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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陪我闖影視世界 第299章 少年包青天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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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山,戒賢手持長棍,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陰沉。

棍風掃過草木,每一式起落都帶著壓抑的力道,直到最後一記劈空收勢,棍尖震得地麵碎石微顫,他才緩緩收了氣息。

這時,月瑤與李蓮花從旁側鬆影裡走出。

李蓮花目光落在那根仍泛著勁風的長棍上,語氣裡帶著幾分真切的讚歎:“戒賢師父這一身功夫實再厲害,天資果然不凡。”

“可不是麼,”月瑤緊跟著點頭,眼裡滿是讚賞,“聽展昭說,你可是寺裡通曉三十六房武功的第一人呢!”

戒賢垂眸合掌,語氣謙謹:“施主謬讚了。論天資,我哪裡及得上小師弟展昭半分。”

這話讓月瑤和李蓮花相視一眼——他們心裡也清楚展昭天資最盛,可當著戒賢的麵,總不好順著話頭接。

李蓮花連忙轉了話題:“啊,說起來,大師此次主動退出方丈選舉的角逐,這份決斷著實不易,真是令人佩服。”

月瑤立刻跟著點頭附和。

戒賢的神色沉了沉,語氣裡添了幾分愧意,合十道:“戒賢之所以抽身,隻因自身無能。近來寺中屢遭侵擾,我卻沒能護住山門,實在是罪過。阿彌陀佛。”

月瑤與李蓮花又交換了個眼神。

他們此番尋來,本就是想探探戒賢是否真如表麵那般賢德——此刻聽他話語懇切,神情也透著幾分坦蕩,可心底那股違和感卻沒散。

方纔隱藏氣息在暗處觀察時,他眼底翻湧的戾氣、周身冷硬的氣息,與此刻溫和謙抑的模樣判若兩人,顯然是個藏得極深的角色,半分破綻不露。

李蓮花卻似沒察覺那點異常,繼續說道:“大師是真心為相國寺著想。

誰都看得出來,你那兩位師兄,都想借你戒律院上座的權威打壓對方——你本可坐收漁利,將二人一並比下去,卻偏偏選了退讓,這份心性真是難能可貴。”

“戒賢並非施主口中的聖人。”

戒賢聲音壓得低了些,帶著幾分沉鬱的過往,“我本是個戴罪的死囚,當年因失手殺人被判死罪,是師父不棄,收留我在寺中剃度,才撿回這條性命。

所以如今,我隻求幫師父找出害他性命的凶手——這關頭,相國寺絕不能亂,絕不能分裂。”

他抬眼看向二人,語氣懇切,“戒賢甘願舍棄這些名利,也懇請二位與包施主等人,相助早日揪出真凶。”

月瑤與李蓮花靜靜聽著,緩緩點了點頭。

“好了,貧僧還有俗務要處理,先行失陪。阿彌陀佛。”戒賢合掌行了一禮,轉身便朝著寺內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月瑤才收回目光,眉頭微蹙,若有所思地看向李蓮花:

“你說他……是真的這般‘偉大’,還是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隻要相國寺沒事,管他什麼人命、利益、權力,全都能拋在一邊?”

李蓮花“嗯”了一聲,伸手輕輕拉住月瑤的手腕,轉身往客房的方向走,語氣裡帶著點漫不經心:

“管他是哪種人,隻要眼下不礙著旁人就好。倒是……還沒摸清,之前的人命,和他到底有沒有關係。”

夜色漸深,衍悔大師的禪房仍亮著燈,月瑤、李蓮花、包拯、公孫策、楚楚與龐飛燕六人相顧一眼,推門而入。

“見這兒亮著,便知是你。”楚楚先開口,目光落在房內的展昭身上。

“我睡不著,你們怎麼也沒有睡?”展昭抬眸,眼底帶著幾分倦意。

“我們何嘗不是。”公孫策輕歎。

一旁的包拯接過話頭:“此案線索儘是些模糊不清的影子,連份實打實的證據都沒有,索性過來再看看。”

“那……可有收獲?”展昭往前湊了湊,語氣裡藏著急切。

包拯緩緩搖了搖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沿。

“哎呀!”龐飛燕突然拔高聲音,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彆總苦著張臉行不行?住持大師走後你就沒舒展過,瞧瞧這眼鼻嘴,都快擰成一團了!”

她頓了頓,又嘟囔道:“不是說出家人萬事皆空嗎?”

“師父的恩情,我此生難報。”展昭聲音沉了下來,指尖攥緊了衣擺,“我自幼無爹孃,身子弱,相士說想出息就得出家。

五歲那年,哥哥把我送到相國寺,是師父收我做了入室弟子……”

“相士的話你也信?”飛燕猛地站起身,話沒說完,就被眾人責備的眼神堵了回去,隻得悻悻地比了個“噓”的手勢。

“師父不單教我武功,還教我讀書識字、為人處世的道理。”展昭的聲音軟了些,眼底泛起微光,“我對爹沒什麼印象,師父於我,便如父親一般。

他看著嚴肅寡言,心卻軟得很,待我素來寬容,畢生精力都放在相國寺——自三十年前出過一次門,再沒踏出去過,多少達官貴人相請,他都婉拒了……”

月瑤見包拯的目光飄向牆上的畫卷,便與李蓮花一同望去——想來就是展昭說的,三十年前師父出門所見的山水。

畫角蓋著印章,題著句“與君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他那次,是去了巴蜀一帶?”包拯忽然開口。

“你怎會知曉?”展昭詫異,“我也是偶然聽師父提過一句。”

“猜的。”包拯指了指畫卷,“這景緻不似中原,再加上這句詩,便約莫有了數。”

“衍悔大師與杭巡撫同是山西人,又三十年未出門,這畫定是當年遊曆時的光景。”公孫策補充道。

李蓮花望著畫中細膩的筆觸,輕聲道:“畫得這般鮮活,想必是刻在心裡的記憶。”

“師父除了和我們論武,平日裡最愛畫畫。”展昭輕聲說。

這時,月瑤的目光落在了印章上,眉頭微蹙:“這畫似乎不是衍悔大師所繪,落款是‘悟法’——這位悟法大師是誰?”

眾人聞聲皆看向畫角的落款,展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隻瞧這畫的成色,該是有些年頭了。”

公孫策轉身走到另一幅畫前,指尖點著畫上的題詩:“你們看這首,‘對影邀明月,明月破窗來,隻恨晨鐘早,星墜月也垂’,書於辛酉年仲冬子時。”

他抬眼望向窗外,“這詩裡的情景,竟和外頭一模一樣——子時月升,待晨鐘響起,星月剛好隱去。”

“倒像在暗喻兩個人的關係。”月瑤輕聲接話。

“等等。”包拯突然開口,語氣沉了下來,“有人在說謊。”

“誰在說謊?”展昭立刻追問。

“達摩智死的時候,他們都說不在現場,但其中一個,定然是假的。”

包拯俯身,指著桌上簡單勾勒的寺院佈局,“子時已過半夜,住西廂的人能憑窗望月,住東廂的,卻絕無可能。”

眾人瞬間回想起來——

戒逸說:“我與戒嗔師弟賞月論佛。”

戒賢道:“我一直在房中打坐練功。”

杭天豹則稱:“我在房中對月飲酒。”

“對!杭大人與戒逸大師的住處正好相對,倆人裡必定有一個在撒謊!”月瑤立刻反應過來。

李蓮花緩緩道:“說謊的是杭天豹。寺中僧人都住西廂,客人則在東廂,他一個住東廂的人,根本不可能‘對月飲酒’。”

“他定是在掩蓋當時在做的事——難道是他殺了達摩智?”月瑤追問。

“等等等等!”龐飛燕急忙插話,一臉困惑,“那喇嘛不是龍千山殺的嗎?怎麼又成了杭天豹?”

“你動動腦筋行不行?”公孫策無奈地看她一眼,“自始至終,隻有杭天豹見過龍千山,其他人連影子都沒瞧見……

他遇上那樣的高手,卻隻受了點輕傷,這不奇怪嗎?”

“所以你是說,龍千山根本就是個幌子?”楚楚順著他的話往下想。

“正是。”公孫策點頭,語氣篤定,“定是杭天豹借‘龍千山’的身份殺人——

這就解釋了為何‘龍千山’殺人要偷偷摸摸,全是他編出來的戲碼,就連知返林的那些‘證據’,恐怕也是他故意佈置的!”

“這個猜測倒合理。”月瑤看向李蓮花,“我和蓮花當時就覺得,凶手是故意把線索往龍千山身上引。隻是……杭天豹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殺人動機?”龐飛燕皺著眉,脫口而出,“他本來就是壞人啊,居心不良!壞人殺人還要什麼動機?興許人家一句話惹著他,他就動手了!”

話音剛落,眾人都無奈地歎了口氣——再壞的人,也不會在這種場合無端殺人;

何況他是朝廷命官,行事更該謹慎,怎會如此魯莽。

不過,既然杭天豹已有嫌疑,理應通知寺內眾人。

翌日天光大亮,月瑤幾人與戒賢大師便帶著寺中武僧圍至杭天豹住處,可門窗緊閉,屋內悄無聲息。

展昭與戒賢對視一眼,各自用力拍向門板,兩扇木門應聲敞開。眾人漁灌而入,隻見屋內一片狼藉,卻空無一人。

“搞什麼名堂?這亂糟糟的,倒像是遭了劫!”飛燕皺著眉嘀咕。

“莫非杭天豹已聞風而逃?”展昭懷疑道。

李蓮花卻搖了搖頭,目光掃過床邊物品:“不會,他的行囊與官服都還在,人定然還在寺中。”

戒賢亦補充道:“若有人下山,弟子們必會第一時間稟報,絕無遺漏。”

話音剛落,一個小和尚便跌跌撞撞地奔來,聲音發顫:“師叔!師叔!快去藥廬,藥廬出事了!”

“藥廬?走!”

一行人即刻趕往藥廬,剛至門口便覺氣氛不對——屋內桌椅翻倒,藥材散落一地,顯然經曆過一場激烈打鬥。

而杭天豹正倚著藥櫃,一柄長劍直直刺入他的胸膛,早已沒了氣息。

飛燕快步上前檢視,隨即抬高聲音:“公孫策,看來先前的推理全錯了!真正的凶手,分明是龍千山!”

“你憑什麼斷定是他?”公孫策問道。

飛燕伸手指向屍體脖頸,語氣篤定:“你們看——他脖子上這痕跡,分明是被盤龍絲勒過的!”

眾人湊近,果見一道細而深的勒痕印在頸間。

“可既然杭巡府是被勒死的,為何還要補上一劍?兩處都是致命傷,實在說不通。”公孫策凝眉思索。

月瑤與李蓮花上前,仔細查驗屍體細節,片刻後異口同聲道:“這胸口的劍,是死後才刺入的!”

“不僅如此,”月瑤補充道,“根據手上繭子的情況,杭天豹是左撇子,現在他右手握劍,這劍定是凶手死後塞到他右手裡的。”

李蓮花輕輕摩挲著衣袖:“可凶手為何要多此一舉?又是補劍,又是換握劍的手,這般動作,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句話讓眾人皆陷入沉默,藥廬內隻剩晨光透過窗欞,照在滿地狼藉上,更添幾分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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