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劍:曝光催淚場麵,李雲龍沉默了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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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懦夫的字典裡,冇有榮譽,隻有活命。】
天幕上的字跡,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將謝寶慶那可笑的得意,與他那卑劣的靈魂,剖析得,淋漓儘致。
畫麵,在此刻,再次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天幕,一分為二。
左邊,依舊是那片光滑的冰麵。
謝寶慶,正扶著腰,喘著粗氣,他那張養尊處優的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似乎,已經從最初的驚慌失措中,緩了過來。
他甚至,還有閒心,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早已被弄得臟兮兮的,名貴的絲綢長衫。
右邊,則開始,如同走馬燈般,快速地,閃回著,一幅幅,早已深深烙印在所有人記憶中的,畫麵。
那是孫德勝,在失去了整支騎兵連,在失去了自己的左臂之後,依舊高舉著馬刀,嘶吼著“騎兵連,進攻”,向著數倍於己的敵陣,發起最後衝鋒的,孤獨的背影。
那是張大彪,在李家坡的陣地前,狠狠地,摔碎了那頂陪伴了他無數次衝鋒的軍帽,然後,提著刀,第一個,衝向那片死亡之網的,決絕的身影。
那是狼牙山上,那五個年輕的戰士,在打光了最後一顆子彈,扔出了最後一塊石頭之後,迎著山風,高唱著戰歌,手拉著手,縱身躍下萬丈懸崖的,不朽的身影。
一邊,是謝寶慶,為了自己的一條狗命,在冰麵上,醜態百出,連滾帶爬。
他的耳邊,是戰士們的,嘲笑聲。
另一邊,是那些鐵骨錚錚的英雄,為了身後的家國,為了心中的信仰,坦然地,走向死亡。
他們的耳邊,是激昂的,不屈的戰歌。
一邊,是滑稽的,如同鬨劇般的,求生。
一邊,是悲壯的,史詩般的,赴死。
一邊,是為了活,而拋棄了,所有的尊嚴。
一邊,是為了尊嚴,而放棄了,唯一的,生。
這種極致的,殘酷的,**裸的對比,像兩記最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每一個,正在觀看天幕的人的,臉上。
天幕之下,那片原本充滿了快活空氣的氛圍,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冇有人,再笑得出來了。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混雜著敬意,鄙夷,與深思的,複雜的表情。
獨立團的院子裡。
李雲龍,冇有再罵了。
他隻是,那麼沉默地,看著。
看著左邊畫麵裡,那個,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沾沾自喜的,小醜。
又看著右邊畫麵裡,那些,他所熟悉的,或是陌生的,一個個,倒在衝鋒路上的,英雄。
他的眼神,變得,異常的冰冷。
那是一種,最純粹的,不帶任何個人感情的,鄙夷。
這種沉默的鄙夷,比任何聲嘶力竭的咒罵,都更具分量,都更令人,不寒而栗。
3-5-8團陣地。
楚雲飛,也沉默地,看著。
他看著天幕上,那兩個,涇渭分明,卻又被強行並置在一起的,世界。
他終於,徹底地,明白了。
他明白了,自己之前,錯得有多麼離譜。
他一直,將李雲龍,將獨立團,將所有的八路軍,都歸為一類——草莽。
他認為,他們,缺乏正規的軍事訓練,缺乏嚴明的軍紀,缺乏一個軍人,應有的,體麵與風度。
他認為,他們的勝利,隻是僥倖,隻是時勢造英雄。
但現在,他看著天幕左邊,那個,真正的“草寇”。
看著他那為了活命,而無所不用其極的,醜態。
他又看著天幕右邊,那些,被他歸為“草莽”的,英雄。
看著他們,在麵對死亡時,所展現出的,那種,超越了生死的,從容與豪邁。
他那套,引以為傲的,關於“精英”與“草莽”的,二元對立的理論體係,在這一刻,被徹底地,顛覆了。
他終於,分清了。
李雲龍,張大彪,他們那種,看似“粗野”,看似“不合規矩”的行為背後,是一種,軍人的,血性,與悍勇。
是一種,早已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大無畏。
而謝寶慶這種,纔是,真正的,毫無底線,毫無信仰,毫無榮譽感的,“烏合之眾”。
楚雲飛,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許久,他才睜開,輕聲地,自語。
“原來”
“這,纔是草寇。”
天幕之上,畫麵,再次合而為一。
鏡頭,切回了冰麵上的謝寶慶。
他似乎,也找到了在冰上滑行的訣竅。
他弓著腰,壓低重心,用兩隻腳,交替地,在冰麵上,蹬踏。
他的身體,以一種,極其扭曲,極其怪異的s型路線,在光滑的冰麵上,快速地,前行。
那速度,竟然,比人在陸地上奔跑,還要快上幾分。
他竟然,真的,將身後的追兵,越甩越遠。
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甚至,還有閒心,回過頭,對著河岸上那些,已經停止了追擊,隻能乾瞪眼的獨立團戰士們,做了一個,極其挑釁的,鬼臉。
然而,就在他得意洋洋,以為自己,即將逃出生天的時候。
他冇有注意到。
在他前方的,冰麵的儘頭。
河岸邊。
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那裡。
那個身影,並不高大。
但他隻是,那麼靜靜地,站著。
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他的手中,端著一支,繳獲來的,三八大蓋。
那黑洞洞的槍口,正隔著數百米的距離,遙遙地,對準了,冰麵上那個,還在不停扭動的,移動的靶子。
天幕之上,一行字幕,緩緩浮現。
【貓捉老鼠的遊戲,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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