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陪我闖影視世界 第319章 少年包青天59
郭公公的語氣陰惻惻的:「皇帝家事,深宮內苑,藏不住的事情實在是太多,秘密更是多。
甭管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隻要一腳踩進來,就隻能往下沉,再難脫身。
侯爺、包大人,我勸你們——趕緊尋個好去處吃頓好的,否則,怕往後再沒這個機會了。」
月瑤心頭一凜,暗自冷笑:這是赤條條的威脅,可惜,這一套對我們沒用。
李蓮花神色未變,語氣平淡得聽不出什麼情緒:「公公的『好意』心領了,若沒彆的事,便請回吧。」
郭公公見狀,鼻腔裡擠出一聲哼笑,甩了甩拂塵,轉身快步離開了。
「這人是誰?口氣倒挺大。」月瑤望著他的背影問道。
利小刀聲音壓低:「宮裡的事就沒有能瞞過他的。他是內侍省都知郭槐,管著宮裡三千太監,更是崇慶太後最得信的人。」
「太後的心腹?」月瑤眉峰一挑,「那他該知道我們是奉了皇命查八賢王的案子,可方纔那態度,分明是想攔著我們不讓查。」
李蓮花指尖輕撚,包拯也皺起眉,兩人眼底都浮起一層思索。
片刻後,林忠邦引著月瑤、李蓮花與包拯,推開了秀珠生前住的那間小屋。
包拯環視一圈,便直接問道:「林公公,關於秀珠,你還知道些彆的事嗎?」
林忠邦有些遲疑:「也沒什麼特彆的……這姑娘性子靜,平日裡不愛說話,從不嚼人舌根,也極少提自己的過往。
哦,對了包公子,」他忽然想起什麼,「她最樂意聽我講你的事,我跟她說過不少你的事。她沒事時就悶在屋裡,偶爾出去,也隻是去九裡鋪的一家麵館吃麵。」
「去宮外吃麵?」月瑤略感意外。
「是呢,」林忠邦點頭,努力回憶著,「那麵館好像叫……六子麵館。她說在那兒吃麵,能想起從前的一些事兒。」
李蓮花抬眼掃過屋內簡單的陳設:「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反常的、或是特彆的事發生過嗎?」
林忠邦仔細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彆的,就真不知道了。」
「誒——」一旁的利小刀忽然開口,「我倒聽人提過一嘴,宮裡前陣子丟了東西。」
「對對對!」林忠邦猛得想起,「約莫半個月前,不是太後壽誕嘛?八賢王送了一幅唐朝皮日秋的書法。
太後見了特彆喜歡,當天還讓人當著眾人的麵唸了一遍。可誰能想到,當晚那幅字就被人偷走了。」
「八賢王送的?」月瑤眉心微蹙,下意識重複了一句。
「正是。」林忠邦應道。
「那竊賊抓到了?」李蓮花問。
林忠邦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無奈:
「哪兒能抓到啊。這種事在宮裡,鬨上幾天,讓大夥兒茶餘飯後有個談資,過陣子也就沒人提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屋內瞬間靜了下來,幾人各懷心思,空氣裡添了幾分沉鬱。
忽然,林忠邦拽了拽包拯的衣袖,小聲道:「包公子,借一步說話,我有個秘密,從沒跟第二個人提過。」
兩人走到牆角,聲音壓得極低,可月瑤與李蓮花耳力敏銳,還是聽了個大概。
「……我撞見過那個竊賊。」林忠邦的聲音帶著後怕,「那天半夜我起夜,剛走過前院,就見一道人影飛快閃過去,臉沒看清。
我剛想追,後腦勺就捱了一下,昏過去前,我瞥見他指甲是黑的。等我醒過來,才知道太後那幅字畫沒了。」
包拯站在原地,低聲重複著:「黑指甲的人偷的……」
「既知道是黑指甲,在宮裡搜一圈,總能找到這個人吧?」月瑤走過來,不解地開口。
林忠邦臉色發白,慌忙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瞞著的。宮裡的水太深,事兒太雜,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
「現在怎麼辦?」利小刀看向李蓮花與包拯,問出了眼下最關鍵的問題。
李蓮花沉吟片刻,語氣沉靜:「先查驗完秀珠的屍體,再做打算。」
眾人來到停屍房,公孫策、楚楚、展昭也過來了。
李蓮花俯身檢視屍體:「死者口眼大張,發梢散亂,雙手虛握,衣衫零亂,衣袖間凝著大片血跡——生前必是經曆了搏鬥。
傷口小而深透,邊緣毛糙不齊,再看這衣上血漬形態,凶器定是鈍而粗糙的物件;
皮肉外翻處,血色鮮亮未凝,分明是死前新創,死因當是失血過多。」
月瑤補充道:「她指甲泛著死白,這是絕症晚期的征兆,即便無人動手,也撐不了幾日。」
話落,她翻轉死者手心,露出血淋淋的「十、十四、十八,這裡還有三個數字。」
「這三個數是什麼意思?」包拯聲音裡滿是疑惑。
「眼下說不準,想知道更多的資訊,得解剖。」李蓮花語氣平淡,卻像顆石子砸進平靜的水裡。
「什麼?」眾人皆麵露抗拒。
月瑤卻沒半分猶豫,伸手去取一旁的防護用具:「屍體是死者最後的遺言,要知道這份遺言,隻能瞭解透徹。」
說話間,她與李蓮花已戴好乳膠手套、穿好防護服,解剖刀等工具依次排開,冷光映著兩人的臉。
包拯看了眼桌上泛著寒光的刀,朝二人頷首:「你們忙,我們先去鯉躍居墊墊肚子,回頭再來。」
說罷,便帶著同樣害怕的公孫策、楚楚、展昭轉身離開。
鯉躍居,四人對著一桌子菜狼吞虎嚥,筷子碰撞瓷碗的聲響不停。
利小刀見這架勢,忍不住打趣:「幾位這是餓死鬼投胎?吃相也太急了些。」
公孫策放下筷子,抹了把嘴角:「總算吃飽了。」
「可不是急嘛!」展昭揉著肚子歎氣,「從早跑到晚,一口東西沒沾,就算是大肚彌勒佛也得餓成苦行僧。」
包拯看向身旁的楚楚,語氣軟了些:「折騰了一整天,你沒歇過片刻,要不先回房休息會兒?」
楚楚搖搖頭:「沒事,大家都沒休息呢,我哪能單獨去休息。」
展昭轉頭看向利小刀,話裡帶著點不解:「說真的,我實在納悶——
案子都過去五天了,六扇門查出來的怎麼全是些表麵東西?」
「彆亂講。」楚楚連忙拉了拉展昭的衣袖,「京中六扇門都是辦案的好手!」
利小刀倒不惱,反倒自嘲地笑了笑:「展昭說得沒差,或許我們六扇門,本就沒外人想的那麼能乾,不然皇上也不會把金牌賜給包公子了。」
公孫策放下茶杯,聲音壓低了些:「既然都是自己人,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皇上賜這金牌,恐怕不是單單信得過包拯,說不定是彆有用心。」
「什麼意思?」楚楚沒跟上他的思路。
「你們想,這案子誰的嫌疑最大?」公孫策掃過幾人。
見展昭率先開口「龐太師」,便點頭接話,「正是他。皇上登基二十年,前十五年靠龐太師輔政;五年前親政,可朝堂大權依舊攥在龐太師手裡——
他功高蓋主,權傾朝野,最盼著龐太師成『凶手』的,說不定就是皇上。」最後幾個字,他壓得極低,生怕被外人聽去。
「啊?」楚楚驚訝,「你是說,皇上想借包大哥的手,除掉龐太師?」
公孫策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屋裡瞬間靜了下來,沒人再開口。
半晌,展昭才憋出句玩笑話:「原來朝廷裡的事,真像李大哥說的那樣——比包大哥的臉還黑的厲害。」
包拯無奈地歎口氣,拍了拍桌子:「不說這些了,案子總得查的。小刀,你查了這些天有什麼看法?」
「我能有什麼看法。」
利小刀端起茶杯抿了口,語氣平淡,「我就是京裡一個小捕頭,上頭讓捉賊,我不會去抓雞;這次也是奉命來給你跑腿,你纔是正主。」
「你彆謙虛。」楚楚忍不住開口,「你是六扇門最年輕的捕頭,為這案子跑前跑後,下了多少功夫,怎麼會沒想法?」
利小刀卻擺了擺手,起身:「我是真沒那本事,不然案子也不會拖到現在。
對了,我得回六扇門報告今日的情況,這頓飯我請,就當給各位接風。告辭。」
「好,路上小心。」包拯幾人起身相送。
待利小刀走後,展昭才湊到包拯身邊,小聲嘀咕:「這就是六扇門最年輕能乾的捕頭?」
包拯點點頭,沒再多說。
他們沒察覺,門外有道黑影悄然退去——方纔幾人的對話,全被龐太師的眼線聽了去。
與此同時,龐府內院。
龐飛燕正往門外走,想偷偷溜出去找包拯,卻被龐太師攔在了影壁前。
「站住。」龐太師聲音沉得厲害,「往後,不許再和包拯那群人往來。」
飛燕仰頭語氣倔強:「以前我任性、離家出走,您都順著我,這次為什麼不行?」
龐太師看著女兒泛紅的眼眶,神色稍緩,卻依舊沒讓開:「聽爹的,彆管這件事。」
「爹,我問你。」飛燕盯著他的眼睛,「那案子……是不是您做的?」
龐太師驚訝,但還是上前一步,聲音放得極軟,帶著幾分哄勸:「飛燕,爹不讓你管,是真的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