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結束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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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姻結束
作者:xx
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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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因為舒書發往社交媒體的照片中,無意間露出虞婉寵物狗發情的樣子,舒書就被ai成人人可欺的公交車發到全網。
她上報帽子叔叔對方惡意造謠,卻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告知正在處理。
她絕望的打給結婚三年的老公裴修赫,對方語氣冷淡:“那是ai又不是你,你急什麼。”
可轉眼間他就特意開新聞發布會,替虞婉的狗澄清。
同一時間舒書收到了繼兄發來的訊息:“還有一個月,我們的約定就到期了,一個月後是去是留你可以自行決定。”
“我會離開。”這次,她沒有一絲猶豫。
“結婚三年你真的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嗎?”舒予白震驚之餘有些欣慰。
畢竟所有人都認為舒書愛裴修赫愛的沒有底線。
“對,我不愛他。”也不愛你,後半句話舒書沒有說出口。
天空中有大雁成群結隊飛向南方,舒書仰著頭釋然的笑了。
她終於能離開了,不僅是離開裴修赫,也要離開舒予白。
三年前舒家資金鏈斷裂正值破產之際,唯一的自救方法隻有和港城頂級豪門裴家聯姻。
舒予白找到她單膝跪地:“小書,哥哥求你,幫舒家這一次吧,就當是看在哥哥的份上。”
舒書心碎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哥,可你明知道我愛的人是你,卻讓我嫁給彆的男人!”
男人眼神閃躲:“小書,我們是兄妹,我們不可能的,而裴修赫他有錢有權,嫁給他,你一定會幸福的。”
舒書冷笑一聲,眼淚控製不住的滑下。
是啊,裴家大少爺裴修赫有錢有權,更有一張海妖般俊美的臉,可港城無人不知他心底有個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他和白月光虞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順理成章的結婚,可虞家卻一夜間破產,破產後虞婉不甘願當他的金絲雀,留下一封離彆信後就消失的徹徹底底。
虞婉離開後裴修赫整日酗酒,裴家心痛不已,為兒子定下這門婚事想幫他走出陰霾。
可跟舒書結婚後,裴修赫瘋了一樣到處尋找虞婉的替身,看都不看舒書一眼,就連新婚夜,都將替身帶到他們的婚床上。
裴修赫不把舒書放在眼裡,舒家自然也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舒予白一次次求到舒書麵前,她隻能拋去自尊像隻不要臉的舔狗般,模仿著虞婉的打扮和愛好討好接近裴修赫。
虞婉喜歡極限運動,她就克服恐高冒著冷汗從萬米高空一躍而下。
虞婉喜歡喝酒,酒精過敏的她就在身上紮了無數針抗敏藥陪裴修赫喝酒。
虞婉喜歡料理,她就遠赴法國學習。
功夫不負有心人,裴修赫終於將身邊所有替身都散去隻專心陪在舒書身邊。
甚至情到深處時他曾吻著她的唇說:“做你自己就好。”
眾人皆以為裴修赫終於放下過去,這對姻緣也會走向好的方向。
可虞婉突然回來了。
裴修赫開始頻繁帶舒書出入各種場合,眾人笑稱他們夫妻感情深厚,可隻有舒書知道,他隻是在拿她讓虞婉吃醋。
他把她一人扔在會所卻在衛生間和虞婉親的難舍難分,把全場的衣服包下送她卻在試衣間狠狠貫穿虞婉,就連她的生日宴會,也不過是他見虞婉的藉口。
舒書很快就變成了一個笑話,可她不在乎。
因為她從未愛過裴修赫。
十年前母親帶著她改嫁到舒家後很快就因病去世了,舒家看她如一個礙事的老鼠,隻有繼兄舒予白十年如一日的對她好。
長兄如父,舒予白卻又當爹又當媽,就連第一次來例假都是舒予白紅著臉教她如何處理,又溫柔的將她浸濕的褲子洗乾淨。
禁忌撕扯著她,可她還是不可抑製的愛上了自己的繼兄。
為了成全他,她願意付出一切。
在難熬的970個日日夜夜裡,她總是靠著舒予白給她的溫暖挨過去。
直到那日,她提著親手包的舒予白最愛吃的餛飩站在舒家窗外。
“人人都以為舒書愛慘了裴修赫,可誰又能想到,她真正愛的人是你。”
舒予白聲音輕佻和往日溫柔的他判若兩人:“不過是給她點小恩小惠,誰知道她竟如此忠誠。”
“1000天的約定馬上就到了,如果她執意要離婚你會接盤嗎?畢竟人過得這麼慘全因為你。”
“怎麼可能,她都被人玩爛了,你喜歡就給你吧。”
手中熱乎乎的餛飩驟然跌落,舒書渾身血液倒流。
原來,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騙局。
“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
房間內瞬間安靜下來,舒書緊張的屏住呼吸。
許久後舒予白才開口:“沒合適的而已。”
她像一個被宣判死刑的犯人,大口大口的呼吸。
手機突然響起,將舒書從回憶中拉回。
“是舒書小姐嗎?您親生父親快不行了,由於他名下無其他子女,這裡有一份200億的遺產需要您繼承。”
“不過前提條件是,您要把戶口和名字改回來。”
2
她同意後,一張一個月後飛往法城的私人飛機降落地點很快就傳送到她的手機上。
網際網路上鋪天蓋地的ai照也被父親的人撤下。
可她知道對她造成的傷害永遠都不會消失。
整理好心情,她出門散心。
可路邊的陌生人卻對她指指點點。
“那不就是最近網上裸照的女主角嗎?”
“本人還挺漂亮,你去問問她多錢一次。”
“我纔不去臟死了,這種騷貨估計不要錢還倒貼呢。”
舒書心臟悶痛,垂下頭快步離開。
走到公司門口,她想進去歇歇腳順便等天黑了再出門。
可奇怪的是,她發現諾大的公司竟一個人都沒有。
電梯直達頂層總裁辦公室,還沒開門就聽到嘈雜的人聲。
砰
禮花在頭頂炸開。
裴修赫推著蛋糕,身後的員工們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禮物。
整個頂層都被裝扮成童話城堡般的樣子。
在看到舒書的一瞬間全場噤聲,裴修赫臉臭的嚇人:“怎麼是你。”
沒等舒書說話,另一台電梯叮的一聲開啟。
虞婉驚喜的走出來:“哇,這都是為我準備的嗎!”
裴修赫陰沉的臉頓時染上溫柔:“是啊,祝我們最可愛的小朋友生日快樂!”
周圍人笑著上前送上祝福。
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畫麵,舒書突然想起結婚第一年時裴修赫經常忙的不著家。
舒書為了照顧他日日帶著盒飯水果跟到公司陪他到淩晨,就連她的生日都不例外。
朋友得知後零點定了蛋糕送來公司,卻被裴修赫隨手扔進垃圾桶:“這是公司,不是你家,要過生日就滾回家去。”
全場燈光突然熄滅。
虞婉在眾人合唱的生日快樂歌中紅著臉閉眼許願。
身旁的男人垂著眸眼神裡是化不開的溫柔,與平時看向舒書時那副高高在上的神色截然不同。
沒和任何人打招呼,舒書冷笑一聲安靜的離開。
打車去舒宅。
到的時候燈火明亮,可惜沒有一盞是為她而留。
屋內聊的熱火朝天的氣氛在她推開門時瞬間被撲滅,都靜悄悄看著她。
舒予白乾咳一聲打破安靜:“小書你怎麼來了。”
舒書沒理會那些探究的眼神:“當初你說過,事成之後會答應我一個條件,現在還算數嗎?”
“當然。”舒予白皺眉:“但不能太過分。”
不用開口舒書都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不就是怕她藉此要挾他娶她嗎。
在他心裡自己到底有多賤。
“我要把戶口移出舒家,還要把名字改回祁書。”
改名字好說,可遷戶口隻能戶主操作,她不得不救助於舒予白。
舒予白愣了一瞬隨即點點頭。
走出門,房間內立刻傳來竊竊私語。
“她不就是為了脫離舒家好和你名正言順嗎,這你都同意?”
“隨她去,我是不會娶她的。”
舒書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無所謂,她也不稀罕了。
回到家裴修赫翹著修長的大腿坐在黑皮沙發裡,聽到門響他懶懶的抬眸看過來。
“大半夜的去哪了?”
舒書知道他並不在乎自己到底去了哪便隨口搪塞:“回了趟舒家。”
男人眯了眯眼睛沒再多問:“明天的演奏會,婉婉也想參加。”
舒書是一名大提琴手,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小有名聲,明天的演奏會是她精心準備的見麵會也是告彆會。
辦完這場,她會換個名字身份重新開始。
就當是臨時增加了一名伴奏吧,她馬上就要走了不想再頻添雜事,她這麼安慰著自己點點了頭表示同意。
裴修赫有些意外,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同意了。
他想到今天下午朋友對他說的話:“裴少,我可真羨慕你,家裡有一個對你死心塌地任勞任怨的老婆,外麵還有一個兩小無猜的白月光。”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白月光好找,可舒書,我敢保證,全世界找不到第二個這麼傻的女人。”
朋友羨慕他按理說他應該高興,可聽到彆人這麼說舒書他心裡卻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他看著剛進門顧不上休息就進廚房為他準備晚餐的女人,眉梢挑了挑。
他曾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虞婉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定會無可救藥的愛上舒書。
可惜沒有如果。
他掀起眼眸,將本來要送給虞婉的禮物送給舒書:“送你,明天的演奏會彆給我丟臉。”
裴修赫走到她麵前懷抱著為她帶上項鏈,曖昧的氣息瞬間縈繞著二人。
舒書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剛要開口就被急促的專屬鈴聲打斷。
“修赫哥哥,人家喝多了好想你。”
電話對麵女人的聲音嬌軟,裴修赫不禁喉結滾動,沒多想便調轉腳尖離開。
舒書聽到關門聲沒什麼表情的放下手裡的刀走進書房開始練習明天的曲目。
書房中舒書視線突然被書櫃中的一份機密檔案吸引。
往常的舒書對所有有關裴修赫的東西都不感興趣,可這次卻莫名的被好奇心驅使著開啟了檔案。
在看到檔案內容的瞬間,舒書沒忍住笑出了聲。
原來,裴修赫多年以來對虞婉死心塌地竟是因為錯把虞婉當作救命恩人。
可同一天同一地點她救人的錦旗還好端端放在抽屜裡。
她突然心情很好,很想看到裴修赫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舒書笑著拿出三年前簽訂的合同和錦旗一起送去寄存點:“一個月後寄給裴修赫。”
而那合同裡明確寫著乙方舒書自願嫁給裴修赫的理由是報答舒予白的恩情,為期1000天。
3
第二天傍晚,舒書準時到達音樂場館,虞婉的鋼琴已經擺在台上最顯眼的地方。
她沒多說什麼以為虞婉隻是在彩排,這畢竟是她的演奏會,虞婉難不成還想喧賓奪主不成?
可那架鋼琴直到開場都沒撤下,她想質問虞婉卻被人關進化妝間。
等她被放出來時演奏會已經接近尾聲。
她指揮著工作人員把她的大提琴搬上舞台,卻在站上舞台的一瞬間遭到謾罵。
“退錢!退錢!”
“退錢!退錢!”
現場的起鬨聲像道道利箭射穿她的心,她看到留給裴修赫的位置早已空無一人。
精心準備了這麼久的演奏會就這樣輕易被毀掉,舒書卻隻是深感愧對粉絲。
被保鏢一路護著她才安全走出暴怒的人群回到家。
推開門家裡一片黑暗,氣溫低的可怕。
裴修赫坐在沙發上眸子黑的深不見底,隻要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少爺此時是動怒了,聰明的就該躲遠點:“你動我檔案了?”
可舒書不但沒躲反而點點頭大方承認。
裴修赫愣了一下氣極反笑:“讓你知道了也無所謂,正好讓你擺清楚自己的位置,你不過是個聯姻工具,一輩子都沒法和婉婉比。”
舒書平靜的看著他沒說話。
裴修赫眉頭微皺心裡閃過一絲異樣,還沒來得及追問,哢嚓一聲主臥門被開啟。
虞婉穿著舒書的睡衣揉著眼睛走出來。
舒書以為從小上位者的身份讓裴修赫沒什麼同理心。
所以哪怕是她重病臥床裴修赫都照常在家開派對。
她捂著頭暈暈乎乎的走出來質問時隻得到男人一句輕描淡寫:“與我何乾。”
可現在不過是怕打擾虞婉睡覺便全家噤聲不許開燈。
裴修赫揮揮手懶懶地使喚舒書想在她臉上看到扭曲:“今晚婉婉留下吃飯,你去準備吧。”
可舒書沒有預料中的惱羞成怒依然隻是乖順著起身走向廚房。
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裴修赫不自覺的摩挲著手指,之前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又出現了。
他都把女人帶回家了,她還是無怨無悔的做飯,她竟愛他至此,愛到沒有底線,他自認就算是他對虞婉的愛,都沒這麼無私。
廚房內,舒書熟練的拿出食材開始清洗切割,沒人看的出幾年前她還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姐姐我來幫你吧。”
手裡的刀突然被人奪走,虞婉無害的朝她笑笑卻在下一刻調轉刀尖朝向自己。
血珠子瞬間從虞婉白嫩的手臂上冒出。
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股巨大的力突然衝過來掀翻虞婉手上的刀。
刀順著力飛出堪堪擦著舒書的臉頰砍在牆壁上。
舒書心瞬間漏了一拍,劇烈的疼痛後知後覺的從臉上傳來,隨後感覺有溫熱從臉上滑下。
裴修赫終於注意到這邊的舒書,他眼裡浮現愧疚:“抱歉老婆,我不是故意的。”
舒書剛要開口就被虞舒打斷。
“修赫哥哥,我隻是想幫姐姐一起做飯,姐姐她卻…”後麵的話沒說完,可從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裡可以看出一切。
裴修赫眼裡的愧疚瞬間消失轉變成陰沉:“所以,是你故意傷了婉婉?”
沒等她解釋,身後的刀被裴修赫拔出,男人眯著眼睛死死盯著她,舌尖抵住後槽牙。
“不過是占用了你的演奏會彈了幾首歌,你竟不惜傷人報複。”
舒書搖著頭向後推:“不是我,是她自己。”
裴修赫冷笑一聲:“婉婉是鋼琴家最是愛護自己的手,你和我說她自己傷自己?”
舒書倔強的抬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重複一遍:“對,是她自己。”
她深呼一口氣:“我也是一名大提琴手,如果我能狠下心傷害自己的手,你能相信我的話嗎?”
她不在乎裴修赫是否誤會她,可這不代表她可以隨便被人冤枉。
裴修赫愣住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你…”
不等他反應,舒書拿起刀咬著牙在手心劃下去。
血瞬間流了一地。
裴修赫眼裡閃過一絲動容,剛要抬手阻止就被打斷。
虞婉突然開口:“姐姐你何必呢,為了害我不惜自損八百。”
話落裴修赫果然冷下臉。
刀尖一抖,她絕望的閉住眼。
劇烈的疼痛讓舒書逐漸失去意識,在徹底昏迷前她聽到裴修赫聲音冷淡:“如果不是你學婉婉學的像,你以為我會看你一眼嗎?”
4
為σσψ了懲罰舒書的不聽話,裴修赫一夜之間撤掉了所有和舒氏的合作。
舒書被劇烈的手機鈴聲從昏迷中喚醒,她忍著痛接聽舒予白的電話。
“小書,我已經把你要遷戶口的手續上交了,但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我會撤回。”
舒書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你不能這樣!你答應過我的。”
明明就差這一步她就能徹底離開,她不允許這一切功虧一簣。
電話對麵舒予白聲音疲憊:“那這最後一個月你就乖乖聽話,好好伺候裴修赫。”
結束通話電話,房門突然被推開。
裴修赫走進來居高臨下聲音冷硬:“婉婉為了緩和你們的關係邀請你一起去笨豬跳,給你5分鐘,收拾東西和我走。”
說完就如一陣風的摔門離開。
可她根本不喜歡笨豬跳,也懶得和虞婉緩和什麼關係。
想到她不聽話的後果,舒書麻木的閉上眼。
沒給她拒絕的餘地,5分鐘後保鏢踹門進來將她一路拖上車。
加長林肯上,她獨自一人抱著胳膊縮在窗邊閉目養神。
今天胳膊上的傷口還沒來得及換藥,可她強忍著疼痛沒開口安慰自己睡著就不痛了,而後逐漸在晃悠悠的車上睡去。
對麵的裴修赫和虞婉如若無人的親親我我。
前車司機和助理竊竊私語。
“我都有點同情夫人了,少爺當著她的麵這樣她都不生氣。”
“哎,夫人就是太愛少爺了,我曾聽到她說隻要不離婚她什麼都能忍。”
裴修赫懶懶掀起眸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麵像隻小貓般乖順的舒書。
他不是石頭,這麼多年來何嘗看不到舒書對他的好。
隻要她能一直這麼乖巧,他不介意滿足她,這輩子都給她裴夫人的身份。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虞婉眼裡閃過殺意。
不知過了多久車終於停下。
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舒書怕的牙都打顫。
虞婉撲閃著大眼睛:“修赫哥哥好久不玩笨豬跳我突然有點害怕,你能抱著我一起嗎?”
裴修赫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拖著尾音:“好。”
裴修赫掐著虞婉的腰身,眼睛都不眨一下縱身一躍,女人的尖叫和男人低沉的笑從穀底傳來。
二人如同恩愛情侶般在劇烈的刺激下深情告白。
“裴修赫!我愛你!”
“我也愛你婉婉。”
司機同情的看著舒書,可她麵無表情,甚至想祝他們99.
隻要再忍一段時間,任他們倆恩愛綿長,都和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工作人員給她穿戴好裝備後,舒書皺著眉退縮。
她扭頭想說要麼算了吧,可還沒開口就被一股力推下去。
“抱歉了,誰讓虞小姐容不下你。”
舒書閉著眼感受失重,冷汗瞬間遍佈全身。
在抵達最低點時。
嘣
繩子突然斷裂一根。
她的心瞬間跳到嗓子眼..
舒書求助的大喊:“裴修赫救我!”
可男人正背對她抵著虞婉的後腦勺親吻。
她心底一沉看到虞婉笑著搖了搖手中的刀。
是她割斷了繩子。
隻有一股繩子難以保持平衡,在她的禱告中還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尖銳的山石。
慣性加上自重讓她瞬間頭破血流,粘稠的血液滑進眼裡。
她顫抖著手摸向傷口,卻摸到一襲硬硬的骨頭。
透過模糊的視野她看到裴修赫終於扭頭瘋了般朝她跑來。
舒書脫力的閉上眼。
沒關係裴修赫,你隻是不愛我,你什麼都沒做錯。
我也不在乎你是否愛我。
我隻恨舒予白,仗著愛意將我推進這深淵。
5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醫院。
裴修赫狼狽的趴在舒書的腿邊。
額頭的疼痛席捲而來,舒書沒忍住輕嘶一聲。
睡夢中的裴修赫被驚醒,他猛地抬起頭,眼裡都是疲憊的紅血絲。
舒書的手被用力握住:“你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她忍著痛搖了搖頭,在對上男人擔憂的眼神後一愣。
裴修赫頭發淩亂鬍子邋遢,明顯是已經在這裡守了很久。
舒書猶豫著開口:“你一直在這守著我嗎?”
裴修赫愣住,有些不自在的彆開臉:“我隻是替婉婉對你負責而已,畢竟這次是我們叫你去笨豬跳。”
話閉舒書便長舒一口氣,那就好,不是對她日久生情了就好。
她可沒空再陪他們玩什麼三角戀的愛情遊戲。
可裴修赫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他何嘗不知道舒書恐高,可為了哄他的白月光開心,她竟不惜自己的性命。
他忍不住將舒書的愛和虞婉的愛做對比,無論怎麼欺騙自己他始終不能理直氣壯的說出虞婉更愛自己的結論。
如果舒書是他的救命恩人該有多好。
看著舒書安靜乖順的臉龐,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她蒼白的小臉。
門突然被推開,舒予白走進來。
思緒被打斷裴修赫瞬間收回手,煩躁的揉揉眉間,他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他沒再看舒書一眼,利落的起身離開。
“小書,這次你做的很好,裴修赫出於對你的愧疚增加了對舒家的投資。”
舒予白就像看不到舒書頭上的傷口,一進來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你的改名手續我也替你打點過了,再過幾天就能辦下來了。”
門被猛的推開。
裴修赫聲音冷的像浸了冰:“所以,這都是你故意的。”
舒予白慌亂起身:“不是的。”他看向病床上平靜的舒書:“我先走了,讓小書和你解釋吧。”
輸液架被裴修赫一腳踢翻,針連帶著扯動,血液順著輸液管倒流。
舒書輕嘶一聲:“我沒有。”
裴修赫氣極反笑:“好,暫且先不說這個,改名手續是什麼意思。”
舒書心跳漏了半拍,嗓子發乾:“我想著改成舒婉你會更喜歡。”
裴修赫修長的睫毛顫了兩下,隨即冷笑一聲:“你做夢,就算你整的和婉婉一模一樣,我都不會愛你!”
說完,他摔門離去。
護士們聽完全程猶豫著想上前安慰舒書。
可她沒哭沒鬨麵無表情的翻身睡下。
因為她根本不在乎裴修赫的愛。
額頭的傷口還沒完全好,可裴修赫的生日到了,作為裴夫人她必須出席生日宴。
生日宴上裴修赫和虞婉穿的像情侶裝毫不把她這個正牌裴夫人放在眼裡。
兩人如若無人的親熱調情,在場的人都強忍著笑意不屑的看著舒書。
很快笑話一般的她就被裴總和裴母臉色難看的叫進書房。
門一關住裴母就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當初娶你就是為了讓修赫放下那個狐狸精,三年時間,你竟這點能力都沒有!”
舒書眉頭都沒皺乖順的站在門口。
她出神的想著,等改名手續辦下來後她要不要順便也改個名字,叫祁竹如何,她希望自己能像竹一樣冷傲生長。
沉默許久的裴總突然開口:“如果你得不到修赫的心,你們就離婚吧,我會換彆的人來聯姻。”
他推來一份檔案:“這是離婚手續,修赫已經簽過字了,隻是他不知道簽的是什麼。”
6
舒書手微微顫抖著在離婚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眼淚滑下滴在合同上。
裴母嗤笑一聲:“你還真是可憐,這麼愛修赫卻換不來他的一眼。”
裴總也有些不忍的看著她:“終究是我們裴家欠你,你想要什麼補償?”
舒書啜泣著:“我想最後再陪修赫一週,可以一週以後再把這個給他嗎?”
“可以。”
走出房門舒書終於抑製不住的大哭起來,渾身也因激動而止不住的泛紅。
忍了三年,她終於拿到了離婚協議書。
本以為這件事要費很大功夫,沒想到…
豆大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心止不住的狂跳。
一定是上天憐憫她太慘才會給她這次新生的機會。
離她和舒予白約定的時間還剩一週,一週後一切都將結束。
深呼一口氣舒書終於平靜下來。
隔壁房間曖昧的聲音也隨即傳入她的耳朵。
“修赫哥哥輕點,被人聽到怎麼辦。”女人半推半就,聲音嬌媚就要滴出水來。
“那又如何,誰敢說什麼。”裴修赫低喘著,充滿磁性和性張力的聲音順著一牆之隔流入舒書的耳蝸。
女人嬌喘的聲音逐漸變大,門板的碰撞聲久久不停。
這是她在裴家老宅的臥室,卻被他們用來偷情。
舒書苦笑一聲,等回過神來要離開時門突然被開啟。
裴修赫被人發現偷情沒有一絲驚慌,儘管那個人是他的妻子。
他隻是皺眉看著舒書像是在煩惱被人打斷了雅興:“你怎麼在這。”
門內女人嬌滴滴:“是保姆嗎修赫哥哥,可以麻煩她幫我拿一件衣服嗎?”
裴修赫聞言眉頭皺的更深,剛要回絕就被舒書打斷:“我幫你拿吧虞小姐。”
說著她不顧裴修赫探究的眼神側身走進自己的臥室,床被滾的皺皺巴巴還有未乾的水漬。
她像沒看見一般徑直走向衣櫃拿出一件禮服遞給虞婉。
在看到那件衣服全貌的一瞬間,裴修赫心一顫。
那是前不久他為了陪虞婉卻忘記他們結婚三週年時送給舒書的賠罪禮物,她竟連這個都捨得送人。
裴修赫怔怔的看著那個臉上有明顯巴掌印的女人,不用問他都知道那一定是自己母親打的,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幼稚行為都是在挑釁舒書。
可即使是被他的母親為難,親眼目睹自己出軌,她仍能這麼大度寬容的諒解自己,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愛他。
心亂了節奏的跳動起來,他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走出房門。
這期間舒書沒有分給他哪怕一個眼神。
虞婉接過禮服邊穿邊開口:“如果是以前,我會覺得你是在炫耀,炫耀你的有恃無恐。”
舒書不解的看著她。
“可現在,我卻覺得不是這樣。”虞婉翹起腿好笑的看著她:“因為我在你的眼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愛意。”
舒書愣住,用心回想身邊所有恩愛夫妻看向對方的眼神,可在回想了一圈後她驚訝的發現這些人裡並沒有虞婉的眼神。
她抬眼若有所思的看向虞婉,可虞婉卻隻是神秘一笑然後背對窗戶一躍而下。
“啊!修赫哥哥救我!”
舒書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的門就被大力推開。
“婉婉!來人!醫生在哪!”裴修赫大吼著,臉上一片焦急。
那雙著急到通紅的眼睛在對上舒書時變成了滔天的恨意:“舒書,你好演技,之前裝大度寬容很累吧,現在你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7
虞婉一早就知道窗外有一層柔軟的草地,除了有些擦傷並無大礙。
可裴修赫還是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親手為她煲湯、切兔子形狀的蘋果,甚至貼身為她擦拭身體。
“真羨慕那位虞小姐,有個這麼帥氣又深情的老公。”
“是啊,不像前不久那位舒小姐,受那麼重的傷除了前幾天再也沒人來看過。”
“要怪也隻能怪她自己識人不清,嫁給一個渣男。”
聽著門外護士的交談聲,裴修赫臉色驟然變得鐵青。
他重重推開門厲聲道:“再被我聽到你們在背後嚼舌根試試。”
護士被嚇了一跳瞬間散開。
想到那天舒書倔強的眼神,他心中心煩意亂。
裴修赫煩躁的揉揉眉間:“婉婉,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摔下窗去。”
虞婉眼淚瞬間湧上來,垂然欲泣的望著他:“我說了很多遍了修赫哥哥,是舒書姐姐看到我們交合氣不過把我推了下去,你是不相信我嗎?”
心愛女人的淚水將他的燥意澆滅,他心疼的擦乾虞婉臉上的淚水:“我當然相信你了寶貝。”
虞婉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我想小小的懲罰一下她,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裴修赫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彆墅內舒書收到了遷戶改名成功的簡訊。
她騰的一聲站起身興奮的開始收拾家中的行李。
說是家其實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要離開,並沒有添置太多私人物品。
她對這個家並沒有什麼感情和歸宿感。
隻是簡單拿了點必需品,連一個小行李箱都沒裝滿。
她苦笑一聲,笑自己可憐又可悲。
待了三年的家竟隻有這點行李。
門外傳來開門聲,沒來得及藏起手中的行李就被裴修赫攥住手腕。
他臉色滿是燥意:“婉婉還躺在醫院裡,你竟然要出去旅遊?你還有沒有一點同理心。”
舒書見裴修赫誤會她要出去旅遊沒有解釋反而鬆了一口氣,她平靜的扯回自己的手:“不是我推她的。”
既然要走了,她也沒必要再忍讓。
她抬起頭死死盯著裴修赫的眼睛:“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傷害過她,是她自導自演。”
裴修赫當即被氣笑:“是嗎,原來是我錯怪你了。”
說完,他眼神驟然沉下來一副暴風雨前的平靜:“來人,替我將夫人帶上車去看望婉婉。”
車子並沒有駛向醫院而是一路朝著市中心。
她被一路拖著帶上市中心的旋轉餐廳,這是全國最高的建築。
虞婉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病人的蒼白反而被裴修赫照顧的容光煥發。
她被保鏢粗魯的扔在地上時,裴修赫卻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為虞婉蓋上一條毯子輕聲說道:“你才剛出院,怎麼不多穿點,這麼高的地方風大。”
他推著虞婉走到舒書麵前:“人我已經給你帶過來了,你想怎麼懲罰她?”
虞婉嬌笑一聲:“書書姐畢竟是你的夫人,我也不敢太過分,就把她吊在窗外一個小時好了。”
聞言舒書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這可是中心大廈,高600多米,把人吊在窗外普通人都會被嚇的暈厥,更何況她天生恐高。
她咬牙切齒:“裴修赫,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沒資格對我這麼做。”
本想等離開後再由裴母告訴他這個訊息,可現在再不說舒書可能會因為突發心臟病而死。
聞言裴修赫隻是冷笑一聲薄情的眼裡沒有絲毫她的身影:“沒有我簽字你以為你離得了婚?你嘴裡果然沒有一句真話。”
腦中突然想起裴總那天的話,是啊,裴修赫根本不知道自己簽下了什麼。
舒書絕望的閉上眼,極致的恐懼讓她止不住的顫抖:“裴修赫,你這樣做,我可能會死你知道嗎?”
“你推婉婉摔下窗的時候就沒想過她會死嗎?”裴修赫冷著臉居高臨下。
“放心,我相信你能堅持,畢竟這是你自己非要來的不是嗎?”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讓保鏢架著她吊在窗外。
看著600米的下方,舒書的心痛的像被卡車碾過。
原來這都是他的報複,她說虞婉受傷是自導自演,他就把她吊在樓頂說她自願要來。
她本以為他們之間就算沒有愛情,結婚三年多少也會有些感情。
可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他不記得自己的生日、特殊日子,甚至不知道她的過敏源,唯一記得她恐高,卻藉此來傷害她。
舒書臉色已經煞白到和屍體毫無差彆,看著σσψ遠處湛藍的天空她顫抖著握緊雙拳,明天,明天她就能離開了。
隻要堅持一小時,等結束裴修赫消氣這一切就結束了。
舒書感覺自己的心臟像要跳出來,途中她甚至感覺自己心臟停了幾秒,可很快又因恐懼而劇烈跳動起來。
樓對麵的大鐘敲擊一下,一小時終於過去。
她重重呼吸著按捺下飛速跳動的心:“裴修赫!快放我下來。”
可窗內哪裡還有人,虞婉早就找了藉口要裴修赫送她離開。
舒書就這樣被吊在600米高空從早到晚,直到餐廳打烊,她才終於被放下來。
她的渾身衣衫早已被汗打濕,身上被嘔吐物浸的不成樣子。
整個人狼狽不堪如白紙般蒼白。
腳剛剛落地就因腿軟跌坐在地上。
手機震動,裴修赫發來訊息:“明天我會帶婉婉出去度假,你最好安分點。”
沒有回複訊息,舒書抖著手拿出口袋裡的身份證。
罷了,她什麼都不要了,她現在就要離開這個地方,永遠不回來。
撥出一個電話後天空中很快傳來螺旋槳的聲音。
私人飛機降落在她麵前:“舒小姐是嗎?請和我們走。”
舒書隨手將手機連同電話卡一起扔進垃圾桶,再抬起頭時眼睛亮的不像話。
“不,以後請叫我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