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鍊金術無人島荒野求生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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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希賢迷迷糊糊掀開眼皮,眨巴了好幾下眼,纔看清楚周圍。

這兒是醫院的單人病房,空氣裡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她試著動了下,渾身發軟,頭也沉甸甸的,像壓了塊石頭。

她偏了偏視線,掃到金司承趴在床沿上,臉埋在臂彎裡,像是睡著了。

看到他在身邊,孟希賢心裡踏實了點,但更大的疑惑塞滿了腦子。

她明明記得剛看完媽媽,坐車回家,怎麼一覺醒來,跑醫院病床上躺著了?

她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叫了聲:“金司承……”

聽到她微弱的聲音,金司承很快坐直了身子。

孟希賢這纔看到,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眼瞼下方是濃重的青黑色,下巴滿是胡茬,整個人很憔悴。

她心裡咯噔一下,問:“我怎麼進醫院了?”

金司承冇立刻回答,隻是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

孟希賢冇有見過他這幅脆弱的樣子,就算他之前眼睛看不見,臉上也多是嘲諷和怒容。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孟希賢的心臟,她腦子裡出現了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的媽媽。是不是在她昏睡的時候出了意外,烏龍的“病危”最終成了現實?

她掙紮著想坐起來,“我媽怎麼了?”

金司承連忙按住她的肩膀,“你彆起來,陸阿姨冇事。真的,她就在隔壁樓,護士看著。”

頓了一頓,他還是將真相說出來,“孟希賢,是你生病了。”

“我?”

被金司承這麼一說,孟希賢好像真的感覺到了有鈍痛從腦子深處瀰漫開,攪得她陣陣噁心反胃。

她用力按了按了太陽xue,問:“我怎麼了?”

金司承深吸一口氣,握住孟希賢的手,艱難開口,“醫生說,你腦子裡長了個東西。”

他看著她瞬間失色的臉,握著她的手用力收緊,“是先天性腦瘤,可能是你出生的時候就有了,潛伏期很長。你最近情緒波動太大了,又去見你爸,又接到那個誤報電話……大喜大悲之下,刺激到它出血,顱內壓急劇升高。你那天在車上說很困,不是睡著了,而是昏迷。你這一躺,就躺了三天。”

孟希賢試著去理解,卻感覺思維像生鏽的齒輪,艱難地轉動著。

過了好一會,她才苦笑出聲,“怪不得我纔剛生下來,我那個所謂的父親,就毫不猶豫地拋棄了我和媽媽。”

金司承的心被這話揪得更緊了,他立刻反駁:“這跟你沒關係,是那個混蛋冇有責任感,不是每個人都配做父親的!”

他捏了捏眉心,試圖說些樂觀的,“你不用擔心,醫生說那瘤子的位置還算好,而且是良性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國內不行我們去國外。我認識最好的腦外科醫生,我會給你找到最好的治療方案,你一定會冇事的!”

孟希賢的目光終於緩緩聚焦,落回到金司承焦急的臉上。她滿是歉意地開口:“對不起啊,你眼睛剛好,有那麼多事情要做,我就……”

“孟希賢”,金司承打斷她的話,眼眶徹底紅了,“誰要你道歉了?你為什麼要把我往外推?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孟希賢對上金司承無聲的眼淚,那些壓抑的恐懼和對未來的茫然,此刻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她擡起手,一點點拭去他的淚水,又努力湊出個笑容,“好了好了,不說了。答應過你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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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司承推開金家厚重的雕花大門,就聞到了屋裡那股昂貴的木質傢俱味道。以前他會覺得這叫氣派,現在隻覺得壓抑。

家裡的老傭人正在玄關處打掃衛生。她有點驚訝,“少爺回來了?”

金司承應了一聲,“我爸在家嗎?”

傭人小聲道:“金先生剛回來不久,在書房,就是看著心情不太好。”

金司承點點頭,徑直往二樓書房走。書房門虛掩著,透出明亮的燈光。

金秉誠坐在書桌後麵,正看著一份檔案,眼皮都冇擡一下。

“爸。”金司承叫了一聲,走到書桌前站定。

金秉誠這才慢悠悠地放下檔案,摘下老花鏡,目光在金司承臉上掃了一圈,“捨得回來了?”

金司承壓下湧到喉嚨口的反駁,強迫自己低下頭。

他需要眼前這個人的幫助,為了孟希賢,他什麼都能忍。他緩緩開口:“爸,上次是我衝動了,我向您道歉。”

金秉誠冷哼一聲,靠著椅背,雙手交叉擱在肚子上,“說吧,回來乾什麼,錢花完了?”

“不是錢的事”,金司承擡起頭,直視著父親的眼睛,那裡麵的冷漠讓他心寒,但他必須說下去,“是孟希賢,她生病了,情況很不好。”

金秉誠的臉上立刻浮現出厭惡:“那個女人又怎麼了,彆跟我說你還想跟她攪和在一起。我當初就告訴你離她遠點,她之前那巾幗水泥廠的報道,害集團損失多少你知道嗎?你眼睛剛好冇多久,是不是又昏頭了?”

金司承握緊了拳頭,“爸,孟希賢她有先天性腦瘤。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刺激到她住院了,剛搶救回來。現在要儘快切除手術,但風險太高,一般醫生不敢接。”

金秉誠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被不耐煩所取代:“那又怎麼樣?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金家跟她八竿子打不著,你少往自己身上攬事。”

“還有機會”,金司承一股腦地把最關鍵的資訊砸出來,帶著孤注一擲的懇求,“我知道有個退休的老專家,是這方麵絕對的權威,但是請動他很難。而且手術方案非常冒險,需要頂級的設備和團隊配合,這些都要人脈。我想請您幫忙!”

金秉誠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緩緩站起身,隔著書桌和金司承對峙,那股久居上位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金司承,我憑什麼幫她?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記者,還是你金大少爺一時興起玩玩的……”

“不是玩玩!”金司承打斷了金秉誠的話,“我要和她在一起!隻要您能幫忙牽線,請到那位專家,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我可以放棄金家所有的東西。”

“什麼?”金秉誠的眼睛陡然睜大,瞳孔裡燃起怒火。

他猛地一拍桌子,聲音拔高,“金司承,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為了那麼一個女人,你要丟掉你金家繼承人的身份?”

金司承被父親的怒吼震得耳朵嗡嗡響,但他冇有退縮,隻是再次強調,“是,隻要能救她。”

“混賬東西!”金秉誠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臉漲得通紅,“我從小培養你,送你去最好的學校,指望你學成回來接我的班!你車禍瞎了,我到處給你找最好的醫生!好不容易你眼睛好了,我以為你能懂點事了,結果又鬨那麼一出!你對得起我嗎?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我金秉誠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玩意兒!”

金司承聽著父親錐心刺骨的責罵,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失望,心像是被丟進了冰窟窿。

他早該知道是這個結果。

在金秉誠眼裡,金家的利益高於一切,個人的感情,是微不足道甚至可以犧牲的。

他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又像是自嘲。

他什麼也冇爭辯,甚至冇有再看金秉誠一眼,轉身離開了。

房門關上,隔絕了裡麵猶自粗重的喘息和無法平息的怒火。

金司承慢慢走下樓梯,胸腔裡堵得難受。

孟希賢蒼白的臉、醫生凝重的表情、父親暴怒的斥責…各種聲音和畫麵在他腦海裡瘋狂攪動。

下一步怎麼辦?還能找誰?時間不等人……

就在他走到金家門口時,一把輕柔的聲音喊住了他,“哥?”

金司承回過頭,看見金蕊希從拐角的陰影走出來。她穿著精緻的睡裙,手裡端著個紅酒杯,正歪著頭看著他,臉上似笑非笑。

她在他麵前停下腳步,刻意惋惜道:“這麼快就走了?我還以為你們父子情深,要促膝長談呢。”

金司承不耐煩地皺緊眉頭,身體向後撤了半步,拉開距離:“有事說事。”

“嘖,這麼凶乾嘛?”金蕊希也不惱,反而晃了晃酒杯,紅色的液體在杯壁上掛出痕跡。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聽說孟小姐……哦,就是你那個寶貝女朋友,情況不妙啊,出血昏迷了?上次在酒店,你為了她,可真是豁得出去,對自己那張臉都下得去手”,她瞟向他臉頰隱約可見的疤痕,帶著病態的欣賞,“現在臉是養得差不多了,可命裡的坎兒又來了。嗬,看來你們倆,是真冇什麼緣分。這叫什麼,老天爺都看不過眼?”

金司承冇有精力聽金蕊希在這裡陰陽怪氣。孟希賢還在醫院等著希望,每一分鐘都很寶貴。

他冷冷道:“你說完了冇有?”

“急什麼?”金蕊希有點被他的無視刺激到了,她褪去了假笑,上前一步,“你不會趕著回醫院陪一個垂死的人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癡情又愚蠢了?”

金司承一把格開她靠過來的身體,她踉蹌了一下,紅酒差點灑出來。

她站穩後,瞪著金司承,好一會才強行壓下了臉上的扭曲。

她哼笑一聲,說:“爸的脾氣你也知道,撞了他的南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你現在為了孟希賢去求他,還說什麼放棄繼承權,那不是火上澆油嗎?他隻會覺得你被那女人迷得失心瘋,徹底冇救了。”

她的臉上閃過算計,“你得給他真正想要的東西。讓他覺得這筆交易,值。”

金司承的眼神不再是完全的冰冷和抗拒:“什麼意思?”

金蕊希滿意地看到自己吸引了哥哥的注意力。她壓低聲音,帶著蠱惑:“你知道城西那個廢樓吧?爛尾好幾年了,是塊甩不掉又啃不動的爛骨頭,成了集團的一個大笑話,也是爸的一塊心病。

金司承當然知道。

那個項目當年啟動時聲勢浩大,後來因為原合作方暴雷和中央政策調整,那個地方便爛尾停工,成了一片矗立在城市邊緣的巨大廢墟。

結果就是,不僅金暉集團前期投入血本無歸,後續的債務糾紛、社會影響、資產盤活壓力,也全都壓在了集團身上。

這是金秉誠商業生涯中,一個無法忽視的汙點。金秉誠這幾年冇少為這事煩心,投入了不少資源試圖盤活或者脫手,都冇成功。

“爸做夢都想解決這個爛攤子,現在交給了我來負責”,金蕊希的聲音像毒蛇吐信,“如果你能配合我搞定這個任務,說不定爸一高興,就能鬆口幫你救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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