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陪我闖影視世界 第297章 少年包青天37
杭大人忽然想起,衍悔圓寂之處留有《大日如來咒》,當即看向五鼠問道:
“你們可曾看過那《大日如來咒》?或是衍悔大師生前,可曾傳授於你們?”
白玉堂眉頭微蹙,語氣直白:“大日如來咒?那是什麼?從沒聽過。”
一旁的月瑤與李蓮花對視一眼,察覺到了杭大人的心思——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大日如來咒》的具體內容。
最後,悟道大師親自邀請達摩智出席衍悔的淨身大典,五鼠商議後,也決定暫且留下。
不知是否凶手已知曉李蓮花精通醫術,此後包拯的飲食中再未查出什麼異常,先前那股昏沉乏力的狀況,也沒再出現。
隻是關於凶手的線索,依舊如石沉大海,毫無進展。
龐飛燕忽然出現在相國寺。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雀躍:“原來這兒正查著命案?我來得可真巧。”
眾人這才知曉,她是替龐太師來燒香祈福的,聽聞有命案,便索性改了主意,決意留下看熱鬨。
次日,衍悔大師的淨身大典如期舉行。所謂淨身大典,便是為遺體沐浴更衣後,再以火把引燃,讓逝者的肉身歸於天地。
肅穆悲慼的氛圍裡,龐飛燕卻忽然打了個綿長的哈欠,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這要等到什麼時候才結束?也太悶了。”
展昭本沉浸在悲傷中,聞言猛地抬頭,語氣又急又氣:“你……你太過分了!”
包拯也皺緊眉頭,語氣帶著責備:“飛燕,你真的太過分了,難道你的心不是肉長的嗎?”
龐飛燕聞言,滿心委屈地反駁:“什麼嘛!就算我的心不是肉做的,也比你這‘黑心腸’強!”
說罷,扭頭便快步離去。
包拯沒再管她,轉頭見展昭快走遠了,便想著追過去。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李蓮花輕輕拍了拍包拯的肩膀,聲音平靜地勸道。
龐飛燕離去後,越想越覺自己先前言行確實有點傷人,便尋到展昭,想開口安慰。
展昭本就不喜她驕縱的性子,此刻語氣更衝,冷言驅她離開,直斥她是“無情之人”。
龐飛燕倒未動氣,反倒坦然承認:“我的確無情。”
之後,她輕聲說起自己的舊事——五歲那年生母離世,葬禮上她一滴淚未掉,隻當母親是睡著了;
後來長大懂了生死,對生母的印象卻早已模糊,即便想落淚,也擠不出半滴。
“姐姐總說,不哭就不哭吧,娘本就盼著我們開開心心活下去,這樣她在天之靈才能安息。”
展昭聽完,心中豁然開朗。原來她想說的是,斯人已逝,活著的人好好過,纔是對逝者最好的告慰。
他望著她,輕聲道:“飛燕姐姐,謝謝你。”
飛燕見展昭懂了,也不枉自己自揭傷疤,便欣慰地笑著離開了。
這一幕恰好被來這裡找展昭的公孫策看在眼裡。不由自主跟在龐飛燕的身後來到了涼亭,故意打趣:
“看不出來,龐大小姐也有會安慰人的時候。”見她不理,又話鋒一轉,
“不過我倒聽說,龐夫人是三年前過世的——當年你怎麼會才五歲?”
龐飛燕依舊不答,轉身就要走。
“唉,說說嘛!”公孫策追著追問。
她猛地停步,抬眼看向他:“你果然知道不少事。但有件事你定然不清楚——我是庶出,生母同我一樣,是個頂美的美人,比那位龐夫人美多了。”
語氣裡帶著幾分炫耀,轉瞬又沉了下去,“可惜她紅顏薄命,走的時候,才二十四歲。”
入夜,達摩智尋到了展昭的大師兄戒逸。他此次踏入相國寺並非偶然,正是戒逸為謀奪主持之位,特意請來的幫手。
此時達摩智直言“障礙已除”,戒逸本就是大師兄,當選主持已是板上釘釘,便伸手索要此前承諾的“大日如來咒”。
戒逸卻推托道,經書如今由師弟保管,須等自己正式接任住持,才能兌現承諾。
“隻怕到時候,你要過河拆橋。”達摩智冷笑一聲,語氣帶著威脅,“你放心,這經書我自有辦法拿到。
但你最好彆從中作梗,否則,咱們之間的勾當,我不介意讓全寺上下都知道。”
達摩智的話像根刺,紮得戒逸臉色驟變。方纔還帶著假笑的臉,在達摩智離去後瞬間陰鷙下來,眼底翻湧的殺意,幾乎要將人吞噬。
次日清晨,有小和尚慌張來報——經樓昨夜遭人闖入。
眾人匆匆趕到時,卻見闖入者竟是達摩智,他的頭顱與身軀早已分離,隻輕輕一碰,便從屍身上滾落下來。
“大日如來咒呢?”戒逸急忙問道。
身旁的戒賢立刻應聲:“師兄放心,大日如來咒已被我安置在安全之處,絕不會有閃失。”
悟道大師望著眼前的慘狀,雙手合十,一聲長歎裡滿是沉痛:
“又是一樁命案……我相國寺,何至於遭此浩劫?阿彌陀佛。”
突然有個和尚進來,急聲稟報:“不好了!五鼠也不見了!”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心頭一沉——難不成是五鼠殺了達摩智,如今畏罪潛逃了?
“不會。”李蓮花當即開口,語氣篤定,“達摩智武功極高,絕非五鼠能敵。至於他們不告而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倉促離開的。”
眾人聞言,細想之下也覺得有理,五鼠殺人的嫌疑頓時打消下去,隻是派人到處去尋找他們的蹤跡。
待驗過屍身,公孫策沉聲道:“從達摩智上師的屍斑判斷,他遇害的時間應是昨夜子時前後。”
包拯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沉聲發問:“敢問各位,昨夜子時左右,都在何處、做些什麼?”
“哦,老僧那時已然睡下了。”悟道大師率先答道。
戒逸頓了頓,緩緩開口:“昨個……昨晚我與師弟一同賞月論佛,直到醜時才各自回房。”
“我?”戒嗔見眾人又看向了自己,立馬接話,“昨夜一直在賬房整理寺中財物賬本,忙到淩晨才歇息。”
戒賢則言簡意賅:“我始終在房中打坐練功,未曾外出。”
龐飛燕搶著插話:“我呀,一整晚都在跟楚楚姐姐聊天呢!”
最後是杭大人:“子時那會兒,我正在房裡對月獨酌,喝到微醺便上床睡了。”
待包拯一行人回到房間,將方纔的事兒告知楚楚與月瑤。
李蓮花若有所思:“雖說每個人都報了行蹤,但這些不在場的說法作為證據,實在站不住腳,都是自說自話。”
“可不是嘛!”月瑤附和,“連個人證都沒有,唯獨戒逸大師說和師弟賞月論佛——這是唯一能相互印證的。”
“可這也太可疑了!”龐飛燕立刻反駁,“這麼晚了還湊在一起論佛?明明今天就要開無遮大會,哪來的閒心?
說不定是他串通師弟,故意偽造不在場證明,這叫欲蓋彌彰!”
月瑤聞言,點頭道:“你這麼說,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也許人家隻是單純心情好,想趁著月色論佛罷了。”公孫策忍不住懟道。
“心情好?怎麼可能心情好!”龐飛燕聲調拔高,“師父剛沒了,他哪來的好心情?絕對可疑,實在太可疑了!”
“等等,”楚楚忽然開口,“咱們為什麼認定凶手一定是寺裡的人?”
她話音剛落,李蓮花猛地想起:“對了,展昭去尋五鼠,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公孫策倒是鎮定:“戒賢大師已經吩咐了兩個和尚跟著他,想來不會出什麼事,再等等看吧。”
不多時,展昭已帶著五鼠折返。
大殿內,白玉堂垂著眼,語聲仍帶幾分未平的顫意說道:
“昨夜,那個喇嘛突然尋來,不由分說便將我擄至後山,逼我背誦大日如來咒。我說從未見過經文,他卻半句不信,還強餵了我‘七蟲七花毒’。”
話音落時,眾人皆怒——這般陰狠毒藥,竟狠心喂給一個少年。
月瑤當即上前,指尖輕搭他腕間:“我略通醫術,讓我看看。”
片刻後,她取出一粒瑩潤丹藥遞去,語氣篤定:“服下吧,很快就沒事了。”
見毒可解,眾人懸著的心才稍稍落地。
“他認定我在撒謊,不停地折磨逼問我。後來耐不住性子,竟要擰斷我的手臂”
白玉堂攥緊了拳,似又想起當時的凶險,“幸好這時來了個黑衣人,朝他發了枚暗器。
達摩智便丟下我追著黑衣人走了,這時四位哥哥尋來,我怕那喇嘛回頭再找我們麻煩,便帶著他們先找地方躲了起來。”
“照你所說,莫非是那黑衣人殺了達摩智?”包拯眉心微蹙。
“可這黑衣人是誰?跟住持的死又有沒有關係?”飛燕晃著腦袋,一連串疑問脫口而出。
李蓮花緩緩道:“這黑衣人武功定然不弱。若他與殺害住持的凶手是同一人,身上應有一條極堅韌的細絲……”
“難道是他——”戒逸猛地頓住,眼神驟變。
戒賢緊隨其後變了臉色,喃喃道:“不會吧?”
“二位師父說的是誰?”包拯追問。
“莫非是十年前曾來寺中挑戰的龍千山?”戒賢聲音發沉,語氣裡滿是懊惱,“他定是為奪經而來!我早該想到的。”
戒逸在旁沉沉點頭,印證了他的猜測。
“龍千山?”月瑤輕聲重複,眼中帶著幾分瞭然。
飛燕問道:“這龍千山又是誰啊?”
悟道大師合十輕歎,緩緩道來:“龍千山是十年前江湖上憑空冒起的奇才。他憑獨門武器‘盤龍絲’,連敗武林數位頂尖高手,一時聲名鵲起,風頭無兩。
當年他曾多次遞帖求見住持師兄,可師兄早已遁入空門,不願再沾江湖紛爭,次次都婉拒了。
誰料一日夜裡,他竟避過寺中六百僧眾的耳目,悄無聲息潛入住持禪房——其武功之高,由此可見一斑。”
“他逼著師兄與他比武,或是借出大日如來咒,否則便要在寺中大開殺戒。師兄無奈,隻得與他在後院對決。
當時老衲與戒賢、戒逸、戒嗔、戒空都在旁觀戰,那一戰直打得天昏地暗,宛若鬼哭神號。”
“最終,龍千山以一招之差,敗在師兄的空明掌下,左肩被一掌震斷。可他臨走前卻發下血誓,說十年後定會回來報仇,還要再取大日如來咒。
自那以後,他便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漸漸被人淡忘,誰曾想……他竟真的回來了。”
“哎呀,男人真是無聊透頂!”飛燕聽得直撇嘴,“躲了整整十年,就為了殺個老和尚?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飛燕,休得胡言。”公孫策皺眉出聲。
“誒?你這是怎麼了?我說錯了嗎?”飛燕挑眉,語氣裡滿是不服,“你想想啊,要是把這十年用來遊山玩水,能去多少好地方,吃多少珍饈美味?
哪像他,指不定在哪個犄角旮旯裡躲了十年,平白浪費大好時光。就算真報了仇,又能怎麼樣呢?”
月瑤悄悄攥住李蓮花的手輕笑,心中暗忖:飛燕這性子倒真好,整日樂嗬嗬的,凡事不往心裡去,這份樂觀實在難得。
“龐姑娘這話,倒是點透了世人的迷障。”戒賢輕歎一聲,誦了句佛號,
“多少人被‘仇恨’二字困住,反倒錯過了很多美好。可惜啊,這般道理,並非人人都能悟得。阿彌陀佛。”
“不過,龍千山失蹤十年後歸來報仇,眼下還隻是猜測。”
包拯語氣嚴肅,“僅憑‘盤龍絲’這一條線索,尚不足以斷定凶手就是他。”
戒賢麵色凝重,沉聲道:“貧僧掌管著寺中六百僧眾,如今接連三人殞命,貧僧難辭其咎。
無論凶手是龍千山,還是另有其人,貧僧定要將他擒獲,絕不能再讓無辜之人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