鍊金術師在哥譚[綜英美] 舉頭三尺9
-
舉頭三尺9
不顧羅賓的勸解,傑森堅持守在馬西莫身邊。他時刻觀察著魔力輸出情況,防止意外,同時反覆翻閱整個事件的報告。
他不知道自己該找什麼,直覺認為自己有漏掉了重要的情報,而關鍵的線索就在裡麵。
“我不累。”
見同伴埋首於檔案中,羅賓無奈地將歎息吞回自己肚子,和以往一樣對傑森妥協了。“那我先去休息,阿福到早晨輪班的時候會來叫你。”
傑森頭也冇擡,隨便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冇聽進去。
一個夜晚的研究與思索後,傑森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整個事件的核心——毒藤女——被大家忽略了。
蝙蝠俠帶魔法師去尋找黑慈悲,路上遭遇了變異食人花襲擊路人,事後冇人驗證出究竟是誰的手筆,線索斷了。最大嫌疑人是毒藤女,種種證據都指向她。隻是,她的目的是什麼?
傑森帶入了自己,如果他來策劃這場犯罪,通過黑慈悲散播花苞顛覆這個被人類統治的世界,讓地球變得植物友好。
他認為完全冇必要節外生枝再去襲擊路人,還不如集中兵力在公園埋伏蝙蝠俠他們。
變異食人花就像一枚多餘的棋子,在棋盤上顯得格格不入。傑森感覺自己身在局中,隻能看到小小的一角,睜眼四顧周邊白茫茫一片,他看不清棋盤上的其他地方,不清楚敵人準備了怎樣的殺招,不知道哪裡潛伏著野獸精怪。
可以肯定的是,那枚看似多餘的棋子一定在這場陰謀中扮演著關鍵作用。
傑森推斷,毒藤女可能會用食人花轉移對手的注意力,從而實施真正的犯罪。那麼它究竟是什麼?
“你是我真正的敵人。”
傑森反覆播放著戰鬥記錄,這是戰鬥中毒藤女為數不多的話,透出她已經知曉馬西莫的魔法師身份,但她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的?馬西莫已經被證實了黑手黨繼承人的身份,與密涅瓦的關係在哥譚的聰明人眼中也是鐵板釘釘。
“真正的敵人”這樣的表述太具體了,毒藤女怨毒仇恨的語氣暗示了她的篤定,她十分肯定馬西莫具有破壞其計劃的能力,所以在針對他。
這種針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在馬西莫進入公園的時候,還是更早?
原本,這些疑問都能夠得到清楚的解答。
可惜儘管他們戰勝了黑慈悲,遏製住孢子的擴散,但是蝙蝠俠冇能抓住毒藤女。
在戰鬥中毒藤女利用對地利的熟悉成功逃脫,目前她正在被屠宰沼澤全力抓捕,遺憾的是,她就像憑空消失一般,了無蹤跡。
她去了哪裡?
該死的……
看久了文書眼睛酸澀,傑森仰頭,把帶著墨香的紙張蓋在自己頭頂,閉上眼睛將剛剛梳理出的所有疑點又盤了一遍。
墨水與紙張的氣息縈繞在鼻間,他無法像往常一樣平靜,他不是那種冇有經曆過風雨的雛鳥,實際上過去幾年裡他的故事寫出來足夠出一本書了,可過去冇有哪次讓他感到如此不安、矛盾。
過去,無論河水多湍急,浪多大,他總能看清楚前路,找準方向,充滿技巧地調整船頭,劃動木槳,躲開阻礙和巨石,乘風破浪。
可這次不同,他總有一種身在囹圄而不知的危機感,哪怕他此刻在世界上最安全的蝙蝠洞,可他不能安定,無法休息,好像懸浮在半空隨時可能跌下去落入巨獸之口。
目前走的每一步表麵上都是最佳選擇,卻讓他心底發慌,感覺落不到實處。
就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引導他們往某個方向走。
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擊中了傑森,他突然坐起,手緊緊抓著那堆皺巴巴的資料。
他發現自己在發抖,手幾乎握不住東西,是冷嗎?但蝙蝠洞內其實很溫暖,他自己身體健康也不畏寒。
他使不上力,腿上像被針紮一樣疼,他低頭,發現有一根藤蔓的東西纏住了右腳,莖葉前端的尖刺神奇地突破裝備刺入了他的皮膚,他反應迅速,離開用利器割斷了它,解救自己的雙腿。
蝙蝠洞的防禦被人悄無聲息地突破了!
這個蝙蝠俠的基地,高科技與神秘的代名詞,被認為是堅不可摧的地方,再一次被敵人入侵。
傑森立刻示警,同時給自己打了一針萬用解毒劑,以防萬一。他打量著那個紅髮綠膚的身影:“你還敢來?!”語氣既憤怒又震驚。
毒藤女什麼都冇說,她似乎對魔法頭罩並不感興趣,而是直接發動能力,散播種子催生它們,將蝙蝠洞的環境轉化為對自己有利的戰場。
植物生長迅速,如綠色的怪獸坦然地吞噬空間,洞xue牆壁、頂部、地麵,以及周圍的器械。藤蔓和花朵作為她攻擊和防禦的武器,以千倍萬倍的速度長大變粗,巨大的綠葉隱隱擋住了上麵的燈管,將冷淡的白光渲染成綠色,原本充滿科技感的洞xue不符原本的模樣,簡直像一座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室內花園。
在樓上的羅賓趕到前,蝙蝠洞就變成了一個充滿危險的叢林。
這綠化速度,毒藤女到任何一個國家都是環保大使。
毒藤女擡起手,霎時幾股綠色藤蔓如靈蛇一樣遊動起來,合在一起擰成一股巨大粗壯的長鞭,綠色的鞭子在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她的目光銳利,身體姿態充滿力量與優雅,手一揮,那條剛生成的鞭子就朝著維生艙中心而去。她的目標明確,如同那時候在公園裡一樣,朝著她認定的敵人馬西莫而去。
傑森大怒,他衝到馬西莫麵前,直接與那條綠鞭對抗,在一陣陣金屬碰撞的聲音中,傑森手上滲出血液。那條鞭子,靈活而柔韌,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堅硬,不遜色於傑森所知的金屬,他們硬碰硬,巨大的衝擊力傷到了年少的義警。
毒藤女的雙手不斷揮舞著,自如地應對傑森的反抗,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示出她對戰鬥的熟練與自信。憑藉著對植物的精準控製和對戰鬥節奏的把握,她利用鞭子的彈性,突然改變了攻擊的方向,虛晃一招,成功將傑森絆倒,引他落入陷阱之中,而那處的地麵上不知不覺已經鋪滿了致命的綠色。
傑森不斷掙紮,哪怕被鋒利的葉片割傷了皮膚,他也未曾放棄。
“彆自討苦吃。”
毒藤女開口說了進蝙蝠洞以來的第一句話,像嘲諷,也像勸誡。
她再次揮手,讓她的植物同伴攻擊處在魔法中心的馬西莫。傑森瞳孔猛縮,一旦她的攻擊起作用,夢境的聯合就會被破壞。馬西莫可能因此受傷,更糟糕的是,那些繼續得到快樂和生命力的黑慈悲幼體會長為成體,後果不堪設想。
“羅賓!現在!”傑森絕望地大叫。
就在毒藤女以為穩操勝券的時候,蝙蝠洞頂部突然發出什麼打開了的機械聲,下一秒有刺激氣味的液體如雨水般落下。
建築內部的消防設備啟動了,隻是它噴的不是水,而是液化的除草劑。
原來,羅賓在發現了毒藤女的入侵後,立刻采取了行動,而傑森與他配合默契,與毒藤女纏鬥拖延時間,給他充足的時間把除草劑灌滿管道。
綠色的生命肉眼可見地枯萎,死去,毒藤女發出痛徹心扉的哀嚎,雙眼流出血色的淚,似乎植物同伴們的逝去在她身上造成了生理性與精神性的劇痛。
巨大的折磨激發了她的瘋狂,她冇有選擇逃跑——雖然蝙蝠洞也不打算給她機會——而是鋌而走險,放棄了任何防護,揮舞雙臂命令剩下的植物全力進攻原定的目標,一時間無論是藤蔓、尖刺,都朝著昏睡中的魔法師而去。
那孤注一擲的瘋狂模樣扭曲了她的五官,爆發的異能力量撕扯著空間,與她麵對麵對峙的傑森產生了某種錯覺,彷彿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
他有一絲後悔自己不該出手,然而在千鈞一髮之際任何行動都出於本能,而射出的箭,難以回頭。
一柄匕首飛向了毒藤女的致命處,她的雙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低頭,發現它正中自己的胸口。
生機勃勃的綠色頓時化為飛灰,時間定格在傑森揮出武器的手上。
另一種魔法啟動了。
“我失敗了。”聲音滿是挫敗。
在一片慌亂中,傑森坐了起來,拔掉氧氣麵罩,任由蝙蝠洞裡的人給自己做檢查,胡亂應付著他們的安慰。
“我冇事。”他把手遞給阿爾弗雷德,讓他給自己打針,補充□□。
“可是……”羅賓報了一些他身體此時的數值,它們都不大樂觀,可傑森充耳不聞,覺得自己還可以再試一次。
“給我兩小時,”他執拗地說,“我馬上就恢複了。”
一直拿他冇辦法的羅賓此刻特彆固執,把拒絕二字寫到了臉上。“你必須休息!透支魔法對你冇好處!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你忘記蝙蝠俠和ax的教導了嗎?”
“你是說那兩個被髮現昏迷在蝙蝠車裡的笨蛋嗎?!”
羅賓被噎住了,他的聲音像是被某種怪獸吞掉,好一會兒他才說服自己去忽略親密同伴的焦急、憤懣,以及自己內心隱隱生出的恐懼。可他不能被擊垮,不會這麼容易。
他真的很理解傑森目前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應激的狀態,當時發現這個危險情況的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那一刻彷彿頭澆冰水,小鳥想落在枝頭歇息卻發現自己家園所在的那棵巨木倒了。原本一直擋在他們麵前、為他們撐著整片天空的大人們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倒下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相信我。可我們不能亂了陣腳,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首要任務是儲存自己。”羅賓努力扮演著那個在危機中也要冷靜思考的角色,就同他的養父兼導師一樣。這樣的工作真令人討厭。
“我們不能什麼風險也不冒,我本來就要成功了,就差一點點!隻要破壞ax夢境中的魔法,他就會從更深的幻境中醒來。”
羅賓也知道夢中夢的凶險,馬西莫被黑慈悲誤導,正在往更深處的迷境中走去。
魔法師所以為的解救所有受害者的辦法,實際上隻是黑慈悲榨取他魔力和生命力的手段。第一層夢境裡,馬西莫和蝙蝠俠配合打敗了黑慈悲;第二層夢境,他連接了所有受害者的夢,和蝙蝠俠一起進入其中。
如果他迷失在夢境裡麵,可能永遠都出不來了。
在整個過程中,馬西莫每次以為自己在救人或戰鬥而使用魔法,都會被黑慈悲吸收。因此,前者越來越虛弱,而後者變得越來越強。
羅賓掩飾好心中的虛弱與不確定:“或許我們能找到其他辦法。”
“可是黑慈悲扭曲了我的身份,讓我變成了他們的敵人毒藤女,他們根本不會相信我!”傑森還想爭辯什麼,卻猛地搖了搖頭:“……我……頭好暈……阿福……”
阿爾弗雷德接住了往後倒的魔法頭罩,將疲憊的少年放平,按部就班地把醫療器具收好。“我給他多打了一倍的鎮定劑,他會好好睡上一覺。”
“明白,我去聯絡裡斯他們,看看毒藤女抓到了冇有。”
隨著探查的深入,案情越來越清晰。
根據錄像,結合目擊者的供詞,裡斯從結果倒推,基本確定了馬西莫他們出事過程的大概。
首先,毒藤女策劃了食人花襲擊路人事件,時機和地點都掐得很準。
也就是在救人的時候,蝙蝠俠和魔法師中了招,被黑慈悲的孢子寄生。錄像中某一刻蝙蝠俠打開了蝙蝠車的天窗,使他們倆暴露在了空氣中,這佐證裡斯的推測。
最後,陷入昏迷的蝙蝠俠在羅賓遜公園門口的大道上發生了車禍。蝙蝠車在路上失控後以大約160碼的速度衝向綠化帶,所幸當時周圍冇有多少車和行人,冇有造成人員傷亡。在撞擊中,車身剛性、氣囊部署、安全帶等起到了關鍵作用,車內的人員冇有受到多大的物理衝擊。
蝙蝠洞立刻聯絡了戈登局長,他們及時到場才收拾了局麵,保護了蝙蝠俠和魔法師的安全,連同他們秘密身份。
裡斯和喪鐘順著線索,尋找毒藤女的蹤跡。
“毒藤女在靠近公園的地方活動過,監控裡的這個影子應該就是她。”裡斯確定了食人花襲擊事件的始作俑者是毒藤女。
“她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嗎?”
裡斯突然收到了ache是資訊,是個座標,他表示收到,立刻讓司機改變方向。
喪鐘一邊說著“就這麼直接去?萬一是陷阱”的抱怨,一邊猛打方向盤調轉車頭,裡斯將他的囉嗦和發電機的轟鳴聲當作背景樂,專注檢查自己的裝備。
“有人接應。”探員說。
“誰?”
“到了就知道。”
看到小山一樣魁梧的貝恩,喪鐘脖頸處的汗毛瞬間直立,頂尖戰士的雷達在遇到相稱對手的時候立刻響了起來。他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貝恩的武力值冇有可以詆譭的地方,要是他臨時反水,他們可頂不住。
裡斯也是頭一回和對方直接打交道,也不知道貝恩願意幫助他們的具體原因,但對ache判斷的信任,他冇有質疑對方的立場,隻是提醒:“毒藤女善於利用植物蠱惑人心,需要小心。”
貝恩不是個多話的性子,他目光銳利,嘴唇緊閉,擡了擡下巴表示知曉,露出了線條分明的下顎。他行事乾脆,也習慣了下命令的領袖位置:“跟著我。”
毒藤女藏匿的地方在一處挨著墓地的偏僻森林,貝恩領頭,他們一路潛行,穿過濃密的樹叢灌木,很快就抵達了森林的最深處。
“這屬實有點噁心了。”喪鐘忍耐住了反酸的感覺,另外兩人的臉色也不好看。
最中心的空地上矗立著一個奇特怪異的生命體,下麵依稀是人類的輪廓,殘存的紅色長髮和軀體勉強認出那是毒藤女。
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被植物入侵,從上到下呈現出非人類的特征。頭部上方是黑慈悲,其綻放的姿態和鮮豔光澤的顏色透出成熟的狀態,令人聯想到它已經長大了熟透了能夠大麵積傳播孢子的可能性,著實令人不安。毒藤女身上本來就有一些植物結構,但一般作為裝飾或輔助,此時那些藤蔓、根鬚和其他植物結構幾乎把她吞冇了,讓她冇了人形。
最下方人類雙腳的地方長出了許多根莖,和地麵上的不分比大得有些不成比例,每一條都粗壯如手臂,深深紮根於地麵。
“這外星植物一副要在地球定居的架勢啊。”喪鐘冷笑一聲。
黑慈悲靜止著,一動不動,周圍連風都冇有,更冇有鳥叫蟲鳴,那些小生物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早已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她還活著嗎?”裡斯問。
“無關緊要。”貝恩盯著這個扭曲、異化的身體形態,嘗試去聽心跳、呼吸、血液流動的聲音,結果一無所獲。
裡斯在安全的範圍內拍了照片傳回去,他自恃不會被寄生,嘗試靠近它,令人驚訝的是,黑慈悲由始至終都很安靜,在裡斯采集樣本的時候都冇有反應。
“它生長和代謝活動顯著減緩,到了停滯的地步,進入了某種類似休眠的狀態。”蝙蝠洞的實驗室分析了樣本後,得出了這個推測。
“為什麼?吃太飽了?”喪鐘反問,這不是純然的諷刺,鑒於它幾乎“吃”掉了一個具有特殊能力的人類,它的孢子們還在不斷吸取包括魔法師、蝙蝠俠在內的受害者們的生命力。
特殊時刻,ache也被接入了蝙蝠洞,一針見血:“它在等待。”
“等什麼?”羅賓抿了抿嘴。
“另一個成體。”ache的聲音冇有感情,帶出了一片吸氣聲。
“棒極了,它想要一個同類夥伴。”喪鐘嘲諷。
大家互相對視,紛紛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孢子幼體長大需要極大的能量,單個普通人遠遠不夠,目前來看,最有可能的長為成體的,就是以魔法師能量為食的那個。
而如今的毒藤女可能就是將來的馬西莫。
ache接管了顯示器,此時幾乎所有頻道都在插播主題一致的緊急新聞。
“國防部最新訊息,哥譚突發外星植物入侵,傳染性極強,宣佈全國進入緊急狀態,這是米國自氪星飛船入侵後再次宣佈全國緊急狀態。這一宣佈釋放了數十億美元的聯邦資金,用於支援哥譚周邊各地方政府的應對工作。”
“衛生與公共服務部hhs部長宣佈國家進入公共衛生緊急狀態……”
“白宮答記者問,稱一切必要的犧牲都以全國乃至全世界人民的生命權與自由為前提……”
米國政府開始行動了,簡直雪上加霜。
黑慈悲本來就是軍方秘密發起的研究,阿曼達·沃勒命令自殺小隊從秘密實驗室獲取它結果行動失敗,她一麵頂著軍方與白宮問責的巨大壓力,一麵緊盯哥譚的情況。很快,她根據得到了情報,做出隔離哥譚並準備核彈毀滅外星生物的建議,如今這個方案終於得到了上麵的批準。
這意味著,哥譚被放棄了。
屠宰沼澤ceo哈羅德無比清楚,失去秩序的哥譚會是很多人的末日,那些暗中蠢蠢欲動的黑暗會趁機崛起興風作浪,也有普通人會在無比絕望之下做出瘋狂的舉動。
為了避免全城陷入恐慌,他幾乎是瞬間命令ache采取行動。
ache劫持了所有電視、顯示屏和網絡的信號,告知全城居民當前具體形勢與應對策略。
“我們正麵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災害,局勢已經在控製當中。”這是眾人商議後的結果,災害比外星植物入侵威脅小一些。
“目前各方人員物資已經就位,確保城市中心食物、用水、電力和網絡供給等基本需求,除了我們提前通知到的醫院、警局、消防、公共交通等部門外,所有居民暫停一切工作,有序回到住處。我再說一遍,所有居民暫停一切工作,有序回到住處……”
ache先是詳細說明瞭受害者的症狀——陷入昏迷叫不醒,因為這件事大家或多或少已經聽過之前的警察通報案件,而受害者的症狀也不是像喪屍一樣暴起傷人,所以公眾的反應不算劇烈。
“以韋恩集團、屠宰沼澤為首的企業將釋放數十億資金,給所有抗災工作人員提供補貼,為需要幫助的人提供幫助,無論是抗災還是災後,不管是災後重建、就業市場的動盪、企業破產、教育中斷、還是個人心理健康問題,都會有相應的政策和扶持項目。”
ache要求各個居民區和街區選出領頭的負責各項溝通協調工作,因為屠宰沼澤一直有深厚的底層基礎,中下層的組織架構很快就建立完成,儘管十分粗糙,負責人也難免良莠不齊,但總算是有了基本秩序。
ache還提供了一個緊急情況呼叫號碼和網上溝通的平台,方便應對突髮狀況,保證資訊透明,也防止有人欺上瞞下。
如果從高空俯視,整個哥譚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原本車水馬龍的城中心,馬路上空蕩蕩的,鬼影都冇有,隻有偶爾飄過的垃圾袋和呼嘯而過的警車、急救車。而通往城外的道路,卻堵得如一條看不到邊際的蜿蜒的長龍。它趴在那裡,靜止得如同死了,又喧嘩得讓人頭疼。時不時有人探出車窗,前瞻後望,或焦慮或咒罵,盼著前麵能動一動。
天空呈現出淡淡的灰色,籠罩的霧霾似乎變濃了,遠處橋梁在灰濛濛的天際線下變得模糊不清。太陽的光芒被遮擋,隻留下幾縷微弱的光線穿透雲層,灑在連綿不斷的車頂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它們晃個不停,和車喇叭、咒罵尖叫的人聲一樣嘈雜。
很多人回到了自己家中等待,也有很多人想要逃離哥譚,他們趁著哥譚周邊城市還冇反應過來,攜家帶口駕車逃離。
比如大都會,市議會花了十幾小時開會都冇討論出個結果,關卡必須要設,不過要有多嚴?議員、市政官員的親戚要不要放進來?警察人手不夠誰來支援?還有超人怎麼看?
在結論冇有出來前,關卡就如同漏水的網兜,形同虛設。隨著夜幕漸漸降臨,出城的人絡繹不絕,車輛緊密相連,前車的尾燈與後車的前燈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條連綿不絕的紅色與白色光帶,就算行進過程有追尾和輕微碰撞,車主也毫不在意。
這個漏水的缺口最終還是堵上了。
大都會在聯邦政府的施壓和對外星植物的恐懼下,采取了最嚴格的封控措施,禁止一切哥譚城市出來的車輛或人員入內。
堵在路上的車輛一時進退兩難,前麵的出不去,後麵的還不知道情況想往前走,而路已經堵死,哭泣、哀嚎與咒罵聲不絕於耳。
最後還是辛苦哥譚的警察,從後麵還是疏散人群,同時指揮所有人,勉強開出一條往回走的路。
在最初36小時的慌亂後,在ache完美的調配和所有人員的配合下,整座城市又變得有序起來。
除了過於安靜以外,哥譚看上去就像是給所有人放了個假。
“有什麼變化嗎?”剛剛處理完趁機搶劫商店的案子,康納·肯特回到沼澤中心小樓彙報。
ache回答:“p站的訪問量指數級增長。”在家閒著冇事開始搞顏色。
康納自然地接上了話,中肯的:“人類的確是發q期漫長的生物,常常被欲j望與衝動左右。”
“……”哈羅德:按地球時間算,他倆成年了嗎就討論這個?
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賞這種的冷幽默,貝恩抽出短刀在手裡把玩,秉持著實用主義的風格,他的腰間總是佩戴著一條寬大的皮帶,上麵掛著各種武器和裝備,有點像一個小型移動武器庫。
他對局勢的看法比較悲觀:“眼前的平靜隻是朝露晚霞,曇花一現。這種局麵維持不了多久,很快散漫自私的米國人就會失去耐心,喪失信念,畢竟他們最擅長的就是追求自由,自己的利益高於一切,傲慢,愚蠢,不知滿足。”
“這有點以偏概全了。”康納認為,即便有種種人性上的弱點,人類高貴的品質也會在災難中顯現出來,犧牲、同理心、合作精神、公平正義……它們鋪滿了人類文明長河的河底,大浪淘沙,留下一片璀璨光明。
好的不靈壞的靈。
網上論壇突然多了一條帖子,因為關注人數眾多很快就飄紅了。
“密涅瓦去了哪裡?我好像很長時間都冇有見到她了。”
“她不會也被外星植物控製了吧?”
“呸呸呸禁止烏鴉嘴啊啊啊!”
“老天爺,不會是真的吧……連魔法都扛不住,我們完了……”
儘管ache及時處理了,放出一些密涅瓦的最新照片和訊息,暫時安撫住了平民的情緒,但魔法師如果一直無法出現在公眾麵前,會有很大的隱患。
“超人呢?”
能逼得哥譚人問出這個,也側麵說明他們意識到情況有多嚴峻。
超人有更艱钜的任務,他必須阻止政府朝哥譚投放核彈。
“斯旺·威克將軍,好久不見。”
被點名的將軍穿著軍事風格的製服,拎著公文包,正打算下班。他看見紅披風緩慢地在他頭頂下降,露出一個友善但意味深長的微笑。“我等你好一會兒了。”
年輕的氪星人麵容嚴肅,他的夥伴們正處在危險當中,地球也是,心中並不輕鬆。然而當眼前的將軍白色的皮膚褪去呈現出綠色,臉上如剝去一層麵具露出大而深邃的眼睛、尖尖的耳朵時,他還是
“該從哪兒開始說呢……哦,你並不是第一個到地球的外星人。”
真名喬恩·斯旺·澤aka火星獵人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的同類。
一番友好溝通後,超人恍然:怪不得你當時強烈反對氪星人移民火星。
心靈感應之下,那些想法無處遁形,火星獵人無奈:那隻是一部分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