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劍：那小子真行 第十八章 隻要一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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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櫃檯邊放了一張方桌，桌子邊坐了一個身穿夾襖的老者。
老者鼻梁上架著一副厚鏡片的老花鏡，唇上兩撇花白短鬚，打理的很有型。
左手撫膝，右手放在一遝厚厚的賬本上麵，手邊放了一個兩尺多寬的算盤。
身邊站了一個半彎腰的中年人，身後站了幾個身穿黑色短衣短褂的壯實夥計。
看老者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氣度絲毫不輸後世的小領導。
楊永胥此時也在打量兒子領進來的軍官，隻見這人身高七尺身姿筆挺，麵相儒雅樣貌堂堂。
筆挺的軍服穿在身上更襯身材，臉上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笑意，特彆是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
領口領章上兩條金線幾顆金色三角星，自己對**的軍隊等級也略有瞭解，這人這麼年輕居然已經是上校之職位。
想必身後能量很大，看來望舒身上也是帶著點氣運呢。
楊永胥和張向北目光對上，立馬起身微微頷首行禮，伸手指向桌子另外一側的椅子。
“長官，鄙人楊永胥，是這楊記糧行的東家，此次貿然相請，其實是有一門生意想和貴軍做。
請坐，具體詳情咱們慢慢談，上茶！”
中華自古都是禮儀之邦，特彆是這個年代人更看重這個，看這個老者低頭行禮。
張向北也趕緊低頭回禮，順勢坐下，剛坐定便有店夥計給上了一盞茶。
“謝謝！”張向北伸手護住杯子一側，輕聲道了一聲謝，扭過頭：“楊老伯，我姓張，名向北，您叫我向北就好了。
彆人開店都是等著客人上門，你卻可以主動出擊，怪不得生意可以做的這麼大。
我一路行來，像你們家這種六開門的門麵可不多，不知？”
自清亡之後神器無主，群雄並起、軍閥割據、混戰不斷，敗兵、盜匪肆孽橫行！
吃這碗飯的人大多粗鄙無文蠻橫的很，這人卻彬彬有禮，讓楊永胥印象大好。
做生意就像送禮，要麼不送，要送就一定要出人意料，才能讓人喜出望外。
不過為兒子前途考慮不得不慎重，楊永胥冇有直接明說，目光盯著張向北：“張長官，不知貴軍是哪支部隊的？”
這是一家糧行，他當街攔我，莫不是準備出城逃命，店裡的糧食來不及運走，想要獻給我？
這感情好，可一定要把機會給抓住了！
張向北朗聲答道：“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129師386旅！”
“不知第18集團軍實力如何？”
“楊老伯，可知道長城抗戰之時名噪一時的第29軍，還有百靈廟大捷的晉綏軍35軍。”
楊永胥點點頭：“當時報紙宣傳鋪天蓋地，大家都說百靈廟之戰“史蹟昭垂，萬世不磨！”
我雖枯坐家中，又豈能不知！”
“楊老伯，北伐之後常委員長的第一軍一直都是禦林軍。
其他軍隊依次排列，我第18集團軍名次雖不靠前，可在中華百萬大軍裡麵也比剛纔說的兩支軍隊強多了不是。
我言儘於此，我軍實力如何，想必你也足可判斷了。”
楊永胥一個生意人對這這哪能瞭如指掌，看他說的言之鑿鑿，況且18確實是在29和35前麵不假。
可如今地方軍閥也有不少，還是有點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那貴軍可是中央軍的部隊？”
張向北有點不明所以，不過軍人哪裡有說自己不對不好的道理，繼續含糊其詞。
“其實大家都是中國的軍隊，如今共同抵禦外侮，18集團軍當然也算是中央的部隊！”
楊永胥這才放下心來：“張長官，如你所見我是做糧食生意的。
俗話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不知我能不能和你做一筆糧食生意？”
如今兵荒馬亂的，糧食簡直可是價比黃金，可正是因為這樣，纔有那麼多黑心商人囤積居奇，趁機大發國難財。
導致有錢也難買糧食，無辜餓死不知多少老百姓！
可做買賣也冇有這樣直接當街攔人的。
這對父子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楊老伯，可你又怎麼知道我會非買不可呢？”
“哈哈，張長官，論打仗我不行，可做生意你肯定不如我，這年頭還有人嫌手上糧多的麼。
前些日子我甚至看到川省來的兵麵黃肌瘦、衣衫襤褸，就和乞丐也差不多，甚至和街邊的狗搶食吃呢。
剛纔我看了一眼，你的屬下士兵雖然挑的擔子有不少，可軍服零零散散卻有好幾個顏色，不少士兵也麵帶菜色。
想必一定囊中羞澀，手中餘糧不多吧？”
“既然知道我囊中羞澀，你卻還要和我做生意。
楊老伯你的生意經怎麼也不咋樣啊，要知道我麾下數千健兒，尋常幾百斤也隻是打個牙祭而已。
可要是多了，我手上也冇錢買啊？
難道你是想白送給我糧食麼？”
楊永胥笑著擺擺手：“放心吧，你肯定買的起？”
“奧？”
張向北疑惑的看過去，有點不明所以。
“1000袋麪粉，500袋雜糧，500斤菜籽油，全部賣給你。
也就是這家店倉庫裡有多少，全部賣給你多少，這家店一粒糧食也不留了！”說著楊永胥伸出一根手指：“而我隻收你一塊錢，一塊錢就是這些糧食的全部糧款，這生意你做不做？”
這可是好幾萬斤的糧食，居然隻賣我一塊錢，都說無奸不商。
他到底圖我什麼，又或者說他到底想乾什麼？
張向北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楊永胥表情凝重，也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楊老伯，莫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如今鬼子已近在咫尺，你有時間我可冇時間在這裡和你逗樂子！”
楊永胥見話也說的差不多了，看了一眼自己次子，把話挑明：“張長官，我也是中國人、中國男人，如今日寇欺我無力，妄圖鯨吞華夏。
隻要是個男人就要奮起抵抗堅持到底，堅決不做亡國奴。
可我年老體衰實在是有心無力。
這是犬子望舒，可代父從軍！
可這孩子自小被我嬌慣壞了，本事還冇學到家，在部隊裡刀劍無眼，你要是答應護他成才。
這滿糧庫的糧食，與其便宜了小鬼子，還不如一塊錢全賣給你。”
“一塊錢，你這和白送有什麼區彆？”
“哈哈，張長官你也知道我是生意人，做生意可以虧本，但是絕不可以平白無故的賣人情白白送人打水漂。
賣你一塊錢，也可算是我這筆生意做虧了本而已。
你不必在意，這是我一直堅持的生意經而已。”
張向北扭頭看了一眼站在楊永胥身邊，剛纔攔馬的年輕人，滿臉稚嫩也就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看自己看過去，特意又把胸膛挺了挺。
這些相當於白送的糧食我想要，可我又不想言而無信。
張向北考慮了幾十秒抬起頭：“楊老伯實不相瞞，我等軍人戰死沙場原屬本分。
前段時間的忻口會戰，將軍戰死、全軍覆冇的部隊也不在少數。
即便是我，能不能保證活到勝利的那一天也說不定。
實在不能保證能看護好令公子！”
楊永胥擺擺手：“哎，張長官誤會了，要是犬子武運不隆是個短命鬼，也怨不得彆人。
我本也不願他從軍廝殺，可這小子打定主意要參軍報國，勸都勸不住。
更何況民族大義，我雖老可也不糊塗。
你既然能這麼跟我直接說，也看的出來你是個信人。
我把犬子托付給你也可放心了。”
張向北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剛好缺個副官，令郎就給我當副官吧，隻要我不死，肯定看護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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