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劍:曝光催淚場麵,李雲龍沉默了 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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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上那交錯的時空畫麵最終定格。
左邊那扇緊閉的深紅色房門如同一個凝固的休止符無聲訴說著一個英雄的落寞與終結。
右邊的畫麵則占據了整個天幕。
黃昏。
趙家峪的村口。
那棵老槐樹的葉子已經被秋風染上了一層蕭瑟的枯黃。
風吹過捲起地上的塵土也吹動著李雲龍那身寬大的還帶著硝煙味的軍裝。
他獨自一人站在那座新堆起來的墳前。
墳很簡陋就是一抔隆起的黃土。
墳前那塊歪歪扭扭的木牌上“楊秀芹”三個字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才寫上去的。
他已經喝完了那半瓶從鬼子屍體上摸來的清酒。
空酒瓶就扔在腳邊。
他就那麼站著一動不動像一尊被風沙侵蝕的石像。
他的目光冇有落在墓碑上而是低垂著看著自己腳下那片被夕陽染成暗紅色的黃土。
天幕之下亮劍世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看著畫麵中那個沉默的年輕的李雲龍心中都充滿了疑惑。
孔捷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丁偉。
“老丁你說老李這是乾嘛呢?對著個墳頭髮呆?不像他的風格啊。打了勝仗不應該立馬去喝酒吃肉吹牛皮嗎?”
丁偉也搖了搖頭。
“看不懂。這小子自從被那個秀芹妹子給睡了之後就變得有點神神道道的。你瞧他那樣兒跟丟了魂似的。”
現實世界裡李雲龍本人也正一臉不爽地看著天幕。
他端起酒碗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後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他孃的這破天幕怎麼回事?老子不就是站了會兒嗎?有啥好看的?快進!給老子快進到喝酒的場麵!”
趙剛冇有理會他的叫嚷。
他的目光始終冇有離開天幕上李雲龍那雙沾滿了塵土的軍靴。
他隱約覺得李雲龍此刻的狀態很不對勁。
那不是打了勝仗後該有的樣子也不是失去了親人後單純的悲傷。
那是一種更複雜更深沉的情緒。
晉綏軍指揮部。
楚雲飛端著一杯上好的碧螺春輕輕地吹著杯口的熱氣。
他的臉上是一種審視的冷靜的表情。
在他看來李雲龍此刻的表現更多是源於一種樸素的責任感。
一個男人自己的女人在新婚之夜被人擄走最終慘死在自己麵前。
無論如何他都應該表現出足夠的悲傷。
這無關愛情隻關乎一個男人的臉麵。
對於李雲龍和楊秀芹之間那段充滿了功利與草率的“閃婚”楚雲飛從心底裡是瞧不上的。
他認為那不過是一場發生在特殊年代的鬨劇。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李雲龍會像一塊石頭一樣一直站到天黑的時候。
他突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腳下那片黃土訴說。
那聲音在寂靜的晚風中顯得格外清晰。
“秀芹啊”
“俺知道你肯定在罵俺。”
這句冇頭冇腦的話像一塊石頭投入了平靜的湖麵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天幕下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孔捷和丁偉的嘴巴張成了“o”型。
“罵他?為啥?”
楚雲飛那端著茶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他臉上的審視第一次被一種純粹的好奇所取代。
趙剛的瞳孔則猛地收縮了一下。
他似乎抓住了什麼但那感覺又轉瞬即逝。
現實中的李雲龍也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著天幕上那個年輕的自己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當時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罵我?
秀芹那丫頭怎麼會罵我?
天幕之上。
說完了那句話的李雲龍緩緩地在墳前坐了下來。
他就那麼盤著腿坐在地上像個地地道道的在田埂上歇腳的老農民。
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濕的旱菸紙和菸葉。
他低下頭用那雙還沾著泥土和硝煙的手指不緊不慢地卷著煙。
他的動作很熟練也很專注。
彷彿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和手裡的這根菸。
晚風更大了。
吹得他那身寬大的軍裝獵獵作響。
也吹得那塊歪歪扭扭的墓碑彷彿在輕輕地顫抖。
天幕之上字幕緩緩浮現。
那字體帶著一種宿命般的悲涼。
【一場遲到了三十年的關於“利用”與“愧疚”的懺悔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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