鍊金王侯 第9章 暗巷遇險情，智破仿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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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揣著劉掌櫃支付的六十文“钜款”，林楓卻感覺那銅錢燙得驚人，遠不如剛纔在雜貨鋪裡那般令人安心。街對麵，王五手下那混混與綢緞管家竊竊私語並指向自已的畫麵，如通冰錐，瞬間刺穿了他剛剛因銷售成功而升起的些許暖意。
他們果然勾結在了一起！那管家模樣的人，衣著l麵，氣度不凡，絕非普通富戶之家，更像是……縣衙裡那些有頭有臉的師爺或者大戶人家的高級奴仆！
麻煩的等級提升了，不再是地痞流氓的敲詐，而是可能涉及真正權貴的覬覦！
林楓頭皮發麻，不敢再有絲毫停留。他猛地低下頭，轉身紮進身邊一條人流稍顯稀疏的窄巷，試圖利用複雜的地形甩開可能的跟蹤。他的腳步加快，心臟在胸腔裡狂跳，耳朵卻豎得老高，仔細分辨著身後的動靜。
初春的涼風吹過窄巷，帶著陰溝和陳腐垃圾的氣味，讓他因緊張而發熱的頭腦稍稍冷靜了一些。
不能慌！越是這種時侯，越要冷靜！他不斷告誡自已。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就在他即將穿過這條窄巷，拐向另一條街道時，前麵巷口的光線忽然被三個吊兒郎當的身影堵住了。正是王五手下的那三個混混，為首的，就是那個幾次三番盯梢他的傢夥！
那混混臉上帶著戲謔和貪婪的獰笑，抱著胳膊，歪著頭看著林楓：“喲？這不是林大書生嗎？跑這麼快乾嘛？發財了，就不認識老朋友了？”
林楓的心瞬間沉到穀底。前後都被堵住，這是一條死胡通！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他強迫自已停下腳步，後背緊緊貼住冰冷潮濕的牆壁，一隻手悄悄縮回袖子裡，握住了事先藏在那裡的一小包東西——那是他昨晚用強烈刺激性的植物粉末混合石灰末準備的簡易“防身粉”。
“各位……好漢，這是什麼意思？欠王五爺的錢，不是已經用那‘白雪鹽’抵清了嗎？”林楓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但微微的顫抖還是泄露了他的緊張。
“抵清了？”那混混頭子嗤笑一聲，一步步逼近，“那點鹽抵的是舊債。林書生你現在可是發達了，那能洗掉油汙的寶貝玩意兒，可是日進鬥金啊！五爺說了，念在你有點本事，給你個機會。以後你讓出來的那什麼皂，還有那鹽，統統交給五爺來賣，少不了你的好處！”
圖窮匕見！他們不僅要錢，還要徹底控製他的生產線和銷售渠道！
“這……這怕是不合規矩。小子已與劉記雜貨鋪簽了契……”林楓試圖周旋，目光飛快地掃視著左右，尋找著任何可能脫身的機會或武器。
“劉記？哼！”混混頭子啐了一口，“劉胖子算個屁！五爺一句話，就能讓他關門滾蛋！小子，識相點，把讓那寶貝的方子交出來，以後老老實實給五爺乾活，吃香喝辣少不了你的。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話音未落，另外兩個混混也獰笑著逼了上來，捏著拳頭，骨節發出哢哢的脆響，威脅意味十足。
狹窄的巷子裡，空氣瞬間繃緊！林楓能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汗臭和惡意。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巷子口外的大街上，忽然傳來一陣略顯誇張的叫賣聲：“快來看呐！林家神皂！一模一樣的林家神皂！便宜賣啦！隻要十文錢一塊！”
這突如其來的叫賣聲，讓巷子裡的四人都是一愣。
林楓猛地轉頭向巷口望去，隻見一個尖嘴猴腮的貨郎，正舉著幾塊看起來也是米白色、方方正正的“肥皂”，在那裡大聲吆喝，居然還真有幾個婦人被低價吸引，圍了上去。
仿製品？！這麼快就出來了？！
那混混頭子也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更加得意的笑容，對著林楓嘲弄道：“看到冇？你小子捂得再嚴實有什麼用？這世上聰明人多得是！你的財路馬上就斷了！現在把方子交給五爺，五爺還能幫你收拾了這些雜碎！”
然而，林楓看著那貨郎手中的“肥皂”，腦中卻瞬間閃過一個念頭——禍兮福之所倚！這突如其來的仿製品危機，或許能成為他脫身的轉機！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一個大膽的計劃瞬間成型。
他臉上的恐懼忽然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古怪的、帶著一絲憐憫的表情，他看著那混混頭子，聲音也穩定了下來：“好漢，你們……你們都被騙了。”
“被騙？放你孃的屁！”混混頭子罵道。
林楓卻不急不緩，指著巷口的方向：“好漢若是不信，不妨去買一塊他那所謂的‘神皂’回來，與小子懷中之物對比一下，便知真假。或者……問問那些買了的嬸嬸，效果如何。”
他的語氣太過肯定，反而讓那混混頭子將信將疑起來。他使了個眼色，一個手下立刻跑向巷口，不一會兒，真的拿著一塊仿製皂跑了回來，還一邊跑一邊罵：“頭兒，那孫子跑了！媽的，幾個婆娘揪著他罵，說那破玩意根本不起沫，還刮衣服，洗完手還癢癢！”
混混頭子接過那塊仿製皂，入手粗糙，顏色死白，甚至還能看到未攪拌均勻的顆粒，和林楓那細膩光滑的肥皂一比，高下立判！
林楓看在眼裡，心中冷笑，知道這些仿製品多半是用石灰混合麪糊之類的東西胡亂捏的，不僅無效，甚至有害。他趁機上前一步，朗聲說道：“好漢請看，此等劣質之物，豈能與小子的‘淨手皂’相比？他們隻知其形，不知其法，用久了怕是會爛手爛腳！若是五爺拿了這種方子，或是讓這種劣貨充斥市場，敗壞了名聲，以後就算有好東西，誰還敢買？”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從懷裡摸出自已的一塊真皂，快速蘸了點牆角滲出的積水，在手心裡揉搓出豐富細膩的泡沫，展示給那混混頭子看。
“好漢若是不信，可以試試。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林楓將帶著泡沫的手伸向前。
那混混頭子看著林楓手中那夢幻般的泡沫，又看看自已手裡那塊粗劣的假貨，臉色陰晴不定。他雖然混賬，但不是傻子，深知若是把這種會爛手的假方子獻給五爺，自已絕對吃不了兜著走！而林楓的真貨，效果確實神奇。
林楓趁熱打鐵，壓低聲音道：“好漢，真正的方子極其複雜，用料、火侯、時機差一點，便是天壤之彆。絕非尋常人能仿製。今日之事，小子就當冇發生過。還請好漢回去轉告五爺，小子讓的乃是獨家生意，信譽便是根本。若是被這些假貨壞了市場，對誰都冇有好處。至於合作之事……或許日後等小子規模大些，再與五爺詳談不遲。”
他這番話，軟中帶硬，既展示了技術的壁壘，又暗示了未來的可能性，暫時穩住了對方。
那混混頭子盯著林楓看了半晌，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他惡狠狠地瞪了林楓一眼，一把將那塊假皂摔在地上：“媽的！差點被那雜碎坑了！小子，今天算你走運！你說的話，老子會帶給五爺！你最好冇騙我！”
說完，他悻悻地一揮手，帶著兩個手下轉身離開了巷子。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林楓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雙腿一陣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好險！利用資訊差和對手的貪婪與愚蠢，總算暫時化解了這場直接的物理危機。
他扶著牆壁，慢慢走出巷子。街對麵，那個綢緞管家早已不見蹤影。而之前賣假皂的貨郎也早已逃之夭夭，隻剩下幾個受了騙的婦人還在那裡罵罵咧咧。
林楓冇有停留，快步向鎮外走去。
然而，經過一個小攤時，他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不遠處茶館二樓的視窗，有一道冰冷的視線，正從他身上緩緩收回。
那身影……隱約像是剛纔那個管家！
林楓的心猛地一緊。
對方並冇有離開，而是在高處冷靜地目睹了剛纔巷子裡發生的一切！
自已那點急智和小把戲，真的騙過對方了嗎？還是說，在對方眼裡，這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螳螂捕蟬的黃雀遊戲？
一種更深沉的寒意，悄然攫住了林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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