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陪我闖影視世界 第292章 少年包青天32
月瑤、李蓮花、包拯、楚楚、公孫策與展昭六人,正乘著蓮花樓慢悠悠行在途中。
展昭本就不是耐得住靜的性子,時不時縱身躍下樓去,身影疾掠而出,不多時又輕捷地掠回來,惹得樓中幾人看了,都忍不住低笑。
“這蓮花樓好是好,就是隻能循著大道走,忒拘著了。”展昭語氣裡帶著點少年人的不耐。
李蓮花聞言抬眸笑道:“怎麼,心裡揣著想去的地方?不妨事,讓車夫自個兒趕著樓走大路或等著我們,我們幾個陪你去便是。”
月瑤、包拯、楚楚與公孫策聽了,也齊齊望向展昭,眼中都帶著幾分縱容。
“我想去相國寺瞧瞧,成嗎?”展昭說著,目光先落在月瑤身上。
“我沒意見,去哪兒都成,你問問你包大哥和公孫大哥。”月瑤淺笑著擺了擺手。
“包大哥,公孫大哥?”展昭又轉向二人。
“有何不可,我們本就不趕時間。”包拯話音剛落,便看向身側的公孫策,“你呢?”
公孫策執扇輕搖,眼底帶著點自嘲,卻也坦蕩:“左右我們倆都沒高中,倒用不著學旁人‘春風得意馬蹄疾’那套。”
“就是!”楚楚當即接話,話頭卻往包拯身上引,“要說可惜,還是包黑炭最可惜——那狀元之位本就該是你的,當初若不是……”
“穩穩當當就是我的了,求你了楚楚,這話你都唸了不下一萬遍,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包拯沒等她說完,便哭笑不得地打斷,語氣裡滿是無奈。
“哪來的可惜?”公孫策收起摺扇,語氣鄭重了些,“你雖沒拿到狀元頭銜,可皇上親授了你龍屠閣大學士之位,這可不是‘塞翁失馬’麼?
要知道,狀元隻是天子門生,大學士卻是皇帝倚重的謀臣,論分量,可比狀元重多了。
說不定過些日子,你就成了朝中最年輕的大學士,這般能耐,區區一個狀元,哪裡入得了你的眼?”
李蓮花也頷首附和:“公孫策這話在理。不過說起來,你二人在京中名聲本就不相上下,隻是包拯多得了幾分機遇。
等到來年再赴科舉,你們遲早都是皇上的心腹之臣——皇上心裡,可是一直盼著能有幾位全然屬意於他的純臣啊。”
包拯與公孫策聞言,都默契地沉了沉眸——他們如何不知,皇上這是要借著提拔新人,暗暗壓製龐太師日益膨脹的勢力。
“李大哥,快些!”展昭忽然起身,指著前方岔路,“前麵就是去相國寺的分岔口了,咱們該下去了!”
“好。”李蓮花應聲起身,轉頭叮囑眾人,“都拾掇拾掇,把隨身物件帶好,彆落下了。”
展昭像隻雀躍的小獸在前頭蹦跳引路,忽然停下腳步,抬手朝後揮著:“快點快點!到了——你們看!”
月瑤幾人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路邊立著塊半人高的路牌,上麵寫著“相國寺”三個朱漆大字遒勁醒目。
“相國寺可是京郊有名的景緻,等會兒我帶你們好好逛逛。”展昭拍著胸脯,語氣裡滿是與有榮焉的得意。
“好啊,正好瞧瞧這國寺,和尋常寺院有什麼不同。”月瑤笑著應道。
李蓮花抬眼望瞭望前方炊煙嫋嫋的鎮子,輕聲感歎:“果然不愧是皇家敕建的國寺,連山腳下的鎮子,都冠了‘相國寺’的名。”
月瑤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街巷兩側攤位錯落,來往行人摩肩接踵,叫賣聲、談笑聲混在一起,熱鬨得很。
她輕輕“嗯”了一聲,包拯、公孫策幾人也忍不住放慢腳步,打量著這山下小鎮的煙火氣。
忽然,展昭眼睛一亮,瞥見前方兩個身著僧袍的身影,當即撒腿跑了過去:“二師兄!這麼巧!你是下山來收田租的吧?”
“阿彌陀佛。”那僧人轉過身,麵容清臒,語氣平和,“小師弟,許久不見了。”
這時月瑤等人也快步跟了上來,展昭連忙側身介紹:“月瑤姐,李大哥,這是我相國寺的二師兄,戒嗔大師。”
又轉向戒嗔,指著身後幾人一一說明,“二師兄,這幾位是我的朋友——
這位是包大哥,這位是李大哥和公孫大哥,還有月瑤姐姐、楚楚姐姐。”
幾人紛紛抬手,依著佛門禮節略一欠身,算是打過招呼。
“幾位施主,貧僧尚有俗務待辦,先行告辭,再會。”戒嗔雙手合十,言簡意賅,說完便轉身與同伴繼續前行。
望著他的背影,展昭撓了撓頭:“二師兄還是老樣子,這麼多年都沒變。”
眾人沿著林間小路往上走,展昭想起方纔的碰麵,又開口說道:“打我進寺那天起,二師兄就這模樣,話少得很,一句多餘的都沒有。”
“依我看,他未必是不喜言語,反倒像是城府頗深。”公孫策執扇輕搖,目光裡帶著幾分審慎。
“不是的!”展昭立刻反駁,“二師兄是管著相國寺的財務,你們從這兒往下看,那些連片的田地,全是寺裡的產業。”
月瑤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麼說來,相國寺的日子,確實比尋常百姓寬裕得多。既能收田租,又不用交賦稅,再加上香客們捐的香油錢,想必家底殷實。”
“就是因為管著錢財,二師兄才格外謹慎,平時話才少。”
展昭說著,忽然笑了,“我們以前跟他開玩笑,都說他這‘戒嗔’的法號該改成‘戒語’才對。”
這話一出,眾人都忍不住低笑起來,山間的空氣頓時輕快了幾分。
“對了,”包拯忽然想起一事,看向展昭,“你是寄名在相國寺出家的,按理說也該有個法號,你的法號叫什麼?”
展昭臉上的笑容猛地一僵,耳朵尖微微泛紅,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劈裡啪啦”響起一陣鞭炮聲,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
緊接著,五道身影從路邊的灌木叢裡竄了出來,年紀不大卻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直直擋住了去路。
月瑤與李蓮花對視一眼,都沒貿然動作,隻站在原地靜觀其變。
展昭看清來人,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又是你們五個?”
為首的少年吊兒郎當,語氣譏諷:“兩個月沒見,還以為你早就死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
另一個少年跟著嗤笑:“怎麼樣,牛糞炸身上的味道,還不錯吧?”話音剛落,幾人便得意地笑了——
方纔那串鞭炮,正是他們丟在路邊牛糞上的,展昭走在最前,衣角果然沾了點細碎的汙漬。
展昭下意識抬手,沒聞到什麼異味。
“這隻是小教訓,”為首的少年揚了揚下巴,“後麵還有更有意思的等著呢!走了!”說罷,五人便轉身往山林深處跑。
“彆跑!”展昭氣得攥緊拳頭,拔腿就要追。
“展昭,彆追了!”包拯連忙拉住他。
展昭掙了掙,望著那幾人的背影喊:“彆讓我再抓到你們——”
“他們是什麼人?”月瑤看著展昭氣呼呼的樣子,輕聲問道。
“還能是誰,就是鎮上的小流氓,自稱‘五鼠’。”
“五鼠?”月瑤驚訝,和李蓮花對視一眼,這就是以後有俠義之風的五鼠啊,那本性應該不壞。
展昭喘著氣,語氣不滿,“平時就在鎮上偷雞摸狗混日子,之前還敢跑到相國寺偷東西,被我抓過兩次,就記恨上我了。”
月瑤聽了,若有所思:“看他們的樣子,倒像是無家可歸的孤兒?”
“是啊,”展昭點點頭,又立刻補充,“可就算是孤兒,也不能偷東西啊!這是他們本性壞。”
“話可不能這麼說。”公孫策放下扇子,語氣溫和,“你是運氣好,能被相國寺收留。其實除了早已不在的哥哥,你從前不也是個孤兒嗎?”
月瑤和李蓮花也點點頭。
展昭愣了一下,隨即梗著脖子,帶著點小驕傲轉頭就走:“那不一樣!
孤兒也分兩種,一種好的,一種壞的,我就是好的那種!”
看著他那副傲嬌的模樣,眾人再也忍不住,頓時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連帶著方纔被打擾的不快,也消散了大半。
不多時,相國寺的山門已遙遙在望。門前石階上,幾個僧人正持著掃帚清掃。
待眾人拾階而上,穿過精緻的門牌樓,僧人們紛紛放下手中活計,上前見禮,口中恭敬地喚著:“小師叔。”
跨過寺門,腳下是打磨得光滑平整的青石板,縫隙裡連半片落葉都尋不見,透著股清淨規整。
庭院中央,數十名武僧身著短打,正列隊練武,拳腳起落間整齊劃一,剛勁的呼喝聲擲地有聲;
而庭院邊緣,一溜兒擺著各式名貴盆栽,山茶、杜鵑開得正盛,紅綠相映,倒讓這習武之地添了幾分雅緻。
再往深處看,連片的殿宇飛簷翹角,朱牆黛瓦,氣派得很。
“果然不愧是大宋國寺。”公孫策駐足打量,忍不住感歎,“寺中僧人不僅武功紮實,想來佛法造詣也非比尋常。”
“單看我們家小展昭的身手,就知道相國寺的底蘊有多深厚了。”月瑤笑著看向展昭,語氣裡滿是讚許。
包拯也點頭附和:“確實如此。”
展昭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難掩自豪:“我們寺裡向來人才輩出,就算是個普通管事僧,放到外頭彆的寺院,那也是能當主持的料子。”
“哦?那可真是了不起。”李蓮花挑眉,語氣裡帶著幾分真切的訝異。
“走,我帶你們往裡走。”展昭說著,率先邁步。
練武的武僧們見了,紛紛收了招式,圍攏過來,其中一人笑著說:“小師叔,您可算回來了!”
展昭點頭應了聲“嗯”。
“您回來得正巧,再過幾日便是初五,正好趕得上主持改選大典。”另一人補充道。
“可不是嘛,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事。”展昭說著,就要離開,“不說這個了,先帶你們去見我師父。”
“小師叔,我來領路吧。”一個年輕僧人連忙說道。
“有勞了。”李蓮花拱手致謝。
“幾位施主,這邊請。”僧人側身引路,腳步輕緩地往寺院深處走去。
穿過方纔的練武庭院,相國寺內裡竟是層層遞進的院落,格局規整,青石板路蜿蜒其間,將殿宇、廂房連綴得錯落有致。
“幾位施主,這邊請。”引路的僧人抬手示意,又穿過兩處栽著古鬆的小院,展昭才指著兩側廂房道:
“我和師兄弟們住西廂房,你們就安置在東廂房。不過我不能陪你們太晚,入夜後中間這扇角門會落鎖。”
說話間已到東廂房門前,僧人推門請眾人入內,又對展昭道:“小師叔,你們稍候,我這就去給師父通傳。”
“不必了,我已經過來了。”話音剛落,門外便走進一位身著灰布僧袍的僧人,麵容溫和,眉宇間帶著幾分沉靜。
“大師兄!”展昭連忙迎上前,又轉身對眾人介紹,“這是我的大師兄,戒逸大師。”
月瑤、李蓮花等人齊齊見禮:“大師安好。”
“阿彌陀佛。”戒逸雙手合十,聲音平緩。
展昭忙補充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聽說寺裡要辦主持改選大典,特意跟著我來觀禮。”
戒逸聞言,語氣帶著幾分打趣:“阿彌陀佛,不過是寺中僧人推選主事,說白了,就是‘和尚選和尚頭’,隨意得很,怕是要讓諸位施主失望了。”
“大師見笑了。”李蓮花率先開口,語氣謙和,“我們本就不懂寺中規矩,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大師海涵。”
說罷,幾人又躬身行了一禮。
“諸位不必如此拘禮。”戒逸抬手虛扶,目光溫和,“禮佛重在隨心,處世貴在適意,大家隨意便好。”
“大師說得在理,那我們就不客套了。”李蓮花順勢應下,消解了幾分生疏。
展昭趁機拉著戒逸走到一旁,壓低聲音問:“大師兄,師父他人呢?”
“師父正在禪房做午課。”戒逸歎了口氣,聲音輕了些,“你且晚些再去——你走這兩個多月,師父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實在讓人牽掛。”
展昭心頭一緊,追問道:“那師父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嚴不嚴重?”
“也無甚大礙。”戒逸垂眸,語氣帶著修行人的通透,“人生在世,本就受無名煩惱、業力牽絆之苦,我們修佛,本就是為了超脫輪回、明心見性。
佛有法身、報身、應身三身,這具肉身皮囊不過是外在形骸,最是微末之物,你不必太過牽掛。”
展昭聽著這話,雖仍有擔憂,卻也慢慢平靜下來,低聲道:“大師兄教誨的是,我曉得了。”
“哈哈哈,好了,彆總揪著這事叨嘮。”
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快了些,“快帶你朋友去院裡走走,看看寺裡的景緻,彆怠慢了客人。”
“哎,好!”展昭應了一聲,轉身便招呼起月瑤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