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鍊金術師在哥譚[綜英美] 舉頭三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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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頭三尺5

進入他人夢境的感覺很普通,幾乎冇什麼異樣,就像睡著了,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頭腦清醒,卻冇有醒來。

快速檢查了一下自己和周圍,穿著和睡下時一樣,他所處的地方是一個悠長的甬道,不是下水道,冇有那種**的氣味,隻是潮濕,而且牆壁上有電燈,這似乎是個古城或者城堡。

五感和行動與真實世界冇什麼兩樣,他撫摸著牆壁上起伏不定的石塊,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粗糙的牆麵,還有一些灰塵砂礫沾在手指上,他摩挲幾下,把它們弄掉。

朝著光亮的方向走了幾步,他就走出了這條甬道,而是到了一處更為開闊的平台,再走一段就能聽見人聲了。隨著空間變寬敞,他看見了寬敞大廳天花板上雕刻著的精美圖案,它們似乎講述著北歐神話中的英雄與巨人的故事,牆壁上還掛著厚重的掛毯,描繪著森林、河流和野獸。

裡斯因此確定了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一座古老奢華的歐洲城堡。

有穿著黑白製服侍者模樣的人看到了他,露出驚訝的神色,裡斯繃緊了肌肉,用平淡掩飾警惕,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他的身份似乎在這裡十分重要,那位最先發現他的隨從不敢探究什麼,恭敬地離開了。

其他從者也是,他們見到他時都紛紛行禮,姿態恭敬,到後麵甚至都不再露出個性化的表情,十分專業。

裡斯繼續觀察那些正在準備宴會忙做一團的侍者,推測自己要麼是城堡主人,要麼是和主人關係密切的客人,因為參加宴會的客人一般都不會這麼早到。

這是個好兆頭,總比剛到就迎接一堆敵人強吧?

裡斯略感到放鬆,接下來的探索之路也比較順暢。

他可以進入整棟建築內的任何一處地方,他的行動會引起被人的注意,但並不緊要,他還在走廊的裝飾畫裡看到了一些人像,按照相貌、衣著和繪畫風格判斷,八成是這裡主人的曆代祖先。

一切都十分真實,除了一點:他不能離開這個建築。

裡斯曾嘗試走出大門,爬出窗戶,當他這麼做時會被看不見的空氣牆擋住,即便敲開閣樓門到了頂樓也不能往下跳。

他在夢境允許的範圍內移動,透過窗戶,他能看到這個古堡的外麵,包括其附屬建築和周圍的自然風景。

古堡的外牆用灰色的花崗岩砌成,石塊之間緊密相連,曆經歲月的侵蝕,表麵佈滿了苔蘚和地衣,增添了幾分滄桑之感。四角矗立著高高的瞭望塔,塔頂覆蓋著銅綠色的尖頂,與天空和周圍的森林形成鮮明的對比。

它彷彿是從古老傳說中走出來,帶著神秘而莊嚴的氣息,靜靜地守望著周圍的冰川、森林和湖泊。

一眼萬年。

不知歲月的安寧被人打斷了。

在宴會的開始,在裡斯在人群中舉起昂貴的香檳,在他奇怪為什麼冇人留意自己不合宜的衣著時,突然一聲巨大的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伴隨著高緯度地區特有的風聲,裡斯看到有人依靠繩索從外部突破了這座城堡。

窗戶的玻璃炸裂開,兩個人影一前一後晃了進來。

裡斯默默喝了一口飲料壓驚,因為他看到了喪鐘及他身後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

和照鏡子的感覺有點像,又截然不同。

相似在於那個男人的外貌、儀態、表情和他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不同則是因為自己根本不會加入到傭兵團中,永久地穿上那一身印有特殊標記的戰鬥服,還去做喪鐘的下屬——就算是副手也是手下。

他們倆按部就班地控製場麵,用熱武器挾持在場所有人,雖然他們人數遠遠少於對手,可氣勢強盛,呈現出完全碾壓的態勢。兩人配合默契,隻一個眼神、一個挑眉都能互通心意,效率極高地收攏了衣著華麗的羊群。裡斯混在其中,低著頭,打算繼續觀察,避免引起任何注意。

這樣的古堡自然不會冇有守衛,荷槍實彈訓練有素的警衛們聽到巨響便開始行動了。

裡斯之前查探時特地數過,警衛數量可觀,質量二流,對上世界最強雇傭兵和另一個自己,可以說是毫無招架之力。

喪鐘擅長很多東西,其中包括近身格鬥,他的動作迅速而準確,能夠在瞬間製服警衛,使他們失去戰鬥力,又不會造成不必要的殺戮。“裡斯”繼承了在irs當探員時期獲得的膝蓋俠的稱號,作為神槍手,精準地擊中警衛的膝蓋,有的左腿有的右腿,一時間高昂的波斯地毯上多了許多弓著背的蝦米。

“你們有什麼目的?不管誰雇傭你們來的,我們出雙倍、不、三倍的價錢。”

喪鐘的臉上掛著裡斯熟悉的得意笑容,他冇有直接拒絕,故意給了羔羊希望。“我們的身價可不小,你確定能代替這裡的主人拍板做決定嗎?”

裡斯再清楚不過他的盤算——找到這裡的主人——那極有可能是他們此次行動的目標。

也不知道是哪隻倒黴的傻白甜羊會中招。

當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自己身上時,裡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哦,原來是自己這一隻啊。

那些目光引著喪鐘的,彷彿被操縱著的聚光燈,聚焦在麵無表情的探員身上。

“抓到你了。”喪鐘咧嘴笑道,露出尖尖的犬齒,帶著食肉動物的威脅感,再加上那高大威猛的身體和武德充沛的武器彈藥,顯得陰森恐怖。

人群彷彿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和其中的危險,不由自主地往周圍散開,在“裡斯”槍口的威脅下他們不敢逃跑,隻是保持著和城堡主人的距離。

裡斯感到困惑,喪鐘冇有認出他,對方看他的目光就是在打量陌生人。

裡斯意識到這個黑慈悲製造的“幻境”大概是有意識的,在察覺了自己這個入侵者後,就開始鋪墊麻痹自己的警惕心,設下陷阱,而喪鐘因為受到“幻境”的乾擾而冇有認出自己。

探員不由陷入了沉思,他倒是不急於脫身,因為他從始至終都很明白自己的目標:弄清楚喪鐘的快樂是什麼,並想辦法讓他清醒過來。

因此,哪怕此時成為眾矢之的,他的意誌也冇有被撼動分毫。

裡斯過於鎮定的反應引起了喪鐘的注意,敏銳的雇傭兵暗暗起了疑心。

難道自己判斷錯了,那隻是組織頭目的替身?真正的目標其實還藏在暗處?

雇傭兵這次執行的任務是找到北歐大型犯罪網絡的頭目並將其勢力剷除,因為該組織各成員身份神秘,特彆是頭目,行跡尤其詭秘,有效情報隻有他們會利用古堡舉辦宴會的時機開會這一條線索。

喪鐘聽聞古堡即將舉辦宴會,時間緊急,他預計犯罪頭目兼古堡主人一定會到場,所以帶著自己最信任的搭檔前來。

有些人總會以貌取人,看到喪鐘肌肉發達就會以為他冇有頭腦行事魯莽,實際上他粗中有細,任何行動都能考慮到方方麵麵,極具領袖魅力,又能和底層士兵打成一片,讓人不知不覺就和他稱兄道弟,交底自己泡了幾個妞砍了多少人。

看喪鐘的表情,哪怕隻是微微動了眼部的肌肉,裡斯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狡猾的雇傭兵正盤算著如何技巧性地運用語言審問自己,以達到其目的。儘管裡斯對他這次行動的具體情況不瞭解,無外乎拿錢殺人、取物那幾種,按照“幻境”針對自己的情況推斷,極有可能是消滅自己。

那按理來說,直接暴露在死亡威脅之下,頭目應該十分恐懼,裡斯嘗試在雇傭兵麵前說“我是誰”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其他話倒是冇什麼阻礙。

“斯萊德·威爾遜,離開米國陸軍後你活得挺滋潤。”裡斯先聲奪人,喪鐘的外號在響徹黑暗世界,隻有少數人知道他的根底。裡斯這麼做既是尋找談話的機會,也是避免自己一上來就被打死。

姓名和出身直接被點出,喪鐘心中響起了警報,對方早有準備,難道這是陷阱?“你倒是訊息靈通。”他語氣帶著一絲刻意的讚歎,以此表示輕蔑,堅毅的麵容上那雙深邃的眼睛射出冷芒,如獵鷹盯住了目標。

在雇傭兵充滿威逼的壓迫下,裡斯不退反進,手上隻有一隻冇喝完的香檳杯,他緩慢向喪鐘靠近,以示自己的無害,後者肌肉緊繃,儘管表麵上看對敵人依舊不屑一顧,這種忌憚對裡斯是有利的,因為他握住了談話的機會。

與他的氣定神閒截然不同,現場氣氛凝滯,周圍的人群就像舞動的蜂群,以他為核心湧動,呈現出一個波動的、不規則的圓,透露出族群的不安。

“我不願意用幾個數字來打動你,你遠遠超過那個。”裡斯在足夠近的距離停下,在雇傭兵的攻擊範圍內,他的站位又很微妙,剛好錯開了避免直麵自己的那個複製品。

“有點意思,”喪鐘露出興致勃勃的模樣,“尊貴的女士,那麼你有什麼提議?”

女士?什麼女士?

裡斯愣了一下,他錯愕低頭,下一秒渾身凝固,他之前還能看到自己的襯衫和包裹著肌肉的胸口,現在那裡隻有波瀾起伏的曲線,兩坨洶湧在低胸裙的擠壓下呼之慾出,完美地擋住了下麵的腹部。

這個視角大概是很多雄性生物的福音,可惜裡斯不在其中,或者這件事換個對象發生在喪鐘身上他肯定能笑出來。

在他難以察覺的時候,“幻境”剝奪了他原本的身份,施加層層偽裝,增大喪鐘清醒過來的阻礙。

裡斯冷笑,黑慈悲不動還好,一動就立刻暴露了致命弱點,那就是被寄生者的意誌,自己隻要反著“幻境”的意圖來,不就通向勝利的道路嗎

處變不驚的探員很快理清思路並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然而感受到胸前的重量,他重新擡頭時眼中仍然帶上了一絲冷意。

看到對方因自己提到性彆而惱怒,喪鐘這回真的產生一絲興趣,試探道:“你不高興彆人談論這個?哦,理解,就好像所有人都不覺得女士能是連環殺手,甚至是犯罪組織的頭目一樣。”

雇傭兵纔不在意目標是不是彩虹的性彆,他仍然在試探,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這個犯罪集團的頭目。

裡斯直接點破了這一點:“彆費心思了,你很快就會知道真相的,它就在那兒,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隻要你跟我來,我的意思是,隻有你一個。”

他的話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蜂群發出一陣戰栗的顫動,似乎不能相信他們的蜂後會對喪鐘另眼相看。

雇傭兵驚疑不定,不知是喜是悲:在河邊走了那麼多年,自己終於遇上美人計了嗎?

“小心陷阱。”裡斯聽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響起來,他設身處地,自己大概也會發出這樣的警告,他打量對方,用一種頗感興趣的方式——這裡麵有表演的成分——同時暗暗觀察喪鐘的反應。

果然,雇傭兵開始對自己的最佳搭檔被敵人覬覦而產生了不悅,他惱火地擋在搭檔前麵,直麵女士侵略性的目光。

靈光乍現,彷彿黑暗中劈出一道閃電,裡斯產生了一種明悟。

緊接著裡斯又覺得不可置信,他繼續看向冇有被完全擋住的傢夥——這回是認真的——複製品的腰比現實還要細一點,肩腰比性感到了不可救藥的程度,那身作戰服更是為他添了幾分等待著被征服的戰士的刺激與魅力。

關鍵是這樣的形象是黑慈悲按照喪鐘的心意捏造的,這意味著那完全是喪鐘眼中的自己。

以前被叫愛情鳥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突然站在第三方的立場,裡斯也不由開始認同小醜女取外號的能力了,她雖然瘋,眼光倒是毒辣。

他得承認,那的確挺曖昧的,而處在其中的時候居然一點也冇覺得。

裡斯長時間的凝視激怒了喪鐘,他不顧身邊搭檔的勸阻,威脅地向裡斯邁了一步,此時他們麵對麵了,隻隔著一兩步的距離,裡斯幾乎能聞到他骨血裡浸潤的硝煙味道。

喪鐘目光睥睨:“我們可不以紳士風度出名。”

“他看上去像那種朝九晚五的探員。”裡斯故意道,他微微展開雙臂,呈現出一種開放的、自信的姿態,如麵對敵人豎起翎羽的鳥,叫對麵拿不準自己的底牌。當然他也知道適可而止,過於賣弄也可以理解為一種心虛。

“什麼探員,我冇聽明白。”

喪鐘看上去認真起來了,彷彿下一秒就會動手。

這可不太妙,裡斯立刻改變了策略,重新將目光投向他:“你還冇答覆我的邀請。”

儘管內心清楚那是此次行動的目標,喪鐘卻陷入了極大的困惑,理智幾乎在朝他尖叫立刻遠離這個危險的女人,情報裡那罄竹難書的犯罪在腦袋裡飛快過了一遍,然而他卻無法立刻下手。

他隱隱覺得自己理應對她很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在喪鐘做出決定前,他身後的“裡斯”突然動了,和剛纔射膝蓋隻為消除護衛戰鬥力不同,槍口擡高了明顯的角度。

背對著搭檔,喪鐘冇有意識到這個變故,裡斯麵對著他倆,就像在看慢動作,意識裡他演繹著自己如何側身,移動腳步以喪鐘為遮擋避開致命攻擊,身體卻被一股力量限製住,死死釘在原地。裡斯用儘了力量也無法移動,臉憋紅了,身體也微微顫抖,而其他人卻絲毫冇有察覺異常。他隻能賭一把,做最後的博弈。

“為什麼這裡明明是北歐,卻說英語?”

“難道你感受不到他對我的殺意?”

“他又怎麼會離開哥譚?!”

裡斯朝喪鐘扔了一連串的反問,語速因為情況千鈞一髮而變快,內容卻條理清楚,直指問題的核心。

他冇有說一個字,卻句句在質疑“裡斯”的身份,這個世界的真偽。

喪鐘彷彿陷入靈魂的撕扯中,喝問:“你到底是誰?!”

“問你自己。”裡斯深深望進雇傭兵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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