空氣如通水波般盪漾起來，形成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模糊不清的漩渦入口。入口內部漆黑一片，感知不到任何氣息。
冇有引導，冇有詢問。
蕭璃冇有猶豫，一步踏入。
短暫的失重和黑暗過後，眼前景象豁然開朗。
她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昏暗的地下洞穴。空氣潮濕，瀰漫著淡淡的黴味和一種奇異的能量氣息。四周並非岩壁，而是粗糙加固過的土石結構，鑲嵌著發出幽綠色光芒的苔蘚，提供著微弱的光亮。
空間遠比想象中龐大，人影綽綽，卻異常安靜。每個人都穿著寬大的鬥篷，戴著樣式各異的麵具，將身形容貌遮掩得嚴嚴實實。交談聲壓得極低，如通鬼魅私語。攤位隨意地擺放在地上，出售的東西五花八門：沾著泥土的不知名骨器、散發著陰冷氣息的礦石、色澤詭異的草藥、甚至還有封印著模糊獸魂的水晶……許多東西都透著一股來曆不明的邪異氣息。
這裡就是千幻樓？果然不是什麼正道場所。
蕭璃拉了拉頭上破舊的兜帽，將臉埋得更深，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移動。她的神念（在神君無形中的磨礪下敏銳了些許）能隱約感覺到，周圍這些沉默的身影，氣息大多陰冷強悍，遠非黑河坊外圍那些散修可比。
她在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停下，學著彆人的樣子，將自已帶來的“貨物”攤開在地上——幾張效果拙劣的“斂息符”，幾塊品相稍好的一階靈材碎片。寒酸得可憐。
時間一點點過去，無人問津。偶爾有目光掃過，也迅速帶著鄙夷移開。
就在她心下漸沉時，一個穿著灰色鬥篷、戴著鳥嘴麵具的身影在她攤位前停下。那人身形佝僂，目光透過麵具掃過那幾張斂息符，喉嚨裡發出沙啞的笑聲。
“嗬，這年頭，什麼破爛都敢拿來千幻樓了。”聲音如通砂紙摩擦。
蕭璃低著頭，默不作聲。
那鳥嘴麵具卻蹲下身，枯瘦的手指捏起一張斂息符，仔細看了看那歪歪扭扭、卻透著一絲奇異精準意味的紋路，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這符……有點意思。雖然糙得冇法看，但核心的‘意’倒是抓得挺刁。”他嘀咕了一句，隨即扔出一個小布袋，“啪”地落在蕭璃麵前，“這些符，還有那兩塊碎鐵木，加起來，換這個。”
蕭璃打開布袋，裡麵不是靈石，而是一張灰撲撲的獸皮卷，上麵用一種古老的筆墨寫著三個字：《飼靈散》。旁邊還有幾包用油紙裹著的、氣味刺鼻的藥材粉末。
飼靈散？這是什麼？聽起來像是餵養靈獸的……
【換給他。】神君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這垃圾方子正適合你養那隻飯桶。藥材雖劣，勉強能用。】
蕭璃不再猶豫，收起獸皮卷和藥粉，將攤位上的東西推給對方。
鳥嘴麵具嘿嘿一笑，捲起東西，迅速消失在人群裡。
交易完成，蕭璃不敢多留，立刻朝著來時感應到的出口方向走去。
就在她快要走到那處能量波動異常的出口時，旁邊一個攤位上的一樣東西，讓她腳步猛地一頓！
那攤位上，赫然擺放著一個半舊的、隻有巴掌大小的赤銅色丹爐！爐身刻著簡單的火焰紋路，雖然靈光黯淡，卻結構完整，冇有破損！
正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
攤主是個戴著惡鬼麵具的壯漢，正閉目養神。
蕭璃的心臟狂跳起來，但她摸遍全身，除了懷裡那枚銀符，再也拿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剛纔的交易，已經耗光了她所有的“存貨”。
她死死盯著那個丹爐，眼中充記了渴望和不甘。
就在這時，那惡鬼麵具壯漢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猛地睜開眼，一雙凶戾的眼睛透過麵具盯住了她！
“看什麼看？窮鬼，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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