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陪我闖影視世界 第289章 少年包青天29
龐飛燕,龐太師第三女、龐貴妃胞妹,亦是包拯在隱逸村結識的朋友。
聽聞皇上限包拯三日內破案,她怒氣衝衝地闖入禦書房,直斥天子:“皇上怎能如此!這分明是要置他於死地!”
見皇上置之不理,飛燕竟上前奪過禦筆批閱的奏章,執意要皇上收回成命,或是寬限至三月乃至三年。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皇上抬眸冷聲道,“若要很長時間才能破案,朕何必倚重一個無名小子?”
飛燕這才驚覺,自己當初舉薦包拯,反倒弄巧成拙將人推入險境。
她又氣又急,扭頭便拂袖而去,全然不知皇上的真正籌謀——借包拯之手,徹底掙脫龐太師的權柄枷鎖。
待飛燕走後,貼身太監輕聲道:“陛下,如今朝堂大半是龐太師黨羽,您確實需招攬賢才與之抗衡。
若包拯能破此案,您便可名正言順委以重任,為江山社稷用些非常手段,絕非自私無情。”
皇上輕歎頷首:“朕也是彆無他法。逍遙侯李蓮花倒是聰慧又有能力,可惜他不願入朝為官,如今八王叔不在京中,隻希望他能儘力幫包拯渡此難關。”
另一邊,飛燕悄悄往包拯下榻的客棧遞去紙條,以“凶手線索”為引,將人誘至郊外。
她早已備好一匹千裡馬,甚至偷出父親龐太師的出關令牌,一心要包拯逃走,免得三日之期一到,落得個發配充軍的下場。
可這份好意,終究被包拯斷然拒絕。
入夜後,包拯正伏案推敲案情,窗外又飄進一張紙條。
他以為仍是飛燕胡鬨,依約趕往千裡湖邊,卻未料暗處的張京突然撲出,掐住他的脖子。
“你約我來,竟是要殺我?”包拯艱難地問道。
“沒錯。”張京眼底淬著光,“上次說遇鬼,不過是騙你的幌子。
在這裡殺你,人人都會以為是女鬼作祟,誰會懷疑到我頭上?”
千鈞一發之際,展昭疾步趕到,隻幾招便將張京製服。
包拯驚魂未定,喘息著問:“展……展昭,你怎會在此?”
“我見了那張紙條,放心不下,便跟來看看。”
展昭扶住他,“包大哥,現在怎麼辦?”
“把他押去開封府。”
可到了開封府,張京隻認蓄意謀殺包拯之罪,對另外兩名考生的死卻喊冤不認。
府尹何大人耐不住性子,當即就要下令大刑伺候,包拯卻突然出聲阻攔:
“張京並非真凶。第二個死者向天問才學遠不及他,他若隻為爭狀元,根本無需對向天問下手。”
“包拯啊包拯!”何大人沉下臉,“如今認定張京是凶手,你能交差,我也能交差,否則兩日後掉腦袋的就是你!”
包拯眼神堅定,寸步不讓:“人命關天,豈能敷衍了事?”
府尹見他油鹽不進,隻得暫且將張京收監,等著包拯查出真凶再行再審。
另一邊,龐太師府內燭火沉沉。
明衝垂手而立,語氣難掩歎服:“包拯心智之敏,實屬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龐太師指尖摩挲著玉扳指,眼底掠過一絲算計:“他聰明有餘,卻迂腐得緊,得好好點撥,方能為我所用。老夫瞧他平日對你頗為信服,此事便交予你了。”
他這話,字字都藏著拉攏之心——借女婿崔明衝的情麵,將包拯這顆“好苗子”收進自己的陣營,是他最邊纔出現的念頭。
然而這夜,包拯剛要睡覺,眼角餘光忽見一道黑影掠過窗欞,他心頭一凜,當即追了出去。
可剛繞到房角陰影處,頭上便猛地襲來一股力道,他踉蹌著險些栽倒,虧得楚楚及時趕來扶住他,才堪堪穩住身形。
“中原,怎會是你?”包拯捂著後頸,滿眼詫異。
賽中原卻漲紅了臉,支支吾吾:“我不是……我沒有……”
話音未落,公孫策、展昭與龐飛燕已聞聲趕來。
龐飛燕一瞧見賽中原,便指著他嚷嚷:“定是你殺了阮文浩和向天問!”
話剛出口,就被公孫策反駁道:“哪有凶手半夜行凶,穿件寢衣拿著枕頭的?”
賽中原這才喘著氣解釋,說自己也是瞧見黑影追出來,情急之下連外衣都沒顧上穿,手裡攥著的枕頭還是隨手抓的。
包拯見他神色不似作偽,隻當是場誤會,便沒再多問。
待眾人回去換枕頭時,店老闆捧著瓷枕打趣:“客官這頭可真硬,這可是上好的定窯瓷枕,你的頭竟然沒事。”
包拯揉著頭也玩笑道:“我這頭打小就出了名的硬,砸核桃都不在話下,何況個瓷枕。”
說著便抬手去摸,指尖卻觸到一片黏膩的溫熱——竟是滲了血。
他身子一軟,作勢要暈,展昭連忙上前扶著,半扶半攙地送他回了房。
轉天清晨。
公孫策過來時,包拯剛起,隻見他的頭用白紗布裹得層層疊疊,樣子看起來像隻兔子。
公孫策瞥見他這模樣,嘴角便忍不住勾起,卻很快斂起笑意,沉聲道:“又出事了,千鯉湖邊發現了屍體。”
月瑤和李蓮花聽聞昨晚包拯遇襲,所以一早便趕來探望,剛到門口就聽說出了人命,便先一步到了案發現場。
發現是店小二週八斤的屍體,就是之前嚷嚷著“發了筆財要辭職”的那個。
展昭見兩人過來,忙打招呼:“李大哥,月瑤姐,你們怎的來得這樣早?”
“聽說包拯昨夜受了傷,本想過來瞧瞧,”月瑤語氣輕緩,“剛到就聽聞出了人命,便先過來看個究竟。飛燕也來啦?”
一旁的龐飛燕搶著答:“嗯,我來尋包拯玩的!”
展昭補充道:“包大哥隻是頭破了點皮,大夫看過了,並無大礙。”
“他是怎麼死的?”龐飛燕看著受害人屍體,語氣裡帶著點好奇。
展昭指著湖:“今早發現時,人就漂在那兒,具體死因還沒查清。”
龐飛燕頓時咋舌:“莫不是失足淹死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包拯來了。
頭頂的“兔子造型”在晨光裡格外紮眼。展昭驚訝道,“包大哥,你這睡了一夜,怎的變作一隻兔子了?”
月瑤與李蓮花見他精神尚可,懸著的心稍稍放下,望著那紗布忍不住相視一笑。
包拯被笑得耳根發燙,沉聲道:“查案就查案,扯這些做什麼!”
他蹲下身檢視屍體,指尖剛觸到周八斤的衣袖,李蓮花便在一旁開口:“死亡時間在昨夜子時到寅時之間。”
這時,一旁發現屍體的老翁插了句嘴:“這小子,定是喝多了!
他本就嗜酒如命,前幾日得了筆橫財,指不定是夜裡喝暈了,失足掉進湖裡的。”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頓時議論起來,有人點頭附和,也有人小聲嘀咕:
“可我聽說,今早撈他的時候,湖邊圍了好多魚,繞著屍體轉了半天都沒散開。”
龐飛燕眼睛一亮,猛地想起什麼:“這跟三年前雲霜死的時候一模一樣!難不成真是女鬼索命?”
這話像顆石子投進水裡,人群裡的議論聲瞬間大了起來,“是啊,當年雲霜死的時候,也是魚群圍著不肯走……”
月瑤與李蓮花對視一眼,眼底同時掠過一絲瞭然——能引魚群聚集的,除了魚餌,還有“千日醉”。
再細細檢視一遍周八斤的屍體後,發現並非溺水身亡,顯然是中了千日醉的毒,死後才被拋進湖裡的。
“先回去再說。”李蓮花壓低聲音,拉著月瑤往後退了退,避開了喧鬨的人群。
楚楚這時才匆匆趕來,一眼就瞧見包拯的“兔子頭”,驚得差點跳起來:“你這是……發生什麼了?還有你這頭……”
包拯沒好氣地打斷她:“兔子!我樂意這樣,不行嗎?”
這話逗得月瑤幾人又笑起來,他惱得轉身就走,留下楚楚站在原地一臉茫然。
龐飛燕捂著嘴偷笑:“我就說他肯定喜歡。”
回到鯉躍居,眾人圍坐在桌邊,氣氛凝重起來,周圍士子們議論紛紛。
展昭語氣裡帶著點不安:“難不成真有女鬼?要不咱們換個地方住吧?我不是怕,是怕影響你們考試。”
龐飛燕翻了個白眼:“怕什麼,不過是場意外,彆自己嚇自己。”
包拯卻沒接話,指尖輕輕叩著桌麵,眉頭緊鎖:“若隻是意外,凶手為何連店小二都要殺?
這說明我們之前的推斷錯了——他殺人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功名。”
“我倒覺得,周八斤的死與前兩起案子無關,”
公孫策端著茶杯,語氣冷靜,“阮文浩、向天問是考生,周八斤是店小二,三人之間毫無交集,哪來的共通之處?”
“未必沒有。”
李蓮花忽然開口,目光掃過桌上的茶杯,“千鯉湖、女鬼傳說、還有碑上那首詩——這三人的死,都繞不開這三樣。”
包拯猛得想起之前他們分析的高官泄題,殺人滅口,喃喃道:“難道周八斤也發現了什麼秘密,才被人滅口?”
龐飛燕湊過來追問:“什麼秘密?”
包拯卻含糊著岔開了話——龐飛燕的父親是龐太師,這事牽涉甚廣,還是暫且瞞著她為好。
不多時,包拯便起身往外走,月瑤與李蓮花也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走到案發現場,樹下的水缸空了,包拯徑直走進去,蹲在缸底凝神思索。
月瑤與李蓮花便立在缸邊,不說話,隻靜靜陪著——怕他因走神再出意外。
忽聽得頭頂傳來孩童的叫嚷:“大哥哥,要不要吃梨?”
包拯抬頭,見樹上坐著個穿粗布衣裳的小孩,手裡舉著個黃澄澄的梨,不等他回話,梨便直直扔了下來。
他伸手接住,指尖觸到梨皮上一抹暗紅。
李蓮花見狀,對著樹上喊道:“小心些,上麵危險,我抱你下來。”
話音未落,他足尖一點,已輕飄飄落在樹枝上,單手將小孩抱了下來。
這時,管事大伯匆匆跑來,一邊接過孩子一邊道謝:“多謝李大人,這孩子太調皮了。”
恰在此時,崔明衝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溫聲道:“這是你的孫兒?”
他與月瑤、李蓮花對視一眼,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管事連忙應道:“回崔大人,正是小孫子,讓大人見笑了。”
崔明衝笑著搖頭:“孩童頑劣,本是常事。”說著,目光落在孩子頭上的暗紅上,眉梢微挑:“這是何物?”
“回大人,是紅漆,”管事解釋道,“樹上生了蟲,便塗了些紅漆防蟲,定是方纔爬樹時蹭到的。”
包拯這時已從水缸裡站起身,崔明衝瞧見他的頭,忍不住打趣:“包拯,你怎的也在這裡?這模樣,倒像隻兔子。”
月瑤在一旁抿唇輕笑,李蓮花忍著笑意回話:“我們一同過來的,他方纔在缸裡琢磨案情。”
包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隻是不小心碰破了頭。”
“又來查現場?”崔明衝語氣溫和,眼底卻藏著一絲探詢,“查得怎麼樣了?離皇上給的三日之期,可隻剩一天了。”
“至今毫無頭緒,倒像樁無頭公案。”包拯坦誠道。
兩人並肩往前走,低聲交談起來,月瑤與李蓮花留在原地,雖隔的距離不短,卻將兩人的對話聽得真切——崔明衝話裡話外,都在試探包拯的心思。
“皇上限你三日破案,不少人都說這是強人所難。”崔明衝放緩腳步,語氣帶著點關切。
“難是真的難,但談不上勉強——是我自己應下的。”
包拯語氣堅定,“多拖一日,或許就多一個受害者,我總得儘力。”
崔明衝點點頭,忽然話鋒一轉:“我身後的座位空了有些時日了,每日上衙、用飯,都覺得冷清。”
包拯愣了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
崔明衝繼續道:“禮部侍郎剛告老還鄉,舉薦的人不少,我都沒應——我想找個能為社稷出力的人。
包拯,有沒有興趣,陪我一同用飯?”
這話裡的拉攏之意,已是昭然若揭。包拯怔了怔,含糊著答:“等我先破了這案子再說吧。”
遠處的月瑤與李蓮花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崔明衝的用意——這是想“雪中送炭”,若包拯應了,便是投了龐太師的陣營;
若是不應,恐怕就要“落井下石”了。隻是不知,這是崔明衝自己的主意,還是龐太師的授意。
“破案如猜謎,有時要慢慢來,有時卻需靈光一閃。”崔明衝沒再糾纏,隻淡淡一笑,“時間長短,未必是關鍵。我先走了。”
“大人慢走。”包拯目送他離去,轉身便見月瑤與李蓮花走了過來。
三人往鯉躍居走的路上,李蓮花將自己的發現一一告知:“周八斤定是中了千日醉的毒——這毒藥能引魚群聚集,與三年前雲霜死時的情形一模一樣。
還有阮文浩的死,我猜凶手是用文庫裡的書冊堆成了書架的模樣,擋住了管事的視線,才製造了不在場證明。”
包拯腳步一頓:“若真是這樣,那所有人都有作案的可能。”
“還有那首詩。”
月瑤補充道,“凶手處處想把案子往‘女鬼索命’上引,前兩個死者的房間裡都發現了雲霜的詩,周八斤又死在千鯉湖——線索或許就藏在詩裡。
說不定雲霜的詩裡藏著凶手的名字,而阮文浩、向天問與周八斤,都是因為發現了這個秘密,才被滅口的。”
包拯猛地攥緊了拳頭:“走,找公孫策去!解謎這事,他最擅長。”
回到鯉躍居,四人圍著那張抄錄下來的詩稿,公孫策指尖點著字句,細細推敲。不多時,他猛地抬頭,眼神凝重:“是他。”
包拯與公孫策交換了個眼神,彼此都已明瞭——凶手是誰,終於水落石出。
月瑤與李蓮花見此案已有眉目,便沒再多插手,隻靜候他們找到確鑿證據。
果然,第二日午時,便傳來訊息——包拯已將案子查透,還讓人去請了皇上駕臨開封府公堂。
顯然,他是怕龐太師的勢力從中作梗,要借皇權的威懾,讓凶手無從抵賴。
開封府外擠滿了百姓,龐飛燕、楚楚與公孫策站在大堂外,神色各有不同。
公堂內,皇上高坐於案後,何大人、龐太師分坐兩側,李蓮花與月瑤立在一旁。
包拯站於堂下,崔明衝也垂手立在那裡,神色平靜得有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